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解夢

「你怎麼不早說?」
「姐你被拋棄了?誰敢這麼做?」高湛似是發現了新大陸,可我明顯感覺到他不帶任何關心的問出這句話。
「我是想說,還有四分鐘我們就會打上課鈴,估計現在老師已經在教室里獃著了,看你……」吳少帥看著跑出十幾米外的背影,繼續道:「挺淡定的,以為你不著急。」
「你現在要去哪兒?」吳少帥徹底和我一個步調了,不過他好像有點兒不習慣,看著走路也生生的,比我快的時候又刻意放慢了一下。
紳士風度,這個就是紳士風度,不要走在女士的前面,多麼有禮貌的一個人,以前竟然沒有察覺。如果,我是說如果,高湛有他的一半紳士風度也許會可愛許多,但是這個恐怕只能成為如果。看吳少帥有些不自然,我咳了一聲,忍住沒笑。
悲催的從作為當事人的嘴裏問出了夢的含義:我的智商低了。
多麼簡潔幹練的回答。
第二天碰到吳少帥的時候我怔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那個信息,有些尷尬https://m.hetubook.com.com,人家說不定和女朋友打情罵俏到最後困了想要休息了才會手一抖就按錯了收信人,偏偏我這麼倒霉的收到了。他看起來也挺尷尬,本來習慣快步走路的他和我保持著差不多的步速,看樣子是有事情要跟我說。
「……」滿頭黑線,早該知道在他這裏找不出答案。
我腹誹著,他是不是要賄賂我,讓我不要說出他發錯信息的糗事,或者直接在這裏殺人滅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環顧一下四周,幾乎沒多少人,至少沒有認識的。
「哪有人會弱智的做這個夢,如果真的做了這個夢,就說明她的智商無藥可救了。」又一盆冷水潑下來,比昨晚的夢境還冷。
「糖啊。」
「你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麼?」貌似不經意,我決定讓他感覺不出兩次問的其實是同一件事。
「你沒發燒吧?」高湛將左手攤開放到我的額頭上,試了一會兒后皺皺眉,「果然有點兒,還好沒燒得很嚴重。」https://m.hetubook.com.com
難道是我說得太婉轉了?還是比喻得太深刻,他一時間沒有領會過來,就說不能比喻得太深了,這樣又得想想別的說法了。
有時候我會不明白,想想我和吳少帥在前後位的時候聊天也有挺多話題,現在竟然找不到可以說的話了,這麼奇怪的情況就發生在了我倆身上,又總是找不到原因。
好熟悉的旋律,我繼續閉上眼睛聽著,腦海里是天空之城裡兩個小孩的身影,巴斯和希達。
耳邊有音樂響起,我震驚的睜開眼睛,學校不是從來不放這種音樂的?剛要坐起耳朵上就多了一隻耳機,是高湛放上去的,「多聽聽音樂對智商有幫助。」
「咳咳……」原來他是真的喜歡糖才會敲詐我怕那麼多,「那個,你做夢,夢到自己最心愛的糖被別人搶走了,這個夢是什麼意思?」
呼……終於一口氣全部說出來了,做個比喻原來這麼難。
想了好久,又來來回回的想了幾種措辭,我才委婉的、旁敲側擊的、另有深意的和*圖*書問高湛:「嗯,如果,我只是說如果,你被別人拋棄了,你會怎麼辦?」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思量著怎麼開個頭才會讓我們兩個都不這麼尷尬,最重要的是他還要能接受,結果就聽到這句話從嘴裏冒了出來:「呵呵……好巧啊,你也過來了。」
後來我終於找到了想不出來又能安慰自己的理由:這個是屬於心理問題,也是比較有藝術性的,一般的推理邏輯根本就不管用,我們這些標準的理科生,習慣了邏輯推理,習慣了一步步的解算,所以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有接受這樣的心理,是沒法解釋這種心理的。相比之下,文科生顯得那樣厲害,雖說有點不想承認文科生比理科生厲害,畢竟文科聽起來都弱弱的感覺,但是有些方面理科生還是應該謙虛一點兒的,不能什麼都要搶別人的風頭,給文科生展示的機會也是大將該有的風範,看破不說破,多麼真的真理。
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有些人只適合留在回憶里。
本來被夢境弄得有點兒恍惚的m.hetubook.com.com我現在更加恍惚了,做一個夢容易嗎,半年了沒見自己夢到什麼,做了一次竟然降低了自己的智商?
播放的是天空之城,我最喜歡的歌曲之一,到了高四后我就下定決心和音樂絕緣,不要讓一切外在的事物打擾到自己,所以用的手機也是最原始的,除了打電話發信息和定鬧鐘,其他的功能一概不用。這些對自己有點兒殘忍,但是又是我非做不可的事。
閃電劃過!
早知道就不問了,不就是一場夢嗎,夢過了就一切恢復正常了,還非要解出個所以然來,看來古人也有說錯話的時候,不是沒一件事都要搞清楚的,迷迷糊糊也是一種樂啊。
再睜開眼睛就看到高湛和一個人在說著什麼,熟悉的感覺讓我注意到和高湛說話的人,是他?好多回憶瞬間衝進腦海,那些有些遙遠有仿若在昨天的回憶。看他的表情明顯只是來找高湛的,完全沒有看見我,我們在一個班裡只要注意一絲絲就會知道全班唯一一個男女同桌的就是高湛和李晨夕,他怎麼會不知道,現在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只顧著和高湛說話,並沒有注意到我,是不是已經忘記我這個老朋友了。
我被拋棄了?剛剛我是這麼說的嗎?可能是那個表達有歧義,高湛這種智商轉不過彎,沒有體會到裏面的另一層含義。這個措辭宣布失敗,於是我決定從小事入手,由淺入深。
「去教室啊,你不是也一樣?怎麼了?」我不解。
高湛停止了動作,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的表情,愣愣的直盯著我,沒有說話。
「嗯。」
沒有注意到高湛眼中的戲笑,我趴在桌子上,苦惱的閉上眼睛。
顧不上醫生說的不能做劇烈運動的囑咐,我一溜煙跑走了,只留下這一句還沒有消散在空氣中的話。
那個夢還是困擾著我,既然當事人是高湛,那問問他這個夢意味著什麼應該會得到比較準確的答案,但是我又不能直接問他:「喂,我昨天夢到你了,給我解解夢吧。」搞不好別人以為我是從精神病醫院里出來的。
直到他說完離開也沒有往我這裏看一眼,我沒有心思聽他們在說什麼,現在也不想問高湛為什麼和他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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