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銀河渣滓傳說
第一百四十六章

「你說教說夠了吧!」
酒杯重重地擱在桌子上,鐵青的臉色,熾烈的目光,充滿萊因哈特的憤怒!也深深刺痛了紅髮的好友,吉爾菲艾斯的眼神黯淡下來,但為了讓對方幡然醒悟,他也必須要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憤怒。萊因哈特既然這樣問了,吉爾菲艾斯也必須有所堅持,他低聲回答道:「我是您忠實的部下!羅嚴克拉姆侯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是!」
法夫尼爾艦隊繞過禿鷹之城,但是有部分戰艦直接逼向要塞。
死亡的哀嚎籠罩了整個要塞,在面戴著骷髏面甲的士兵面前,膽敢抵抗的要塞駐留士兵被殺死,走在最前面的根本是一頭怪物……
默然地行了一禮之後,吉爾菲艾斯退出萊因哈特的房間,轉過身來的面孔上是無盡的悲傷和失望……
貴族聯合軍的戰鬥意志並不低。每受到一次損傷就退後重組艦隊然後再發動一波又一波的攻勢。雖然屢戰屢敗,完全處於挨打的局面,但鬥志之高令人佩服。
「這真是愚不可及!難道卿的頭腦已經徹底混亂了嗎!如果這樣做的話!豈不是明顯表露出吾對於部下完全沒有控制能力!讓部下背黑鍋嗎!卿必須要冷靜一下了!命令!解除奧貝斯坦中將的參謀長職務,令其回家反省!」金髮的獅子低聲地咆哮著。
萊因哈特軍退出了禿鷹之城所在的星系開始整編,他們的損失並不大。魯茲艦隊和坎普艦隊本來就是不滿編的補充艦隊,而繆拉艦隊也並不是滿員的艦隊,三個艦隊合起來的損失不過是一萬艘左右的艦艇,而主要跟帝國貴族軍交戰的艦隊損失也很小,吉爾菲艾斯艦隊損失了大約一千艘的高速戰艦,但是他們擊毀了多達二萬艘的敵軍,同時裹挾著投降的貴族軍也有大約二萬多條艦艇,撤回禿鷹之城的貴族軍不到四萬,但是相當多的大貴族逃了回去。
「有人說,萊因哈特閣下雖然知道這個計劃的內容,但為了政略上的理由。竟然置之不理,見死不救。」
「首先,吉爾菲艾斯!關於這件事,我有徵詢過你的意見嗎!」
「這不就得了!以後當我問你時,你再發表意見,不就沒事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不要再提了!」
終於熱血的傻瓜們按捺不住要準備自取滅亡了,促使布朗胥百克下定決心魯莽出擊的人,便是以菲爾格爾男爵為首的激進派年輕貴族。然而,貴族聯合軍並沒有傾盡全力。因為梅爾卡茲雖然默不作聲,但眾將領之中有一位份量頗重的——法倫海特中將斷然拒絕率兵出戰。
巴爾馮奧貝斯坦中將單膝跪在羅嚴克拉姆侯爵萊因哈特的辦公室里,低著頭一言不發。
「萊因哈特大人!」
梅爾卡茲停下腳步。
「什麼事!」
「我們應該善用要塞的優越條件,使戰爭變成長期消耗戰,以靜待狀況的變化,期待法夫尼爾元帥的增援!現在倉促出擊有什麼意和*圖*書義呢!只是加速失敗的到來罷了!」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水色的瞳眸中微微泛著憤怒與輕蔑。不但如此,法倫海特還將以前的不滿全部渲泄出來。
「卿是要吾用擅自干涉挽救核彈攻擊的罪名槍斃汝嗎!」上首的萊因哈特厭惡地看著下面的義眼參謀長。
