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銀河渣滓傳說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帝國曆四八八年二月十九日銀河帝國軍代表齊格飛·吉爾菲艾斯上將。」
許多對帝國未來憂心忡忡,同時也擔心自身安危的達官貴人,都希望保持中立立場,但是日益險惡的形勢卻使得他們無法置身事外。
乍看楊威利,許多人都不會認為他是同盟軍首屈一指的重要人物。就連他穿著軍服時,還是沒有分毫軍人的架勢。
這項運動通稱為「利普休達特盟約」,根據盟約所建立的貴族軍事組織,便稱為「利普休達特貴族聯合軍」。參加的貴族有三千七百四十名,正規軍及私人專屬士兵,兵力共計達二千五百六十萬。
先帝弗里德里希四世生活極其放蕩糜爛,自他粹死以來,銀河帝國的統治階層便斷斷續續地掀起變動的波濤。
「這幫傻瓜!還搞啥大聯合!身在人家佔據軍事優勢的首都玩盟約!到時候被人一鍋端!」雖然明知大貴族們是肯定會成功逃出的法夫尼爾依然如此對部下說道。
後面一個穿著上將軍服的男子對此嗤之以鼻,並且轉身走去看本次交換俘虜中身份最高的那個俘虜——修特克豪簡上將要塞司令。
盟主是歐特·布朗胥百克公爵,副盟主是威爾罕姆·立典亥姆侯爵。
此外還有戰艦尤里西斯的艦長尼爾森中校和副艦長亞達少校。
更有趣的是,有一些較為低調和地位很低的貴族卻直接出了奧丁投向奇霍伊莎星系中的法夫尼爾伯爵魯道夫一方。
楊的語氣顯得漠不關心。
同盟的暗流涌動。
起初,布朗胥百克公爵打算親自擔任實際作戰的總指揮官,不過,立典亥姆侯爵則主張總指揮官應由用兵專家出任。我建議由實績和聲望卓越的梅爾卡茲提督出任總指揮官。盟主您親自出陣前線,不是太妥當吧!「他們一開始就排除了尚未在盟約上簽字的法夫尼爾元帥,同時也是出於對這個傢伙的嗝應。立典亥姆的意圖很明顯,無非是要避免布朗胥百克公爵建立超越于自己的功勛,但就形式上來說,他的主張是正確的,因此布朗胥百克也不得不採納他的意見。梅爾卡茲提督的話……」其他貴族也一致表示贊成,因此布朗胥百克公爵只得暫時壓下內心的想法,證明自己是個有容人之量的人物。他禮節周到地把梅爾卡茲請到自己府中,並懇請他擔任貴族聯合軍的實戰總司令。
萊因哈特發起了早在預訂中的和_圖_書大搜捕,抓獲了其中不少低能分子,但是兩個最大的低能兒卻「成功」地逃離了奧丁。
年齡恰是而立之年,但外表看起來則年輕了約兩三歲。黑髮,黑眼睛,體格中等,雖然不算是不英俊,但倒也不是那種稀世的俊男。
「我現在忙得很哪!什麼事!」
到底該依附哪一方以求生存呢!哪一方才名正言順!又或者,哪一方勝算較高呢!……所有這些都實實在在地考驗著他們的判斷和洞察能力。
簽名后,吉爾菲艾斯神采奕奕地笑著對楊說道:「形式上的儀式或許是有所必要,但卻也令人覺得是種傻事呢!楊提督。」
「各位大概都知道了吧!帝國軍派出布羅肯戰艦為特使,送來一個相當有趣的消息——他們希望帝國與同盟雙方互相交換三百多萬名俘虜!」
「就這麼回事!」
擁有金褐色頭髮與淺棕色眼眸的美麗女軍官,自電視電話的畫面發出聲音,她從去年開始擔任楊的副官。
沒有盡頭的夜晚,無邊無際的虛無,超乎想象的寒冷……所有這一切,並沒有屏棄了人類,只是無視與人類的存在罷了。宇宙雖大,但在人類眼裡,卻成了咫尺天涯,因為宇宙早已為人類所熟悉且被納入可以來往自如的範圍之內了。
