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芳微微一笑，點點頭道：「嗯，半個月前報名的，前兩天收到通知，同意了我的請求。」
「普通？學弟太客氣了，要是張姐說的沒錯，學弟真是雪菁的男朋友，那恐怕不會普通。」肖正明笑道。
「誰知道等下個月來了的時候，閉經后流血雖然好了，又出現了白帶，白帶好了又出現赤帶，每個月都會換一種癥狀，如果不治療，第二個月會出現兩種癥狀，但只要治療了，一個月必好，三十六個月了，換了婦科三十六種癥狀，我記得上個月好像是陰痔，這個月肯定又會換了。我們曾經給李阿姨做過全身的檢查，但是得出的結果，除了當時的病症以外，沒有任何問題，很多專家都來會診過，也沒有得出結論，只好暫時按月診治當時病情，先治標為主了。」
「哦！對了，這樣，正明，你現在沒事吧？你先照顧著小學弟，我先去挂號那邊，等會就回來。」
「哎，張姐，你可別亂說啊，我可不想被學弟叫出去決鬥。」肖正明笑呵呵的說道。
「是一個叫李素芳的阿姨，今年六十三歲，身患一種奇怪的婦科病，來我們醫院治病已經有三年了，每個月的今天都會過來複診。我記得雪珊碰見她，是在她大一下半年，第一次來醫院的時候，當時是我帶著她來婦科六室，讓張姐帶著她。下午的第一個病人就是李阿姨，當時雪珊看到李阿姨這個人都愣住了，知道她得了怪病之後，顯得十分緊張，我們都問過她原因，但是她什麼都沒說，一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緊張李阿姨。」
「學長，什麼婦科御醫志願者？什麼意思？」看李素芳走進診室，楚寒疑惑的問道。
肖正明點點頭笑道：「好，你去吧張姐。」
肖正明好笑的搖了搖頭，沖楚寒伸出手道：「被張姐這麼一介紹，我好像成了青樓的姑娘了，你好，肖正明，心腦科主任醫師，很高興認識你。」
李素芳意外地問道：「你是新轉來的嗎？以前沒見過你來上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ｃｏｍ課。」
楚寒擺了擺手，道：「不用不用，沒事，還是讓雪珊專心給您看病吧，我要是跟進去了，恐怕會被雪珊罵死。」
張姐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候診大廳。
楚寒疑惑地問道：「這件事雪菁不知道？」
楚寒順著肖正明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身材高挑的女人。看到她，楚寒算是明白為什麼肖正明會叫一個六十三歲的女人阿姨，而不是大娘了，不但穿著比較時髦，長得也完全不像一個年過六十的女人，看起來頂多四十。
「雪珊有那麼凶嗎？」李素芳笑道：「哦，對了，今天挂號的時候，六室的醫生怎麼換成雪珊了？張醫生請假了？」
「今天還好，不忙，您在這裏稍微等一下吧，來，您坐。」說著，肖正明給李素芳讓了個位置。
楚寒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本來張醫生是打算帶我去參觀參觀各個科室，暫時讓雪珊來代替一下，剛才說去告訴挂號醫生，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不八卦你八卦誰，不過這次例外，有你比還大的新聞，這位小學弟，是咱醫科大婦科專業的大二學生，雪菁的男朋友，楚寒。楚寒，這位是剛剛從醫科大畢業，得到了醫藥界評定的最佳外科醫師，全能外科醫師兩大稱號的肖正明，他還是在雪菁拿到最佳新人醫師稱號之前，最年輕的最佳新人醫師，現在可是我們這的頭牌。」張姐「隆重」的介紹道。
「你還不了解雪珊真正的天賦吧？」肖正明笑道。
「這奇怪的病有什麼癥狀？」楚寒問道。
肖正明緊皺著眉頭，擔心地說道：「可是……這件事要是讓雪珊知道的話……」
「但是後來我又覺得不像這麼回事，因為剛開始，我們不知道雪珊要瞞著雪菁，平時聊天的時候，說出來過一次，不過說到一半，就被雪珊打岔遮掩過去了，我當時看出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就算是擔心雪菁知道後會跟她疏遠，也不至
和*圖*書於會害怕到這種程度，所以我覺得應該是李阿姨的問題。」
「這為什麼？」楚寒更摸不著頭腦了。
