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不想大家不開心,再者說我也沒那個本事。啊嚏!」
少陵所到之處,處處飛絮。
「讓我表姐操辦吧,啊——嚏,大不了這樣,我當個跑腿的、傳話的、做事的,可是對外就說是她辦的,好不好?啊嚏!」
「下午……呃,沒事了……啊嚏!」程少陵一個噴嚏打出,樂的暖歌捧腹,原來帥哥也有失態的時候。
「我是何人,我堂堂……我堂堂程少陵,怎麼可能買成盜版!」
懲戒堂掛著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嗯?何謂正版?」
春日深夜的哈沸商學院小花園,是個賞月的好地方。
從那晚之後,少陵在商學院就多了一個外號:一院飛絮……
三門門楣上掛著的:學生怎麼才能富?少錯帳目多種樹;
「難道是圍領掉毛兒?」
「是啊是啊,你太好了!呃,你買的是正版吧?」
遠處偷聽兼站崗的忠叔老淚縱橫,那哪裡是雪狐啊,那明明就是兔毛!不掉才怪,不癢才怪,居然還怪到手工頭上……
實際上,周年慶典這個說法還是雷小菊以前所提,她喜愛熱鬧,希望和*圖*書商學院長長久久的辦下去,也希望商學院所承載的一些精神也能永久傳承下去。比如,她在商學院倡議的那些個口號,二門門楣上掛著的:厚德載銀;
「我也是,啊嚏!」
這空地本是規劃為學院禮堂,雷小菊遠遊后,余淚覺得禮堂是沒什麼用處的,於是就打算改建個大戲台,以過足她自己聽戲的癮。一來二去的,戲檯子倒也搭了些規模出來,剛好就能在這慶典上派上用場了。當初搭戲檯子所需的木材橫樑之類的均是使了人從月亮門邊的圍牆頂端拖吊進花園,現在仍舊如此。大晌午的,暖歌已經跨坐在圍牆之上,指揮著人往裡拖木料了,乾的還熱火朝天。
「少陵,你的斗篷好像掉……啊嚏……毛毛」
看來多沸騰的熱血也制止不住越來越癢的噴嚏。
其實想想也挺不錯的場景,英俊不凡的大帥哥在前面走,身後偶爾飄揚幾根柔軟的白毛兒……不錯,著實不錯。
可相對於程少陵,暖歌的心情明顯就沒這麼好了,她是睡的好好的被忠叔拍窗拍門叫醒了www.hetubook.com•com拉來的。
「啊嚏!」少陵不置可否的繼續打噴嚏,「你很冷嗎?斗篷不暖?啊嚏!」
食堂掛著的:貪污浪費,極大犯罪
「少陵呀,你斗篷里繡的這個標誌是什麼?」暖歌好奇的問著。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嚏!」暖歌不以為然的拿出帕子擦了流出來的鼻涕,「開心比較重要!」
「我恨你……啊嚏!」
「啊——嚏!我說你有,你便有!」
「暖歌,我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嚏!」
「我就知道你下午找我是有事的,怎麼沒說完就走了?」暖歌哆哆嗦嗦的問著程少陵,眼光瞟到少陵的圍領,也有些高興。
「不是你說的嗎,你娘親給你的什麼密電碼需要這本書才翻譯得出來,我就幫你買咯。」
「你說像什麼?」少陵逗著暖歌。
「別胡說,怎麼可能,你送我的可是雪狐,怎麼可能掉毛兒?啊……嚏!」
「哦……嘻嘻,謝謝。」
平時倒也沒覺得會如何妨礙,慶典的準備工作一開始啟動,暖歌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因為慶典的m•hetubook•com•com檯子就搭建在花園裡,依著亭台傍著流水可著松石齋後方的一大片空地搭的。
「你自己不也一直噴嚏。」說歸說,暖歌還是扯住了少陵的斗篷一角,不由分說的搭在了自己腿上,耶,果然暖的多,可還是噴嚏個沒完,鼻子越來越癢,怎麼揉都是癢。
「哈哈,凍著了?」暖歌一臉的幸災樂禍,「叫你半夜折騰人,活該!啊—嚏!」
心情不錯,自然看著月亮都是大金盤,黃燦燦的真漂亮。
少陵低頭看了看,斗篷有一半都被暖歌扯著,不小心就露出了內里的圖案,是他府里的標徽:展翅欲飛的大鵬。
「小雞爬牆」
「嗯,也對,要了我十兩銀子呢,不可能掉……啊……嚏……毛毛。一定是忠叔的手工不好,把圍領給縫……啊嚏……壞了!」
至於這個絮要飛到什麼時候呢?那要取決於這圍領的毛兒,何時能掉光。
迴廊入口處掛著的:寧停三分、不搶一秒(此條通常只針對喜愛旱冰鞋的雷小菊自己,現在換成了余淚)
花園月亮門邊兒上掛著的:此處限高九尺。呃……m.hetubook.com.com這條不是精神口號,是月亮門兒當初建矮了,走人肯定沒問題,可但凡是高點兒的東西都休想從這門兒運進去。
「為什麼?啊嚏!」
「暖歌,即然你送我禮物,我也有東西回你,給……」
其實賞月是要分心情的,比如此時的程少陵,穿的暖暖的,圍著斗篷,斗篷圍領還鑲著「狐毛」,亭子里的石桌上還擺了大盤的點心,點心旁還擱了茶水,雖說涼了……可誰還會真的喝呢?擺設而已。
「呃……好難給你解釋,總之市面上的《銀瓶梅》有好幾種呢,都是照我娘親抄的,有的抄錯了,有的連頁數字數都不全,非常的混亂,娘親說那種叫盜版。」
「少陵呀,為什麼我鼻子里總是痒痒的?」
有這個毛圍領做賄賂,萬事好商量。雖說少陵明知道暖歌可能並不是心甘情願讓出這個慶典主管的位置,但有時候把事情挑明了未必就是對當事者好。或許正像暖歌以前說的,各得其所、各取所需而已,想通了就沒問題。
「少陵呀,你看星星,啊嚏!真多!一顆、兩顆、三顆……少陵,以後我們經賞在和圖書一起賞月亮,數星星,你說好不好?」
「呃……」少陵猶豫了下,為難的回答,「其實以你的算術能力,我覺得我們還是數月亮,賞星星比較好。啊嚏!」
「傻丫頭。」少陵失笑,大鵬被暖歌說成是小雞,他意也無意糾正了。
少陵笑了起來,拍了拍暖歌的額頭,「這就叫報應,啊—嚏!」
「啊!《銀瓶梅》!哈哈,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本書,你在哪裡買的?」
「有事兒說事兒!啊—嚏!」暖歌不滿的說著:「對了,有個事情我要說清楚,慶典的事,啊——嚏!我不會負責的,啊嚏!我已經讓表姐操辦了。」
冷,坐在石凳上瑟瑟的抱著肩,小短斗篷也頂不住春寒啊,就想讓程少陵有什麼話抓緊說完,說完她好回屋繼續做春秋大夢。
花園的戲台之下,余淚正儀態萬千的引領著程少陵和施小柔指點江山,評價評價這個、糞土糞土那個。
少陵沒想到她會蹭過來,墨香以及少女身上獨有的清香一股腦的襲來,多冷的天也不覺得冷了,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些熱血沸騰,「啊——嚏!」
「我斗篷哪來的毛毛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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