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情長
第六章 故人

「這個,」陳雲生稍一沉吟,心想對方雖然亦正亦邪,可對自己倒沒有什麼隱瞞,告訴他也無所謂,本就不是什麼機密之事,旋即說道:「曉山是金沙國的九公主,正逢要出嫁,她與我兩情相悅,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她嫁給別人,所以去金沙要將她救出。」
「三月有餘,我還沒有向前走過。」龍淵搖頭說道。
陳雲生嘿嘿笑道:「當然不是,我去金沙國。」
這回論道陳雲生思考了,他沒去過金沙國,只能從地圖上大致丈量大嶼山脈的寬度,以穿雲舟這般消耗靈石,若全速施為,恐怕沒有十塊上品靈石是到不了目的地。
聽到對方如是說,陳雲生心中一動,心道有門兒,他表情凝重道:「龍兄若借我十塊上品靈石,日後我必定加倍奉還,不,到了金沙國我便會加倍還你。」
陳雲生感到高興,對方和自己至少目的相同,都要穿過這片兇惡的山脈,他隨即問道:「你來此地多久了,前方有沒有更加兇險的地方?」
龍淵看到對方不像說笑的樣子,低頭沉吟了一會兒,突然他抬起頭來說道:「你要借多少?」
再說按照龍淵的說法,他曾經和羅剎有過幾次交鋒,如果這種情況下羅剎妖仍然沒有勝算,依照對方懶散的性格,多半會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再去偷襲距離百里之遙的龍淵的念頭。
龍淵冷笑道:「既然如此,本大爺也不跟你斤斤計較,先給你一hetubook.com•com塊上品靈石作為預付,另外讓你看看我手中是否有十塊靈石。」
突然他抬起頭,鄭重地說道:「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要先預付給我五塊上品靈石。」
「羅剎?!你沒事去惹什麼羅剎,那個級別的鬼物最好還是敬而遠之,憑我們兩個也不濟事。」
陳雲生冷哼一聲,說道:「陰鬼也好生魂也罷,大都是我一個人殺的,為什麼我吸納不得?」
「那十塊總該有吧?」陳雲生追問。
龍淵表情變得複雜起來,有點笑意,有點吃驚,又有點玩味,過了一會兒,他曖昧地說道:「柳曉山就是那個丑姑娘是吧。不得不說,你的品位還真是獨特,為了一個丑鬼居然做到如此地步,讓老兄佩服之至。不過還要奉勸你一句,小命要緊,金沙國你惹不起。」
龍淵睜開眼睛,意猶未盡地說道:「陳雲生,你的元神已經如此強大,為何還跟我搶這連牙縫都填不滿的些許魂力。」
「金沙國?」龍淵凝眉問道:「聽說你在天水城打了一場勝仗,令西涼國傾覆,當真威風的很吶。怎麼想起來去那鳥不拉屎的金沙國了?」
看到對方一副裝模作樣的小人行徑,陳雲生恨的牙根痒痒,然而現在除了聽取龍淵的方案外別無他法。他心中思忖了一會兒,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羅剎妖雖然是鬼物中比較兇惡之輩,可是生性懶散,雖然喜歡吃人,hetubook.com.com也不太可能為了龍淵一人想方設法非吃到嘴不行,這未免也太費事了。
陳雲生不願和他過多的解釋,便問道:「你是否願意我和一路同往?」
陳雲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兩個人並沒有馬上前往羅剎妖所居的山谷,而是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開始恢復靈元。龍淵知道那羅剎妖不好對付,對陳雲生的要求也表示贊同。
陳雲生心中苦笑道:「你若見到金芙蓉,定然會被那個女子對靈石的執念所折服,天穹派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天穹派了,而自己這個掌門也和當年的天穹上人有了很大差別。」
陳雲生心中暗罵對方雞賊,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辦法,當即說道:「不如我們做我的飛空法器過去,這樣路上還可以恢復一下靈元,我趕路消耗的靈元還沒有恢復。但是你要付一部分額外的路費。」
龍淵點頭道:「這個自然。在這裏呆久了,早就見怪不怪了。這種兔子叫做暴風兔,喜歡群居,沒事最好不要招惹它們。此地的兇險遠非如此,山中的野獸多半比平素見到的要兇猛上很多,你要小心了。」
「十二塊上品靈石。」陳雲生怕不保險,又多加了兩塊。
龍淵哼了一聲,又丟給陳雲生十塊中品靈石,不悅道:「走吧,走吧,天穹派怎麼有你這樣雞賊的掌門,一點都不大氣。」
「那你是不打算往前走咯?」陳雲生看著對方的眼睛問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淵嘿嘿笑道:「陳掌門消遣我是吧?你身為天穹派的魁首居然找我這等閑散人借靈石?」
