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血仇
第五十二章 白衣谷劍

谷劍鼻子哼了一聲,正準備帶人離開,就聽得天星閣院門外傳來一聲女子的嗤笑聲。柳曉山如同黃鶯破谷般的聲音傳來,「你叫谷劍,是吧?你見到師叔還沒行禮呢,按照天穹派的規矩,目無尊長,掌嘴二十,面壁兩年,你是自己掌呢,還是讓你陳師叔代勞?」
這些天陳雲生一直在思索一元戊土陣的諸般變化,經過數日的潛心琢磨,他已經能夠在戊土陣中加入金刃攻擊。由單純一元戊土陣變成了兩儀金土陣,這個突破可比在斂氣訣上的突破更讓他欣喜,畢竟這才算是真正跨入陣法的門徑。
這時天空傳來嘶嘶的破空之聲,陳雲生老遠就看見半空中飄來一個巨大的靈舟,船上站著三個人,為首的正是略顯憔悴的葉穿雲。後面跟著蓬頭垢面的何望川和方明蘭,幾人還在天空就開始向陳雲生招手。
葉穿雲下了大船,拉住陳雲生仔細打量,邊看邊讚歎道:「果真還是天靈霸道,短短一年間你就已經修鍊到築基初期的巔峰狀態,離中期僅一步之遙,想當年師兄可是花了十年苦功啊。」
路上陳雲生看到何望川和方明蘭二人蓬頭垢面,身上衣服也有好幾個地方依稀可見皮肉,皺著眉問道:「你二人為何如此的不修邊幅,內事堂不是每年有兩次供給衣衫么?他臭小子就罷了,你一個女孩家幹嘛和他一樣。」
他邊說邊搖頭,對於https://www•hetubook.com•com柳曉山的做法很是不以為然。
陳雲生輕聲說道:「這怪不得別人,只怪我修為太低。至少出手的時候大師兄對於我和谷劍並沒有偏袒誰,一樣的力度,一樣的劍勢。看來天穹派的生活和在凌雲山日子有太多不同了。」
柳曉山,白木容,諸葛靖宇都默不作聲,彷彿陳雲生說出了他們心中看似司空見慣,反覆思量后卻深邃無比的事物。莫非人道即是如斯?
葉穿雲神秘地說道:「我們最好即刻出發,免得夜長夢多被別的弟子佔了先機。」
道人怒目瞪著谷劍罵道:「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跑到這裏來惹禍,以你的修為去刺一個築基未成的女子,為父的臉面都讓你給丟盡了。天穹派講究的是扶危濟困,替天行道,我怎麼偏偏生出你這樣的恃強凌弱的逆子。」
「谷劍從小就是被靈藥泡大的,還不到五十歲就有了結丹中期的修為,渾身鋼筋鐵打的一般,谷思勤的一劍倒是傷不得他,這擺明了吃定你了。」
自從離開李鐵嘴,代管兩個童兒的差事就落到了陳雲生身上。一番話數落的方明蘭面紅耳赤,低下頭去。
陳雲生周身的氣血被剛才一劍擾動的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面色蒼白如紙,他勉強應道:「師兄言重了。」
一個中年道人青光閃動,出現在眾人面前,https://www•hetubook.com•com剛才分開二人的青光如同游魚一般被道人收入天靈之中。
三個月後陳雲生的元氣恢復,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斂氣訣終於突破第三層的關口,並一舉到達了第四層中期的樣子。
「還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上次答應曉山妹子鑄劍的事情也有了著落。據派中弟子報告,前些天天穹山脈有一處山坡被天雷擊中,塌了一個天坑,裏面隱約有金靈氣涌動,據我估計應該有金屬性的天材地寶現世,最差也是一塊萬年的玄鐵,我們不妨探上一探。」
陳雲生眉頭一皺,天星閣書籍不準帶出,這是李浩剛開始就交代過的。抄錄的事情也是查閱書籍的弟子親自為之,並且還有收取一定的靈石,哪裡有天星閣主事代為抄寫的。
這句話帶著些許的感傷,柳曉山用一條濕巾輕輕擦拭著他的面頰,陳雲生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人聚在一起就一定要分出個高低貴賤不成?」
諸葛靖宇見到勢頭不妙,眼珠一轉,賠笑說道:「既然谷師弟公務繁忙沒空抄寫,那就由師兄代勞了吧。」
「哦?說說你們都修鍊的什麼特殊功法,每次都練得蓬頭垢面的。」陳雲生奇道。
陳雲生哪裡能讓他得逞,龍刃電芒暴漲,刀尖點中長劍劍脊,谷劍感覺到一股麻麻的感覺從手心傳來,心中暴怒。長劍頓時被白光包裹,無數銀白的符文流轉hetubook.com•com,殺氣逼的柳曉山倒退幾步。
