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呃?什麼叫婚前某行為?」
「不是這個。」程少陵微笑著吻上暖歌的額頭,喃喃的說著:「無論他是誰,無論你最後選擇了誰,都請你保持現在的快樂,不要因為任何人而難過。」
「放心啦,我不會跟他跑掉的!我答應你就是了。」
都吃好了,暖歌便告辭,卻被程少陵制止了,「你去哪裡?」
也對,皇上春秋正盛,懷雅王地位顯赫又年輕、英偉不凡,出色到幾乎令世人忘記了還有一個懷獻王爺的存在,又或許並不是懷獻王爺被人遺忘,而是……人們都會選擇性的去忽視,忽視那些他們認為不重要的人或事吧。
果然是忠叔跌跌撞撞的進了門,身後還有幾個跟他一樣狼狽的侍衛。
「呸!」
少陵大吃一驚,他這次出京並沒有帶忠叔前來,而忠叔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追出來,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他急忙打開房門朝外看著。
按說沐浴,多多少少會有些聲音的吧,可是身後的木桶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水太熱熱暈了?
「暖歌。」程少陵並不介意她這樣看自己,有話對她說:「今晚我們是不是……」
暖歌僵住了,全部的五官幾乎試圖擠成一個驚嘆號!這還是他嗎?這是程少陵?猶豫了瞬間,用力撕扯了程少陵的臉皮,「你是不是假的,你是不是假裝成他了,嗯?」
暖歌好笑的轉身,瞪大了眼睛,「你也會吃醋?吃弟弟的醋?和*圖*書
「呃……就是……就是成親之前不能洞房……」
「不一樣了。」暖歌拚命搖了搖頭,臉漲的通紅。
一隻兩隻三隻四隻,暖歌沒辦法再數下去了,猛回頭,果然……
留在京城的忠叔冒死趕來通知了他,懷獻王言慈允並沒有離京,赴山海郡車隊是假的,車裡坐的只是他的替身而已。不僅如此,懷獻王原來一直在京城外囤兵買馬,養精畜銳。時機一到便強行闖入宮中,先是逼迫皇上割了懷雅王言慈陵的封號,更是請皇上就此退位。
三天後,山海郡。
「嗯,狠狠的吃過,可現在沒事了。他為了你居然出了府,甚至離開京城去山海郡,可我有一點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些什麼,為什麼給我機會,讓我重新回到你身邊。」程少陵平靜的說著。
「我不洗,我就是不洗!以前就被你看光光過,這次絕不!」暖歌死命的拉緊了自己的衣服,「你逼我我就咬舌自盡。」
一句話,他反定了。
山海郡,程少陵當初在被迫離開的時候就想過,自己會回來,可沒想到要這麼久。 當日的貴公子程少陵回來了,如今的身份卻是……天啟朝皇子:言慈陵。
暖歌怔怔的看著程少陵,現在的她還無法完全理解程少陵話里的意思,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說,他眼神里的擔心也不是為了自己,又或者說那根本不是擔心,而是……恐懼。
https://m•hetubook•com•com「你娘真聰明,讓你戴著這女兒墨。」程少陵恨恨不已,撲通一聲扎進水中,一點點的讓自己的熾熱變冷。
暖歌不想知道他是怎麼進去的,她背對著那個桶,恨不得把自己縮成個球再擠進地毯縫裡。可是……是不是太安靜了?