又回到少年時代的日子了。萊因哈特的確希望一直保持這種關係,但此時此刻,萊因哈特卻希望兩人之間能夠變成上下關係,只要喝令一聲,就可以把部下打發過去。萊因哈特之所以會這樣覺得,是因為他對於威斯塔特的居民慘遭殺害的事件內心深感愧疚之故。
「德拉肯……德拉肯!」
萊因哈特故作輕鬆地說道。
法夫尼爾命令艦隊排成牆狀的炮擊陣列,將宇宙劃分為數十萬小空間的光束穿透了上百萬公里的路程投入了萊因哈特軍的陣列——同時也完全無視在炮擊軌道上的貴族聯合軍……
「射擊誰!准將閣下!」
如果說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神聖的約定,那麼對齊格飛·吉爾菲艾斯而言,那便是十一年前一位金黃色頭髮的美麗少女,在朦朧的笑容間對他說的一句話:「齊格,要和我弟弟做好朋友哦!」
吉爾菲艾斯正在前往禿鷹之城與萊因哈特的主力軍匯合的路上,在路上他看見了令他自心底怒不可遏的影像——布朗胥百克公爵對於威斯塔特星球的核彈攻擊,但是不久之後另一段影像又將他的心冰凍了起來——法夫尼爾伯爵對於上一段影像的冷嘲熱諷……
在禿鷹之城,布朗胥百克公爵陷入了最深的困境之中。無論是民心還是士氣,乃至於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貴族們的內部觀點都跌落到了下限。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威斯塔特大屠殺成功地將對面的金髮小子的道德水準拖到了跟他們一樣的地步……但是這有什麼意義呢!雖然金髮的小子的部下與士兵的士氣一樣是一落千丈,但是至少指揮官還可以執行命令,而且在明顯的軍事優勢之下,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多少還是有人可以發揮自己的戰鬥力的。
禿鷹之城要塞消失了……但是幾條貴族軍的戰艦孤零零地停在了戰場上——其中包括布朗胥百克公爵的旗艦柏林號。
萊因哈特軍退卻了,而法夫尼爾也沒有對貴族聯合軍的敗軍再度射擊。
「這……這是布朗胥百克公爵的頭顱!還有……」大約一萬人的頭顱被堆在柏林號上,那是布朗胥百克公爵和最親近他的派系貴族與他們的護衛兵的頭顱……
儘管心中感到很不高興,萊因哈特還是承認了。自過去到現在,他對安妮羅傑和吉爾菲艾斯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
「但是,萊因哈特大人!貴族們是做了不該做的事,萊因哈特大人是應該做的事卻沒有做,二者之罪孰重孰輕!」
「門閥貴族的滅亡是歷史演變的必然結果,把五百https://m•hetubook•com.com年來的舊帳一一清算,勢必會造成流血悲劇,可是我們絕不可以讓無辜的民眾成為犧牲品,新的體制必須要以被解放的民眾為主體,這樣國家的基礎才能穩固。犧牲了這些民眾,無異於自掘墳墓!」
再會的時候,萊因哈特綻放出燦爛的笑靨說道。雖然吉爾菲艾斯並不能說是完全得勝歸來,但是他成功地拖住了邊境貴族的作亂,擊斃了立典亥姆侯爵,「摧毀」了三分之一的貴族聯合軍的軍力,最重要的是——沒有讓任何人打擾萊因哈特對於布朗胥百克公爵主力的作戰。
「……」法夫尼爾的面容一下子扭曲了,幾乎是同時,報告的部下被彷彿看得見的火焰逼退了一步。「拿出我的裝甲服!」