「法夫尼爾伯爵魯道夫也加入了盟約!好!這下我們又多了四萬大軍!」無論私底下有多麼討厭法夫尼爾,在明面上依然要對這個傢伙的加入大聲叫好……
這種情形若換作個人立場的問題,大家必須會對他們的頑固和愚昧,感到啼笑皆非。但站在國家的立場,人們就會以權威尊嚴之名,容忍這種種惡德存在。
楊並不感到驚訝,仍是一派鎮靜,停了一會,他放下棋子站了起來,隨後走出室外。兩個小時以後,楊命令所有幹部到會議室集合。
「我要去奧丁一趟,看來似乎要是以某種身份去出席交換儀式。畢竟那個傻瓜是我的堂叔。」修特克豪簡上將向法夫尼爾元帥辭行。
要塞事務監督——亞列克斯·卡介倫少將。
就順序而言,首先必須決定實戰部隊的總司令官人選,再由其決定部隊的編製和布署。
俘虜交換並不是由「兩國政府」之間來執行,因為兩國的政府彼此都主張自己才是人類社會唯一的正統政權,互不承認對方的存在,也無意建立兩國間的外交關係。
「銀河帝和-圖-書國軍及自由行星同盟軍,基於人道及軍規立場,決定釋回彼此扣留之官兵,並保證以榮譽之名確實執行。
因此,銀河帝國的統治階層分裂為兩派。一是保皇派,以立典拉德及萊因哈特為核心;另一為反保皇派,由布朗胥百克及立典亥姆聯手主陣。
他不是舉止一板一眼,深謀遠慮的老派紳士,也不是肌肉結實,體格魁梧的男子漢,更不是冷靜俊秀的書生或面白肌凈的公子哥兒。
「沒事,很快就可以解決的。總之,各位先去整編各自的部隊。無能的廢物直接殺掉,在三個月之內,我要看見三支精悍的艦隊!」
「侯爵又要玩把戲了,法夫尼爾閣下。你看羅嚴克拉姆侯爵是快要跟那兩個大頭目撕破臉皮了吧!」修特克豪簡子爵古斯塔夫上將說道。
「我也有同感!」
「貴族聯合了嗎!」
奇霍伊莎星系,法夫尼爾艦隊和他自奧丁帶走的另外二支艦隊合計四萬艘戰艦正利用重力停留配置在行星的軌道上,而他本人與參謀長古斯塔夫馮修特克豪簡上將也在會議室里坐著,一邊的有戰列艦分艦隊司令榮格中將、陸戰隊司令卡爾中將、突擊集群司令達爾克少將等人,他們在討論關於首都奧丁傳出的由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侯爵、宇宙艦隊總司令所提出的交換戰俘的消息。
「帝國軍的戰艦派來使者,有一份重要的文件要麻煩司令官過目!」
兩大貴族就是歐特·布朗胥百克公爵和威爾罕姆·立典亥姆侯爵。他們分別與已故佛瑞德李希四世的兩個女兒結婚,並各自生下一個女兒。他們企圖讓自己的女兒即位為女皇,好讓自己成為攝政王,進而支配整個帝國。
楊形式上地掃視一遍集聚一堂的軍官們,接著開口說話。鄭重嚴肅的口吻並不是他的一貫作風,他現在的語氣仍象與朋友在舉杯品茗,閑話家常一般。
楊觀察吉爾菲艾斯。楊算是很年輕了,但吉爾菲艾斯更年輕,不過才二十一歲而已。紅寶石溶液染成般的紅髮,怡人的碧藍眼眸,高人一等的身材,這位俊逸出眾的美少年,是銀河帝國屈指可數的一員悍將,連伊謝爾倫的女性也對他仰慕不已。在亞姆立扎會戰中,楊曾直接和他交手,也知道他是萊茵哈特的心腹,但是楊卻難以對這年輕人產生厭惡。
人類將宇宙劃分得支離破碎,分可住區域和不可住區域和_圖_書,航行分可航行區域和不可航行區域;而那些最無可救藥的人們——職業軍人,則將所有的空間和星群,劃分為敵軍支配區域和我方支配區域,應該據為己有的區域和值得固守的區域,或是容易攻佔的區域和不易攻佔的區域。
