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結伴同行
第五十七章 朋友

「嘿,萊恩。不要插嘴,聽我說。」艾倫多笑了笑,那才宴會中萊恩明顯走神后,被叫醒時那張臉上精彩的表情又浮現在了艾倫多的眼前,繼續對弗蘭納說:「即便是和帝國的高層在一起,萊恩也從來沒有在意這些無聊的東西,這並不是他狂傲自大,而是在他的內心,真真正正的對別人一視同仁,根本沒有高低貴賤的分別。」
「但這些規矩可不能隨便改!」
當一個人沒有食物,沒有衣物,無法生存下去的時候,他是不會考慮其他的,就算是至高無上的光明神,也不如一塊又黑又硬的麵包。對於這句話的理解,此時的弗蘭納比任何人都深。
「說一句不太好聽的話,萊恩幫你還清欠款,是因為把你當作自己的好朋友,而不是買一個傭人。所以,弗蘭納,請不要再用那些無聊的禮節和規矩來約束自己,敞開自己的心扉吧,萊恩把你當作朋友,可你要是把他當作僱主,就未免太可惜了。」
「……」
萊恩笑了,他高興的說:「對嘛,這才是朋友之間的稱呼。以後你就叫我們的名字,我們也只會叫你的名字,不要太拘束了。」
「這……」弗蘭納一陣語塞,他聽了萊恩這番與眾不同的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他眼睛轉了轉,立刻想到了說辭:「那又如何?帝國締造者費爾南多的祖先也不過是平民,就連多洛克商業聯盟的會長奇拉維夫,也出身貧民窟。但現在誰敢不尊敬和-圖-書他們?」
反正現在萊恩也算是有錢人了,且不說在離開帝都時,法拉絲等人送給他的東西,光是上一次參加六隻箭傭兵團的那次冒險,萊恩收穫的金幣還沒動過呢,他們兩個人這段時間一直在野外,根本連一枚銅幣都沒動過,反倒是儲物口袋裡多了不少魔獸的毛皮和魔核。兩千六百個金幣,還真不算多,即便支付了欠款,剩下的部分也足夠他們住在獅王之傲這種豪華的地方。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萊恩和艾倫多並沒有出門,而是和弗蘭納一起在獅王之傲的房間里聊天。
「弗蘭納,萊恩。聽我說幾句吧。」
正是這幾句話,讓萊恩明白了自己所做一切的意義,也正是這一次的開導,才讓萊恩在以後的日子里,對待那些壞人毫不手軟,這也才有了羊角鎮、埃爾米達等等一連串的經歷。如果說萊恩的老師德拉耐、加力布讓萊恩出來冒險,是為萊恩隱晦的指明了目標,那弗蘭納的話則為萊恩打開了一扇門,讓他找到了冒險的方向:懲惡,揚善。
「萊恩出身平民,他的心裏沒有那些貴族老爺們無聊的規矩,而你弗蘭納在自由天堂這裏生活了這麼多年,你的足跡好像還在去過大陸很多地方,對於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可能有自己的一些理解。但我想說的是,即便是這個帝國的統治者,或又是富可敵國的商會首領,在萊恩的心中都不過是一個過客,那些人hetubook•com.com對於萊恩來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那些權勢、金錢,萊恩並不看重。」
萊恩頓時頭痛起來,他連忙說:「千萬別用您啊這種詞語,我實在是聽不慣。你就叫我萊恩吧。」
「我可不是那麼高貴的人物。」
艾倫多向弗蘭納詳細描述了他所見到的那個年輕人的模樣。七、八個氣勢洶洶的傢伙,為了追討弗蘭納的欠款而來,可當有人願意替弗蘭納還賬的時候,臉上不但沒有收回欠款的高興,反而卻變得猶豫,還用目光向旁人求助,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啊!」弗蘭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他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萊恩,能夠參加皇帝陛下的宴會,那得是什麼身份啊?
重金雇傭萊恩,並在獅王之傲款待萊恩,這些事情在萊恩看來,不過是一位不錯的僱主,但萊恩看重的,是弗蘭納在那一夜對自己的開導。當萊恩平生第一次殺人,內心充滿了彷徨無助的時候,是弗蘭納及時的開導了他。
「當然,我在這裏出生、長大,對這裏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弗蘭納說:「您有什麼事情嗎?」
三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艾倫多的話已經說得非常直白了,弗蘭納當然明白他話里隱含著的意思,他仔細的想了想,衝著艾倫多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艾倫多。」
「哦,艾倫多,幹嘛提起這個?」
「……」
「費爾南多一世也有朋和圖書友,他也說過類似的話,但沒有誰會傻到真的和他平起平坐。」
「第二,」萊恩雙手輕輕擺動,制止了弗蘭納說話,他繼續說:「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的孩子,我的父親是一個獵戶,以打獵養活一家三口。我跟隨自己的老師學了不少東西,身上也有一點自己掙到的金幣。」
萊恩救下弗蘭納,並替他還賬的時候,心裏也並沒有太多的想法,眼前是一個朋友,雖然只有接觸了短短的一段時間,可這個朋友對自己非常不錯,現在這個朋友有了困難,而自己又能夠幫忙,為什麼不幫呢?
