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桃花亂
第二節

然而,偷回亂世古琴沒幾天,奔月仙子跳崖落了個屍骨無存,亂世古琴無故失蹤,四個好友反目,他們都不知道誰拿走了古琴。他們懷疑著彼此。上官清兒死後,田滄海退出江湖,從此杳無音訓。誰也不知道他出家做了和尚。他看破了紅塵。世事如煙,天香絕色終究成空。他對上官清兒的暗戀也成了年少的往事。不提也罷。
「如煙,是師父心裏亂得很無心睡眠,所以早早下了山。」師父嘆口氣,站起身子:「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龍鳳客棧。」
那也正是巧合,波絲國皇帝和大臣們去山上踏青,偶聞耳邊有仙樂飄飄,一時心中竟然無限憂傷,落淚,欲罷不能。一行人隨樂曲來到那位高人的墳前發現一個和_圖_書年輕人淚流滿面地彈琴。年輕人得知是皇帝,忙稱,恕罪。皇帝見此琴愛不釋手,年輕人慷慨相贈,從此故事就有了個開端。
師父呵呵一笑:「莫急,還是容我慢慢道來……」
「禍端?師父不是從小出家為僧的么?」
他帶著那把琴下了山,並學會演奏琴譜上的樂曲《桃花亂》。
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誰都想試試那把琴的威力,或者說把那把琴佔為己有。
師父嘆了口氣:「不是不告訴你,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師父年輕氣盛,倒也惹出了不少禍端。」
只是,三十年過去了,亂世古琴彷彿真的失蹤了。
但是,田滄海知道,這三十年的心結和-圖-書終究要解開的。
三十年前,西域的波斯王國給朝廷進貢了一把絕世古琴,相傳,那把古琴的主人原是一位歸隱的高人,一次機緣下,在一個山洞里發現了這把已經被埋沒了一千年的古琴。古琴的名字叫「亂世」,山洞里有琴譜一份並註明,此琴出山必定世間大亂,於是取名為亂世。那位高人覺得此琴除了木料,做工和音準是琴中之首之外,並沒發現其他特意之處。
「非也,是三十年前的一樁憾事讓師父看破紅塵,這一轉眼已經退出江湖三十余年,早已經物是人非,當年的舊事卻也該有個圓滿的答案了。」
這五人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也因為佩服彼此而走到一起。沈天齊出身唐門,擅長使hetubook.com•com毒,所謂「無毒」實則「無毒不丈夫」。田滄海的暗器無影針名冠江湖,李無心有一身妙手空空的偷盜工夫。無望的劍法自成一絕,奔月仙子名副其實,輕功數一數二,加上絕美的外貌,真如廣寒宮的嫦娥仙子。
師父在山腳下等我,他特意披上了袈裟,盤膝而坐,虔誠地捻著佛珠。
因為他們計劃相當周全,幾乎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然而,他們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古琴的歸屬問題。「亂世」只能有一個主人。而且,此琴出山必將世間大亂。
那把「亂世」古琴出了名。
只是,見過那位高人的人都已經死了。
師父恐怕看出了我欲言又止,說:「如煙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和-圖-書直到高人垂垂老矣,他死前細細吩咐徒兒,且不可心中有貪念殺氣時用此琴彈奏《桃花亂》。師父死後,徒兒心中萬分難過,他想,師父生前如此鍾愛這把古琴和這首曲子,於是每當師父的忌日時就會帶著古琴來到師父墳前彈奏《桃花亂》。
他們從宮裡偷來古琴的過程極其順利。
「師父,讓您久等了。」
終於,他在一次彈琴時過於入迷,並吃驚地發現,他心中的殺氣竟然隨著琴聲流入了聽者耳中,聽到琴聲的人神經錯亂恍惚,心中驚怖,輕者瘋傻,重者吐血身亡,而他們的心肺皆碎,像是被強大的內力震碎一般。
「師父為什麼不肯告訴如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人再去山上討琴。
「師父還是快講吧,如和-圖-書煙已經心急死了。」
次日,天色尚早,長工和丫鬟們剛開始忙碌一天的大小事宜。我偷偷地留了個字條在書房,趁沒人發現從後門溜了出去。
朝廷得到那把古琴的消息迅速在江湖中傳開。無數人萌發了偷琴的念頭,武林中一時間炸開了鍋,其中最為強悍的一組人馬就是:「無毒公子」沈天齊,「無影尊」田滄海,「妙手」李無心,「鬼見飄」無望,「奔月仙子」上官清兒。
他們都沒想到這些。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一開始路是崎嶇的,穿過大塊大塊的田地,眼前是一望無垠的樹林。心裏有許多好奇。昨日師父只告訴我,如果事情沒有一個圓滿的答案,恐怕武林將遭到一場浩劫。可是師父一向待我嬌氣得很,這次卻為何要帶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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