「也就在這幾個月了,無論哪一方都快要忍不住了。不過現在帝國要是內戰的話,同盟那邊就是一個重要的考量,那邊也必須亂起來!不過……我們急啥呢。就讓金毛去玩好了,無論失敗還是成功,帝國內戰不可避免。我們也要趁機弄出點事情來了。」法夫尼爾依然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
艦隊的補充和重新編成出現了某些有趣的跡象,第二和第六艦隊陸續進行了重新編製,卡爾先少將和阮文紹少將被提到艦隊司令的地步,這兩隻艦隊也被編成「小艦隊」擁有七千艘的規模。但是受損歸來的艦隊重編工作卻進行得十分緩慢……第五、第十、第十二艦隊遲遲未能恢復編製,而第十三艦隊一早被派去了伊謝爾倫要塞。烏蘭夫和波羅汀也暫時被閑置,畢竟他們的艦隊離恢復戰力還有一段時間。有很多年輕而陌生的面孔被陸陸續續安置到新的或者空缺的職位上,而很多老成穩重的軍官卻紛紛負起了戰敗的責任被要求退役或者放到閑職上。
公爵和侯爵與其他貴族們在「禿鷹之城」要塞中集合,也正在此時,一封通告到了。
「剛剛想跟閣下彙報的,『利普休塔特』盟約已經達成。公爵和侯爵都向法夫尼爾伯爵閣下——就是你了,投出了橄欖枝。他們請求閣下加入……」
是年二月十九日,俘虜交換儀式在伊謝爾倫要塞舉行。雙方均派軍部代表出席,彼此交換名單后,在證書上簽名。
這些空間和星群原本沒有名稱,渺小的人類為了加以區別,便以自己的語言文字來稱呼它們。
隨著會議室中的交談,最後楊向海尼森報告了情況並提出了自己將親自回到軍部說明情況。
吉爾菲艾斯對楊似乎也有同樣的感覺,辭別之際,兩人握手更是有力。
帝國軍支配這座要塞時,這裡是要塞司令官和駐留艦隊司令官洽談咨商的地方,當時,會議經常是以針鋒相對,惡言相向的爭吵收場,因此,衝突氣氛便成了這個會議室的傳統。
「那個魯道夫『德拉肯』馮法夫尼爾!!不過是個僥倖的流氓罷了。他不是吾和-圖-書等高貴的藍血一族!不過就是比金髮的幸進好那麼一點而已。還是梅爾卡茲閣下來得好。提督,你看看那些年輕的貴族,你有信心能說服他們嗎!他們曾發誓要處死那些不肯合作的人去祭奧丁大神,初生之犢不怕虎,我知道他們說得出做得到。到時恐怕連我這個盟主也阻止不了他們,不要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堅持下去對你沒有好處,他們喜歡用少女來祭神,聽說你家中有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吧……」
梅爾卡茲終於屈服了。
億萬顆繁星閃耀著億萬道光芒。寬廣深邃的空間籠罩在深沉的黑暗中,那光芒看起來是那麼的有氣無力。
首先是五歲的幼兒艾爾威·由謝夫登基為新皇帝。他雖是弗里德里希四世的直系嫡孫,但在即位之後,即招至兩大貴族的憤怒和嫉妒。
副參謀長——派特里契夫少將。
高級副官——菲列特利加·格林希爾上尉。
「利普休達特盟約」中集結在一起的貴族們,當務之急便是將眾多複雜的武力系統予以組織化,為了對抗戰爭天才——萊因哈特,一致的司令部、一致的戰略構想、一致的管理及補給系統,缺一不可。
