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晨楞了楞，然後舉起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了滿滿的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事情如何呢？」

「怎麼，你有心事？」

已經做好了打算，如果楊蝶不再下來拿，那也就算了，自己已經沒有時間再和她說什麼了。

說是這樣說，但還是講那天的事情細細地講述給了歐陽明晨聽。

田笑笑攬著了田菲菲的肩膀，嘻嘻地笑著，然後終於揮著手走了。

竟然是楊蝶的號碼，歐陽星喜不自禁地接了起來。

田菲菲一口拒絕，扯著田笑笑的手便進了房間。

「歐陽星，你在哪裡？」

歐陽星有些擔心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歐陽明晨的臉。

楊蝶倒抽了一口冷氣，倒是沒有想到歐陽星竟然跟歐陽明晨在一起。

依然是在酒吧，熟悉的地方。

歐陽星的額頭開始有汗水流下，看看，這就是所謂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歐陽星，明明知道只是假戲，為什麼要讓田菲菲吃那樣的一巴掌？」

「你有事情？」

歐陽明晨的臉色並不好看，從自己踏進這個家門開始，他臉上的神色便沒有好過，他的整一顆心都被巨大的內疚吞噬著。

田笑笑輕聲懇求著。

歐陽星一把奪下了歐陽明晨的酒杯。

田菲菲緩緩閉眼，「楊蝶，再見。」

她說自己受點傷害沒有關係，畢竟這是自己種下的惡果，可是，不能夠連累到田菲菲。

是不是一切真的如同圈套？

「不用，不用了，你還是趕緊將這裏收拾一下。」

下午的時候，田菲菲接到了田笑笑的電話。

歐陽星開口問。

是一條很少有人經過的小巷，田笑笑為了趕時間，沒有想到剛剛進去便遇上了兩個人，幸虧田笑笑急中生智，將手中的飯菜撒了出去，然後又大呼救命，那兩個人也發慌，於是，便逃掉了。

老夫人一直對著他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告訴他要淡然，可是，自己總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只要一想到，也許只要幾個月的時候，他便會和老夫人陰陽兩隔，心裏便會抑制不住的疼痛。

歐陽明晨突然開口。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劉氏的總裁呢，他說要買，自己還能夠不賣呀。

「哥哥，我就說她不是那樣的人，如果是，她還會一直住在這種地方？」

無論怎樣，自己總得跟楊蝶說一聲，儘管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原諒自己。

「不了，你也趕緊走吧，我怕夜長夢多。」

等到田菲菲將小菜裝好，田笑笑可以走的時候，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大地。

田菲菲的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她是真的不肯原諒自己是不是？

「你不是說不喜歡田菲菲么？你幹嘛吃味？再說了我又不是讓田菲菲做我的女朋友，只是讓她冒充一下而已。」

「你不剩一些了嗎？」

田菲菲沒有想到十分鐘之後，她便接到了田笑笑的電話。

「是，你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可是，一定是來的及的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剛剛開始呢，所有的一切美好都還存在。這次如果找到她，自己是不會找她倒了，絕對不會。

於是，便站在旁邊，陪著田菲菲聊聊天，順便講講學校里發生的一些事情。

他頹然說著，語氣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低沉。

「哥哥，既然喜歡她，就去跟她說啊。」

「楊蝶，歐陽明晨，請你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情。」

「是。」

可是，卻不死心。

「我要去找。」

這件事情楊蝶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並沒有跟歐陽明晨說，都已經是這樣的時候了，再說這樣的事情有什麼意思呢？

是想要拆散自己和歐陽星之間的感情還是想要離間自己和田菲菲之間的感情？

「好。」

「今天下午好不好？」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那樣覺得時間竟然是如此地緩慢。

聽到那端傳來的哭哭啼啼的聲音，田菲菲嚇得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筷子，拿起手機就往外跑。

這算是彼此間的告別了么？

也就是那次以後，她便再也沒有讓自己的手機關機過。

在絕色的時候，其實知道自己田菲菲最親近的男人，而那個孩子也必定就是自己的，可就是因為怨恨她因為錢接近自己，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對著她說狠話。

「哥哥，怎麼了？」

半個小時后，田菲菲出現在城東的火車站。

有一天，田菲菲下班遲了，趕回家的時候，正巧碰上田笑笑急著要走。

「你怕田菲菲是因為錢？」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樣侮辱和_圖_書田菲菲的，也許在他的心裏，他可以狠狠地批評田菲菲，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別的人對她的欺負。

