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守望者的獵犬
第三百三十一章 血契聯結,逆天有譴

「說到這個……」七號忽然問,「大人之前用過幾次春|葯,叫薔薇血精,聽說是用法術煉製的,會不會和他的病情也有關係?」
「閉嘴!」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沉吟片刻后,七號輕嘆了一聲,說:「若是別無選擇,我……願犧牲。」
「我對汝等粗魯軍漢的血可沒有一點興趣,飲用的時候還容易遇到咸豬手,還是細皮嫩肉、膚發生香的女子比較合我的胃口。」希斯瓦娜冷冷地別過臉去。
「若是如此,多找幾個姑娘不也可以嘛,沒必要都壓在一個人身上吧?」
「你們都是不通法術的朽慢,說了你們估計也理解不了,權且當傳說聽罷。同男爵體內血管有那麼一部分,從頭開始下到脖頸,再向下到軀幹,然後轉到右臂,最後到右手結束,如同樹枝般蔓延擴展,其中出人意料地居然可以感覺到血能的存在,對朽慢而言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朽慢是與魔法無緣的族裔,體內不該有魔力,何況是國族專有的血能和圖書。但想到同男爵曾遇神秘國族用血契聯結傳授了他秘術,我大概明白了一些。在努力排除殘餘魔力的干擾,檢查其間血管的狀況后,我發現沾染魔力的血管和附近的器官或多或少也發生了病變。我沒有看過多少有關血契聯結的典籍,不知道它的具體細節,現在只能猜測它的運行機制是施法者有意識地沿著受法者的血管設下魔紋,模擬國族的身體結構,再配以驅動秘術和儲存魔力的刻印,使受法者可以和國族一樣憑意識操控秘術。」
戈弗雷盯著希斯瓦娜,越聽眼睛瞪得越大,從頭到尾都是大寫的懵逼,顯然一點都沒聽懂。希斯瓦娜無奈又厭煩地撇了撇嘴,她的醫術屬於貢多拉醫派,很多術語即使同為國族都聽不懂,何況一介武夫呢?
所謂同行之間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同為女僕,希斯瓦娜對看上去風塵氣十足的七號沒有半點親近感,有的只是濃濃的不屑與厭惡。
「那是?」戈弗雷終於逮到了說話的hetubook.com.com機會。
「為何啊?總統領那麼寵信同男爵!」戈弗雷激烈地反駁。
「天啊,居然用這種葯,他找死嗎!」希斯瓦娜一驚,然後又是憤怒地大罵,「這種葯連國族都不敢多吃!身為騎士應該死在馬上才對,看他現在的腔調是想死在女人身上嗎!」
「……我再施術幫他治療一下吧,回去以後我會託人捎點葯給同男爵,用法也會附著一起送來……明天我還會再來的。」希斯瓦娜說。
「有救是有救,只是有個你成天在同男爵身邊轉來轉去,時不時磨一下蹭一下,怕是要不了多久他又要複發,還是死了好。呵呵,縱慾過度,傳出去可真好聽啊。」
她扭過頭不去看他,繼續說:「朽慢和血族體質到底不同,刻印這種附著方位比較隨意的也還算了,危害有限,連接刻印和意識的魔樞卻只能沿著血管鋪設,途徑心、腦之類脆弱、敏感卻重要的器官,血能在其中流轉、變化,不斷污染它們。按照這個邏輯推和-圖-書斷,同男爵應該是驅動秘術太多,血管、器官病變嚴重,近日房事又過於頻繁激烈,血脈賁張之下刺|激了病變之處,這才隱患盡出,一昔病倒。可怕的還在後面,假如我的推測是真的,從今以後,隨著同男爵年齡增長,肉體衰老,秘術驅動增多,病變加劇,他的病情會更加嚴重,不說血管和內髒了,他的精神都有可能出問題。」
「聽說您是公爵府上的女僕,相信假如你站到我的位子上,也會那麼選的吧?」
「呵,真是位盡職盡責的侍女。」
「……既然如此,假如大人接受初擁了呢?」七號忽然問。
「但是……」
「假如他想為同男爵授血,他早授了,何必等到現在,還浪費賞賜!同男爵若成了國族便不好控制了,而且到那個時候,他的性情也會大變,總統領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最重要的是,你們確定同男爵想接受初擁么?」
「恐怕只能幫他延長一點點時間,刻印可去,魔樞難去,殘留的血能也會不斷污染他的身和-圖-書體,何況他的體內已有病變。」
「我是從小接受訓練為國族女子服務的侍從,和你這種陪床的可不一樣,犧牲性命於我是真心實意的抉擇,不像你只是說漂亮話。呵呵,你也無須害怕,獻出全身之血之類的,是我騙你的。」
屋內,沉默良久。
「那麼嚴重?好可怕,假如……假如同男爵不再催動秘術呢?」愣了半天的戈弗雷畏懼地問。
「何須傷人性命,一女全身之血分攤到我們游騎營全體將士身上,每個人也不要多少,我們又豈會吝嗇一點點血液?」未等七號回答,戈弗雷先插話道。
「不必了,剛才的話我也是騙你的。」希斯瓦娜冷哼一聲,重新望向床上的病患,「同男爵的病症,縱慾過度應該不是主要問題。」
「我……待同男爵痊癒了,我會向他請辭的。」
希斯瓦娜罵了一聲后,戈弗雷安靜地閉上了嘴。
「……惹大人討厭,真是抱歉。只是不知,同男爵有救嗎?」七號低下頭去,細聲細氣地問,姿態幾乎低到了極致。
和_圖_書「一勞永逸的辦法,可惜,我不覺得總統領會同意。」
「那麼同男爵忽然病成這樣到底是為什麼啊?剛才您對大人施了法,可有檢查出一些端倪么?」
「是何感應?又是何診斷?」
又是一陣沉默,沒多久,七號竟是抽泣了起來。
「同男爵一心馬革裹屍,大概……大概不會在意這種後患的吧,他會在熬到油盡燈枯之前,以最壯烈的方式,了結騎士的宿命的。」不知何時走到屋內的艾彌亞忽然開口。
「眼下我們應該如何幫同男爵渡過難關?」艾彌亞又問。
「同男爵的病症十分少見,我從未見過,即使用了術法,我也沒找到多少有價值的線索,但有一個感應十分離奇,從它入手,我姑且可以做出一個模糊的診斷。」
「同男爵雖有舊傷,但以朽慢的標準看身體還是很強健的,年紀又輕,不可能只因為短期內房事過多病得這樣重。再說了,縱慾傷身的癥狀再離譜也不至於吐血吧,換個頭倒是正好。還有胸悶、喉嚨與臟腑疼痛之類的,也很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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