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性背後是白雲蒼狗
第202章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

我以為這隻是我的獨角戲,卻不想簡薇也隨著伴奏唱起了這首歌。
直到感覺有人推自己,才從沉睡中醒來,朦朧的睜開了眼睛,發現簡薇正坐在我的身邊。
「這段時間公司太忙了,不過偶爾還是會來坐坐的。」
「哦……向晨呢,他不陪你嗎?」
「昭陽,你去哪裡了?」
「青春若有張不老的臉,但願她永遠不被改變,許多夢想總編織太美,跟著迎接幻滅,愛上你是最快樂的事,卻也換來最痛苦的悲,苦澀交錯愛的甜美,我怎樣都學不會ha……oh 眼淚,眼淚都是我的體會成長的滋味,oh 眼淚,忍住眼淚不讓你看見,我在改變,孤單的感覺,你從不曾發現,我笑中還有淚,oh 眼淚,眼淚流過無言的夜,心痛的滋味,oh 眼淚,擦乾眼淚忘掉一切,曾有的眷戀,眼淚是苦,眼淚是傷悲,眼淚都是你,眼淚是甜,眼淚是昨天,眼淚不流淚……」
我不願意與簡薇將這個話題聊得太深入,於是又轉移話題向她問和*圖*書道:「上次你真的帶著汽油去阿吉的琴行了?」
……
看著那隨波沉沉浮浮的吉他,我的心翻滾起一陣擋都擋不住的絞痛,簡薇卻含著淚向我笑道:「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簡薇撇了撇嘴,卻沒有作答,於是兩人陷入到沉默中。
「你真的用不著安慰我,她針對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貧窮,你不覺得站在你的親戚朋友中,我是那麼的不堪入目嗎?是我讓你在你的家人面前丟臉了!」
我重重呼出一口氣,無奈地笑道:「是啊。」
「那和什麼有關係?」
沿著別墅外的瀝青馬路走了一段后,我終於看到了計程車,隨即乘車離去。
因為我愛她,否則我會沒有任何負擔的放棄這段感情,大不了過回曾經的日子,至少是自由的。
歌聲漸止,我卻在簡薇的演唱中聽到了明顯的情緒,尤其是那句「愛上你是最快樂的事,卻也換來最痛苦的悲……」
我哭笑不得地回道:「你是真的把他給嚇唬傻了,以前和*圖*書也沒發現你有這麼出神入化的演技啊!」
「……對不起,米斕不該讓你離開,但是……她針對的是我,不是你,你別生氣,好嗎?」
漸漸我也沉浸在這句歌詞中不能自拔,因為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帶著極大諷刺的總結。
在去往市區的這一路上,我整個人是空乏的,好似看不到未來,更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與米彩的這段愛情,我明白:最初的我們都盲目低估了現實生活給予的壓力。
「這和演技沒有關係。」
於是,終於從簡薇的手中接過了吉他,向她問道:「彈什麼歌?」
「不是還你吉他,只是希望你用這把吉他再彈上一首歌曲。」
我不解地看著她,問道:「什麼意思?」
「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難過!」
我忽然覺得自己是活該,米彩沒有經歷過愛情,她不了解身份差距下,愛情所面臨的巨大壓力,難道我還不明白嗎?可即便如此為什麼還是選擇了義無反顧呢?也許在心底依舊渴望那座晶瑩剔和-圖-書透的城池,渴望一份不被世俗塵埃所污染的愛情。
原本我並沒有為自己設定目的地,可還是本能似的走到了那條護城河邊,也許這裏已經成為我在這座城市中唯一的避風港,我需要在這裏找到一些安慰和寄託。
到達市區后,我直接去了車站,準備搭乘車子回蘇州,卻接到了米彩的電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聽了。
我從草地上坐了起來,習慣性的從煙盒裡摸出一支煙點上才說道:「最近我經常來,倒是你來得少了。」
簡薇先是一愣,然後笑道:「桶里裝的是水,我就是嚇唬、嚇唬他。」
當我躺在那枯萎了的草坪上,享受著一陣陣吹過的春風,我的心漸漸平靜,然後帶著一身疲倦進入到了睡夢之中。
她笑了笑對我說道:「昭陽,我們又在這裏碰上了。」
我回憶著那首歌,在心中扒譜,感覺沒問題后,便對簡薇點了點頭,然後撥動了吉他的弦,將那首《眼淚》用吉他彈了出來。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去,我終於給和圖書自己煮了一碗泡麵,食之無味的吃完后,便陷入到了無事可做的恐慌中,可又不願意太消極的去酒吧買醉,便再次選擇了用散步的方式排遣心中的苦悶。
下午時分,我回到了蘇州的老屋子,第一件事情便是脫掉了身上那套巴寶莉的西服,然後仰躺在沙發上,在看不到未來的茫然中,重複抽著煙,卻全然不顧中午未曾吃飯而產生的飢餓感。
大約坐了五分鐘之後,簡薇忽然向河岸邊走去,我以為她有急事要離去,卻不想她從車子的後備箱里拿出了一隻吉他盒,然後取出了那把吉他,又向河堤下走來,站在我的面前。
琴身已經開始進水,眼看吉他就要沉入河底從此徹底毀滅,我所有的理智在一瞬間轟然倒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羽絨外套,翻過護欄,一頭扎進了深不見底的護城河裡。
我一陣沉默,心中苦澀的滋味更重,即便我有委屈,也不應該將米彩這個可憐的女人當作發泄的對象,終於放輕了語氣對她說道:「我會努力的,為了你,也和圖書為了自己……你開心一些,剩下的事情,時間一定會給我們交待的。」
「他比我還忙,已經去深圳好幾天了。」稍稍停了停又向我問道:「你最近煩心的事情很多嗎?」
失神中,簡薇忽然做了一個讓我措手不及的舉動,她從我的手中奪回吉他,然後沒有一絲猶豫地將吉他扔進了那深不見底的護城河裡。
可是我無法捨棄,所以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那委屈和自卑統統轉化為奮鬥的動力,再去創造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讓自己可以挺著胸膛去面對生活,面對那些曾經對自己不屑一顧的人。
「和米彩鬧矛盾了?」
我問自己,為什麼如此痛苦呢?
當我走出別墅的那一剎那,那壓得我難以喘息的沉重感驀的消失,可那屈辱感卻揮之不去的纏繞在我的心頭。
「眼淚,范曉萱的眼淚。」
「工作上的事情。」
我並沒有立即回應簡薇,只是看著那把有些地方已經被自己汗水浸染的泛了白的吉他,忽然便產生了強烈的親近感。
「在回蘇州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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