第十七章 簡單粗暴的自薦

單晚嬋雖然跟江清流有些貌合神離,但也不能眼見著他被人殺死。她扯著薄野景行的袖子,薄野景行從穿花蝶捧著的果盤裡拿了個果圃丟嘴裏:「不急不急,他死不了。」
蒙面人將他挾在腋下,輕身一縱,已經上了屋頂。薄野景行站起身,正欲追,又自言自語:「不行,得找個座騎。」
他心中暗驚,只覺頸間一痛,身體漸漸麻木,再難動彈:「百里……」舌頭也不能動了,他盯住眼前身材高大的蒙面人。
……
闌珊客看看江盟主臉上已經泛紫的毒砂,拍拍他的肩膀:「哪裡哪裡,簡直是例無虛發。」
對方意料之內的閃開了,可惜江盟主沒閃開!一把毒砂直接打了他一頭一臉。江清流真是,掐死他的心思都有了。苦蓮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咳,一時失了準頭。」
單晚嬋雙手抱著頭,一動不動。江清流也沒法顧及她,全神貫注留心破風而來的暗器。這樣不是辦法,外面的人早晚會進來。
然後他一溜煙地跑了。
穿花蝶一邊捧著葵花籽、鮮果乾,一邊給自己師父挽尊:「呃……師父,盟主和草包,其實沒有什麼共同性。」
外面打成一團,單晚嬋奔出去,躲開有人的地方,徑自去找薄野景行。薄野景行還在睡覺,她推開門,用力將她扯起來:「小景!」
然後仔細一想,江盟和圖書主簡直是痛不欲生——就這群蠢貨,武林正道追了幾十年沒捉住!招式漸漸不再流暢,眼前人的功力,即使是他全盛時期,勝率也不大。
苦蓮子的辦法就專業很多:「屬下可以配一劑葯,姓江的如今內力全失,要對付他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唉,江清流真想為自己夫人的智商點個蠟——求救找她,不如找條狗。
見到沉碧山莊的「盛況」,他也嚇得不輕:「清流,這是……」
自薦不成功,薄野景行當然也得想辦法。她的辦法一向簡單粗暴:「晚上他要進來找老夫練功,到時候你們倆,一個按頭,一頭按腳,水鬼蕉負責扒衣服。要不行的話,穿花蝶負責擦印度神油……」
「是嗎?」闌珊客很意外,「為什麼為師一直覺得意思差不多。」
他這邊正默哀,突然眼前身影一晃,又一個黑衣人加入戰局。苦蓮子與闌珊客面色頓時凝重起來。江清流只覺壓力倍增,兩招之內開始難以招架!薄野景行略一示意,苦蓮子毫不猶豫地加入戰局,右手一揚,一把毒砂拋過去。
江清流招式也防守居多,也是拖延時間的意思。打鬥中聽見單晚嬋的聲音,他往小院這邊一看,險些氣死。只見薄野景行命穿花蝶把院中的躺椅搬到了門口。這時候正喝著小酒、吃著果圃,翡翠水煙撲嚕嚕地抽和*圖*書著,左邊穿花蝶點煙絲,右邊水鬼蕉扇著蒲扇——整個一地主老財!
薄野景行於是騎著闌珊客,直追而去。
苦蓮子倒是中肯一些:「他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枓子。若是內力仍在,這四五個人倒也奈何不得他。喲喲……要糟!」
晚上,沉碧山莊正雞飛狗跳,沉浸在一片「繁殖季節」的躁動之中。江清流跟單晚嬋也萬分無奈,吃過晚飯,兩個人正準備睡覺,突然一陣怪風吹滅了房裡的蠟燭。
他把目光投向穿花蝶,穿花蝶雙目含淚,拚命搖頭。闌珊客一把脫掉長衫,義不容辭:「男神,走!」
然後苦蓮子配了一劑葯,江清流死活不肯喝——這不廢話嗎,他又不是有病,苦蓮子弄的東西都敢亂喝。沉碧山莊始終是他的地方,幾個傢伙還是不敢亂來。最後苦蓮子想出一「妙計」,將葯下在井水裡。
武師被其他殺手阻斷,江清流內力未復,只以靈活的劍招和老道的經驗與四五個殺手抗衡。一時之間左支右絀,狼狽不堪。薄野景行站著院門口,背著手瞧了一陣。
宮自在連坐都坐不穩了,他一拱手:「賢弟,愚兄一個月後再來相助,債見!!」
單晚嬋推了推她:「還不快幫忙!」
江清流本就是分外警醒的人,立刻持劍在手,聽風辨位,瞬間擊落了幾支暗器。黑暗中只有微hetubook.com.com弱的聲響,單晚嬋用力全力縮在床角,不影響他。
……
果然,江清流雖然賣了個破綻,卻也一劍封喉,了結了一個黑衣人。然後招式一收,又頂住了四個人的合擊。四個刺客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招式由先前的全力攻殺漸漸開始防守。