梅爾卡茲搖了搖頭,平靜地道:「大局已定,這個時侯再怎樣阻止也無濟於事了,法倫海特中將,你還年輕,前途無限,死在這裏太可惜了,在我們這次戰敗之後,如果有機會的話,你不妨去尋找我們的老朋友法夫尼爾元帥,或者你歸順羅嚴克拉姆侯爵也行,為新銀河帝國效力,以他的器量,一定會原諒你的。」
金髮的年輕人頓時臉色蒼白。面對正義公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於是,在無地自容的同時,這份認知變成紊亂的思緒,進而產生強力的反彈。
面對敵軍此一態勢,萊因哈特把配備有大火力、大口徑光線炮的炮艦一字排開形成三列橫隊,連續發射炮火,使敵人艦隊籠罩在一片槍林彈雨之中。
萊因哈特秀麗的臉龐上,閃過一抹陰鬱的神色,吉爾菲艾斯看到了,內心感到一陣冰涼。
「很遺憾,元帥閣下!登陸艦上倖存人員報告,卡爾中將戰死了……」
其實狀況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樂觀一點,萊因哈特的部下除了某些人以外,例如米達麥亞等部分高級軍官也明顯表達出了自己對羅嚴克拉姆侯爵的不滿,離心離德就在眼前——僅僅是由於沒有其他路可以走,所以還能服從命令而已……
半個小時后,安森巴哈的頭顱被一隻穿著裝甲服的腳踩的粉碎……
紅髮的年輕人,臉容沉痛,聲音中帶有些微的憤怒和極力的哀求!「假設這些民眾是門閥貴族那伙人,在對等的權力鬥爭下,大可無所不用其極而不必感到羞愧。然而把無辜的人當做犧牲品,雙手沾滿血腥,不管你編造何等美麗的辭句來掩飾,仍然洗不掉這個污點,萊因哈特大人!像您這樣的人,何必為了一時的利益,而置己身於不仁不義之地!」
「禿鷹之城背後6光秒處有瓦普跡象!是大艦隊!推測數量四萬二千以上!」這道消息在交戰雙方的通訊頻道里高速傳遞。
隨著禿鷹之城主炮的粗大光束在虛空之中劃過,大量的貴族軍艦艇和逼近的萊因哈特軍艦艇一起化為了宇宙的塵埃……
卡爾正摸了一手好牌,這時命令下達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兔崽子們!老子一手好牌!等回來打爆你們!」卡爾罵罵咧咧地將手裡的牌扣在桌子上,「回來繼續!」
當梅爾卡茲和副官舒奈德走出室外,要隨同布朗胥百克公爵的大隊出擊時,法倫海特從后追了上來,叫道:「梅爾卡茲司令,請等一下!」
一輪又一輪齊射,貴族軍彷彿太陽下的露水一般地消失,萊因哈特軍也是……
「見鬼!卡爾怎麼了!」
「……這件事怎麼了!」
「我一直認為萊因哈特閣下所追求的霸權意義在於現在的銀河帝國——高登巴姆王朝所沒有的公正!」
他搭乘著強襲登陸艦直接沖向禿鷹之城,另一邊巨大的「洛基」號也扭頭逼向要塞。
「魯茲艦隊被擊破!魯茲提督負傷!繆拉艦隊損失巨大!坎普艦隊被迫後退!」壞消息不停地在萊因哈特艦隊中發酵。
「還有一點活沒有干!迪奧!快乾活!修特克豪簡!命令龍德斯泰德和斯道芬馬上把貴族軍還能動的繳械!古斯塔夫,下完了命令跟我來,對公爵我們還有一點小禮物給他……」
法倫海特的發言激昂鼎沸!布朗胥百克公爵氣得臉色發青!以前若聽到有人竟敢當著他面如此口出狂言,他絕不會善罷干休的!一發起脾氣來,他常會抓起桌上的酒瓶或杯子,往隨從的身上摔去。行星威斯塔特所發生的悲劇即是此種行為的延伸。
但到了最近,他才體會到人心叛離日益加劇,這已經使他喪失了贏取全面勝利的信心。公爵壓下自己的怒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像要掩飾自己的膽怯似的,只丟下一句「我們不需要懦夫!」終於無視於法倫海特的反對,下令出擊了。
