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人性背後是白雲蒼狗
第399章 擔不起的責任

「你是男人,光著膀子也沒什麼。」
簡薇來到了我的身邊,她蹲了下來,挽住我的手臂,將額頭靠在我的肩頭,似乎在哭泣,又似乎沒有,但她的身軀卻是微顫著的……
「反正要到後天呢,到時候再安排吧。」
簡薇的面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伸手就想扯我的頭髮……
我想想也是,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著男女有別,所以我的衣服撕得,她的衣服撕不得!
我心中本能的一顫,當即向方圓問道:「她怎麼了?」
板爹在等待著我的答覆,而送他去上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便沒什麼猶豫地答道:「行啊,我後天直接把你送到上海。」
我終於坐在了地上,完全出於本能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帶著發泄后的透支,劇烈地喘息著……
簡薇離開后,我一個人赤著上身坐在空曠的馬路邊上,體會著晚風的狂野,抬頭一看天空,夕陽早就隱匿,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烏雲,這還真是7月的天氣和*圖*書,說變就變,馬上就要賜予我一道閃電,然後將這個世界搞的一片混亂!
「我是女的。」
她的聲音輕的我幾乎聽不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偏離了!」
方圓語氣焦急地問道:「你這會在哪兒呢?」
「昭陽,帶我去吃地鍋,就像幾年前那樣,行嗎?」
「昭陽,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一邊躲,一邊緊張地說道:「求你別鬧,開車呢!」
我從她的手中接過,反覆看了看,總覺得不是我的尺寸,便說道:「太小了,你去換一件大點的!」
我一腳踩住了剎車,然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怒道:「你們都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可誰真正體會過我的無奈,誰又能站在我的立場,去審視我要面對的一切……簡薇,我真的感覺自己這些年活的特憋屈,好似冒犯了誰,都是死罪,是不是我真的該死?」
「那撕你自己的啊!我這衣服多無辜……」
簡薇沉默不語,許久向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的車子走去,然後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遞給了我,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工作服,你先穿著吧。」
「是啊,到時候路上你也有人聊天了。」
「昭陽,你不要和我抱怨那麼多了!不就一件T恤嗎,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你在這兒等著,好吧?」
「昭陽,你這回的可真不是時候!……米總剛剛在開高層會議的時候暈過去了!這會兒正在送醫院的路上呢……唉!你說,你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回去了呢?」
「我也發泄!」
簡薇點了點頭,便驅車向市區的方向駛去,可這一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看著她那溫順的模樣,我心中卻是一陣酸澀,在酸澀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潛藏在她身體里的一些委屈和痛苦,想來我還是習慣那個強勢的她、從不低頭的她。
「你是在暗示我,女人如衣服嗎?……可有些兄弟也沒有把你當手足!」
「既然這麼沒共同語和_圖_書言,那你就迴避一下吧……可以坐火車回去,還有卧鋪可以睡,簡直是星級享受啊!」
「我沒在蘇州,回徐州了!」
「你這是什麼話?米總她是你女朋友,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今晚也得趕回來,這事兒可不該有借口的!」
我感嘆,道:「是啊,我是男人,我怎麼可以辜負了男人這兩個字,所以那些該承受的,不該承受的痛苦,我都應該置之度外,然後讓自己活在一個無所謂的謊言中。」
我已經不想去探究什麼,只想享受這一支煙帶來的快|感,於是在瀰漫的煙霧中,迎著夕陽,看著在黃昏下延綿的山脈……
「就這麼一件,將就一下吧。」
「行,但是你得先去給我弄件衣服來。」
「最近她一直在超負荷工作,可能是累的!」
我打開了車門,站在空曠的公路邊上,這幾年那些不能忍受的痛楚,終於在這一刻集中爆發了出來,我對著曠野大聲的咆哮著,咆哮中,好似又看到了那些在生命中留和_圖_書下沉重烙印的屈辱,也看到了,自己付出去的真心,被別人當作垃圾糟踐著……於是,我愈發的聲嘶力竭,恨不能炸裂自己的身體,在痛苦中釋放痛苦!
「真在容易被雷劈的地方,你當我瓢你玩呢!」
「對於穿衣服,我從來不將就!」
手機再次沒有徵兆的響了起來,我從口袋裡拿出,發現是方圓打來的,接通了后說道:「有話趕緊說,我這邊打著雷呢,弄不好要被雷劈的!」
「去吧,我的尺碼沒變,買一件帥一點的,或者挑貴的買也行!」
「你忙你的工作,把我帶到蘇州就行了。」
我判斷出,此時的方圓並不知道我和米彩已經分手,所以才會如此急切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擔起男朋友應該擔起的責任,可這個責任我是擔不起了,終於對他說道:「麻煩你去醫院照看一下吧,我回不去。」
簡薇面色複雜地看著我,半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該體諒你的苦衷,明天早上我就乘火車回去,你也不必困https://www.hetubook.com.com擾了!」
簡薇終於抬起頭,她的臉上並沒有淚痕,可是我的肩頭卻印濕了一片,我便脫掉了T恤,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支煙,而簡薇從我手中搶過了那脫掉的T恤,生生用手撕成了布條,然後攮在了我的身上,也不言語……
……
「你這是什麼邏輯!我現在和你談的就是單純的衣服,沒什麼暗喻……你就不該自作主張的把我衣服給撕了,這還沒吃上晚飯呢,你倒是先撐住了,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力氣!」
板爹「嗯」了一聲之後便掛掉了電話,簡薇卻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爸要搭順風車去上海?」
「外面朗朗乾坤,哪來的雷?」
米彩累到失去知覺的模樣就這麼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沉重到無以復加,心好似被剁碎了一般痛,但還是咬著牙對方圓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我擔不起她的責任!」
「好好一件T恤,你撕了幹嘛?」
「以你爸那鐵板似的性格,他能和我聊天?別開國際玩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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