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哦……這麼說，她要搗鼓點小動作了，這麼做，你這裏方便嗎？」
我說：「哦……那你就去拿好了！」
屋外，寒風呼嘯，肆虐著穿行在山林里，發出陣陣低嘯。
我說：「什麼事？」
娘說：「知道她是誰現在還有什麼用呢，沒什麼意思了，反正你和寶寶現在都在一起了，都快有孩子了……再說，爹娘認識的城裡人哪有幾個，女的就是張蘭和柳月，其他人也不認識，就是知道名也不知道什麼樣子啊……呵呵……好了，不談這個了，晴兒，多吃點東西，這懷孕了，要好好增加營養的呢，這樣，生下來的娃娃才會更加健康，娘可就等著今年夏天抱孫子了……」
省里進行表彰，自然是以向中央級新聞單位發稿的數量和等級作為評選標準。
我想了想，也覺得不大好理解，我覺得有兩個可能，要麼是梅玲把這筆錢算到報社的賬上，充公讓報社支付，要麼就是梅玲吃馬書記一嘴，從馬書記那裡再多賺一筆。
晴兒突然溫柔地笑起來，給我夾菜，邊說：「親哥哥，看你，大過年的，無精打採的，幹嘛啊這是，來，吃東西，為妻的親自給你夾菜，伺候伺候我的好男人……今兒個是大年夜，你最好振作一點哈，別讓爹娘心裏不快……」
柳建國說：「哎同樣是表姐妹，怎麼做人的差距就這麼大呢？我看這樣的事，放在黃鶯身上，她是絕對干不出來的……」
大山裡的山村，格外寧靜，偶爾傳來鞭炮的響聲和犬吠。
柳建國看著我說：「對了，我聽說市委組織m.hetubook.com.com部的楊哥對我接挺好的，有那個意思，為什麼我姐一直不答應呢？楊哥人真的挺不錯的，我對他印象很好！」
柳建國說：「這個倒是不難，經常有客戶要求這樣的，會計會操作好的。」
我心裏嘆了口氣，木然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我？我們？」柳建國愣了下，接著笑起來：「我們離談婚論嫁還早呢，大家只不過是初步接觸，還沒到那份上呢！」
大年初六，我回到了江海，初七開始上班了。
吃完年夜飯，爹娘看了一會兒春節聯歡晚會，就去睡了。
我怔怔地看著滿桌的菜肴，沒有了一點吃東西的胃口。
晴兒看了我一眼，沖我做個鬼臉，小聲說：「哼……我放你一馬……」
從晴兒的最近的話里，我陡然感覺到，晴兒和我做那事，或許並不是僅僅為了性的需求，她或許是要通過做那事來讓自己有一個安慰，讓自己真真切切感覺到我是屬於她的，給自己一個更加安全的體味。
柳建國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吧！」
我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晴兒，她深深地愛著我，這是無可置疑的，可是，我的心在哪兒呢，我和她做那事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呢？我對晴兒說愛她，這是我的心裡話嗎，我對晴兒的情感，現在到底是愛情還是親情呢？到底是愛情多一點還是親情多一點呢？我心裏不時湧起的對晴兒的疼愛，到底是出於什麼呢？
晴兒說：「我不過分，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要教育你如何做人，如果做個好男人，如何和_圖_書
做好我晴兒的丈夫，只要你規規矩矩安分守己和我過日子，我是不會讓大家難堪的，難道我不想安安穩穩過日子？所以啊，江峰同志，以後乖乖的哈，聽老婆的話跟黨走，在外做個好記者，在家呢，做個好丈夫，好爸爸，咱們的日子啊，就會和和睦睦甜甜蜜蜜，咱們一家啊，就會美美滿滿倖幸福福，只要你不惹事，我保證不惹事，你不逼我，我保證不折騰，如果真的要是出了事，那也得怪你，責任不再於我，是你逼我的……」
柳建國給梅玲做的裝飾工程年前結束，工程款年前梅玲沒有給齊，說是年後給。
我聽了，心裏覺得很溫暖，說：「老三和蘭姐怎麼樣了？」
午夜零時了，新的一年到來了。農曆1997開始了……
聽到晴兒的話，想起晴兒今晚吃飯時候說的那些，我的心裏突然有些茫然和迷惘。
柳月和柳建國也帶著妮妮回來了。
晴兒幸福而滿足地睡去，在這個1997年的大年夜裡。
晴兒的學校開學還早，她沒回來，在婆家和娘家輪流住，享受著4位老人的呵護和疼愛。
我笑了下：「我們那是沒辦法，早戀，都是學生，沒法結婚，只能等……」
這時，娘出去下水餃，爹出去幫忙。
節後上班的第一件大事，就是迎接全省外宣工作經驗交流會的召開，這是省委宣傳部對節前省委書記指示的落實，會議在江海召開，主要內容是交流外宣工作經驗，推廣江海市外宣工作的經驗和做法，同時表彰1996年全省外宣工作先進集體和個人。
hｔｔps://m.ｈｅtｕbｏok•cｏm•ｃｏm柳建國點了點頭：「好，那就這樣辦，呵呵……沒想到，梅玲，這位黃鶯的表姐，竟然會幹這樣的事情……梅玲今天在電話上還特別叮囑我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來呢，說務必高度保密……我想了想去，覺得還是要讓你知道……」
