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說你能不能安靜會兒!」少陵一個頭兩個大,此丫頭甚是可怕,她難道不知道一個泡在水裡沐浴的姑娘還要發出這種撩水的聲音,對隔壁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是一種煎熬?
皆大歡喜。
「嘩啦啦……嘩啦啦……」別誤會,這不是水聲,這是暖歌自己在給自己配音。
「哦。」夥計應了,端走去隔壁。
「啊啊啊!!……」悠長的喊聲終於從暖歌的喉嚨里喊出……
又半柱香后,房裡,暖歌已經把自己連頭帶身子裹在榻上的大棉被裡,裹成了個球。程少陵滿頭大汗的守在一旁解釋個不停,「暖歌,你出來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講出去。」
「是隔壁餓了。」少陵煩悶的吩咐著,「將」了自己一棋。
暖歌沒法回答,甚至忘記了掙扎,只是瞪著他,再低頭,邊咳邊低頭,邊低頭邊咳。
少陵白了她一眼,卻也問著老闆,「怎麼只有一間。」
暖歌不甘心的又擠出頭,對著少陵比劃著一根手指。
程少陵鬱悶無比的坐在隔壁房間的軟榻之上,擺了盤棋局,自己跟自己下和-圖-書,可根本下不進去,滿腦子全是暖歌的「嘩啦啦」。
「真是麻煩。」少陵自言自語著,耳聽著隔壁的暖歌果然就說著:「進來……啊!」
「沒準備也得讓廚子做出來,一定有,一定有!您稍候,馬上端過來!」夥計馬上改了口,眼睛笑成月牙。
暖歌卻誤解了老闆的意思,躲在少陵身後就扭了扭他的手臂,少陵無奈,從懷中又摸出一張銀票,「兩間!」
「沒看到,我保證他沒注意,他背對著你在往桌上擺酒菜。」少陵信誓旦旦,「若是他看到了,我出去殺了他。」
老闆意味深長的補充:「你看你看,我說什麼來著,兔兒爺就是兔兒爺,連喊聲都像大姑娘!」
此時,暖歌的尖叫聲剛好傳出來。
隔壁的暖歌安靜了下來。
只聽到那夥計一聲悠長的哀嚎……
呃,拍背?手?勒的緊?
又怎麼了?少陵心道姑娘家就是麻煩,總會有事,呃,啊?姑娘……啊!
無奈的搖了搖頭,卻又無聲的笑了。
半柱香后。
猛咳間,暖歌終於想到了些什麼,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身上當和*圖*書然仍舊不著寸縷,雖然胸口以下掩在了花瓣水裡,可胸卻……不止如此,程少陵右手剛好用力的托著她的左胸……左手還在拼了命的幫她拍背……啊!!
「殺人要入獄的你胡說些什麼!」暖歌惱羞成怒,仍舊不肯出來,在被子里把程少陵和自己無聲的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日子沒法過了,被程少陵看了個精光,這日子沒法過了。已經不是哭哭就好這麼簡單,那可是自己的初……完了,全完了……娘親說的對,不能在家以外的地方沐浴,果然就會被男人看見,看見了如何?難道要一輩子跟著他了……越想越怕,雖說程少陵蠻好的,可是……太突然了吧。腦袋裡亂成一片,暖歌恨不得此時此刻就把自己悶死在棉被裡算了!
有錢能讓鬼推磨,這句果然是對的,少陵好不容易靜下心神,自己跟自己下棋下到難分難解的時候,夥計在門外輕輕拍門,「少爺,菜端來了。」
「為啥要安靜。」暖歌對少陵的抗議極不理解,她從出生到現在,就從沒在家以外的地方洗過澡啊,太舒服了、太爽了,這麼巨大和-圖-書的木桶,足夠她橫躺在裏面只露出個腦袋,水熱熱的、還香香的,「程少陵,這水實在是太好啦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夥計看到了。」暖歌嚶嚶說著。
「怎麼了?還是不舒服?」程少陵更著急了,暖歌的臉紅的快要滴血了,柔軟的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免得再落入水中,眼睛卻瞪的圓圓的盯著他,那是他從沒見過的驚恐萬分的神情。
房門外,老闆在教育著方才被扔出來的小夥計,「你也真是,不知道這些斷袖有怪癖咩?怎麼能隨便就進了房,我告訴你,那矮個兒一看就是個兔兒爺,那高個兒的根本就不捨得讓別的男人看他!你懂不?懂不?」
扔人、關門,少陵的動作一氣呵成,而下一步就是衝到了暖歌的木桶跟前,果然,黑黑的頭髮飄在水面上,她整個人躲在了水下……
被少陵拍的後背生痛,連帶著胸口都被震的嗡嗡作響,他這哪是拍背啊,簡直是謀殺!他的手勒的又緊,自己被水嗆的已經夠難受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二間澡房幾乎在瞬間就被安排好,就在隔壁。矇著臉的暖歌心和_圖_書裏樂開了花兒,難怪娘親一直說銀子好、銀子好,有銀子,果然好!
來不及多想什麼,少陵一把扯住那夥計的衣領,直截了當的把他扔了出去,隨即大力關上門。
程少陵狠狠的答了句,「活該!」
心裏一急,怕她窒息,伸手就把她撈了出來。暖歌在水底沒憋多長時間,可由於躲進去的時候驚慌失措,咕嘟嘟的就喝了好幾口水,一出水面就嗆到了,咳了個翻天覆地排山倒海。
「咳……咳咳……」暖歌繼續上氣不接下氣涕淚橫飛,嚇死了嚇死了,剛才正泡的高興,壓根兒就忘記了自己是女兒身,還身處在青玖湯啊。
少陵狠狠的關上門,瞪了一眼牆壁而已,果不其然,暖歌歡快的「嘩啦啦……」又響了起來,聲音愈發清脆。
程少陵擱了一顆棋子,下意識的豎起耳朵仔細聽,可暖歌真的不說話了,連一句抱怨都沒有。又等了片刻,少陵自己心裏倒虛了,輕咳一聲,不情願的走到門口拉開門,大著嗓門吼了一句,「夥計,端些好菜過來!隔壁的餓了。」
夥計本就候在不遠處,立即蹦了過來,「這位少爺,現在太和*圖*書晚了,后廚恐怕沒有準備……」
「笨蛋!你怎麼就讓夥計進來了!」少陵看著暖歌咳的滿臉痛紅的表情,心裏就又氣又痛,邊拍著她的背邊訓斥「就不知道吸口氣再鑽下水嗎?虧你還說自己會游水!」
小夥計淚奔著猛點頭。
棋盤一把推開,少陵猛的站起身,大步沖向隔壁,一腳踢開門,只見那夥計正往小桌上擺著酒菜,邊擺還邊吹噓著:「少爺,這菜可是……」
「程少陵?」暖歌的聲音又高了些,「我真的好餓,這樣被熱水一泡,更餓了。」
暖歌不見了。
少陵二話不說,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
然後便悄無聲息。
老闆心想這不廢話嘛,斷袖還安排兩間幹嗎?可心裏這麼想,嘴裏當然不敢實話實說,便只是曖昧的笑。
順著她的眼光,程少陵狐疑的朝下看……暖歌在他的幫助下坐著,頭髮盡濕,一絡絡的粘在身上,脖子上果然掛著個小小的金色的女兒墨,再往下看……她大半個身子探在外面,那雪白的……雪白上還有粉紅的……軟軟的……呃?軟軟?少陵的右手動了動,捏了捏……轟……熱血上腦……頭暈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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