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沙漠雄獅
第十九章 餓狼和小綿羊

「不,我們應該感激你們!事實證明,餓狼永遠不可能對綿羊表現出仁慈。要想讓餓狼害怕,我們就必須變成餓狼,甚至變成獅子!」老納達爾突然站了起來,大喝一聲道:「塔西姆,打開密室,把我們的武器拿出來!」
「隊長,趕緊搜吧?」阿齊茲的同伴等得不耐煩了,要一擁而進。
「穆斯林的兄弟們,房間裏面有女眷和小孩,你們進去會嚇壞他們的!」塔西姆也把手伸了出去。
「尊敬的先生們,你們曾經先後七次搜查過我的家,每一次都是一場浩劫,我的女兒和孫子都嚇壞了,他們一看到你們就會昏過去。」老納達爾的手也落了下來,手指尖竟然出現了一枚摧殘的鑽石戒指。
「奧薩馬已經陣亡了!」為首的黑死徒根本就不吃這一套,舉起槍托就要砸向納達爾。
「姑姑,不要害怕,阿齊茲叔叔是好人,不會傷害你的。」小納達爾扭頭向阿米達笑了笑,說道:「阿齊茲叔叔,這是我姑姑阿米達,她害怕你們進去搶她做老婆呢!」
樓上,雷東意識到最糟糕的情況可能馬上就要發生了,抬手指了一下院落和街道,意思是讓懷特解決那裡的黑死徒,自己則端著槍,準備悄悄潛到樓梯口,打黑死徒一個措手不及。
無論老納達爾如何悲傷,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十年的老鄰居一家慘遭黑死徒的屠戮。
老納達爾看傻了,胳膊伸出去,卻又不敢把孫子和*圖*書從黑死徒懷裡接過來。
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塊金光閃閃的金錶!
「這……」黑死徒臉色一變,很爽快的將手錶和鑽戒收了起來,但卻搖搖頭說道:「老先生,阿勒頗混進來了姦細,必須挨家挨戶搜查。我保證,只搜查可疑的人,絕對不破壞東西,也不會拿你的東西。」
一直看到黑死徒闖進另外一戶人家的大門,老納達爾才虛脫了一般癱在沙發上,問道:「納達爾,這是怎麼回事?」
「老爺,我們……」塔西姆的臉一下子就變白了。
粗魯的在小納達爾的腦袋上揉搓了兩下,阿齊茲站起身來,衝著老阿納達爾彎腰鞠躬,然後興高采烈的追出去了。
然而過猶不及,納達爾和塔西姆為了不讓黑死徒搜查,竟然拿出了這麼多好東西,總價值上萬美金,這反倒引起黑死徒的警覺。
「可惡!」老納達爾悲傷地閉上眼睛,喃喃說道:「阿市加爾是個醫生,一輩子生活在阿勒頗,他還參加過反對巴沙爾的遊行,怎麼可能是巴沙爾的姦細呢?是我們給他們帶來了災難,是我們啊!」
懷特也是這樣想的,衝著雷東豎了一下大拇指。
「叔叔,我下去和他們說!」突然,小納達爾撒腿向下跑去。
「砰砰砰……」突然,幾十米開外的另外一棟住宅樓內傳來激烈的槍聲。
阿齊茲的魂魄幾乎要被勾走了,伸長脖子,一直到連一片衣角也看不到了為止。
「沒有,我和圖書還等著學習斬首呢!」小納達爾在黑死徒懷裡驕傲的屈起拳頭。
「好癢啊!」小納達爾在黑死徒懷裡平明掙扎。
十多個黑死徒,配合十分默契,一部分人以汽車做掩體,一部分人在街道附近警戒,另外六七個人則端著槍直接往裡沖。
阿齊茲放下小納達爾,哈哈大笑道:「小傢伙,想不到你還有這麼漂亮的姑姑。放心,叔叔是好人,不會搶你姑姑去做老婆的。」再次仔細看了一眼阿米達,阿齊茲頓覺心曠神怡,對老納達爾也畢恭畢敬起來了,說道:「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把你姑姑娶回家去!」
然而那個黑死徒首領卻突然露出驚喜的表情,哈哈大笑著上前兩步,一把將小納達爾給抱了起來:「哈哈,原來這是你家啊,太令我意外了!小傢伙,剛才嚇到你了沒有?」
雷東向懷特望了一眼,發現這傢伙顯得很興奮,槍口一點一點的,似乎在心中計劃開槍的順序。
「納達爾!」阿米達大驚失色,一把沒抓住,也跟著跑了下去。
真是胡鬧!雷東氣的跺了一下腳!
「我殺了你們!」突然,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手持一把菜刀從房子裏面沖了出來,對準一個黑死徒的腦袋就砍了下去。
如果沒有貓膩,他們為什麼如此擔心?
