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歡舊愛

【可她和羅佑寧不一樣,如果一粒蓮子破出了芽,她會拚命往水面上生長開出蓮花,他卻偏偏要往骯髒的泥土裡鑽出蓮藕。】

第一節

茶水滿口清香,羅佑寧的茶藝功夫不錯,她稍稍壓了驚問:「你們在聊什麼?」
瑞莎立刻惱怒,罵他無理取鬧。
在白惜言打電話邀約的時候,羅佑寧就在猜想他到底想做些什麼,是反擊還是談判,怎麼都好。每次拳頭都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稍稍舒緩了一些,在斗獸場上用自己的利爪和牙齒爭個你死我活換來榮譽才是他想要的。
苗桐無話可說,只能問他:「你難道真的以為他約你出來,只是為了喝茶?」
「跑那麼快做什麼,有鬼追你?」白惜言順著她的後背,「喝口茶。」
對面的羅佑寧盯著他,眼色沉沉的,那姿態像潛伏在亂叢中的雲豹警惕著敵人的利爪。
「我一向不小看女人,這一點我們彼此彼此。」羅佑寧放緩了聲音,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深情,「我愛她,我是認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苗桐沒有禮貌地猛地拉開推拉的屏風,看到的就是羅佑寧正在熟練地泡茶,兩個男人都是極出色的容貌,一個溫潤似雪,一個鋒利如冰。
「作為曾經生意上的對手我很佩服羅總的魄力,如果羅氏有能力,歡m•hetubook.com.com迎你們隨時并吞源生。當然我個人也覺得這個報復手段是最有力的,至於愚弄一個早就跟我不相干的女人,那未免太下作了。」白惜言長眉抖了抖,攤開漂亮的雙手做出個照單全收的手勢,「不過羅總一向喜歡搞這種小動作,先前是利用小桐,可惜你掌控不住她,現在就是瑞莎了呢?」
苗桐喉嚨躥火,什麼兄妹什麼伉儷情深她都不管了,看到白惜言完好無損地在眼前她才放心,坐在他旁邊還喘得停不下來。
他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帶錄音設備,而羅佑寧是帶著的。他知道自己這趟有些多餘。
羅佑寧被他噎著了,一貫的伶牙俐齒啊,被氣笑了:「人家來找茬,難道我要躲在家裡?」
白惜言覺得自己高看了羅佑寧,一個小人看誰都是小人。原本來這裏之前他還抱著那麼一丁點兒的希望,是瑞莎用美貌和氣質征服了這個報復狂。現在才確定那一丁點兒的可能都沒有了。
白惜言說:「對不起,我沒有找茬的意思,我只是不相信巧合。」
他知道說到這裏,羅佑寧的https://m.hetubook.com.com臉色一定變得很難看,可他還是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可說真的,那些年我手腳真的算不上乾淨,只是去找記者曝光那事倒算是最光明正大的一次。」
連跟人談判都是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羅佑寧嗤笑著去懷裡摸雪茄盒:「白先生不介意我抽只雪茄吧?」嘴上問得客氣,火柴已經划燃了,白惜言瞬間問到了硫磺味。
他才不相信白惜言說的每一個字,他們都是商人,知道怎麼去降低對方的警惕性,也不會為不在意的人和事浪費一丁點兒的利息。
「白先生不要冤枉我啊,我之前哪裡知道苗桐跟你是這種關係,都說是白家老四了,哪裡想過你們深宅大院里會有這種齷齪事呢?」
「沒錯。」白惜言彎了彎嘴角,「不過做武器的話她的火力還不夠強,她因為我而受到傷害,我會愧疚,可僅僅而已。我該提醒你,不要太小看女人。」
