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他的錯！」暖歌篤定的握拳，大聲肯定著。
「喂喂，你胡說什麼啊！他不是要說這個。」暖歌捂住蘇又晴想要尖叫的嘴。
「你知道？你個傻瓜知道什麼啊。」暖歌白了他一眼，「我問你，是方才那個蘇又晴漂亮，還是我姐姐漂亮？」
「哈哈！」暖歌開心的笑了起來，「對嘛，看來你還有救，對了，你吃飯了沒有。」
其實少陵找她根本不費力，他甚至還很從容的跑去吃了碗面。
少陵目睹了她臉色的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紫，想笑，忍著，只是慢條斯理的答了句，「不是才怪。」
等他再出現的時候，暖歌正很沒形象的站在道上自言自語。一看見他……
他攤了攤手，「我可是完全按你說的辦了，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這也不對？」
徹底到達安全位置之後，暖歌得意洋洋的炫耀，「少陵啊，你學著點啊，買東西呢，要像夫子一樣學會討價還價，這可是商學院的入門基礎課程，夫子我的口才不錯吧，哦活活活活！」
紀墨染自然懂得表妹的意思，可又只覺這些小女兒之間的把戲實在無聊，但本身也的確對這程少陵有幾分好奇，便好巧不巧的，剛好趕在暖歌開口之前問出了問題，「程公子，你即然來商學院，想必府上也經商吧，做什和-圖-書麼？」
「當然不對，我是要你……要你配得上我姐姐啊，豬頭。」
「這天下好人多！」暖歌篤定的說著，毫不心虛。
「我付銀子住在你家，僅此而已。」少陵的話雖冷冰冰的，卻不動聲色的扯出個帕子丟給暖歌，示意她擦汗。
少陵打斷了暖歌的話，「你想利用我讓他吃醋，可你記住，第一：紀墨染不會像你一樣傻瓜；
「那為什麼紀墨染還要跟她那麼要好……」
「你是故意的吧？我跟你有仇吧？你幹嘛原封不動的轉述我的話，你自己有沒有腦子啊！」
「……沒有。」少陵不知道為什麼，居然說謊。
一口氣跑到官道拐彎，氣沒了，勁也沒了，暖歌下意識就慢慢停了下來，呃……今天她特別交待了忠叔不許跟著……她帶了少陵出來……不會把他丟了吧？不過他那麼大的人了，丟了也應該沒事啊，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從沒出過遠門的人，哼，雖說救了我的命，可若他沒派人砍樹不就什麼事都沒了？總之是他的錯！
暖歌猜中了紀墨染會問的問題，可她卻沒猜中問題的順序。還沒等她開口阻攔，少陵果然已經迅速的給出了答案：「做鴨！」
完了，全完了，本來是想借用少陵的樣子刺|激下紀墨染，可……丟人丟大了！暖歌腦海里嗡嗡響個不和_圖_書停，不好的話一句句的冒出來，什麼偷雞不成蝕把米、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眼窩熱熱的像是要流淚了，今天簡直是奇恥大辱啊，暖歌的步子愈跑愈快，路過的四八十三婆的招呼聲她壓根就聽不到了。少陵她也不想管了，丟了他最好！他是天底下最笨的人！傻瓜！豬頭！臭雞蛋！是傻瓜就不能指望他忽然變得聰明，更不能指望他會幫著自己騙人！這次真把姐姐害慘了，臭傻瓜！
暖歌眯了眯眼睛，看在銀子的份上暫且不與他計較，可是看來此人……把他教育成好人是很漫長的，得好好教育！任重而道遠！
少陵不知道，暖歌當時的表情有哪點迷人了，可就真的讓他獃獃的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她衝上來打罵一通。
「常年！」這是少陵的最後一個答案……
可世事難料，蘇又晴對暖歌關於少陵的介紹心中極為不滿，在她眼裡，誰家的家世也不可能好過她表哥紀墨染啊，不能，絕對不能！心中不服，桌下的腳便輕輕一踢，踢中紀墨染，示意他回擊。
「不會的！」暖歌嘴角抽搐著笑，那一個損失的銅板簡直讓她痛徹心扉並臉紅心跳，這這這……她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啊啊啊啊啊！她可是BMW啊啊啊啊啊，「他倒也不一定是故意的……說不定也是為和*圖*書了教育人……」
「你姐姐漂亮。」
