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現代都市奇談
第五百八十二章

就在范海辛博士設法找出德古拉伯爵的蹤跡的時候,倫敦東區的白教堂,這一天的早上人們發現了一具屍體,引起了社會的恐慌——屍體不算什麼,大倫敦每天都能發現無名或者有名的屍體,但是這屍體被人精細地切除掉了部分內臟器官就是一件罕見的事情了……而且還是專業的外科手術,就連血跡也沒有多少……罪犯一早已經結紮掉了切除器官附近的血管。然後就是一封挑釁的信件被寄到了蘇格蘭場,這封信件一式二份,另外一份就寄到了報社,於是整個大倫敦都被引爆了。
許多人開始擦自己的眼睛,當他們再度看向火焰的時候,發現那依舊是普通的火焰——但是火災的地點擴散了。火焰擴散到了周圍的倉庫!火焰以一種神奇的速度燃燒著,擴散著,就好像空氣中充滿了煤油一樣地飛速長大。只是沒有多久,倫敦城就被火光映得通紅——半個倫敦都燒了起。
倫敦的黑暗降臨了。
而這時候距離伯符離開這個世界的時間也很近了……在這個世界里留下了許多的蹤跡的伯符並不想立刻就走——出於世界規則的自我綁架,伯符在這個世界里相當地束手束腳,好在他恰好處於正常狀態,所以沒有發瘋將這個世界完全爆掉,但是他所遺留的東西也使得這個世界嚴重地偏離了原的軌跡。
這件案件自然也引起了福爾摩斯的注意,但是他目前也沒有頭緒——就連貝克街小分隊的能幹的https://m.hetubook.com.com那些小密探們也沒法打聽出當時的消息——在那個時刻那個地點,受害人就好像被人遺忘了一樣,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案件的發生——即使是那位受害妓|女的同伴就在十多米外的地方招攬生意也是一樣。這樣一案件自然陷入了膠著。
火勢一開始並不猛烈,而消防員也已經控制了火勢,眼看就要撲滅。但是,所有的救火者都看見了那火災現場的火焰「活」了過,那一個個火焰的精靈長出了四肢與模糊的面容,四下里散開。
范海辛博士終於找到了伯爵,伯爵這個時候已經獲得了他的目標——那個跟他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上流社會的少女,他認為那個少女就是他妻子的轉世,他準備把她帶回城堡。范海辛博士截住了伯爵,德古拉並不想大打出手,但是范海辛博士卻直接動手——德古拉的力量出乎他的意料……
英格蘭也差不多,十九世紀是工業吃人的時代,英國的老百姓日子也相當難過,各種各樣的罷工抗議也層出不窮,以至於工廠主養個幾十個槍手用於鎮壓工人乃是非常普通的。倫敦作為英國工業、商業、政治與文化的中心,自然也是各種矛盾焦點的集中地。而就在這個地方,怨氣天然地集中到了一個點上。
床上的那個人瘋狂地扭動,整個床都由於他的扭動而跳了起,偏偏這個跳動卻沒有在地板上發出任何動靜,就好像這https://m.hetubook.com.com個人連同他身體下面那張床所在的空間已經跟現實空間隔離了一樣。伯符看著那個骷髏人的身體就好像吹氣球一樣迅速地飽滿,但是很快又飛速地乾癟下去,然後再度飽滿……不過伯符沒有再看下去。直接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在范海辛的力量面前,這些吸血鬼跟狼人並不算能打——雖然在身體素質上遠遠超過了凡人,但是吸血鬼對於陽光,狼人對於銀子的弱點使得他們在了解他們弱點的范海辛面前很脆弱——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著死仇,互相之間還在廝殺,最大的問題在於范海辛博士並非凡人,他同樣有著超越人類的力量與速度,還有著比陽光與白銀更讓吸血鬼與狼人恐懼的聖力。澎湃的聖力將吸血鬼與狼人一起化為了灰燼,但是這絲毫無助於他找到德古拉的任務。
伯符看著德古拉將范海辛施展出的聖光當作了無用的照明,而他身上湧現而出的血海跟黑暗卻恰好引燃了已經密佈於整個倫敦的怨氣。「差不多是到時間了!」這傢伙如此說,倫敦的碼頭失火了……
倫敦以怨氣作為助燃的材料,燒得就連是海峽對岸都可以看到照亮半個天空的紅光。所有的黑暗與怨氣被火焰所煉化,凝聚成了真正深沉而不見底的混沌之暗。這個黑暗眼看就要被世界規則給排斥到下界的時候,一根手指阻止了這個規則。深沉的混沌之暗與深淵之惡被送到了歐洲大陸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一處,「祭祀已經完成,產物已經不可阻擋!今天是1888年6月20日……十個月之後……哈哈哈哈,這個可悲的世界!你完蛋了!要不就去跪舔小白的腳吧哈哈哈。」隨著張狂的笑聲,趕在發瘋前的一刻,伯符控制著自己脫離了這個世界——自然也交付了一部分發力量,微不足道的力量——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一無所取。