仍舊是昨天見面的街心公園，然後田笑笑將一張四十萬的存單給了田菲菲。

看著歐陽明晨如此陰霾的臉色，歐陽星終於大著膽子問。

歐陽星轉過頭，望著歐陽明晨，眼神中是不解。

房東一直站在歐陽明晨的身後，她不明白這兩個人是什麼來歷，有人打電話，說是必須馬上趕到這裏，否則一切後果自負。

「您就不怕少爺知道了之後，不原諒你。」

歐陽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轉頭。

歐陽明晨直視著歐陽星的眼睛。

這個男人啊，只要一開口，便有著不容人反抗的強大的氣勢，真是不知道田菲菲是怎麼跟這樣的男人交往相處的。

誰知道她從六點開始打，打到七點，聽到的卻一直是那個冷冰冰的女聲。

「我給我的乾女兒買了一些東西，你讓家裡的那個大嬸下來拿一下吧。」

而自己之所以認為田菲菲是貪錢的人，也全部聽了林倩倩的一面之詞，再加上田菲菲兩次都向自己要一百萬，難道真的是自己弄錯了？

她也轉身，田笑笑，加油，田菲菲，加油。

他只知道她有一個好朋友叫楊蝶，只知道她有一個妹妹叫田笑笑。

「不要說了。」

終於那邊說了一個字。

因為裏面的空間很小，所以一般情況下田菲菲只是做一些簡單的飯菜，只有每次田笑笑回來的時候，她才會做得那般豐盛，而這樣的後果是整一個晚上房間里都是油煙味，以至於第二天出門的時候，甚至連頭髮上都是那種濃濃的氣味。

那樣的四個字似乎已經用盡了田菲菲全身的力氣，然後不等那邊再說什麼，掛掉了電話，然後轉身大踏步地走出了門田室。

於是，這邊掛掉了電話之後，那一邊帶著歐陽星驅車去田菲菲住的地方，一邊給人打電話。

「我混蛋。」

「胡說。」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走到了這樣一步，自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不是？

「要不要另外再找朋友？」

「怎麼？」

「難道不是么？你看看田菲菲這樣的人，長相不錯，性格也乖巧，如果真的想要騙一些錢，何必到現在還住在那樣的地方。」

「是不是你那個小秘書的事情？」

「哥哥。」

「然後呢？」

歐陽明晨的臉色立刻陰霾，甚至連聲音都是冰冷的。

歐陽星的胸口猛地一緊，以為是楊蝶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急急地說：「楊蝶，怎麼了？不要著急。」

那時候，自己是真的恨了心幾乎咬牙切齒地說，他無法想象田菲菲聽到了這樣的一些話該是如何的痛苦。

田菲菲緊緊揪住的一口心，就這樣放了下來。

歐陽明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竟然不敢按下那顆接聽鍵。

那邊卻始終不接電話。

歐陽星簡直不敢想象田菲菲是怎樣在這種地方生活的，而且一過就是幾年。

也許是因為林倩倩說的那些話吧，說田菲菲愛慕虛榮，說她是看中了自己的錢。

想著田菲菲的那兩個字，想著田菲菲買來的東西，楊蝶的心裏越來越不踏實。

歐陽星「嘿嘿」地笑著，「你想想那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情，只要再過幾個月，就會有一個和你幾乎是從同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小孩子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哈哈哈，想想也開心啊。」

「姐姐，不要留在這裏，我怕會牽連到你。」

上了高三之後，田菲菲甚至會在一個星期的中間給田笑笑送一些菜過去。

田菲菲微微沉思，她自然知道田笑笑的想法，她是怕這件事情越拖越是危險。

「不是，不是。」

是不是真的如同歐陽星所說的那樣，當一個人在的時候，自己並不加以珍惜，可是，當她離開自己了之後，才開始緊張。

歐陽明晨的神色微微變了變。

「歐陽明晨，你說你至於么？你的面子到底有多麼重要？如果真的喜歡田菲菲，為什麼不能夠大胆地對著她表述？你看看我和楊蝶，走的多麼辛苦？就是因為那天讓田菲菲冒充我女朋友的事情，楊蝶到現在看著我還是不咸不淡的樣子。」

「哥哥，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車開了還不到一個月，自己又急著出手，所以只要了四十萬的價格，這樣便宜的車子那到哪裡去找，所以自然是那麼快便脫手了。

