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風波頻起
第三節

突然他聽到個清晰的男人的聲音:趙家老頭子最近在僱人找以前源生的員工和以前採訪過那個事故的記者,甚至還有辦案警察,在查你父親當年的事故呢。白惜言手一頓,轉過頭去看著錄音筆,一時間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晚上苗桐回來站在門口讓白惜言拿換洗衣服給她,她先去度假村的公共湯池洗澡泡一泡。白惜言卻在門口抱住她,也不在意她身上都是餿臭味了,蹭她的頭頂。
「惜言。」劉錦之知道他恨透了,同情地放在他的肩上拍了拍,「不要往深處想,這對你和苗桐來說是好事。我們佔有優勢,趙老爺子並不知道這件事,羅佑寧不知道我們有錄音。我是當時處理事故的人之一,我會仔細調查所有相關的人,一定讓這件事水落石出。」
這時白惜言突然意識到,坐在苗桐身邊說話的人是羅佑寧。他拿著錄音筆坐在,開始認真地聽。他們聊的是趙老爺子和瑞莎的事,白惜言的臉越聽越陰沉。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認真工作的時候都是很迷人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的愛情背負著https://m.hetubook.com.com罪惡,他們結合的夏生的存在是對黃泉之下枉死的岳父最大的侮辱,人們都認為自己有資格對他們指指點點,看,她躺在仇人的床上!
「總不能用本名。」白惜言笑意堆積在眼底,「不過也賣出去了,價格還不錯。如果我真的身無分文了,你又對生活要求不高的話,說不定我賣畫就可以養活你。」
鄭西的案子並不複雜,所以偵查結果出得很快,他的認罪態度良好,再加上老周帶著倆徒弟為了這件事奔走,爭取到了最短的刑期。苗桐在拘留所見過了鄭西,剃了頭,人懨懨的,一直感謝她照顧自己的父母。
飯後苗桐去書房工作,白惜言在旁邊的沙發上開了落地燈看書,一本講美國獨立戰爭的書都看得有些眉開眼笑的味道。
「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嗎?你看起來很高興啊。」
周圍雖然有各種布置片場的聲音,可苗桐的聲音最清晰:難道他以為還能找到什麼驚人的醜聞?
「是用的筆名?」
苗桐被他的快樂感染,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抖著www•hetubook•com•com拖鞋笑了;「我更喜歡你畫的虞美人,你曾經跨了很長的時間為我畫的那幅畫,連我這種外行都覺得美不勝收心神蕩漾。」
苗桐工作起來像打仗,一大早她就奔赴垃圾場。白惜言起床看到自己的書房儼然也成了垃圾場,只能動手幫她收拾。她出門忘記帶錄音筆,白惜言打開錄音筆當她的聲音是背景音樂一邊聽一邊收拾屋子。
「我不會出售虞美人的,就像我不會跟任何人分享你一樣。」
「沒有,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打算讓她知道。」
那幅畫就掛在畫室里,經歷了兩季虞美人的綻放他才完成,最後畫中的苗桐是個模糊的側臉,被頭髮擋住了,因為當時白惜言幾乎忘記了她的模樣。在他的認知里,那並不是一張能給他帶來美好回憶的作品。
他激動得手抖了,反覆地回放了好幾遍,確定自己沒聽錯,宏遠地產的人找人在腳手架上做了手腳。白惜言在位置上呆坐了半天才拿起電話,打電話給劉錦之,只說了四個字:「過來,馬上!
「這段m.hetubook.com.com錄音苗桐聽過了?」
劉錦之也反覆聽了幾遍,震驚地罵道:「這群王八蛋。」
用一本正經的驕傲語氣說著溺死人的情話,他最近的嘴巴真是甜得過分。苗桐受到了誘惑走過去坐在他的腿上去品嘗他的嘴唇,想知道他的 是不是全都變成了蜂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苗桐感覺白惜言有點難以自控的雀躍,眼角一直是上揚的,精神也很好,對食物也很寬容,連一向不怎麼喜歡的茄子都面不改色地吃了。
白惜言一愣,意識到苗桐應該是把錄音筆一直打開放在桌子上方便收音,她離開的時候也沒拿走。不過苗桐顯然還沒來得及整理錄音,更不知道自己錄到了多麼了不得的話。
「誰說的,你是朵又香又乾淨的小白花。」白惜言說完自己也忍不住了,從她身上爬起來討好地說,「要不,我幫你擦背吧。」
是那天在歐陽立家的錄音,很是嘈雜,什麼聲音都有。
白惜言坐在沙發的暗影里沉默著揉眉心,因為建築隊的存在安全隱患是事實,所以他一直沒懷疑過事故原因,他一直認為是自己方面的原因,當和*圖*書時只想著掩蓋,壓根沒有去徹查過,甚至還因為偵查取證很馬虎而慶幸過。
已經有出版社聯繫她,等這個紀錄片拍完剪輯完成後,她也整理成書籍同步發行。所以只要在片場她就開著錄音筆,連有趣的拍攝細節都不肯遺漏。
他默默地聽完他們的對話,苗桐被人叫走,他想了想,正要關掉錄音筆卻又聽到羅佑寧的聲音:歐陽叔叔,有女孩兒說我是個好男人唉,要是她沒男人我都想娶她啦。
劉錦之也覺得這樣比較好,點頭說:「那我把錄音導出來。」
老夫妻兩個因為兒子的事情憔悴了很多,小鄭嬸的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嘴上反覆念叨著他們家鄭西是個好孩子,魔障了一樣。
白惜言抬起頭,許多年不見的狠戾之色浮在眼中,恨聲道:「錦之,我自覺在這件事上理虧又愛惜羽毛,所以別人說什麼我只是忍著。知道趙老東西在調查以前的事,能想到的對策也只是把朱玉珂當時主動要做代理孕母后又攜子要挾這種醜事炒新聞來逼他,他想要斷我的路,我就斷他外甥女的路,看誰跟狠。可現在,我想要堂堂正正地迎戰。」
「你hetubook.com.com撒什麼嬌呢?」苗桐好笑地拍他的頭,覺得他真像一隻溫順的大型犬,「別鬧,我身上很臟。」
「很明顯嗎?」白惜言已經很收斂了,晃了晃頭找了個理由,「沒什麼,就是錦之前幾天幫我寄售在畫廊的那幅迎春花已經賣掉了。」
趙老爺子在調查當年的事,他是知道的,劉錦之一直密切關注趙家河朱玉珂的事。趙老東西收買了羅佑寧的人從他那裡拿資料,羅佑寧也不是吃素的,出於自衛反咬著他很正常。讓他不高興的是他玩弄瑞莎的感情果然是因為自己。他自己篤定,和當事人親口說出來畢竟是兩碼事。
面對以前看她長大的前輩,說不難過是不可能的,可對她來說不過是清晨的瓦上霜,太陽一出就融化于無形。
無論對什麼樣的家庭來說,出了這樣的事,就跟天塌了差不多。
苗桐知道他們難過,可她還有工作要忙精力有限,只能隔三差五地去看看他們,陪他們吃個飯。不過經常她過去的時候,小鄭叔不在。幾次后苗桐也看出來了,小鄭叔是不想見她躲出去了,她猜想他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對她和白惜言在一起的事還是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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