一千美金也收了起來,但是那個黑死徒首領卻態度更堅決了,喝道:「請你讓開,否則我就動用武力了!」
阿米達更是目瞪和*圖*書口呆,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捂著胸脯,像是發現了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
「恩,不錯,將來一定會成為戰鬥英雄!」黑死徒更高興了,用濃密的大鬍子扎小納達爾。
「讓我嫁給黑死徒,我寧願去死!」阿米達氣的直跺腳。
老納達爾大驚失色,驚恐的想要阻止孫子繼續前進。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射出去,那個男子的半個身子都被撕裂了。
「搜什麼搜,小納達爾是最忠誠的聖戰戰士,他曾經得到過法赫德副省長的讚賞,偉大的劊子手約翰還要親自教他斬首的技術呢。」阿齊茲眼睛一瞪,粗暴的把同伴推出去,說道:「我用生命作擔保,這家沒有姦細,我們去下一家!」
緊接著,黑死徒們進進出出,將一具一具的屍體搬運出來,放在門口的皮卡車上運作。
「加西亞,飯菜預備好了沒有?」老納達爾今天心情不錯,大聲嚷嚷著要吃午飯了。
「爺爺,這是法赫德的護衛,上午在大古堡,我用石頭砸了狄亞娜,他就抱了我!」小納達爾不斷地用手擦拭臉頰,顯然覺得臉蛋被黑死徒親過之後已經不幹凈了。
「哈哈哈,我們納達爾家族後續有人啊!來,我們的小英雄,爺爺獎賞你!」老納達爾卻喜出望外,一把摟過孫子,用力在臉上親了起來。
其他黑死徒也知道阿齊茲什麼心思,都哈哈大笑著往外走去。
阿米達的臉頓時羞得通紅,轉身向樓上跑去。
阿米達很和圖書美,是標準的阿拉伯美女,大眼睛,高鼻樑,皮膚細膩的像牛奶,此刻又是一副驚訝和恐慌的表情,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感謝安拉。」塔西姆激動地直拍胸脯:「金錶回來了,戒指回來了!」
然而老納達爾卻很清楚,絕對不能讓這些人進去,於是連忙給塔西姆試了一個眼色。
「感謝什麼,他把我賣了!」阿米達從樓上沖了下來,憤怒的瞪視著小納達爾:「你個混小子,剛才為什麼不說我已經結婚了?你沒有注意到那個黑死徒的眼神嗎,那就像是兩把刀,我噁心的都要吐了!」
十多個普通士兵,如果在不足三十米的距離內被兩個特種兵居高臨下的盯上,他們獲勝的希望幾乎為零。
納達爾的住宅位於街道交匯處,因此很快就搜查過來了。
「爺爺,你們在做什麼?」小納達爾蹦蹦跳跳的下樓,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衝著那個黑死徒頭目跑了過去:「阿齊茲叔叔,你怎麼來了?你是來我家做客的嗎?」
「你們……」黑死徒勃然大怒,槍托剛想砸下來,卻突然發現塔西姆手裡拿著東西。
只過了短短四五分鐘,那家人家就再也沒有慘叫和哭喊的聲音傳出來了。
「爺爺,你的鬍子比黑死徒的鬍子還扎人!」小納達爾尖叫一聲就逃開了。
「我們不是政府軍的姦細,我們一直是阿勒頗的合法居民,我們有證件!」一個女子放聲大哭。
「你們……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老納達和-圖-書爾在塔西姆的攙扶下快步來到門口,張開雙臂攔住幾個黑死徒,大聲說道:「我是納達爾,你們西區的指揮官奧薩馬是我的朋友,你們不能隨便搜查我的房間。」
塔西姆會意,立刻拿出一千美金,笑著說道:「穆斯林兄弟,大家一定很辛苦了,這些錢……」
「納達爾先生,我……很抱歉!」雷東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刺殺約翰和法赫德的行為,直接導致了阿市加爾一家的慘死。
雷東看得清楚,其中一具女孩的屍體衣不蔽體,另外還有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也慘遭殺害了。
這已經是很仁慈了,得到不破壞不搶劫的承諾,絕對是意外之喜。
在這樣的距離上,雷東瞄準擊發的頻率不會超過一秒,僅憑點射就能在一個呼吸之間消滅小一半的黑死徒,而如果把這些人放入室內進行格鬥的話,雷東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部消滅掉。
「如果我說你結婚了,他們立刻就會衝上樓去,把你的丈夫殺死,然後搶走你當老婆!」小納達爾年紀不大,但考慮問題卻很周全,握著拳頭侃侃而談,儼然就是一個小大人。
「阿米達,我送你一件禮物!」阿齊茲笑容滿面的招招手,把剛剛收來的那枚鑽石戒指和金錶塞進小納達爾的手裡,說道:「孩子,你和我那個死去的兒子年紀差不多,長得也差不多,我一看到你就喜歡你了。金錶算我送你的見面禮,還有這枚戒指,是送給你姑姑的禮物,你一定要替我轉交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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