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迷信的嘛？」陸禎反問道。

陸禎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反覆讀著簡訊，沒想到殷夏在自殺之前，竟然見過劉傻子，而且還是劉傻子在群里炫耀過的。

陸禎趕忙回過神兒來應了一聲，幫著把礦泉水抬了出去。

還有劉傻子的那張照片，會不會就是在殷夏去找他的時候，用相機拍攝，再傳到手機上，所以劉傻子手機才會憑空出現那張照片？

原來回到過去，不只是改變以後的生活，就連之前所有的細節都會有所變動。陸禎心裏暗想，自己的哮喘病就是例子。

其實陸禎從小就聽父親的，也習以為常了，可這次內心總是有一種反抗的衝動，陸禎想要憑著自己意願做事。

這會兒陸震濤已經開店迎客了，看見陸禎才剛剛起來，想要發火卻發不出來，只好說道：「臭小子，起得越來越晚了。」

「不是，是水管道清潔，裏面放了不少漂白粉，很多人現在注重健康飲食，就先買礦m.hetubook.com.com泉水來用一陣子，等漂白粉徹底稀釋了再重自來水。」陸震濤無奈地看了看了陸禎，不知道他最近怎麼總聯想起女孩子。

在陸禎碼礦泉水上架的時候，奇怪地問了一句：「爸，咱家礦泉水賣得很快嗎？」

我怎麼這麼笨，現在才發現這點，陸禎自嘲地嘀咕了一句。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電子音從聽筒里傳出來，陸禎聯想到龐嚴說過的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就有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這一下子就給陸禎澆了一盆冷水，陸禎也明白，畢竟回到過去自己想要改變的東西可以控制，但之前的細節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就像是每個人降生的時候，會出生在怎麼樣的環境中，完全不受控制，或許這就是命運的離奇之處吧。

陸禎感受到父親輕微的怒意，也是覺得自己太懶散了，以前自己搭理店鋪的時候，總是早早起來，那會https://m.hetubook.com.com兒可是要為了治療哮喘的噴劑而忙碌。

這麼想著，陸禎背後滲出一身冷汗。

這個何山真是不聽我的勸說，還是把劉傻子給關起來了，這樣恐怕會適得其反，要是再弄出什麼亂子來可就麻煩了，陸禎心想。

「這……」陸禎沒辦法解釋這種感覺，就好像全身血液都凝固了，熱量順著每一個毛孔慢慢散發出去。

陸禎忍不住問道：「是個女的來買？」

而且龐嚴在簡訊里還提起，聽說好像是殷夏主動去找劉傻子的，至於因為什麼就不知道了。

陸震濤皺了一下眉，心裏覺得有些奇怪，警告地說道：「就算能，咱們也幫不了，而且你沒通昨天你的那個同學怎麼說他的嗎？」

「拘留，在他爸轉醒過來之前。」陸震濤言簡意賅。

再後來陸禎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好像只經過了一秒，但這一秒讓陸禎真真切切體會到了窒息感。

這種窒息感跟陸禎hｅtubｏok•ｃoｍ•com所體會過的完全不同，那種可以勉強喘上來氣兒，但又不能深深吸一大口的感覺，就像是在用極細的習慣在呼吸一樣。憋不死，但活著也痛苦。

龐嚴？！

陸禎在心裏嘆了口氣，枉費自己看了那麼多物理學的東西，到現在一點都派不上用場。以前還自詡邏輯縝密，要不是哮喘病拖累自己，還以為自己能當個學士。現在看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般想著，陸震濤就在心裏嘆了口氣。

「是啊，這幾天總有人來買礦泉水。」陸震濤笑了笑，生意好起來也是一間讓人愉悅的事情。

陸禎鬧鐘靈光一閃：「不能假釋嗎？」

陸禎坐起來長長吸了口氣，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睡迷糊了，但那種喘不上氣就要死掉的感覺，比哮喘病發作時候還要恐怖。

陸禎知道跟父親說不通，而且自己家裡的確沒辦法幫劉傻子，就回到庫房要給龐嚴打電話。

至少哮喘是可以緩解得救的，但那種恐怖是無能為力的，和*圖*書明顯有一種明知道自己就會死掉的無力。

陸禎見上面的早間新聞已經到尾聲了，就好奇地問道：「怎麼說的？」

等陸禎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就摒棄掉了對濃妝女的想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女人，後來才覺得可能是因為她出現在了殷夏的屋子裡。

想起礦泉水，陸禎就想起來了攸寧，上次自己搭理店鋪的時候，攸寧就經常過來買款泉水，有時候一天還來兩次。

「對了，昨天你的那個傻子同學上新聞了。」陸震濤指了指放在角落裡的小型黑白電視。

拿起手機，陸禎看到有一條簡訊是今早五點多發過來的。

晚上的時候陸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就閉著眼睛天馬行空的亂想著。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之，你別在跟那個傻子來往了。」陸震濤也解釋不清楚，也不想去解釋了。

對啊，攸寧沒有回國，我聽同學群里說過的，陸禎在心裏琢磨。

陸禎見父親嘆氣，以為他總聽自己和*圖*書把女孩子掛在嘴邊，有種不爭氣的感覺，便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陸震濤轉念一想也對，陸禎的確到了試婚年齡，而且因為家境和身體的關係，從來就沒找過女朋友。

陸禎被這種感覺給驚醒了，下意識就去拿兜里的葯，可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是可以大口呼吸的。

「瞎嘀咕什麼呢，幫我把這箱礦泉水搬出去。」陸震濤感覺自己身體好多了，但對心臟病發的疼痛仍有餘悸，就叫陸禎搭把手。

陸禎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想不明白殷夏為什麼要主動去找劉傻子，而且他們兩個的住處並不近，因為當時殷夏是在城區北邊的解放橋那邊，相隔了半個城市。

陸禎正要給龐嚴打電話，就看到了他的簡訊，忍不住點開一看，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了。

不知不覺陸禎就想到殷夏和她帶給自己的那段夢幻般的經歷，然後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濃妝女，還有跟濃妝女的那些對話。

陸禎想了好幾種可能，覺得都不太準確，就撥了龐嚴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