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結伴同行
第四十章 不死的國王(二)

「殺掉我!」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他平淡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熱切:「只有這樣才能破除這一切!」
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繼續說:「在那個女魔法師叛變我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老了,在這個世界上的日子不多了,我的兒子、親屬都巴不得我去死,他們好瓜分我強大的帝國。我一生征戰的帝國,絕對不能交給這些懦弱昏庸的傢伙!於是我接受了我首席魔法師尼古拉斯的建議,進行一個龐大的魔法儀式。」
「你!你,你……」萊恩乍一聽如此的人間慘劇,氣憤的說不出來,他用顫抖的手指著高台上的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說:「難道帝王都是如此的殘忍嗎?你,你看你都做了什麼!」
「來吧,年輕的魔法師,我鄭重的請求你,請你毀掉那座該死的魔法陣,讓這一切恢復吧,什麼不老不死,什麼永葆青春,讓它們下地獄去吧,用你的魔法毀掉這一切吧,你不是感到憤怒嗎?你不是大聲的指責我嗎和圖書?快來啊,我就是那個沾滿了鮮血的傢伙,還等什麼,快動手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萊恩用厭惡的語氣問,相信如果不是身處龐大的墓穴深處,萊恩可能早已經拂袖而去了。
「四百年!整整四百年了!」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突然激動起來:「你知道嗎?一個人遊盪在這裏整整四百年!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很開心,因為我已經超脫了人類的束縛,我不需要進食,也不需要睡眠,永遠都是精力充沛。」
「魔法儀式?」萊恩對這個事情還是比較感興趣的,於是問道:「是什麼樣的魔法儀式?」
「那是一個可以讓我永葆青春的魔法儀式,我的首席魔法師尼古拉斯告訴我,在這個世界上,有著不同的種族,神族、魔族、龍族、人類、精靈族、矮人族、獸人族……同樣是生命,為什麼它們之間的壽命卻完全不同呢?神與魔擁有幾近無窮的生命,龍族則都是可以存活幾千上萬年的傢伙,而我們人類就只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百年的壽命,至於極度弱小的雪絨兔,更是只有不到十年的生命,這是為什麼?」
「呼~呼~」善良的萊恩那因震驚而加快跳動的心臟慢慢恢復了平靜,他喘著粗氣,並不知道有什麼樣的辦法能夠指責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萊恩唯一能夠做的,也只不過能說出這幾句很蒼白的話語而已。
「很多事情,在做的時候,做事情的人會認為自己是絕對正確的,可往往事情發展的結果卻與之相反。當你走到了那一步的時候,往往已經身不由己了。」
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安靜的宮殿角落裡慢慢響起了哭泣聲,並逐漸開始擴大。六支箭傭兵團的每一個成員在心中不由得開始抽搐:「難道這就是屈死的血親對自己不公正命運的控訴嗎?」
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失態的大聲喊叫著:「該死的自由,去他媽的自由,這看不見摸不到的東西!沒有人可以說話,看不到明媚的陽m•hetubook•com•com光,甚至不能離開這座宮殿!唯一的樂趣就是放進那些幸運的盜墓者,慢慢的玩弄他們,耳邊聽著他們極度痛苦的哀嚎,就好像一隻捕捉到食物的貓!這是我這四百年來唯一的樂趣了。」
「嗯?」萊恩有些詫異的望著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這是後者第二次提出這個要求,「為什麼,難道現在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是的!」說話一向威嚴而又平淡的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聽到這句話,也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嘆息:「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后,儀式的確成功了,可,可我卻沒有如預料中的那樣從奄奄一息中起死回生,恢復青春,反而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不生、不死,但卻只能永遠遊盪在這黑暗的墓穴中。」
看著高高坐在王座上的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萊恩漸漸恢復了理智,事情已經早已經發生了很久,現在再來指責已經毫無意義了,關鍵是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說出這些隱秘到底有什麼用意。
「於是,在和圖書我的陵寢下面,由他親自督建了一個龐大的魔法陣,等到合適的時候,我以選拔繼承者的名義,招集了這個世界上我的所有血親來到這裏,並將他們全部殺死,用他們的鮮血來滋養我的屍體,用他們的生命來讓我恢復青春。」
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的話讓伯里等人毛骨悚然,若不是有幸邀請了萊恩魔法師的加盟,只怕眼前這個不死的傢伙下一個玩具就是自己了,那恐怕比墮入傳說中的幽冥地域,成為那些邪惡的卓爾精靈的奴隸還要生不如死。
如此血腥的事情,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竟然若無其事的說了出來。
「我的首席魔法師告訴我,這是因為種族的壽命總數是相同的,個人越多,分得的壽命就越少。神族和魔族數得過來的人物不過那麼幾十個,而人類呢?數以千萬計!他提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如果能夠成功,那我也能夠擁有漫長的生命。」
「難道是因為魔法陣的原因?」萊恩敏銳的捕捉到了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話語中所隱含的意義,發問道和-圖-書:「難怪你要附身在那套黑色鎧甲上。」
「你知道嗎?」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突然發話了:「年輕的小魔法。」伴隨著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話語,那飄蕩在宮殿中的哭泣彷彿聽到了讓他們恐懼的聲音,立刻了無聲息。
「是的,年輕的魔法師。你的知識遠遠超過了你的年齡。在我們所處的宮殿下面,是一組巨大的魔法陣,魔法陣的中央包圍著的血池,裏面不停翻騰的就是我所有血脈的鮮血。由於他們的屈死,血池將永不停息的翻滾下去,只要我的力量稍微減弱,他們就會發出不屈的哭泣!」
「就好像這個該死的魔法儀式?」
「可很快就我發現,我的確得到了很多東西,但我失去的更多,自由!你懂嗎,年輕的魔法師,我失去了自由!我只能活動在魔法陣生效的範圍內,無論怎麼嘗試,都不可能掙脫它束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亞歷山大·安德魯君王默默的望著萊恩,面對著少年魔法師的指責,面無表情,彷彿剛才那一幕人間慘劇並不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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