張姐也察覺到自己嘴快說錯了，急忙沖楚寒說道：「小學弟，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正明這小子可是對姍姍一心一意，你可別多心。」
「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倒不是覺得雪菁小心眼，而是站在雪珊的角度，如果我有一個很尊敬的哥哥，他的醫術很好，而我的天賦又超過他的話，我也寧可做影子。」
肖正明笑了笑，問道：「雪珊跟你說過她為什麼選擇婦科專業嗎？」
李素芳顯然跟肖正明已經很熟了，也沒客氣，坐了下來，轉頭看了看楚寒，問道：「這位小醫生沒見過，是實習醫生嗎？」
「雪菁？是你們說的雪珊的姐姐？」李素芳好奇地問道：「說起來，我還真沒見過她姐姐，也很少聽她說起。」
「不知道，雪珊也曾經跟我和張姐說過，不許把她在意李阿姨這件事告訴雪菁，也不許說她認真上實踐課。」肖正明說道。
楚寒疑惑的轉過身去，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帶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看到這個男人帥氣的樣貌，楚寒都愣了一下，菱角分明的瓜子臉，陽光短髮，劍眉星目，近乎完美的身材，光是外形就已經讓楚寒想到了小說中的那些男主角，而他身上的撒發出的高貴，眼鏡配飾出的斯文，臉上和煦的笑容，更是讓楚寒覺得小說男主角都比不上。
楚寒輕輕的點了點頭，問道：「雪珊既然這麼在意李阿姨，為什麼還不好好學習婦科知識？」
楚寒一愣，輕輕搖了搖頭，肖正明笑道：「雪菁和雪珊在小的時候，我父親曾經見過她們，我父親也是一位不錯的醫生，眼力也很好，多年來在醫學方面，倒是沒有看錯過人。用我父親的話說，她們兩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她們的天賦各具特色，各有千秋，雪菁中醫方面天分奇高，西醫方面稍弱。雪珊則是西醫方面天分奇高，中醫方面稍弱。和圖書這一點雪菁其實也知道，只不過雪珊懶得學習，才跟雪菁的差距越來越大，但並不是不能追上的，只要雪珊願意開始努力，就算中醫上不如雪菁，西醫方面一定可以追上甚至超過雪菁。」
楚寒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笑道：「沒關係，對了，張姐您是不是應該去挂號那邊說一聲？病人都過來了。」楚寒看了看從走廊那邊走來的病人。
肖正明笑了笑，沒等說話，就聽張姐說道：「當然是說他了，正明喜歡姍姍，是全院都知道的事，不過這丫頭平時挺機靈的，反倒這件事好像一直都沒發覺，一個沒發覺，一個不敢說，可急死我們了。其實我們原來都以為正明和雪菁會是一對，誰想到這小子看上這丫頭了。」
楚寒點了點頭，他今天算是對古雪珊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了，但新的疑惑也多了。楚寒好奇地問道：「學長，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不擔心我告訴雪菁？」
楚寒微微皺了皺眉，仔細的看了看李素芳的雙手和雙腿，發現上面有一些淡淡的黑印，楚寒暗暗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已經三年了，看來沒多少時間了。」
李素芳笑了笑，正打算說話的時候，就看科室里的護士走了出來，喊道：「李阿姨，到您了。」
「了解談不上，但這件事情，我倒是知道一點。」肖正明也探頭看了一眼診室中的古雪珊，臉上露出了柔和的笑容，道：「她這麼認真，並不是對醫術有興趣，是因為一個病人。一個今天下午三點會準時到這裏的病人。」
「絕對是真的！楚寒剛剛親口說的。」張姐急忙證明自己八卦的真實性。
李素芳站了起來，笑道：「好了，肖醫生，小夥子，我先進去了，咱們等會再聊。」說完走進了診室。
李素芳愣了愣，但馬上明白過來，輕輕一笑，道：「嗯，有一個小夥子在身邊盯著看，怕是沒有幾個女人敢看病了。沒關係，一會咱們一起進去，阿姨不在意這些。」