闌珊客、苦蓮子也帶著徒弟在一旁觀戰,不時還品頭論足:「江清流雖然是個盟主,也不是草包嘛。」
話未落,一個刺客一劍貼著江清流的腰刺過去,江清流腰際一下子紅了一片。
然後他又發了第二把,蒙面人根本沒有躲,正中江盟主胸口。苦蓮子擦汗:「預判失誤,咳咳,失誤。」
江清流自然知道不妙,兇徒顯然非常狡猾,上次的刺殺失敗,讓整個沉碧山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護院武師增加了一倍。江清流的好友也多有趕來相助者。可前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加之梅應雪等人離開之後,山莊里也風平浪靜。
江清流在心中極快地把人過了一遍,這些忍耐、果斷,怕又是殺手無疑。外面沒有響動,似乎僕婦們並未被驚動。江清流且喜且憂。喜者,兇徒若不願驚動她們,自然沒有先行殺害。武師們雖然大意,數量卻頗多,若是已經動手,斷無如今安靜之理。憂者,如今他功力全失,如何保得自己夫婦二人的安全?
外面一片嗯嗯和*圖*書啊啊的聲音——是護院的武師漸漸逼近了。看來這次刺客的力量也不能突破沉碧山莊的防禦。
自從上次沉碧山莊受襲之後,這裏一直萬分戒備。而宮自在的到來,無疑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晚上,江清流跟宮自在在家丁「嗯嗯啊啊」的呻|吟中用過晚飯。宮自在也ORZ了:「就不能找商心姑娘給看看嗎?」
外面傳來管家銷魂的叫聲:「盟~~~盟主,外面……嗯嗯……外面來了位客人求……啊啊……求見。」
他一咬牙,猛地破窗而出!外面的兵器交接之聲頓時響起,毫無疑問驚動了武師。
江清流用力地揉著額頭:「家門不幸,一言難盡。」
單晚嬋氣急:「什麼啊,快幫忙救人!」
江清流最近在極力修復夫妻關係,薄野景行在極力自薦成為他兒子的母親。為此,江清流氣得扣了她兩天的口糧,她終於消停。
他手中劍花舞得密不透風,擋下第一波攻擊,但是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器呼嘯著擦過臉頰。他在黑暗中都能嗅到其上劇毒帶起的腥風。
江清流簡直是快瘋了,他陪單晚嬋回了一趟娘家,回來就見著一片混亂。他衝進薄野景行的小院,身後是一群正處於「發|情」期的家丁、僕婦。就連一慣老成穩重的江隱天和周氏最近都閉門不出,想是怕有損形象,正在房間里坐而論道呢!
和_圖_書薄野景行往外看了看,還有些猶豫:「那撥人對付你相公綽綽有餘,就不用老夫幫忙了吧?」
江清流痛苦地揮揮手:「已經看過了,說是藥性要持續一個月。」
大家都以為是哪個缺德的下毒報復,只有江清流知道怎麼回事!這位慣經風浪、少年成名的武林盟主這時候氣得手腳發抖:「你們……你們這群腦殘!怪不得整個正道無不欲除之而後快!天天賣蠢還以為自己遺世獨立!寒音谷當年被滅門,怎麼沒把你們幾個老傢伙帶上!!」
薄野景行本就嫌外面吵得慌,用燈芯把耳朵塞上。這時候見單晚嬋眼眶紅紅的,她摳出燈芯:「嘖,哭什麼嘛,天又不會塌。」
其餘人深以為然。
一向涵養甚佳的江清流真的是不想吐槽了——他媽的還有比這群人更蠢更不靠譜的嗎?!
來者是宮自在,管家如今臉色潮|紅、視物不清,連人是誰都不認得了。
宮自在只有師承,沒有門派,事務也少,平時四海為家、仗劍江湖。這次回去向師父交待了百里辭楚一事之後,思及江清流功力尚未恢復,又匆匆趕來。
幾個人滿頭大汗,終於闌珊客擦著汗道:「男神,咱雖然不是正道,好歹也是有點名頭聲望的。這麼干……會被其他魔頭瞧不起的!」
如今宮自在再度上門,看似安全,大家便多有鬆懈。怎知就在這時候,兇手選擇了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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