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做了一上午，我不能辜負她的苦心。」
難道他已經走了，打算休學連聲招呼都不跟我們說？我推推門，沒有鎖，迎面便有一股酒味兒傳來。我爸爸喜歡喝酒，所以對這個味道我比較敏感，準確一點兒說，是我厭惡這個味道。
許久，裏面沒有動靜，再敲敲，還是沒有。
「媽，我去上學了。」高湛一睡著我就準備走。
每走進一步，我就像是在趕赴刑場，即使外面的天還是亮著，裏面卻無一絲光，窗帘還沒有拉開。我從小怕黑，所以眼睛睜著的時候一定要有光來陪伴。
果然……
我揉揉臉頰，車到山前必有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就像往常一樣，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一路上我都在想著怎麼跟吳少帥說，見到他之後該怎麼說？好多版本形成后都被否決了，似乎見到了他說什麼都是錯的。
「你還是繼續對我凶吧，這樣我會活得久點。」高湛認命的往後一靠。
「姐，要不，咱們先歇歇，和-圖-書等等再吃。」高湛討好的眯著眼。
「嗯，不對，我的媽媽，你叫什麼？」
「我在想，姐，你為什麼不問我呢？」
高湛呢，吃完飯後，死活要我陪著才肯入睡。我看時間還沒有兩點，就坐在他身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哄他睡覺。媽媽說，醫生交代，回到家要靜養，之後要多活動活動，才會好得更快。
「媽媽，你是我姐，你媽媽自然也是我媽媽，我一直這樣叫的，媽媽也沒說什麼。」
我換上一臉笑容，「乖啦，張嘴，吃，別燙著了，哪裡不舒服跟姐說哈。」想讓我溫柔，那我就專業一點兒，保證他會自己先投降。
雖然沒聽清，但我知道肯定說的不是好話。
「不喜歡也得喝，這個對你的身體好，我媽做了一個上午才燉好的，乖了喝吧。」待我的手都酸了的時候，高湛終於張開口喝了下去。
「姐，我身體這麼虛弱，你還凶。」
「我下午還有事，你要早點吃完。」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夾起一塊放在碗里，用筷子挑出刺。
吸口氣，我抬起手試著敲了敲門，「有人嗎？」這個時候，同學們都上課，敲門聲回蕩在空氣里顯得那樣突兀。
「我只堅持我認為對的事，你想不想告訴我就在於你了。所以現在你的任務不是跟我解釋，而是，吃魚。」我將一塊剔好刺的魚肉放到他的面前。沒有反抗，他乖乖的吃了下去。
「姐，這個很燙。」
不是看他說話有氣無力，我早就和他爭論了。現在，他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好了，好了。」接著喝哈，我盛了一大碗，「喏，這些都是你的，沒人搶，你慢慢喝。」
這個我是知道的，「那我剛坐過去也沒見你怎麼照顧我啊，都沒理過我。」
「那天為什麼我會去，還有我和吳少帥之間發生了什麼？」即使我專註在挑刺上，高湛還是仔細觀察我的表情，確定我是否真的不在意。
「姐，其實你剛我同桌的時候，吳少和圖書帥就找過我說要我好好照顧你，不要欺負你，他知道我一般不和女生說話，所以擔心你會不適應。我當時覺得他多此一舉，卻還是答應了。」
媽媽的午飯做得很豐盛，各種營養的菜都買來了，和我受傷時吃的差不多。我打從心裏感激媽媽，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她都尊重我的意願。
威逼加利誘，高湛終於把該吃的都吃完了，我滿意的看著空空的盤子，就不相信我這麼費心照料他還不趕快好。
好久沒聽到他有什麼動靜，我停下來看著他，「你怎麼不說話？」
咽下去魚肉之後，高湛繼續說道：「姐，這個人太偏激，不適合你。」
那麼乾脆利落的答應了我進她的班，也是因為我是她的學生，早知道我會給她惹來那麼大的麻煩，她當初就算違心也不會招我的吧，捅出來的簍子還是要去解決的。
「什麼也沒說，我喝湯。」
「真乖！一碗喝完了。」我把紙巾遞給他，將碗拿到廚房，「接下來，吃這個吧。和-圖-書」我拿著一盤烏魚走進去。
「那時候……」他還沒說完，又一塊魚到嘴裏了。
「問你什麼？」我漫不經心的回答道，認真的挑著魚刺。
「啊？姐，這個……有點多。」
直到走到吳少帥的住處，我都沒想好怎麼說，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因為打招呼這件小事糾結很久。
「我的生日一般不過的。」
和我們走讀生不一樣，吳少帥是住在學校里，但是和大多數學生一樣住在寢室里，而是班主任特地為他安排的教師公寓，整個屋裡就他一個人住，這是班主任給他的特權，也是學校給他的特權，曾經我們很羡慕他有這個特權。
「一整條？」高湛咽咽口水。
當我用勺子舀了一勺排骨湯示意他喝時下，他卻扭過頭，「我不喜歡喝這個。」
我千辛萬苦把魚刺挑乾淨了，他又說燙，接著我把魚肉吹了好幾遍，夾到高湛的嘴邊，「這下不燙了，你吃吧。」
「嗨，好久不見？」太假了。「你今天怎麼沒來上學？」這麼直接，和圖書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你去上學吧，大家都很想你。」我猛拍自己的頭，這樣說不明顯找死嗎。
「我挑魚刺比較慢，所以讓你先喝湯怕你餓著，現在可以慢慢挑了。」
「多什麼，我那時候不也吃了很多，所以才會好得那麼快。我有經驗，信姐的沒錯。」我又一勺子湯送到他的口中，去年我受傷的時候媽媽也是這樣天天給我燉營養品。
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時間真的不多，如果因為這個耽誤他學習就太不值得了。還有吳少帥，我需要趁這個時間來想想該怎麼說。他，我是要不惜任何代價勸回來的。不知道班主任有沒有後悔過當初答應我進這個班，畢竟那時我的分不夠。
「你說什麼？」
「你大還是我大，我說過就過，叫你別說話，吃魚！」
「路上小心點！」「知道了。」
「別說了，過去的事說了也沒什麼意義。現在你給我好好養著，等晚上我給你過生日。」現在，我還是排斥想那些事。
「怪不得你這麼胖。」他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