火光之中天空被煙氣與熱空氣扭曲出了無數的人臉,但是真的要仔細看的話卻什麼也沒有。倫敦城裡充斥了建築物的倒塌聲,熱空氣上升時候發出的咆哮聲以及人們的喊叫聲,尖利的警報聲,伯符在已經離港的黑天鵝號上欣賞著火光中的倫敦:「尼祿當年看到的火燒羅馬應該就是這種壯觀的景象吧!真的很不錯!」
范海辛博士在追尋到倫敦的德古拉伯爵的時候,他發現了盤踞于倫敦的吸血鬼與狼人——這些互為死敵的傢伙躲在倫敦就好像凡人那樣生活,吸血鬼開辦了商店與工廠,利用這個為自己掙錢同時尋找獵物跟處理屍體,而狼人則是佔據了倫敦黑道的部分,他們的偽裝是如此之好,硬是瞞過了范海辛博士。這一次由於德古拉到了倫敦,范海辛博士不得不撕去了平日里的偽裝,開動著自己的神聖的力量開始查探,結果就是他先一步發現了這些傢伙。
倫敦城內的黑暗生物也無處可逃,那個造成了這一切的怨靈傑克躺在火光中的公寓房間里,眼神非常和*圖*書柔和地望著天空,他的靈魂已經離體而去……德古拉伯爵帶著少女,發現自己的黑暗的元力已經再也無法抵抗這奇怪的火焰——原就算是比這個猛烈百倍的火焰,伯爵也是怡然無懼的……他也停止了抵抗,解脫地抱住了那個少女,然後被火光吞沒……
伯符只是踏出了一步,當腳落地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倫敦一間公寓之中,公寓里一塌糊塗,骯髒的衣服跟吃剩下的東西丟得到處都是,在單人床上躺著一個彷彿骷髏一樣乾瘦的人,雙眼卻是出乎意料地明亮。伯符看了一眼房間里唯一乾淨的一張桌子——上面是一個手提箱,那種典型的上門看診的醫生用的工具手提箱,這證明了那位床上的活骷髏還是一個醫生……
伯符坐在港口內的黑天鵝號上望著倫敦城,「不僅僅是德古拉……沒想到這個世界的規則都已經這樣了,還居然能突變出一個黑暗的怨靈……」事實上這種突變在各地都有發生——在遙遠的東方,雖然身為世界頭號大國也是頭號強國,但是共和國的根基卻是從封建的大明的,國家財政依舊彷彿昔日的大明一樣,官員士紳是不需要繳納任何稅收的……地下的屁民自然過得不咋樣,然後國家年年有造反,歲歲有起義……但是就是這樣,共和國依舊在百余年維持了世界最強的名頭。而現在——火山即將爆發了……
伯符看著床上那個傢伙,他的嘴邊留著暗紅色的血跡。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時不時地響起。伯符自然一眼就www•hetubook.com.com透視了這個傢伙的身體。「結核病。還是已經晚期的那種……那個肺差不多已經完蛋了。」伯符沒有說什麼,反而是那個傢伙還在掙扎著說:「我不想死!不想死!」明亮但是實際上已經看不見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卻完全不是求生的慾望,而是無盡的怨恨……對於他為啥怨恨,伯符表示完全不關心。但是聚集在這個公寓上空,凡人肉眼看不到的厚重漏斗形怨氣卻是讓伯符表示很有趣,於是他打了個響指……
倫敦的亂局越越大,傑克的案子已經起碼造成了五個人的死亡,死人的數量不值得一提,但是因此而引起的社會轟動是讓無數的黑暗以及激烈的感情彙集到了一起,這個怨靈出於不自覺的潛意識引起了這一切。
伯符離開很久之後,怨氣終於全部灌入了。床上那個男人也恢復了正常——那是一個中年的有著八字鬍的看上去很有上流社會調調的人,他站了起,動作靈活。健壯有力的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提箱,打開之後看著裏面排列整齊的手術器械,嘴裏喃喃自語道:「傑克……」
空中不可見的怨氣驟然之間開始翻滾,然後漏斗開始旋轉,瘋狂地湧入床上那個馬上就要死掉的人身體里。怨氣的翻滾是如此劇烈。天空中出現了烏雲,而烏雲也開始了旋轉,在倫敦上空製造了一個世界末日一樣的景色。這一切可不是伯符乾的好事,他只不過是讓那些怨氣能夠突破規則最後的限制,從而注入早已經被無形的怨氣集中的那個男人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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