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浮沉
第二十八章 殿宇中爭執

三個蛇妖一進屋便叫嚷起來,「打架怎麼能少的了我們雙儀三蟒,誰要打架沖我們來,最近正好皮癢。」
陳雲生看到中央的王座之上,一個面無五官的人站起身來。他身材高大,已經能和開山比肩,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有種不怒而威的威嚴。
「言如詩?你沒有死。」陳雲生說出了女子的名字,當日他發現寒江燕和葉穿雲的屍體的時候,就已經認定言如詩隨著她師父往生了。
陳雲生暗中慶幸自己沒有剛開始就來找黑骨,否則以烈火堂現今的實力,自己有可能誤傷于對方的攻擊之下。
下一息,陳雲生的感觀中只剩下妖嬈,他甚至懷疑是剛才的星光導致自己產生了錯覺。女子身後跟著三個人形蛇妖,一個腦袋極大,一個身子高挑,一個皮膚黝黑。
右首邊,第三個椅子上站起了一個年輕的修士,朝陳雲生拱了拱手,「陳雲生,不知是否認識我了?」
「我有些等不及想和陳兄敘舊,這場比斗能不能日後在進行?」凌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凌凡和言如詩無一例外地向藍星繁投來不善的目光。而藍星繁卻毫不介意,怡然地坐在碩大的王座之上,如同一個調皮的小女子。剩下了三名副堂主也都表明了立場,三人都站在火烈子一邊。
「恩師救我,她犧牲了自己,保全我的性命。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談,也不能等待這場無聊的比試。」言如詩和*圖*書毫無疑問地回護陳雲生。
「哦。我想起來了。」陳雲生想起了當年那個憔悴,清瘦的凌凡,此時對方的氣質已經完全改變了,自信了不少,修為也進階到了金丹初期上境。
雖然有十六把椅子,卻只有七個人就坐。大殿中央,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如同來自遠古歲月的呼喚,「陳雲生,是你嗎?」
「白木容?你來做什麼?」黑骨鬱悶地說道。
聲音由遠及近,一個女子飛奔到大殿,陳雲生轉頭觀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殿門口,殿外天空的星光撒在她的肩頭,產生一陣模糊不清的眩暈。女子是極美的,卻又有一種清純的稚氣,身上穿著一件白紗長裙,腰間束著鳳尾綵帶,胸前那團軟玉雖不甚大,卻和女子清純之氣有些不搭,多了一股妖嬈。
正當陳雲生準備表態的時候,殿外傳來一聲極響的破空之聲,一個女子清叱聲響徹大殿,「誰想打架,小女子奉陪。」
洞內的距離並不長,約莫二十丈之後,兩人就從洞中走出。眼前霍然開朗,山谷中殿宇密布,已經超過了當日古木真人經營的規模。不時有修士往返于各個殿宇之間,這些人身穿黑紅相間的軟甲,從盔甲上閃爍的光澤上看,陳雲生猜出,那些甲胄的材質中摻雜了不少玄鐵。
「我和凌凡的想法一樣。」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陳雲生注意到左首邊第七個座位上和-圖-書站起一個穿黑色襦裙的女子,身材窈窕,玲瓏有致,如同黑夜中綻放的一朵野薔薇。女人那張素雅中帶著些許明麗的面頰令陳雲生一陣心悸。
「打他?算了。」藍星繁恢復之前那種嬌柔得令人憐愛的表情,「我一個女孩家的怎麼能整日打打殺殺的,和那些臭男人一般。」
陳雲生心中詫異,難道諸葛靖宇那種書獃子竟然也無法面對女子的美麗,當年送她去咸州的時候做出了什麼不檢點的舉動?但是從女子的話語中,他感到一種很複雜的情感,當即說道:「他沒死,活的好好的,就在太白峰上。你若仍沒有消氣,不妨隨我一起到太白峰,打他一頓好了。」
「你變化真的很大,已經金丹有成,不愧是天靈根,霸道的很吶。」黑骨一邊打量陳雲生,一邊說道。
「你是?」陳雲生只覺得眼熟,卻認不出來了。
七位副堂主默然,沒有人表示出歡迎或是反對。這時左首邊第八個椅子上站起一個人,他身材高大,臉色躁紅,頜下生滿了濃密的鬍鬚,正是白天在街上遇到的火烈子。
「隨時奉陪。」陳雲生針鋒相對地說道。
「凌寒羽?」陳雲生過目不忘,自然不會忘記這個曾經在司天閣效命的修士,只是他不知道,這個修士曾經也效命過天穹派,做過內應。
「你變化也很大,你已經到了金丹後期?」陳雲生驚異地說道,黑骨的修鍊速度遠hetubook.com.com遠超出他的想象。
「黑骨,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陳雲生略帶生澀地問候道,在他不確定對方意圖的時候,明智的保持了謹慎。