「唉，若說這程公子，人家是從京城來的，路過我家墨庄的時候看到了小柔姐，就想來商學院讀書了哈哈。其實程公子本身學問已經很好了，品性又好、家世又好，唉，真是……」暖歌話是對著大家說的，眼睛卻是瞄著紀墨染，巴巴的指望著能從紀墨染臉上看出一絲醋意，可紀墨染只是低著頭飲茶。
「可是……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暖歌獃獃的看著忽然嚴肅起來的少陵，是利用嗎？或許是吧，可只是個無傷大雅的小忙而已。
「不知道找飯吃的你果然是傻瓜。」暖歌不再理他，可眼神卻搜尋了一圈，看到街角有個賣烤餅的中年漢子推著車在叫賣，便拉著少陵走了過去，「大叔，烤餅怎麼賣？」
少陵極用力的點頭，「夫子，你真是個好夫子！可賣餅的卻不是好生意人，他騙錢！」
「呃，夫子的意思是，你是交了銀子讀書的，我們哈沸可是重名聲的書院。」
第二：沒有人能利用我。」
少陵承認，暖歌的話很粗俗，他也承認，自己從沒遇見過如此的「大家閨秀」，從她玩跳崖開始就一直在失敗著，做什麼什麼砸鍋，還滿心滿眼滿腦想著賺銀子。
當然，大多數街坊是看著暖歌長大的，對蘇又暖的話肯定不信，可和_圖_書無論如何，暖歌狼狽的樣子……卻是事實。
這飯甭吃了，暖歌惱羞的站起身，噼哩叭啦的碰倒數個凳子之後，落荒而逃……
至於這個男人的身份，據知情人士蘇又晴透露，那是一個鴨，而且是生意不錯，常年被小柔和暖歌光顧的鴨！
少陵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慣有的笑容梨渦一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孩子氣一些，否則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吐血而亡，「夫子，一個烤餅二個銅板，二個就是四個銅板，你為何出五個銅板？」
「她也逛……那種地方？」蘇又晴瞪目結舌。
「哪裡虧啊大叔你以後到我們商學院門口來賣，我把你的烤餅介紹給學生們啊，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哈沸院長的女兒，我一打呼讓全書院拿你的烤餅當早飯都有可能啊，我買兩個你當然要給我便宜點啊，是不是這個道理嘛！*（*……—%%￥……—（（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了，五個銅板，兩個！」說完，趁著大叔發愣的功夫，暖歌已經從小荷包里摸出五枚銅板塞給他，然後迅速拿了兩個烤餅，拉著無語的少陵跑走。
「不賣！虧了虧了……」漢子不肯。
「你跟緊了夫子我，不要走丟了知道嗎？」
「二個銅板一個，七個銅板四個！」漢子比劃著手指報價。
「啊！」暖歌猛回頭，驚訝的看著如鬼魅https://www.hetubook.com.com般出現的程少陵，「你從哪冒出來的！」
暖歌呆立當場，腦袋一盤漿糊之後，迅速做出反應，「呃……是這樣的，夫子剛才是為了給你上課。你看，無商不奸啊對不對？那賣餅之人故意說出七個銅板四個餅來迷惑我，讓我忽略二個銅板一個餅的事實，你瞧，其實我是識破了他的計劃的，可是呢，夫子為了教育你，忍痛損失了一個銅板啊！夫子是個好夫子啊！」
「唔。」
「我又哪裡錯了？」身後卻是少陵的聲音。
暖歌心裏有些不舒服，便想著局也該開始了，清了清嗓子就準備從第一個問題「程公子你喜歡吃什麼」開始問起。
少陵微笑不語，梨渦淺現。
「四個啊，我們不買那麼多啦。」暖歌搖了搖頭，「五個銅板兩個賣不？」
「熟客！」少陵回答的相當迅速並且準確，完全按照暖歌所教的順序。
暖歌欲哭無淚，蘇又晴哈哈大笑，紀墨染一臉黑線，而少陵，一臉坦然。
「知道。」
總之，在那天晌午，山海郡最繁華的那條官道上做買賣的老百姓都記住了那一幕：哈沸商學院的千金暖歌，披頭散髮的在道上東躲西藏為了一個男人整整一個時辰！
「因為……」少陵猶豫了下，「他眼拙。」
「噗！」蘇又晴一口茶噴出，邊咳邊趁火打劫著問：「做鴨！那你怎麼認識暖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