歐陽明晨點點頭，說實話，看著歐陽星和楊蝶這樣一路走來，到最後兩個人終於和-圖-書在一起了，他也為他們開心。

歐陽明晨為了這樣的一個認知而感到痛苦。

「哥哥，如果真的喜歡田菲菲，那就去追來呀。你看我和楊蝶，想要在一起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難得你和田菲菲之間什麼阻擾也沒有。」

「哥哥，你是不是弄錯了？如果田菲菲真的是因為錢，還用等到你嗎？我曾經聽楊蝶說過，當初曾經有好幾個條件相當不錯的老總追過田菲菲。」

第一次，歐陽星在歐陽明晨的臉上看到了傷懷。

歐陽明晨猛地站了起來。

其實按照老王的意思是要告訴少爺，他說說不定少爺可以請一些比較厲害的醫生過來，說不定有挽救的餘地。

她不明白的是，田菲菲明明有這麼有錢的人認識，為什麼還要住在這種地方。

田笑笑無奈地嘆息了一聲，不是不知道田菲菲的辛苦，看著有的時候，田菲菲為了她忙的團團轉，為了生活忙得團團轉的時候，心裏總是有些難過。

而歐陽明晨甚至都沒有看房東一眼，只是轉身便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哥哥，你還在猶豫什麼呀。其實，田菲菲這個時候是最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如果等著她的身邊出現了關心體貼她的人，到時候，你可是後悔都來不及了。」

而他雖然知道楊蝶，只是因為楊蝶曾經是歐陽星的秘書，現在是歐陽星一定想要得到的終生伴，侶。歐陽明晨甚至想，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樣的一層關係，他說不定根本就不會認識楊蝶這個人。

歐陽明晨依然不說話。

「既然歐陽總裁說要買，你就賣了吧，今天是來不及了，明天準備好相關的手續去劉氏找或總裁。」

「難道你還怕歐陽總裁少了你的錢不成？」

他終於舉起手機，歐陽星嚇壞了以為歐陽明晨想要扔掉了那隻手機，趕緊奪了過來。

歐陽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副駕駛室的位置。

歐陽明晨搖搖頭，如果那個朋友沒有辦法，那另外的人也沒有什麼辦法了的。

歐陽明晨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說話。

他想了想，然後拿出手機，按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楊蝶。」

也不知道歐陽明晨有沒有聽見歐陽星在說話，只是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

那邊卻又是沉默，田菲菲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

如今想來，她的蒼白的小臉，不帶一絲血色的小臉，是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

他一直認為那些人一個個地都是厲害的，如果連他們都找不到田菲菲的下落，那自己是更加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

歐陽明晨猛地睜開眼，看著歐陽星。

他一直認為楊蝶和田菲菲的關係是非常不錯的，但是他從來沒有聽楊蝶說起過這些事情，也許，楊蝶也是根本就不知道的。

那樣陰沉的臉色呢，自己甚至連看一眼都是膽戰心寒的，即使心裏有很多的委屈也只能夠悶在心裡。

手機突然響，在這樣靜謐的空間里顯得是難般的突兀。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怎麼會這樣，她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樣，已經離開了Q市。

她終究還是走了，看著她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個背影，田菲菲的眼睛漸漸酸脹。

「姐姐，天色都那麼晚了，今天我就不帶了好不好？」

那一刻，歐陽星甚至不敢呼吸，他看著歐陽明晨終於緩緩地拿起了手機，然後終於按下了通話鍵。

她趕回家，拿了給楊蝶買的東西，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上樓，而是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放到了門田，然後給楊蝶打電話。

等田笑笑出了家門，她開始吃飯，吃到一半想要看時間的時候，便想起來自己的手機已經沒有電了。

「還沒有消息么？」

他回到車子上，緩緩閉上了眼睛，這才發現，關於田菲菲，他真的是了解的少之又少。

這個地方是根本就沒有什麼升值空間了的，何況那麼小的一個地方，想要出租實際上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情。

再說了自己和歐陽明晨之間的關係剛剛改善，她喜歡兩個人之間這樣親昵。

雖然不知道這個時間家裡找自己還有什麼事情，因為早上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奶奶，今天是不老宅睡覺了的，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看著這個男人開口，房東有些戰戰兢兢，不過，還是這個男人看起來和善一些吧，另外一個男人，那模樣是那麼的冷淡，甚至讓人周身都是寒冷。

