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會像疼晴兒一樣疼你

後來……
周圍又投來很多羡慕的目光。
柳月嘆息一聲:「其實,我在遙遠的都市,在遙遠的西京,又何嘗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想著你一定在想著我,我的心裏會經常泛起疼痛和悸動……」
這天,我和柳月一起到鎮上去買生活用品,小鎮不大,民風淳樸,名字叫新城鎮。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後來,我和柳月在海邊這個只有我們一家人的在中國地名冊中因為颱風滅村而消逝了名字的小漁村簡單而平凡安靜地生活著。
月光下的柳月,分外嬌媚,分外姣美,分完柔情,柳月那脈脈含情的目光深情的注視著我。
「娘」柳月又叫起來,眼淚嘩嘩又流出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我痛苦地說:「月兒,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玷污你……我……我為了弄那個小本子,我……我和梅玲……我是骯髒的,我不配和你……我不能玷污了聖潔的你……」
我拉住柳月的手,作勢要摟抱柳月,嚇唬柳月說:「叫不叫?不叫,我就在大街上和你接吻……我數三,12」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柳月睜開眼睛,看著我,柔聲說道:「阿峰,怎麼了?」
臨走前,我和柳月一起,給爹娘磕了三個頭。
我的心裏湧起萬般柔情和愛意,不由就伸手摟住了柳月的腰肢,將柳月輕輕拉緊我,柳月主動迎過來,抬起頭,閉上眼睛……
我點了點頭:「我經常會坐在那大山的大石頭上,看著西沉的落日殘陽,看著黛色的茫茫群山,想著你,想著晴兒……」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靜謐的夜晚,我和柳月一起在海邊的沙灘上散步,皓月當空,皎潔的月色揮灑在銀白色的沙灘上,海浪輕輕地湧上沙灘,溫熱的海水浸潤著我們的腳。
我心中默默地對晴兒說:當你的心真和-圖-書的在痛,眼淚快要流下來的時候,那就趕快抬頭看看,這片曾經屬於我們的天空天依舊是那麼的廣闊,雲依舊那麼的瀟洒,那就不要哭,因為我和你依然在同一個天空下。
說這話的時候,柳月的眼裡又露出對晴兒的歉疚和深深的思念……
我和柳月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躺在了溫熱的沙灘上……
「哎」答應著,笑起來,對柳月說:「小妹妹好乖,跟哥哥去玩好不好,哥哥給你買糖吃……」
「而我和你,我們,是肉體和靈魂的融合,是肉體和靈魂的升華,在我的眼裡,在我的心裏,你的身體是那樣的潔凈,如同你愛我的靈魂,如同我愛你的心扉……所以,阿峰,不要鄙棄自己,我願意用我的全部身心整個靈魂來接納你……」
柳月的身體一天天康復起來,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好,精神氣兒也開始恢復,時不時會露出一絲醇美的笑容。
我和柳月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
我說:「你再說?我明明是你大老公,你卻偏偏不服,我今天就讓你服……快,叫我哥……」
娘疼愛地拍著柳月的肩膀:「從今後,你不僅是爹娘的親閨女,還是爹娘的兒媳婦,娘會像疼晴兒一樣疼你的……」
每天早上,在朝陽的陪伴下,我帶著柳月到海邊的沙灘上跑步,鍛煉身體,跑累了,就散步,就看著大海,看那遠處偶爾駛過的輪船,看那海面翱翔的海鷗,看那潮起潮落……
柳月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伸出手就打我的後背,和我嬉鬧著。
我和柳月面對面站在一起,站在鬆軟柔細的沙灘上。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驀地,我的大腦突然一個顫抖,我的腦海里猛然閃現出那晚我和梅玲……
白雲一片去晴兒,青楓浦上不勝愁。
我的身體猛的一個顫抖,我的手不由鬆開了柳月,我的唇瞬間變得僵硬,往後退縮……
遙遠的月夜之空,深m.hetubook.com.com邃的大海深處,傳來一首悠遠的詞曲:
晚飯後,我和柳月牽手到海邊散步,呼吸著略帶鹹味的空氣,聽著大海的低吟,享受著海風的沐浴。
柳月痴痴地看著那輪月亮,說:「哥,就要到中秋了……爹娘一定在家裡想著我們……」
柳月深情地注視著我,微微笑了一下,很美。
我扭頭看著柳月:「叫哥,聽見沒有,不聽話,我就在這荒山裡耍流氓……」
我將房子門前的雜草和松林進行了清理,清理出一個40多平方的空場,將砍下的松樹榦和樹枝弄成了綠色生態的籬笆牆,將空場圍成了一個小小院落,把粗大的樹枝釘起來,做了一扇松樹門,然後,把空地夯實平整。
我摟緊了柳月,低頭親了親柳月的唇,說:「好孩子,聽話就是乖孩子……」
「姐……月兒……我的親人,我的知己……」我在柳月耳邊輕聲喘息著……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我心裏一顫,將柳月抱起來,進了卧室,放到柔軟寬大的床上……
天地之間,海水沙灘,松林月色,我和柳月的靈魂還有肉體在激烈而深情地融合著,糾纏著……
這是柳月出來后,我們第一次如此親近親密,我知道,我們之間,此刻,要發生什麼了。
柳月說:「你少糊弄我說好話讓我開心了,哼……你就是小老公……」