「司令官……但您自己……」
戰況變得更為混亂,貴族軍在數量上是比萊因哈特軍要多的,雖然指揮和士氣一片混亂,但是只要後面有一小撮傢伙服從命令向突出準備防禦的三支艦隊開火——不,哪怕沒有人開火,繆拉他們就不得不減速並將注意力集中於附近的貴族軍。
「我為你準備好房間了。沒有接到命令之前,你就好好休息吧!」
但是幸運女神終於看顧了安森巴哈准將一次,一次射擊的炮火擊中了一艘強襲登陸艦……
洛基號的一次射擊打開了通道,法夫尼爾乘坐登陸艇踏上了禿鷹之城……
萊因哈特一言不發,他自覺理虧,也許一對一這種對等關係本身並不好。
「明碼通訊!叫那幫貴族軍向突出的敵人開火!然後我們壓上去!這個金毛就是喜歡分兵!那就分好了!」
這時的戰場上,貴族軍已經兵敗如山倒,萊因哈特軍步步緊逼,巧妙地利用貴族軍遮擋了法夫尼爾艦隊和禿鷹之城主炮的射界。
「我在問你!我有徵詢過你的意見嗎!」
「攻擊法夫尼爾艦隊!他們想奪取要塞!該死!快!」
「你到底是我的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話!」
這時的貴https://www.hetubook.com.com族聯合軍已經掉入了潰逃的階段,勇猛的貴族已經紛紛戰死,其餘的傢伙膽氣全無開始逃亡。
「法夫尼爾!龍德斯泰德!斯道芬!他們來了!」這是雙方指揮官同時發出的判斷!
安森巴哈准將由於諫言公爵的核攻擊而被貶職為要塞的防禦司令,他看著逼近的法夫尼爾艦隊,突然醒悟了過來!「射擊!」
二天以後,整編完成的萊因哈特軍再度逼近禿鷹之城要塞。
「真是找死啊!金髮的小子怎麼會這樣指揮的!我們和他們中間還隔著貴族亂軍的,何必急著突出來跟我們交戰呢!」法夫尼爾如此說道,英俊卻充滿了兇殘氣息的臉上,微微地扭曲了上嘴唇,露出一側的犬齒形成一個兇殘的笑容。
「……」
吉爾菲艾斯的突擊被逼入絕境反而豁出去的貴族聯合軍死死擋住。瘋狂的年輕貴族們甚至用衝撞而同歸於盡的戰鬥方式來阻擋吉爾菲艾斯的高速突擊。好在外圍的萊因哈特軍還是有著正常的炮擊陣線,米達麥亞、羅嚴塔爾、畢典菲爾特、梅克林格等人整齊地發射著一輪輪炮火,不停地為貴族軍減肥。就在此時,繆拉和坎普、魯茲的艦隊突出開始在法夫尼爾統率的艦隊面前布下陣型,準備阻擋元帥閣下的攻擊。
這樣的一問一答,讓兩人同時意識到彼此之間那份無形但卻珍貴無比的友誼,已經悄然地劃開裂痕!「你既然知道這一點,也就夠了!」
同樣的理由,由於萊因哈特實際上只有一條路可走的緣故,也有例如畢典菲爾特、羅嚴塔爾這樣的指揮官反而士氣高昂——終於無需再考慮其他多餘的事情了……「元帥閣下只有一條路了!最高權力!」這是黑色槍騎兵頭目的發言。
「吉爾菲艾斯!快!高速戰艦出擊!必須趕在那個流氓艦隊抵達之前擊潰貴族聯合軍!」
當時十五歲的安妮羅傑這樣要求時,紅髮少年不知有多麼驕傲自豪啊!這位健康的少年,在夜裡幾乎從沒有睡不著過的,但是這一天到了夜半,他卻在床上輾轉反側合不上眼,因為他心裏惦著一件事——發誓要做姐弟倆身邊永遠的忠實騎士——僅僅是為了那美麗的金髮少女……
「……沒有,您沒有問過我。」
發動進攻的貴族聯合軍在一輪激烈的炮擊之後,把艦首排成一列,轉而為突進,表明了孤注一擲的決心。
