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森澈與安陽春緋的番外故事
第一節

「你這是要去哪裡?」
其實我跟她不同,為了減免一些不必要的傷害,我總是在竭力地克制感情。也許有點兒難,但終究是可以忍的。她的母親和我的母親是最好的朋友,如果關係如此單純該多好。最糟糕的是,她的母親卻與我的父親偷 情。
我蒙了一下,頓時又明白了。原來她以為我不讓她進去的原因是,屋子裡有我的女朋友。我簡直要苦笑了,我不是不想找,只是心裏空不出位置來。那麼,她現在這副可以稱作吃醋的模樣,的確讓我受用得很——她還是在乎我的。
純粹只是想要發泄一下情緒,畢竟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還是 有點兒做夢的感覺。兩年前的那個人,哭著要跟我在一起,笑著說要恨我,那麼一心一意愛著我的人。那個讓我想起來心就會疼的人。知道她和小鏡在英國生活得很好,會讓我沒出息難過的人。
「行啊。」她氣得眼眶有些發紅,「夏森澈,你有沒有腦子啊?讓我進去?行啊!你先把裏面的女人給我趕走,我馬上進去!」
我以為我又和*圖*書在做夢。
我想了想說:「恐怕不方便。」
春緋不客氣地把門關上,我在客廳里有點兒微微的失落,走到側卧的門前用力地推開門。不出所料,阿夜捂著額頭倒在地毯上疼得打滾,邊滾邊罵:「你個公夜叉,知道我偷聽還那麼用力開門,人家誇我兩句你也不用忌妒成這樣吧?」
就像現在這樣,她站在我面前,因為走路過快而努力控制著呼吸。只有一雙眼睛灼灼的,還是帶著那種熟悉的執著與堅定望著我,像是要硬生生地看透我的靈魂。
「因為太清楚這些,所以即使我想得再厲害,也要忍受著。是的,愛情這種事情,終究也是可以忍受的。」
說是自私也行,我內心還是想再見她一面的,想知道她心裏……有沒有我。
「這裏沒別人。」我氣息不穩地說,「這裏沒女生來過。」
只要遇見她的事情我就不太正常了。
夏森夜的血統絕對是一半天使一半惡魔,被吵醒的樣子像個討債的土匪,收拾乾淨后笑得那麼乖巧。他盤腿坐在沙發上,很三八地盤www•hetubook•com.com問著;「你就是安陽春緋啊,跟照片上不一樣呢。」
我有點兒吃驚了,這兩年或許大家都變了很多,畢竟年齡不是虛度的,成年人的處事方式再也不會那麼一意孤行。說句矯情的話,大家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
不過,這也都是無意義的掙扎。
我有點兒急了,用力地拉住她。其實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她抬起頭眉目中有惡狠狠的傷心。
這個孩子,在英國待了兩年就滿口的大人腔調,還真讓我不習慣哪。
這下真是騎虎難下,我本來沒打算收留她的,嗯,是真的。那小子若無其事地抱著枕頭去補眠,客廳里一下子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春緋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提著行李就要進房間,走到門口又回頭問:「你有沒有黃色書刊或者內衣什麼的要整理的?」
我還沒說,阿夜已經搶先說:「行啊行啊,反正有兩個房間,我自己要睡一個,你們倆看著辦吧。」
安陽春緋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原本發青的面色竟然泛起了一團雲霞似的紅。我m.hetubook.com.com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兩個人都緊張得不行。我想,我一定要趕快說點兒什麼,否則,否則,我們會變成化石的。
即使見了她,我又能說什麼呢?
畢竟這兩年做夢做多了,有時彷彿真的看見那個人站在門口,卻又清晰地知道是不可能的,連做夢都不盡興,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
那一瞬間,我有點兒想知道,她這兩年裡做了什麼,口味有沒有變,發了幾次燒,快樂不快樂,有沒有和蘇鏡希吵架。還有——她還有沒有聽話地恨著我?
她帶著行李來找我的嗎?為什麼?
刻畫司,她拎起箱子。我的腳已經跨過去,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你離家出走?」
「不關你的事!」
安陽純淵與葉橘梗是半天後到的,阿夜擋了回去,他說起謊話來從來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我本以為憑安陽純淵的性格說不定會闖進來找人,他一遇見妹妹的事情,向來都是有勇無謀的。我的內心裡有種隱約的期待,純淵衝進來,然後把春緋帶走。這種期待又讓我全身難受得像在發燒。
「你堂和-圖-書弟真漂亮,個性還挺可愛。」她很可愛地笑了笑,補充道,「而且頭髮很有古典氣質。」
接著,我便聽見純淵的聲音,淡淡的,像是舒展了一口氣似的說:「那我們先走了。」
只有這一眼我便匆匆地敗下陣來,全身的力氣都被她吸走了似的。
「是嗎?」我不禁有些不高興,還真是矯情,「你先休息吧。」
「哎呀。」夏森夜瞄著我,我想阻止也來不及,只能瞪著他,面色漲紅,還是聽見他說,「我家哥哥的手機里有你的自|拍照,就那老爺手機還沒捨得扔呢。」
背後傳來踢踏的拖鞋聲,夏森夜揉著亂糟糟的頭髮,漂亮的臉惱怒得有點兒凄厲:「你們鬧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怎麼還這樣,明明就是有事還在跟我逞強,進屋說!」
「你從哪裡看見我的照片?」
我忘記了他也是個好奇寶寶。
因為太清楚這些,所以即使我想得再厲害,也要忍受著。是的,愛情這種事情,終究也是可以忍受的。
「對了,以我哥的智商應該會找到這裏來的,到時候拜託你想辦法吧!」
和-圖-書愣了一下,眼神突然暗淡下來,卻也沒多堅持。只是剛才表現出來的氣勢和強大都好比是脹得滿滿的氣球,經不起一絲的尖銳。她那驚慌失措,像是做錯事的樣子,立刻讓我覺得有些心疼。她低頭說著:「哦,那沒關係,我也沒什麼事情的,我就是……」她說不下去了,轉身要走,我這才看見樓道口小小的行李箱。
阿夜叫囂著:「我哥還不見了呢,他長得那麼秀色可餐的,我還不知道跟誰要人呢!」
這個人轉性了嗎?
我想春緋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事情,應該也不會來找我。我點點頭說:「你放心休息吧。」
這小子,真把我當做吃奶的小貓了。我倒不是生氣,只是我這麼冷淡地對待她,卻藏著她的照片,未免有種被拆穿的羞澀感。幸好安陽春緋敏感的神經有時粗得可恨,她低頭看著腳尖,有點兒怔怔的,出神地想了半天才說:「你能收留我幾天嗎,我沒地方去。」
她搖搖頭,掙脫我的鉗制說:「沒有,我就是恰好路過。」
安陽春緋向門口望了下:「能讓我進去嗎?還是有其他人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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