柳建國說：「梅玲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了一件事！」
我突然覺得晴兒很可憐。
我說：「日久見人心，你慢慢就會知道梅玲是個怎麼樣的人了……」
我看著晴兒：「你能不能大過年的不惹事啊？」
躺在床上，我有些無精打采，關了燈，木然地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獃。
柳建國說：「好啊，呵呵……年30那天，我們一起去給爸爸媽媽上年墳了……對了，我姐還專門代替你給爸爸媽媽磕頭了……」
柳建國說：「春節期間，我私下問過姐這個問題，姐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理我……我看姐好像不大高興了，也就沒再問……唉……想想姐獨身一人過，我就揪心……你和我姐關係很熟悉，又是老同事，老上下級，你抽空多勸勸她，早日成個家，我最大的期望就是這個了……」
我躺在溫暖的炕上，懷裡擁著熟睡的晴兒，失神的眼睛無力地穿過老屋的窗欞，看著寒夜裡清冷而落寞的夜空……
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說：「這個，我也不知道！」
整個世界彷彿都沉寂了，似乎一切都在無聲中睡去。
我說：「哦……看來是真要生米煮成熟飯了，等飯熟了，老三他爹娘也就只能接受現實了……」
我對柳建國說：「不管那些了ｈttｐs://ｗwｗ.ｈeｔubooｋ.ｃｏm•coｍ，你就按他的要求弄吧，先把你的錢全部拿到手再說，至於她那邊，愛咋弄就咋弄吧！」
晴兒已經5個多月的身孕，自然是不能和我一起守夜的，我無可奈何，關了電視，和晴兒一起去睡覺。
我說：「那查賬的時候，會不會出事？」
我笑著說：「一個娘的都還不一樣呢，何況是表姐妹……哎你們和老三蘭姐一起過年，過的好不好啊？」
我讓晴兒也去睡，我獨自守夜，晴兒不答應，非要我摟著她睡，說自己睡不著，不然，她就要和我一起守夜。
柳建國說：「很好，兩人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好，聽他倆戲侃，好像要開始準備要孩子，他倆說過些日子悄悄回來登記結婚呢……」
我瞪眼看著晴兒：「你你太過分了！」
這一天，我到柳建國公司去，問起工程款的事情，柳建國說：「梅玲說今天給錢的，我準備讓會計去拿，梅玲不讓，讓我自己親自去拿。」
突然，外面鞭炮齊鳴，像是突然在深夜裡颳起了一陣颶風，瘋狂的噼里啪啦生席捲了這個寂寞的小山村。
我看著柳建國：「你呢，什麼時候和黃鶯登記結婚？」
我默默地點點頭，在柳建國這裏坐不住了，起身匆匆告辭離去。
晴兒說：「我不惹事當然可以，不光大過年不惹事，以後也能不惹事，我告訴你，現在柳月是咱姐，你要是以後再給她弄那些貓膩，我就告訴爹娘，這可是亂論，我看爹娘的臉面放哪裡放？爹娘不讓你氣死才怪……還有，我還會讓爹娘知道柳月就是你以前找的那女的，我看她這干閨女還能不ｗwｗ.ｈｅｔuｂｏoｋ.ｃom•ｃｏｍ能做成？」
柳建國說：「發票的事情！」
「哦……」我說：「怎麼搞的，怎麼這麼慢？談了時間也不短了，這麼磨嘰幹嘛啊？」
我說：「發票？怎麼了？」
柳建國說：「呵呵……這個談婚論嫁，應該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吧，火候不到，沒必要啊，我談地還長？你不是更長？我聽說你和弟妹可是馬拉松式的愛情啊……」
此刻，千里之外的柳月在幹什麼呢？她好嗎？我鬱郁地想著，在無邊的愁苦和思念中睡去……
晴兒自語著：「親哥哥……晴兒知道哥哥是疼晴兒的，是愛晴兒的……這會，晴兒更真切地感覺到了哥哥的愛，哥哥的情……晴兒是哥哥的女人，一輩子都是……」
會議召開前夕，我從柳月那裡得到消息，我被評為全省外宣工作先進個人。
我急了，眼看這大過年的祥和氣氛就要被晴兒攪散，猛地咳嗽了一聲，看著晴兒：「吃菜吧，少說點，累著，對身子不好！」
柳建國說：「只要做好帳，一般是不會被發現的，梅玲提這個要求，我能滿足她，只是，我覺得有些奇怪，以前要求我們這麼做的，都是公家的項目，多報些錢，吃公家的，可是，這個項目是私人的，梅玲這麼做，不是在吃她的老闆嗎？要是她老闆知道了，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難道這裝飾的錢，不用個人支付？」
這是我第一次榮獲省級先進榮譽稱號。
柳建國說：「梅玲讓我給開好發票，蓋好公司的章，但是，款項這一欄，不要填，空著給她……」
晴兒講話的口吻軟中帶硬，我聽了后脊梁骨直發冷，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