迪奧斯托姆指揮著數十條巨大的運輸艦靠近禿鷹之城的外殼,命令著幾倍於此數量的工作艦開始在外殼卸下運輸艦里的東西開始工作。「快!快!十二小時里必須幹完!否則全部槍斃!」
「吉爾菲艾斯!辛苦了!」
「……是的!」
「梅爾卡茲司令,您明知公爵這麼做是自尋死路,為何不阻止他這種愚行,還要陪他一起去送死呢!而且我們還有法夫尼爾元帥在外圍的兵力!只需要等待就行!」
「我老了,對戰爭也感到很厭倦,高登巴姆王朝滅亡了,我這種老兵也m.hetubook•com•com失去存在的價值,作為一個軍人,現在只希望能在戰場上有個了斷……好了!中將,我們就在此言別,以後可能不會再見,你要保重!」梅爾卡茲說罷就這樣轉身飄然而去。法倫海特站立當地,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對著梅爾卡茲的背影恭恭敬敬地敬了一個禮。
萊因哈特咆哮起來,剎那間,他意識到自身行為的可恥,他想擺脫這種感覺,但卻反而不受控制的更為激昂憤怒。
吉爾菲艾斯的表情相當嚴肅,甚至嚴厲,看來並不是隨便問問而已。他長長呼出一口氣。
他惡狠狠地瞪視著紅髮的好友,目光有如極力反抗的小孩。
「是關於威斯塔特二百萬居民遭屠殺的事件。」
「吉爾菲艾斯!」
帝國民眾對於內戰的雙方都流露出了最深的冷漠。
「再努力一點!法夫尼爾伯爵來了!龍趕到戰場了!努力防守住!」即使是熱血上頭的年輕貴族多少也還是有點正常的戰術頭腦的。
迪克馮卡爾中將正在後面改建的一條補給艦上打牌,這條「大西洋城」號補給艦被卡爾利用職權私下裡改建成了一條巨大的賭船和花船……即使是法夫尼爾也不時地溜進這條船賭博兼嫖妓,其餘的高級軍官就不用說了。
「無差別攻擊!管他是誰!」法夫尼爾冷酷的聲音在主控室里響起。
「……」「這是事實嗎!」
「從一開始,公爵和下官之間就是同志和盟友,而非主從關係。雖然身份有所差別,但同為銀河帝國的朝臣,目的皆在對抗專橫的羅嚴克拉姆侯爵,維護高登巴姆王朝!我們應以這個目的為前提,團結一致才是。下官以軍事專家的身份,忠告各位,現在出擊只會使事態演變至最壞的情況,布朗胥百克公爵,請您三思!」
但是由於部下的猶豫,最好的射擊時刻已經過去了,而要塞的主炮此刻面對的是萊因哈特軍進行警戒,來不及進行自轉從而對準法夫尼爾。因此只有大量對著法夫尼爾軍的副炮進行了漫無目標地開火——所以戰果也是寥寥。
「累了吧!來來!先坐下來!要喝酒還是咖啡!要是有姐姐做的蘋果蛋塔就好了!不過,身在前線是不能要求太多的。只有回去之後,才能好好享受了!」吉爾菲艾斯感謝他盛情的同時,更迫不及待地想確定一件事情的真偽——真偽無關緊要,只是吉爾菲艾斯想親耳聽到萊因哈特對此的解釋……
「報告!卡爾中將的登陸艦被擊中!」
「要塞不見了!!」
吉爾菲艾斯是一個相當敏銳的年輕人,幾乎無需再多思考就得出了結論,一個令他如同掉入了冰窟一般的結論……他將自己關在指揮室里足不出戶,整整呆了一天。等到兩位副司令官前來看他的時候,吉爾菲艾斯走出了房間,臉上流露出悲痛而堅決的神色,「我要直接去見萊因哈特閣下!」
萊因哈特一口氣喝下杯中的酒,極為不悅地瞪著紅髮的朋友,想阻止他說下去。但吉爾菲艾斯卻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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