龍淵攤開雙手,若無其事地看著陳雲生,道:「去不去隨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不要打擾我修行。」
龍淵表情變得很精彩,他仔細看著陳雲生,喃喃說道:「天吶,你真的是天穹派的掌門嗎?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如此算計,難道我龍淵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
說罷,他右手一翻,空中突然冒出十幾塊瑩白閃亮的晶石,驚鴻一瞥之間那些靈石又被他收入納虛戒中,只留下一塊躺在手掌中心。龍淵看了看靈石,又看了看陳雲生,有些不舍地拋了過去。
龍淵沒有回答,而是古怪地看著陳雲生,說道:「你問了我這麼久,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到底為何來這片山林,莫不是和我爭奪陰魂的?」
龍淵攤了攤雙手道:「沒有那麼多啦。」
陳雲生有些不要意思地說道:「出門走的急,忘帶了,還望龍兄慷慨解囊。」
陳雲生心中發涼,鄙夷地看著對方俊俏的不像話的面孔,他曾經陰過龍淵兩次,但被對方找回來一次,看來龍淵要在此處找回。回望了身後霧氣濃重的來路,回天水城取靈石,以他現在的遁光速度,再加上路上休息的時間,就算不遇到任何兇險的事物,一來一回也要十天。明知道龍淵葫蘆里賣的不是什麼好葯,卻也只能按著人家的道走。否則m.hetubook•com•com不知道什麼年月才能趕到金沙國。
兩人跳上穿雲舟,龍淵圍著飛舟轉了幾圈,嘖嘖贊道:「幾年不見,你這件飛空法器倒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拉風,單是這一件飛舟價錢也不菲吧。」
龍淵對來自於陳雲生略帶鄙夷的表情表示很不屑,他冷冷說道:「我是不願往前走好吧。那個老雜毛的道行已經到了元嬰後期,我若直接去找他豈不是被滅的很慘。這裏陰魂之盛在青洲恐怕無出其右,上哪找這麼好的地方去修鍊魂法。」
龍淵果斷的搖頭道:「不去,不去,我要在這裏修鍊。」
陳雲生嘿嘿笑道:「你是不是那種人我不管,不付靈石便要我做事這不可能。鬼知道你有沒有十塊上品靈石。」
龍淵緊鎖的眉頭有了一點鬆動,沉吟半晌,他說道:「人生際遇不定,這次分別,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相見之日。不如這樣,你幫我做一件事情,我給你十塊上品靈石,你看如何?」
陳雲生沒心情和他扯皮,回想起自己剛才的遭遇便問道:「此地為何連兔子都如此兇悍,你可曾遇到那些能夠口吐風刃,在危險時自爆的兔子?」
「說說什麼事情?」陳雲生謹慎地說道。
陳雲生嘿嘿冷笑道:「救都救了再說這些廢話有何用,我問你,你怎麼跑到大嶼山這等兇險的地方來了?」
龍淵爽朗地笑道:「說來也簡單,前方距離此地百里的地方有一處山頭,山中有一個洞穴,洞中有一個羅剎妖。hetubook.com.com我和它交過幾次手,都無功而返。有它在我便不能在此地安心的修鍊魂法,還要睜開一隻眼防著它偷襲。只要你幫我除掉它,十塊上品靈石自然奉上。」
龍淵面色一凜,道:「告訴你也不妨。我師父那個老不死的去了銀沙國,居然做了一個客卿,我自然要跟著過去,這輩子不殺了他恐怕我是無法釋懷。」
如果說這樣的假說不成立,那麼龍淵必定有所隱瞞,他在隱瞞什麼?莫非一開始說的,在此地賴著不走是為了修行魂法也是假話不成?陳雲生心中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問號。
龍淵瞪了他一眼,狠狠說道:「早知道不救你了,讓你被生魂吃掉,這些魂力就都是我的了。」
「你居然在這裏困了三個月?」陳雲生驚異道,看著對方的修為已經進階金丹後期,元神也不比自己差上多少,居然在這裏困了三個月,令他有些難以置信。
陳雲生料到這個結果,也不失望,他接著說道:「那能不能借我一些靈石。」
「這個我也不知道,就如同為何此地有如許的魂魄一樣,也許連綿的大嶼山曾是一處古戰場也未可知。」龍淵搖頭道。
「你要借什麼?」龍淵彷彿沒有聽清楚對方的問題。
龍淵一臉苦逼地搖頭道:「我等散修之人,全身家當也就十塊上品靈石,全都借給你我自己喝西北風去啊,不行,不行。」
「是什麼令這些野獸產生了畸變?」陳雲生問道。
「靈石。我說的是靈石。」陳雲生重複了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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