李素芳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知道，這丫頭要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的話，肯定會很傷心，不過一次的傷心，總好過持續不斷的傷心。這丫頭對我的病，比我自己還在乎，每個月知道我的新病症之後，都會幫我找許多治療的方法，中醫也好，西醫也好。可是每一次看到我的新病症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她眼中的那難過，失落和自責，我真不忍心看到。而且……我最近一直覺得身體越來越差，這病也不能再拖了，讓那些准御醫們試試，治得好也好，治不好也好，我也算為我自己儘力了，治好了自然什麼都不用說，如果治不好……最起碼雪珊這丫頭也可以認清現實，不用在那麼難受了。」
「是，今天第一天上課，不過沒上成。」楚寒苦笑道。
楚寒探頭偷偷看了看診室里的古雪珊，看她那副認真看病的樣子，楚寒不禁笑了笑，道：「真不明白，聽雪菁說，雪珊上理論課的時候，總是睡覺，下課了也不認真練習，可是實踐課好像不太一樣，肖學長，你很了解雪珊吧？知道是為什麼嗎？」
「嗯……各種癥狀。」肖正明露出一臉困惑的樣子，說道：「我對婦科多少也有些了解，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種病，聽說李阿姨第一次來醫院的時候，只是因為閉經后流血，說起來並不算什麼大病，當時是張姐負責的，開了葯之後，讓她下個月來複診，看看效果。」
「病人？什麼病人？」楚寒疑惑的問道。
肖正明無奈的笑道：「估計又跟其他醫生八卦呢吧，你是雪菁男朋友的事，有的他們八卦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楚寒伸出手跟肖正明握了握手，笑道：「你好學長，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二學生，以後要請學長多多教導了。」
「阿姨您好，我叫楚寒，還是醫科大婦科專業的大二學生，今天來上實踐課的。」楚寒自我介紹道。
「雪珊的天賦超過雪菁？」楚寒驚訝的問道。
楚寒笑了笑，問道：「雪菁沒有這麼小心眼吧？她也很在乎雪珊。」
如果不是臉上不自然的皺紋，蒼白的臉色，和*圖*書疲憊的神態，兩鬢的白髮，說她三十齣頭，相信都沒人懷疑。
「兩個都對，一開始雪珊學習婦科專業，就是為了陪雪菁，但是自從見到李阿姨開始，雪珊學習婦科專業，就是為了她。其實雪菁看到的雪珊對婦科知識不認真，只是大體來說，如果你詳細問問雪菁的話，就知道在病例分析這節課上，雪珊異常認真。因為其他的知識對她治療李阿姨沒用，所以她不想聽，也沒心思聽，一般在這種時候，她都是去圖書館，尋找有沒有跟李阿姨病情相似的病例，了解婦科的各種疾病及治療方法。」
「對了，李阿姨，聽說你好像報名當了婦科御醫的志願者了？」肖正明忽然問道。
肖正明笑道：「你看到了雪珊認真的樣子，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跟雪菁說？一會等給李大娘看完病，她出來就得找你談話，所以讓你知道也沒關係。看，那個就是李阿姨。」說著，肖正明指向遠處走廊。
「說過，是為了陪雪菁。不過現在聽起來，像是為了李阿姨。」楚寒說道。
楚寒微微皺了皺眉，古雪珊跟古雪菁的姐妹情那麼深，居然都很少跟李素芳提起來，楚寒越發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了。
肖正明意外地問道：「您是為了雪珊才去報名的？」
肖正明求證似的看向了楚寒，楚寒笑著點點頭道：「嗯，是我說的，剛才張姐說我也喜歡雪珊，『也』是指肖學長？」
李素芳轉頭看了過來，見到肖正明，走過來，沖他禮貌的笑了笑，道：「你好，肖醫生，今天沒有手術嗎？」
「李阿姨，您好。」肖正明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我也不清楚為什麼，也沒問過，就算問了也得不到答案，還會被她罵一頓。我以前曾經想過，會不會是雪珊擔心雪菁知道之後，會慢慢把她當做對手，雪珊很在乎她姐姐，在乎到可以捨棄自己的程度。她不想讓雪菁把她當成對手，造成兩個人關係疏遠，寧可做雪菁的影子。」
「張姐，你就饒了我吧，別八卦我了好不好？」帥男苦笑著走過來說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