歐陽明晨張了張嘴，然後又苦笑著搖搖頭。

「她一直住在這裏？」https://www.hetubook.com.com

田菲菲一邊說，一邊扔了包包，穿上圍裙。

「懷孕？你的么？」

歐陽明晨低頭看著杯中的酒。

後來想想，自己那天說的一些話確實是有些過分。

「那要不再去一趟？」

田笑笑的語氣里卻是堅決。

有關於田菲菲另外的事情，他一概不知。

「今天下午她給我買了一些東西過來，說是給我的孩子，我看了之後，裏面有些衣服甚至是到好幾歲才能夠穿的。」

「明天吧，我要去看一個人。」

其實是因為田笑笑曾經遇到過一件事情。

這並不是主要的，最最主要的是，她聽了田菲菲「再見」兩個字，一個下午心裏便是發慌，那兩個字說的是如此地凝重，似乎裏面寄託了田菲菲多少厚重的感情。

歐陽明晨讓人找來了房東，然後進了田菲菲曾經住過幾年的地方。

咬著牙齒在客廳里來回得走著，終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給田菲菲打電話。

歐陽星是聽楊蝶說過田菲菲住的地方，但是當一眼看見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好。」

「等一下，馬上好，小菜中午已經切好了，只要給你燒一下就可以了。」

她過去的時候，田笑笑依然跌坐在地上，旁邊的小菜撒了一地。

「田菲菲，難道你還怕我現在沒有錢買東西嗎？所以，你還是拿走吧。」

馬上跟她說自己已經全部知道了，馬上跟她說自己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

歐陽星再遲鈍也覺察出了異樣。

「無所謂啊，反正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了。」

「也就是我弄錯了？」

歐陽星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是真的混蛋，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想起了自己曾經對著田菲菲說過的一些話。

顯然是真的已經走了，裏面是剩下一些簡單的傢具。

「田笑笑，我等著你，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

「冒充你女朋友？歐陽星，你最好給我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說到底還是有些捨不得，可是，自己的命只有那樣，她是沒有辦法開那樣的車子的。

老王微微點頭，然後推著歐陽奶奶走了進去。

「歐陽星，我竟然發現自己也有那般糊塗的時候。」

剛剛給手機充電，然後開機，便接到了田笑笑的電話。

一張床，一張桌子，甚至連一隻電視機都沒有。

歐陽明晨不說話，他低頭微微沉吟，想起田菲菲第一次向著自己拿錢之後，奶奶曾經跟自己說過，那錢是田菲菲給她的妹妹的。

他知道自己錯怪了田菲菲，雖然這其中林倩倩有一些責任，那個人恐怕是恨不得自己馬上離開了田菲菲，而自己真的是罪魁禍首。

回答得有些戰戰兢兢的，一邊還偷眼看著歐陽明晨的臉色。

之後兩個人便不再說話，再加上歐陽明晨心裏有著事情，於是，便是一杯一杯地灌著酒。

「田菲菲？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臭小子在，什麼也不敢檢查。」

田菲菲的心裏澀澀的。

「你……說的是真的？」

歐陽明晨差點啞然失笑，她田菲菲那樣火爆的脾氣也算是性格乖巧，估計天下沒有性格差的人了。

歐陽明晨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手機。

「歐陽星，請你去找找田菲菲，我懷疑她走了。」

更何況，自己這樣的年紀也差不多了，還指望什麼。

他還想說些什麼，然後聽到自己的手機響。

「好。」

歐陽明晨狠狠地說，然後把歐陽星手中的酒杯奪了過來。

有什麼非得離開的理由？田菲菲，讓你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那樣疏離的語氣，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遠了。

這句話剛剛說完，歐陽星便被歐陽明晨狠狠地剮了一眼，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連忙改口：「什麼？哥哥你竟然做這麼狠心的事情？你要做爸爸了，不是挺開心的么？這些天，我只要想到楊蝶的肚子有著我和她之間的愛情結晶，心裏像是樂開了花一樣啊。」

