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玄色的荒野
第九十八章 援軍降臨

「去你丫的,在卡賽利亞的城市裡竟敢不為卡賽利亞喝彩?」
「不不……只是噁心而已。」夏普語無倫次。
當夜,海洛依絲·布洛德率領的帝國援軍的先鋒,薔火軍團的騎兵團抵達拉蒂亞。這是一支華麗而威嚴的精銳部隊,一入城,他們便以精良的鎧甲兵器,華美的軍服,強壯大戰馬,嚴整的隊列,堅毅的軍士和儀錶堂堂的軍官,震撼了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夾道歡迎的拉蒂亞百姓。
然而他失敗了,亞利克希亞似乎深信她說的話。
「你看到我有那麼噁心么?」亞莉克希亞皺眉。
……
「感謝皇帝!感謝國王!感謝莉莉絲神賜予我們的勝利!」一位激動的市民喊叫道。
話音剛落,扶夏普的軍官們齊刷刷點頭鬆手,夏普當即撲倒在地,繼續乾嘔。
這人、那兒,東邊、南邊、西邊、北邊,這條街、那條街,鷹嶺兵,本地兵,乃至血族騎士,都一個個離開。
「得救了得救了!援軍到了!」一位士兵高興地把帽子扔上了天。
「是!」阿提亞應了一聲,隨即啟程引亞莉克希亞去找埃布爾。
「行行行!我錯了行么!卡賽利亞王國萬歲!」圍觀者們七嘴八舌地交談。
路邊擺攤的小販重新開張了,他們大展拳和-圖-書腳,各施絕活,送出自家的拿手產品,然後向圍觀的百姓們叫賣。街道兩側酒館里的酒客們向薔火軍舉杯致意,有一些直接端起酒杯跑到大街上喝,甚至有試圖向走過的士兵們分享美酒的人,可惜,對方沒有接受。
亞利克希亞眼前一亮,拉蒂亞伯爵果然優雅體面得多,他外表俊朗,身姿筆挺,衣著品味亦不同凡響,相比先前那些舉止粗魯的小兵,一看便有好感。
「謝大人。」士兵、百姓,受傷的、沒受傷的,在提圖斯的帶領下,他們全都興奮地歡呼說。
「我們堅守到了勝利的時刻!歡呼吧,兄弟們!」一位滿嘴大鬍子的軍官豪放地拍著肚子大笑。
亞莉克希亞·德姆維爾,布洛德帝國首都帕瑞斯騎士家庭出身,跟隨皇女海洛依絲征戰已近九年。從迎擊洛森特狼人入侵到迫使亞薩基退出弗蘭德,再到梭倫和索菲亞的暗流涌動,經歷過一系列軍事行動的亞莉克希亞雖然只有二十五歲,但已是不折不扣的老兵了。
「我是皇女海洛依絲殿下的親衛,榮華騎士亞莉克希亞·德姆維爾,此次作為使者接洽拉蒂亞守軍。」亞莉克希亞俯望面前的一眾土鱉軍官和他們架著的將領,不悅地說,「你們居然和圖書在我面前發動兵變?」
拉蒂亞守軍打開城門后,她從容地躍馬入城,映入眼帘的是滿街哀嚎的傷員和勞作的居民,兩側城牆上,大批甲上滿是血污的士兵好奇地俯身望向她。樓梯處,一隊軍官急急忙忙跑下,他們一邊奔跑一邊整理頭盔,想要讓自己看上去更正式些。
「海洛依絲殿下萬歲!布洛德帝國萬歲!」
這句話迅速激起了熱情的漣漪,歡呼與喝彩浪濤般席捲過人群。此刻,無論是底層貧民還是官吏貴族,都一同向薔火騎兵們大聲呼喊出他們的快樂和謝意。
軍官們拖著癱倒的夏普走下城樓,一股腦涌到亞莉克希亞馬前。
「在下鷹嶺軍團新營指揮……」夏普躬身乾嘔了會,問:「請問您是?」
「卡賽利亞戰局緊迫,若非伯爵死守拉蒂亞,牽制黑可汗,恐怕戰事變數頗大,皇女殿下亦無法順利進軍。您的父兄都為國捐軀,無愧滿門忠烈,您臨危受命,成就此番功績,亦可謂不負家名了。」亞莉克希亞微笑著說,「在下一定回報皇女,為伯爵報功,相信無論皇帝陛下還是國王陛下,都不會虧待您的。」
很快,另一邊又有幾個守城士兵退走。
「SB!你踩到我的腿了!」被蹦跳著的激動市民和_圖_書踩到腳傷員憤怒地喊。