「暖歌。」程少陵的手指輕輕撫上暖歌的臉頰,軟軟的、滑滑的,「我不會輕易對誰好,可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偏偏就是面對你的時候沒辦法生氣,不論你闖了多大的禍,犯了多大的錯。也無論是不是確信,你的心真的在我這裏。」
當晚,他們究竟用了多長時間才回到客棧,無從考證。總之得到了開門夥計的十幾個睡眼腥松的白眼。
「你想什麼啊,我是問今晚是不是你睡床,我睡板凳。呃……至於洞房,你要是強烈要求,我倒也不會反對……」程少陵笑的極鬼祟。
「想不到我的暖歌還是蠻明白事理!」程少陵不肯放開她,「那麼,如果我說,我對於你在懷獻王府的生活很是吃醋,怎麼辦呢?」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她是穿二代,老天雖然不曾優待她什麼,可卻也沒有拿走她與生俱來的最大的力量:樂觀。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暖歌的心理可以承受的範疇。尤其當夥計在客房內置好了木桶,倒滿了熱水,而程少陵把他們轟出去的時候……感覺就更有些不妙了……
「少爺,少爺和_圖_書,是我,快開門!」客房的門忽然被敲響,聲音甚是急促。
萬幸的是,他不再說什麼,自己把自己折騰進了木桶。
山海郡,京城,究竟有著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在等著她。
暖歌不想再理他,直截了當的往外溜,可剛一轉身,腰間一緊,又是少陵的手臂抱了上來,「我去叫人幫你準備熱水。」
暖歌厚著臉皮居然還問廚房要了些夜宵,程少陵每樣嘗了些,大部分都進了暖歌的肚子……
「怎麼了?你怎麼會來?」少陵驚訝的扶住了忠叔,問著。
「回房啊。」
「放心吧,傻丫頭。」程少陵自己整理好了,語氣卻透著不甘心的意味,「明天跟你回山海郡,我再……哼……」
「想都別想,我娘親說過,如果我有婚前某行為,她不會認我這個女兒!」
程少陵沒有暈倒,此刻正裸了雙臂趴在木桶沿兒上,笑眯眯的注視著暖歌。霧氣氤氳間,他的頭髮已經解開了濕濕的散在肩上,看上去更具魅惑意味,暖歌呆呆傻傻的眼光也不知道錯開一分,反而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看不清楚一樣。
「哦。」暖歌回過神,端了茶遞過去,這次離近了總算不敢再往下看了,眼神巡著程少陵的肩膀,將以上部位偷瞄了個遍,暗道一聲肌膚真細膩……
不會吧,程少陵是個大男人,哪那麼容易就暈。可是他身體畢竟是錦衣玉食的,而且舟車勞頓,晚上吃的又少……再數幾隻羊,如和_圖_書果數到一百他還沒有發出聲音,就回頭看看吧!
山海郡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可是他和暖歌到達的那天,卻也是他一生中最為混亂的一天。
「究竟怎麼了?」少陵皺緊了眉頭,他從沒見過老成持重的忠叔會這個樣子,轉念一想,「是不是京城有什麼事?」
天啟朝,數年來主角一向是皇上及懷雅王言慈陵。
「我們好不容易又見面,幹嘛要分開?」
他的手指不再冰涼,反而是滾燙的感覺,暖歌並非完全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她本能的想躲開,可又不敢太過用力,更不可能喊什麼,隱約的開始發慌,手指扣住程少陵的手,用僅有力氣掙了掙,領口果然已經鬆開了,男裝的袍子本就有些寬大,一扯之下,竟露了些許的裹胸白布出來。程少陵半眯了眼睛,那白色配以少女粉紅的頸……柔軟的肩……刺得他心痛不止,唯一的解藥便是暖歌。
坦白講,程少陵以為她會扭過頭來,然後尖叫著捂上眼睛面紅耳赤,可現在……程少陵彆扭的把身體縮進水裡,暗罵自己果然是筋不對,壓根就不能把暖歌當成正常人!
暖歌背對著木桶站好了,好一會兒,身後又有零星的水聲,想必是程少陵已經洗好了出來了,按說……應該能回頭了吧,可她不敢,只有硬著頭皮繼續筆直的站著,心裏只求他快些穿好衣服,這個夜晚快點過去。
程少陵痛的咬住暖歌的嘴唇,制止了她的進一步迫害……
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當然!」暖歌得意的笑了,依在程少陵的胸口真的很溫暖,「其實我娘親真的教給我很多東西,她教我什麼時候該生氣,什麼時候該放下。」
心有不甘,重重的拍起水花,吩咐了句:「茶。」
「你可別後悔,這麼好的水……」程少陵好氣又好笑,「難不成我還會對你用強不成!」
除了雪白和粉紅,暖歌頸間掛著的兩條紅繩也滑了出來,是沙漏和那方女兒墨,雖被金箔裹著,卻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竟散發出比平日里濃烈數倍的墨香。墨香縈縈繞繞四散開來,硬是刺的程少陵清醒了些,手上的力度驟然減輕了,怔忡間已經被暖歌掙開脫到一邊。
「還有商學院……」暖歌有些不自然的小聲說著,「還有姑姑……好多事情啊。」
忠叔撲通跪地,哽咽著講出再簡單不過的答案:「原來懷獻王爺根本沒有在去山海郡的車隊之中,他喬裝回了京城,糾結了遠在塞外的三大諸候……逼宮」
「少爺,大事不好。」忠叔的聲音已經嘶啞不堪,連日來的馬不停蹄就是為了能早一刻追上少爺,他很怕自己會來不及,很怕自己不能見到少爺,現在真的見到了,一口氣卻哽在胸口,恨不得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邊說邊愁眉深鎖的走回了她自認為應該是「安全」的角落,程少陵走過來,從她身後環著她,輕聲說著:「 沒什麼,這些事情你有能力去解決。」
「哪裡不一樣?」程少陵一臉的裝傻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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