饒是黃章築基後期的修為也架不住如此厚重的力道,他站起身來,吐了一口血,撫摸著高高聳起的面頰,呆愣的站在那裡。
陳雲生在寒竹居的竹塌上躺了三天三夜才悠悠轉醒。這三天里白木容和柳曉山輪流照顧,二女一個是無微不至,一個是體貼入微,讓來探望的諸葛靖宇羡慕不已。
說完他攜手陳雲生登上大號的穿雲舟,白光一道,向天穹山脈深處飛去。
何望川卻好似說的不是他一樣,臉色如常,眨著星眸,神秘兮兮的說道:「師叔誤會了,非是我們邋遢,只因我們修鍊功法特殊,一件好衣服用不了多久就成這樣了,內事房的管事見到我們都頭疼,一年內他已經給我們發了不下十套衣裳。」
天星閣的兩個執事黃章和李浩也忙不迭的幫陳雲生查找谷劍所要的書籍。由於涉及的書籍較多,足足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幾個人才查找完畢。
諸葛靖宇面沉似水,暗道:好一個天穹谷家,兒子盛氣凌人,老子心胸促狹,以後要離他們遠點。
柳曉山趕緊將他抱起,諸葛靖宇閃身而至。飛快的從儲物指環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打開瓶塞,取出兩粒紅色的丹藥塞入陳雲生口中,陳雲生又吐了兩口殘血人事不省。
望著陳雲生蒼白的面頰,諸葛靖宇嘆了口氣,說道:「谷思勤雖然嘴上責備自己的兒子,出手可是狠和*圖*書辣無比,用來分開你們的一劍有他二成的功力,莫說是你,就是我也接不住。」
按照谷劍的原本的意思,用劍給柳曉山弄出點小傷也就罷了,畢竟他修為高出柳曉山太多,所以只使用了一分的實力,但是陳雲生抽刀攪局讓他心中大怒,已然有不殺陳雲生難消此恨的架勢。
黃章一看勢頭不對,當即賠笑說道:「谷師叔有所不知,天星閣書籍不準帶出,就是抄錄也不由我們代為完成……」
葉穿雲用手指了指身後的長有五丈,寬有三丈的大號穿雲舟,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有時候修仙拼的還真不是時間,對於天地的感悟,對於萬物的深入理解都可能導致修為的突飛猛進。
「要依著我,當日胡亂給他們抄寫一份,關鍵的地方搞幾個錯誤,讓他們修鍊的走火入魔才好,比硬碰硬有效的多。」
谷劍白的透明的臉上顏色由白轉紅,由紅轉紫,變成了新鮮的豬肝色,他身子白光微現。陳雲生暗道不好,天玄霸氣隨心而發,身子已經射到柳曉山跟前。谷劍身子化為一團白影,手多了一柄秋水般的長劍,繞過陳雲生直刺柳曉山。
就在此時,天邊一道青色的寒芒如同閃電一般射到陳雲生和谷劍中間。寒芒帶起的勁風將二人震出有十幾丈遠。谷劍還能站住,陳雲生乾脆在地上打出一溜滾去。
這幾句話如同刀子一樣割在了谷劍的心上,他眼中精光迷離彷彿受了天大的和*圖*書刺|激,也不理谷思勤,一道白光夾雜著破空的聲音沖入天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谷思勤大袖一擺喝退了巡天閣的十幾個弟子,他飄然來到陳雲生的面前說道:「師弟受驚了,都是思勤平日管教不嚴,犬子才如此的放肆,請你不要見怪。」
谷思勤深邃的眼光中透出一絲讓人難以捉摸之色,客氣幾句之後,匆匆的離去了。陳雲生看到谷思勤走遠,身子突然軟了下來,一口鮮血噴的胸前到處都是。
陳雲生將厚厚的一摞典籍遞給了谷劍。望著陳雲生手中的書,谷劍並沒有接過去,而是面無表情的說道:「把所有書籍抄錄一份給我,否則我要把原件帶走。」
還沒等他說完,只見白光閃動,黃章身體如同一個陀螺一般在空中旋轉著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天星閣的院牆之上,若不是天星閣院牆上布置了好幾重加固法陣恐怕也會給砸出一個窟窿來。
陳雲生心中叫苦不迭,他這個師叔空有一個輩分在哪裡,修為卻不成。要知道天穹派內雖有長幼尊卑,但修仙界可是評實力說話,憑著谷劍結丹中期的修為,哪裡會把他這個師叔放在眼中,這小丫頭一張嘴真是不饒人。
「好,這些日子在床上趟久了,身體有些僵硬,正好和師兄一起探洞。」陳雲生爽快地說道。
「不過,我這一年來的閉關也獲益匪淺。這是為兄新煉製的穿雲舟,速度更快,載人更多,靈石消耗的卻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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