「說來慚愧,先前家父兵敗,全城大亂,士卒官吏逃亡大半,甚至馬虜都入了城。若非鷹嶺新營來援,恐怕一天都守不了。況且守城士卒也大多都是鷹嶺新營的人,在下不敢居功,還請您將實情上報,以免寒了眾將士之心。」
「伯爵謙虛了,區區一群邊鎮常備軍的殘兵敗將能有什麼作為?若他們真有多大本事又怎會全軍覆沒?若他們真有多大能耐伯爵怎麼不是他們呢?說到底,正是伯爵的居中調度成就了他們的功績。再說,沃爾納已亡,鷹嶺新營乃無根之萍,只要皇女殿下開口,此軍從此往後便是大人所有了。」亞莉克希亞彷彿聽到笑話般歡笑,埃布爾死死盯著她的表情,想要找出一絲譏諷或玩笑之意。
此刻,拉蒂亞的街道成了洶湧澎湃的歡樂海洋,多日的圍城戰事里拉蒂亞所受的傷痕似乎在援軍入城的一瞬間便治愈了。
客廳間,沐浴更衣完畢的埃布爾朝亞莉克希亞躬身行禮,風度非凡,他由衷感謝道:「貴軍不辭勞辛勞,歷經艱險遠道而來,仗義相救,方得迫退夏丹大人。我替拉蒂亞闔城百姓,先謝過大人了。」
「沒有沒有!」盧修斯慌忙擺手辯解,「指揮大人身體不舒服和-圖-書,我們只是扶他!」
人群中,幾位守城士兵默默後退,離開了迎接援軍的人群,掉頭離開。
「算了。」亞莉克希亞冷冷地說,「今晚皇女殿下的先鋒,薔火軍團的騎兵團就會到達,還請貴軍準備好迎接事宜。援軍大部會在不久后先後到達,請諸位安心。」
亞莉克希亞的笑容慢慢褪去,她凝眉垂首沉思良久,說:「既然伯爵有意提拔異國將,在下自當奉陪。大人放心,我會把你的心意傳達給皇女的。」
市民們興奮地前擠,儘力伸長手把食物、錢幣、小禮物等東西塞到路過的薔火騎兵手上。薔火軍團的將士們訓練有素,毫無回應,只是一絲不苟地前進,任憑熱情的居民們把禮物掛在他們身上,甚至乾脆被禮物砸中。
「那我先謝謝閣下了。」
兩側房頂上爬滿了小孩子,他們學著大人的樣子向士兵們招手歡呼,放聲大笑,有人覺得好玩,模仿士兵們有力的行走姿勢在房頂上走來走去,一本正經,笑得開心不已。
「謝騎士大人。」埃布爾聽亞莉克希亞說了一長串吹捧的話,一時間招架不住有些暈乎,但很快,他意識到對方似乎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這幫丘八……亞莉克希亞腹謗一聲,說:「你們還是先把你們hetubook.com•com的指揮帶去休息吧。同時,請帶我去見拉蒂亞伯爵。」
「感謝戰無不勝的皇女海洛依絲殿下!感謝橫掃天下的薔火軍團!感謝你們擊敗了不可一世的夏丹馬虜!感謝你們守護了我們的城市!感謝你們為卡賽利亞的子民們報了仇!」坐在馬車上的本地高官脫下帽子,向帝國的軍人們行禮致意。鷹嶺兵不懂迎接帝國皇室及軍隊的禮儀,因此今夜的儀式是拉蒂亞官員們一手操辦的。
無論是鷹嶺世襲屯戍兵盧修斯還是充軍殺人犯提圖斯,都是沒多少見識的草民,迎接上級的經驗一點都沒有,因此都慌亂得很。他們能當上軍官完全是因為鷹嶺軍團全軍覆沒后,到處流竄的夏普部一個世襲軍官都不剩了。
當夜,薔火軍團從鷹嶺軍手中接收了包括全部城門和所有倉庫在內的拉蒂亞全城的控制權。當時鷹嶺新營指揮尚因傷痛昏迷不醒,醫生在焦急的士兵們的逼迫下忙了一夜都未離開。
「閣下明鑒,我與鷹嶺新營指揮雖相識不過十日,可他救過我一命,我們共守孤城,情誼之深可稱兄弟。在守城的事上,我是萬萬不敢謙虛的。說來其實我也想為他求個封賞,覓個前程,以報支援之恩。」
「救命啊!非禮啊!」被興奮的小兵摟住的民女恐慌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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