她是從來沒有想到田笑笑有朝一日竟然會變得如此懂事，儘管還想遲了一些，但是終究時間還來得及是不是？

房東滿頭黑線，聽說這房子會拆呢，自己可沒有想到要賣了。

因為時間緊，煤氣灶旁邊是一塌糊塗，整理一下，沒有大半個小時絕對是不行的，更何況田菲菲飯還沒有吃過。

田菲菲急忙拉住了田笑笑的手。

因為床太小的原因，讀高中了之後，田笑笑便很少回來，即使回來也是在星期六下午匆匆過來，然後拿一下換洗的衣服或者是和-圖-書田菲菲給她準備的小菜急著要走。

「你瘋了。」

那一刻，歐陽星竟然看到了這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男子，臉上出現了猶豫不決。

是自己也沒有整理好，應該怎麼跟歐陽星說。

而最主要的是那個自稱是歐陽星的妹妹的女子，將自己領到了之後，便不見了人影。

終究還是不放心的，那樣大的一件事情，讓田笑笑一個人去面對，如果自己在，說不定也可以幫著她打點一下。

「好，出來了之後，記得打我電話。」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簡直是不敢相信。

這一天的歐陽明晨總覺得心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歐陽明晨緩緩地說著，這便是自己難過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這，自己用的著這麼猶豫嗎？

想著這麼幾年來自己對著田菲菲的付出，甚至到了無怨無悔的地步。雖然不想要田菲菲有所回報，但是根本就想不到她會這樣地對待自己。

「哎呦喂，哥哥，如果不是因為她，你至於這麼傷懷么？你想想那次就是因為我送田菲菲過來，對著田菲菲親昵地說了一句話，你那眼神的樣子就如同要將我吞進肚子了去了。」

不知道那邊說著什麼，歐陽明晨的臉色越來越是陰沉。

可是，這兩個人男人好有錢啊，一看那身上的衣服就可以了，還有從這兩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那是一種優雅的氣勢，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氣勢，是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勢。

「差不多了，明天就是最後的日子，不管家裡的人同意不同意。明天會跟家裡做最後的通牒，如果歐陽家不要我了，那就帶著楊蝶走。」

「性格乖巧？」

其實，田菲菲也知道，自己是必定會原諒她的。

終於，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那上面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歐陽明晨一陣狂喜，他急不可耐地拿出了手機，誰知道上面跳動的卻是歐陽家老宅的電話。

老王聽了這樣的一句話，別過頭。

而那天真的是非常巧合，手機到下午沒有電了，因為田菲菲一進家門忙著燒菜，便也沒有給手機充電。

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一切真的是如同歐陽星說的那樣，自己是不是真的錯怪了田菲菲？

「替我查一下一個人，我要知道她的所有資料，包括她最近是不是缺錢？立刻，馬上。」

歐陽明晨想到了上午的事情，老王也說了，上午田菲菲過去找了奶奶，難道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好。」

唯一慶幸的是，那天田笑笑及時打通了自己的手機，她真的無法想象，如果沒有打通，一切會怎麼樣？

她喜歡吃什麼，她的興趣是什麼，她平常的消遣是什麼，所有的統統的不知道。

誰知道那邊的聲音卻是近乎驚慌失措。

那邊一直沒有消息過來，他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不停地墜向無盡的谷底，他甚至感覺自己有些慌了手腳，這其實在自己的身上是從來沒有過的現象。

「歐陽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對於這樣的一個決定歐陽星自然是全力支持。

哥哥其實此刻也是緊張的吧。

臨下班的時候，他終於給歐陽星打了一個電話。

歐陽星也不說話，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卻什麼也不敢說。

終於，當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歐陽明晨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這樣想著，真的是後悔。

「那邊怎麼說？」

正低頭喝酒的劉某人一聽這句話，也猛地起身，然後一把奪過了歐陽星手中的手機。

歐陽星轉頭看了一眼房東的臉色，似乎明白她在想些什麼，然後開口。

田菲菲探頭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有些不放心，於是，提出要送田笑笑去學校。

說實話，那時候歐陽明晨的心裏還不是很擔心，他甚至想著憑藉著自己的人脈關係，當初楊蝶是怎麼找來的，田菲菲必定也會用同樣的方法找到。

田笑笑笑了笑，不說話。

「田笑笑，真的不用我陪？」

「這麼快？」

一邊說一邊趕緊起身，就要走。

可是，等著心慢慢平靜了下來，仔仔細細地回想整一件事情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有許多的漏洞可尋。

楊蝶只覺得自己的周身都被恐慌所包圍著，她給歐陽星打電話的時候，淚水已經爬滿了臉頰。

歐陽明晨搖搖頭，那邊必然是知道自己如何的心急如焚，一旦有了消息就必定會通知過來。

「楊蝶，那不是給你的東西，你無權替你的孩子做決定呢。何況，我也用不上，你不來拿不是浪費了么？」

「事實上確實是因為錢。」

和_圖_書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卻一直沒有消息，那表示什麼？表示大部分的情況下，就是找不到田菲菲了。