烈火堂的修士腳下踩的法器明顯經過特別設計,通體呈現出流線型,比司天閣的制式裝備要精良不少。
「哦?」黑骨轉過身,看著火烈子,「要怎樣你才服氣?」
陳雲生心中發寒,當年這個女子殺死同門的時候,可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諸位,容我介紹,這個人是我的兄弟,日後也是烈火堂的第一副堂主,老夫不在的時候,可以行使一切調動權。」黑骨突然說道。
藍星繁瞥了他一眼,輕飄飄地說道:「那個叫諸葛靖宇的修士,當年竟然敢占我便宜。」她眉頭皺了皺,咬牙說道:「他怎麼樣了?沒有在那場浩劫中隕落吧。」雖然她表面很氣憤,可語氣中透著一股關切。
「堂主,這裏每位副堂主都是身經百戰,對游龍幫立下了不小的功勞才進階此位的。陳兄弟剛來就被你委以重任,嘿嘿,老夫第一個不服氣。」火烈子眼神中透著鄙視。
陳雲生心中一驚,一種不安縈繞於心頭,「他為什麼這麼做?」
「沒錯。陳兄弟好記性。當日咸州一別將近三十載,看到你也進階金丹,甚是欣慰。當日本想領教你的刀法,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日後同在一檐之下,不免要多多請教。這次我只有作壁上觀了。」凌m.hetubook.com.com寒羽言語玩味,令陳雲生不知道他真實意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支持火烈子挑起的這場爭鬥。
黑骨伸出手臂,做了一個擁抱對方的手勢,「我的朋友,你要知道,我的軀體和你不同,修鍊速度也會快一些。」陳雲生和他擁抱一下,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溫熱。
「吹的真不錯,誰教你的。」陳雲生由衷贊道。
「陳兄,還認識我么?」右邊第四個座位上站起一個年輕人,長相普通,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堅韌的氣質。
「走吧。只有從這裏進入山谷,才不會被人攻擊。」藍星繁指著洞口說道。
「小女子想看看陳兄出手。」藍星繁朝陳雲生吐了吐舌頭,狡黠地說道。
陳雲生點頭,隨她一起飛向那座隱現於星光晨曦中的殿宇。穿過山谷的風,兩人站在殿宇前,一排不算長的石階呈現在陳雲生面前。石階的盡頭是一排筆直的石柱,足有二十根,石柱上雕琢著細膩的花紋,可謂浮華之極。可以想象,建造這些殿宇花了多少時間和人力。
「說來也簡單,只要他能在這裏贏了我。那我自然沒有話說,為陳堂主馬首是瞻。」火烈子一臉哂笑,這一幕似乎早就排練好了一般。
「諸位的想法呢?」黑骨看向其餘七位修士。
「現在有兩人反對,一人同意,我想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黑骨說道。
「很巧,我也性凌,只不過很平凡。我是凌凡。當年你在浮屠和-圖-書塔上為我指明前路,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凌凡一臉至誠地說道。
「老弟,你可回來了。我擔心你了很久。」黑骨走下王座,來到大殿中央。一縷星光從大殿頂上落下,打在他身上,竟然有種超凡入聖的感覺。
黑骨看向陳雲生,做了一個無奈的舉動,低沉地說道:「陳老弟,多數堂主建議你和火烈子對上兩招,你看方便嗎?」
「他的身體很怪異。」陳雲生心中冒出這樣的想法。
兩人有一下沒一下的聊著,很快就到了雙儀山。在藍星繁的引導下,陳雲生落在了半山腰的一塊開闊地前。這裏的景色和四周沒有什麼分別,如果不仔細看,看不出任何蹊蹺。藍星繁縴手拿出一塊玉牌,嵌在一處不顯眼的凹槽中。一個黑漆漆的洞穴出現在兩人眼前。
藍星繁指著一座不起眼的小樓說道:「堂主在那裡等你,我們快點吧。」
兩人穿過高聳的殿門,殿內的燈光逐漸滲透到夜色中,這是一種柔和的熒光,既不是純白,又能帶來足夠的照度。殿內地面使用大理石打磨而成,接縫處緊緻的連一片紙也無法插入。大殿兩側各放著八張椅子,高高的椅背上雕琢著無數蟠龍的圖案,如同利劍一般的四根椅腳深深刺入大理石。
看著言如詩身上散發出勃勃靈氣,陳雲生知道對方已經進階金丹期了,最令他驚異的是,女子的修為已經到了金丹中期。這種修鍊速度快的匪夷所思,令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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