艾倫多慢慢的說:「弗蘭納,我和萊恩一起冒險有一年了,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我自認對萊恩很了解。」
這才是萊恩把弗蘭納當作是自己的好朋友的真實原因,也許連萊恩自己都說不清楚吧,但與他一共出生入死的艾倫多卻很清楚萊恩的心情,於是他衝著爭執不下的兩人說話了。
其實這個年輕人就是史蒂文,只不過以弗蘭納現在的實力,根本沒機會認識他。史蒂文也是多洛克商業聯盟下一任會長競爭者之一,若不是弗蘭納也參加了這個競爭,以史蒂文的實力根本就不會把這個出身貧民窟的傢伙放在眼裡,一個還買不起商船的小人物,值得擁有幾十條商船,還壟斷了三種貨物在自由天堂的交易的史蒂文出手對付嗎?
「話不能這麼說吧?我們是朋友啊!」
「但是,那又如何?我不是高高在上的貴m.hetubook•com•com族,我討厭那些虛偽的禮節。聽著,弗蘭納,假如我很在意這些,我就不會和艾倫多來到這裏,事實上,如果我願意,我可以在帝都過的很好,比大多數貴族過的日子都好。」
「不!」萊恩猛的揮了揮自己的手,用真誠的目光看著弗蘭納,他想了一下措辭,以避免弗蘭納尷尬,然後對弗蘭納說:「首先,請忘記那個什麼合約吧,早就化成灰燼了。我們是朋友,弗蘭納!正如我稱呼你的名字那樣,作為朋友,你也應該稱呼我的名字,萊恩。而不是加上什麼魔法師、什麼您之類的。」
可惜,儘管艾倫多詳細的描述了關於那個年輕人的相貌和穿著,還有他身後兩個實力很強的保鏢的樣子,弗蘭納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這個年輕人是誰,因為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他所認識任何一個。
「假設人人都像這伙盜賊一樣,用武力奪取別人的生命,破化這個人世間的美好,那艾斯拉爾大陸會變成什麼樣子?那隻會有無盡殺戮!無窮的恐懼!無情的毀滅!」
兩人停止了爭執,一起注視著艾倫多。
「好了,既然想不起來,就不要再去傷腦筋了。」萊恩為弗蘭納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清水一飲而盡,問弗蘭納說:「弗蘭納你在自由天堂住了這麼多年,一定對這裏很熟悉吧?」
「將這伙盜賊除掉,正是保護了其它沒有能力自保人的生命!你的行為將會被稱讚!因為它使這個世界恢復了應有https://m.hetubook.com.com的秩序,讓那麼真正善良的人們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好的,萊恩。」
當然,弗蘭納並不知道關於史蒂文的這一切,他只是猜到了是另外一個競爭者在背後對自己下手,但沒辦法猜到是誰。多洛克商業聯盟的保密措施,對於他來說還是很有效的。當然了,就算他知道是誰幹得,那又如何?在經歷了一次劫後餘生,弗蘭納已經從心底放棄了那個什麼會長的競爭了,他現在沒有什麼心思去完成自己之前的宏偉夢想,何況,他也沒有本錢了,不是萊恩,他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艾倫多坐在一旁,他是第一次見到弗蘭納,但以前多少也聽萊恩提過這個人,作為萊恩的好友,艾倫多知道萊恩為什麼會毫不猶豫的幫助弗蘭納。
「呵呵,你也許不太清楚萊恩的經歷,這個敢在皇帝陛下的宴會上走神的傢伙,我估計只有從帝國建立到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吧?居然連皇帝陛下的問話也要別人提醒才想起來作答,你覺得他會在乎那些東西?」
只怕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們的目的不在於追討什麼欠款,根本就是要致弗蘭納于死地。說不定,布下圈套讓弗蘭納上當的,就是那個年輕人,或者那個年輕人身後的什麼勢力。
「那可不行!」弗蘭納一口拒絕了萊恩的提議,解釋說:「這稱呼是相當重要的,因為這是在私人場合,所以我已經相當簡略了,否則按照貴族的禮儀,我該稱呼您為『尊敬的魔法師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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