「我跟田菲菲接觸不是很深，但是她不會那麼愛錢的人。如果那樣的話，楊蝶也不會一直跟她走在一起。楊蝶的家境其實你也應該知道一些，我聽楊蝶說過，她曾經變著法兒想要給田菲菲一些錢，卻都被她拒絕了。」

這樣的地方甚至都不上他們的辦公室，裏面卻是五臟俱全。

最最痛苦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對田菲菲那樣的傷害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法去彌補。

「哥哥，哥哥，這不是速度快么？我都來不及阻止。」

「下午再去吧，我有些累，要去休息了。」

歐陽明晨的臉色一會兒緩和，一會兒又陰沉，那樣子，讓歐陽星差點都不敢再講下去了。

他低頭看著那個頭髮已經有些發白的女子，其實，都知道生了那病之後，最後的結局是怎樣的，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要隱瞞。

可是，歐陽奶奶卻是堅持不同意，她很坦然地說，任何人都知道，那是一條不歸路，所以有什麼好說的。

田菲菲耐心地解釋著。

田笑笑衝著田菲菲甜甜地一笑，「這些年來，你心頭的壓力也不小，我相信，你離開了這裏之後，一定會重新開心快樂。」

這幾天，田菲菲淚流滿面的樣子不時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房子多少錢，我買了。」

「不行。」

「然後呢？」

「用錢大手大腳，曾經在絕色消費，曾經兩次向高利貸借錢，第一次是和一個女子一起去還的，第二次還沒有還。有一輛路虎的車子，但是據說這輛車子在今天上午已經被人低價買走。」

歐陽明晨也就放了心，然後正好到了田菲菲住的地方。

記得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是那麼讓人心痛，田菲菲，你既然嘗過那種味道，為什麼現在還要讓我來嘗一下？

「現在正讀高三了，急需要營養的時候，別人都忙著給孩子買各種補品，我沒有錢買，吃的總應該好一些。」

田笑笑顫抖著聲音將事情的經過講述給田菲菲聽的時候，田菲菲自責得無以復加。

「就那樣一條路，我都走了多少遍了，甚至閉著眼睛都沒有任何問題了。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問題。」

如果家裡有什麼電器的話，那就是靠牆有一台小小的收錄機。

歐陽明晨的眼睛涼涼地掃過歐陽星的臉，歐陽星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脖子。

到最後，他的聲音已經是顫抖著，甚至不敢抬頭看歐陽明晨一眼，終於將那件事情全部講完，然後歐陽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裏暗暗地埋怨著自己，真的是不會說話，幹嘛要說漏嘴，這不是自己討苦吃？

「你就是什麼都悶在自己的心裏，什麼都不說出來。難道說給我聽都有那麼難為情嗎？」

也許，對於她田菲菲的世界，自己從來就是沒有走進過。

「哥哥，別這樣。」

歐陽明晨一邊說一邊又把酒瓶拿了過來。

「你又知道？」

「你不要著急，很快，很快。」

歐陽明晨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歐陽星。

「她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曾經跟我說過，她是屬於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因為說不定有人會在晚上有急事找她。」

田菲菲終於點頭。

「這個……這個……」

好像兩者都是有可能的。

「她來找我，說是懷孕了，被我狠狠地罵了。」

至於認識為阿玲，也是她約了自己。

實在是有太多的話想要說，但是田笑笑卻一直催促著田菲菲快些走，她說是真的害怕，害怕那些人會不遵守約定。

歐陽星一邊說一邊是深深地嘆息，如今能夠如此耐得住清貧的女孩子是真的少了。

初看到那樣的一幅場景的時候，心裏是惱恨的，那時候，真的是有一種想要將田菲菲碎屍萬段的衝動。

兩個人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

其實，自己並不是沒有錢，只要田菲菲開口，他也必定會給她的，他惱恨的是她為什麼要因為錢才靠近她。

看著裏面的擺設，歐陽明晨和歐陽星互相看了一眼，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歐陽明晨的眼光冷颼颼地射向歐陽星。

一句話買了這樣的一個地方，純屬投資上的失誤，按理說，像歐陽明晨這樣的一個商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的。

「是。」

說了姓名，描述了相貌特徵，那邊幾乎是拍著胸脯保證，說很快的，一定會讓歐陽總裁馬上知道這個女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