當他們的野心夢破碎,便連袂起來對付共同的敵人,發誓報仇。他們的敵人便是幼年皇帝——艾爾威·由謝夫二世,以及在幕後支持他的兩大重臣——七十六歲的帝國宰相剋勞斯·立典拉德公爵和二十歲的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侯爵。
兩位修特克豪簡上將互相看著,年長的被剝除軍銜者低下了頭……
萊因哈特一再挑逗著貴族們的神經,使得這幫傢伙陷身在毫無勝算的盲目憤怒之中。他們歇斯底里的舉動,對萊因哈特來說是正中下懷。他對這些策略的運用,就好比追逐美麗蝴蝶的少年一般,傾盡滿腔熱誠全力以赴。也有不少貴族的大腦比較沒有進水一點,他們果斷地投向了萊因哈特一邊,其中佼佼者就是馬林道夫伯爵。
「我看差不多。」卡爾子爵迪克中將先插了一句,「要不要開個盤口賭他們啥時正式開打!」
艦隊副司令官——費雪少將。
「請魯道夫·馮·法夫尼爾元帥前來擔任總司令吧。」這是梅爾卡茲一級上將的原話。
一艘帝國標準戰艦正在這迴廊之中航行,目標——伊謝爾倫要塞。很快,它就被同盟伊謝爾倫駐留艦隊的巡邏戰艦發現,對方如臨大敵地命令這艘戰艦停和圖書止,而帝國戰艦也停了下來併發出通訊:「本艦奉命送交重要文書,請通知貴方長官。」
「附近的幾個星系裡的戰艦工廠都已經佔領。不過規模與帝國北方和首都完全無法相比。如果擴建的話,時間上至少需要一年,同時我們還很難解決技術人員和生產工人的缺口。」後勤部門的米達麥亞准將開始報告,「我們的走私渠道由於同盟那邊的情況也縮減了不少,但是同時我們在費沙貸款卻是節節升高。現在,我們每月的走私所得一大半要支付貸款的利息。」
要塞防衛指揮官——華爾特·先寇布准將。
他最了不起的地方並不是頭蓋骨的外側,而是其中的腦筋。鍾鈴鏗鏘的聲音輕快響起。
而在帝國。
奇霍伊莎星系之內的帝國艦隊在會議之後立刻開始了演習和訓練活動,有不少軍官由於這種那種的理由死亡……但是整隻艦隊的戰鬥力卻是上升了不少,士氣也相當之高昂——星系海盜和犯罪集團已經沒有了……周圍星系中失蹤和死亡了不少人。
反對羅嚴克拉姆侯爵和立典拉德公爵陣營的貴族們,紛紛前往位於奧丁布朗胥百克公爵別墅所在的利普休達特森林集合,集合的名義是古代名畫的拍賣會與園遊會,在地下的大廳之內,反對羅嚴克拉姆侯爵和立典拉德公爵獨裁專制政治的愛國簽名活動,正在秘密進行之中。
這一片宙域叫做「伊謝爾倫迴廊」,這一條細長而隱蔽的隧道,貫穿了銀河系宇宙的險要之處。
「同感!」另一個不良應答道。
參謀長——姆萊少將。
「我們的小金髮朋友還是老毛病,太急躁了。他完全可以花個幾年的時間逐步吞吃掉那些貴族的——只不過,如果他想建立自己的皇朝,這種急躁的舉動倒是可以將舊貴族一舉掃除乾淨,為自己的新貴族打下空間。」法夫尼爾唧唧咕咕道。「古斯塔夫!真是沒勁!升進到了伯爵、帝國元帥后連去妓院的機會都沒有了啊!!!實在是太空虛了!!!人生一大樂趣沒有了。我沒有幹勁了!」
「司令官閣下!我是格林希爾!」
近四千個貴族的名字所串連的署名狀,以激烈的論調,抨擊立典拉德與羅嚴克拉姆。另外,還對外揚言守護高登巴姆王朝的神聖使命,已賦予在「天選之民」的傳統貴族階級身上。大神奧丁守護著我們!正義的勝利非我們莫屬!這便是盟約全文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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