白惜言雖然嫌瑞莎越活越回去,學人家十五六歲的少女玩什麼情竇初開,但思來想去還是無法坐視不理,於是主動約了羅佑寧去茶館見面https://m.hetubook•com•com
白惜言摸索著杯沿,可不會三言兩語就被他激怒,不冷不熱地說:「我不是找羅總出來談心的,我只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只要是他越,羅佑寧是一定會到的,甚至比他到得還早,白惜言來時羅佑寧已經喝了半壺茶了
白惜言聽到推拉門打開的聲音,而後是腳步聲從走廊中漸遠,臉色依舊陰沉得利害。
「當然是瑞莎。」羅佑寧斜睨著她,陰陽怪氣地冷笑,「白先生還真是關心自己的前女友,這保護者的姿態給誰看呢?既然你來了就好好問問你的好哥哥,他擺出情聖的姿態給誰看。」
「白先生約我出來是為了瑞莎吧?瑞莎跟我說了很多你以前的事呢,一直誇你那時對她好,是她沒有珍惜。分手了還能說前男友好處的女人現在能有幾個啊,她可真是個好女人。沒想到白先生也跟其他男人一樣,自己不要的,還不準別人撿?」
前幾天瑞莎打電話過來問候了白惜言的身體,接著又耐心地解釋她和羅佑寧是在酒會上認識的,她被灌酒,他幫她解圍。而後第二次又是在餐廳巧遇,身邊都hetubook.com.com沒有人,瑞莎為了感謝他那晚的幫助主動請他吃飯,他沒拒絕。
「白先生很關心瑞莎嘛。」
「可惜我沒有帶錄音設備,錯過了這麼感人肺腑的表白。」
「你相不相信關我什麼事?你要是有本事讓瑞莎相信這不是巧合的話,就不會坐在這裏了。」羅佑寧站起來,去衣架上拿外套,「對不起了兩位,請停止這種自以為是的猜想,我就不奉陪了。」
苗桐做么都想不到會是這樣和諧的畫面。白惜言以為是莽撞的服務生,卻聽羅佑寧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你們兄妹還真是伉儷情深啊,一會兒都分不開。」
所以羅佑寧反而笑了,他覺得自己好像押對了寶。
白惜言心情正鬱悶著,此時要是針鋒相對起來,一定會發展成兩人都不愉快的爭吵。
在上次不愉快的碰面后,冷靜下來的瑞莎有心跟白惜言緩和關係, 白惜言卻只有冷冰冰的一句:「我對你們的感情世界不感興趣。想驗證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太簡單了,跟他提出結婚,他娶你我就相信。」
。沒有瑞莎在,羅佑寧不必跟他裝熱絡,只是仗著白惜言看不見肆無忌憚地打量他。
和-圖-書惜言打斷他:「羅佑寧,我沒有帶錄音設備,你也把你的手機錄音或錄音筆關掉吧。當然如果你一直開著,我也無所謂。我父親是個在生意上相當糊塗的人,所以源生才差點鬧到資金漏斗,連工程款都付不出來。他去世后我接手的源生,而你父親當年一心想要等我們拖垮后吞掉源生,他聯合了幾家銀行不給源生放貸款。源生上下幾千口人的飯碗,怎麼也不能砸到我手裡,我為了貸款急得滿嘴生瘡,要不是你父親手上的一個項目樓盤因為下了場暴雨就塌了丟了信譽,我貸不到款子,那麼借高利貸最後被逼得服毒的就是我了。在這件事中我唯一使的手段就是讓記者們去曝光,當然,這在商場上簡直就是司空見慣的事,不落井下石才是奇怪的事呢。」
看他閉口不言,苗桐也不再擠對他,拿了外套攙扶著他出門。回去的路上兩人都一聲不吭。小莫看兩人這臉色,更是不敢吭聲了,只管悶頭開車。
剛剛擔心了半天,看他在面前完好無損,又恨他不拿自己當回事,苗桐那股刻薄勁兒又發作了:「他羅佑寧又不是天橋上算命的,你約他見面,還能指望他說些什麼好聽的?」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