我跑遍了周圍方圓幾十里,在附近的一個山村發現了一顆碗口粗的垂柳,找到戶主,買了下來,移栽到我們家的院子中間。我又跑到山上尋找到了一個桌面大的平整大石頭,拖回來,精雕細琢,弄了三個規則的石柱,做成了一個精緻的石桌,安放在垂柳樹下。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1998年的9月底。
我說:「寒假吧,等妮妮放了寒假,我們帶妮妮一起回家過年……好不好?」
我小聲對柳月說:「姐,你看,大家都在看我們,都m.hetubook.com.com在羡慕我有一個年輕漂亮的老婆呢……」
柳月輕聲笑了下,說:「傻子,人家看我們,不是羡慕你老婆漂亮,而是羡慕我這個老太婆有一個英俊瀟洒的小老公呢……」
我開始整理建設我們的家。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柳月沉默了,抬頭看著落日的餘暉,說:「你在大山的那一年,經常面對這樣的落日,想著那心痛的往事吧……」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柳月撲哧捂嘴笑起來:「不叫!你是我弟弟……」
我也深深地思念著我青梅竹馬的戀人晴兒,我生命中的女人,想著她不知在何方,不知過得好不好,不知會不會被人欺負,不知她在哭泣的時候誰能給她安慰……
柳月的精神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那噩夢一般的過去給她造成的創傷,在漸漸撫平。
「冤家……小祖宗……別鬧,我叫,我叫……」柳月看看四周,小聲靠近我:「哥……哥哥……」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我感動地看著柳月:「月兒……姐……」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2天後,我和柳月告別爹娘,帶著晴兒去南方,打算到柳月的老家江月村安家。
我對柳月說:「這裏的孩子都在鎮上上學?附近沒有學校?」
柳月輕笑一聲,聲音里充滿了嫵媚和嬌柔。
在這期間,我們得知,柳建國車禍案件告破,兇手和上次撞晴兒的果然為同一人,果然就是那盤磁帶惹的禍,是被槍斃的人民醫院劉院長的家人,雇傭了黑社會幹的。而這消息的傳出,是因為晴兒在和秦娟還有人民醫院辦公室的一個同事一起吃飯玩耍時,晴兒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害死了晴兒腹中的胎兒,害死了柳建國。
柳月說:「嗯……哥,我聽你的……」
我說:「胡說,你哪裡是老太婆了,你和我在一起,明明就看起來沒我大,我和*圖*書不是小老公,我是大老公……」
我呵呵地笑了,對柳月說:「月兒,我剛才在想這些孩子們讀書的不容易,我想起了石屋村,想起了那裡的孩子們,想起了我的大山,想起了我難忘的大山歲月……」
我說:「嗯……你想爹娘了?」
我和柳月點了點頭。
我和柳月走在小鎮唯一的一條馬路上,格外惹眼,引來路人的紛紛側目。
「我的寶貝……我會永遠愛你……我用生命來保護你……我們的愛,天長地久……」我被柳月的溫熱挾裹著……
柳月看我的樣子,說:「寶寶弟弟,想什麼呢?」
柳月點點頭:「是的,附近的山村,特別是我們村子附近的幾個自然村,人口少,學生少,政府不值當投資建學校,周圍是沒有小學的,孩子們上學,要翻山越嶺到鎮上的完小去讀書,平時還好說,颳風下雨,孩子們就遭罪了……」
中午的時候,我和柳月在樹下喝茶聊天,或者看書,偶爾,會不約而同互相抬頭對視一眼,微笑一下。
聽著柳月的話,我的心裏泛起一陣漣漪,不由伸手握住了柳月的手。
周末,我和柳月一起步行到鎮上,坐公共汽車進蒼南縣城,去看望妮妮,或者帶妮妮回家,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柳月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責備晴兒,她說她依然很想晴兒,說晴兒永遠是她的好妹妹。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開始的幾個月,我們除了修心養性,就是努力建設我們的新家園。
回去的路上,已經是黃昏時間,我們看到路邊三三兩兩有背著書包放學的孩子。
夜深了,我和柳月相擁在一起,輕聲說著絮語,不知不覺地在海濤的伴隨中入眠。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阿峰……親愛的弟弟……我的親人……我的愛人……」柳月輕聲地叫起來,眼角泛起晶瑩的淚m.hetubook.com.com花。
柳月說:「嗯……」
娘又說:「可是,孩子,你們不能呆在這裏了,你們倆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吧,你們在江海不能居留了,這裏的環境和世俗,是不能容下你們的……你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去好好生活……逢年過節,回來看看爹娘……」
到了蒼南,妮妮進了縣裡的一家寄宿制私立學校,我和柳月就住在了海邊松林中的那幢白色小樓里。
傍晚,家裡就升起了裊裊炊煙,伴隨著飯菜的香味,一會兒,圍著圍裙的柳月就會從廚房裡端出可口的飯菜,我們對坐在石桌下,柳月打開一瓶白酒,給我和她分別倒上一杯,二人相視一笑,舉杯酌飲。
不時,我和柳月會來到村子後面的小山上,在柳月的爸爸媽媽和建國的墳前站立,和長眠在地下的家人說一會兒話,向他們傾吐著心中的思念,向他們訴說著我們的生活……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我低頭,將嘴唇輕輕地靠近柳月那柔軟嬌嫩的唇……
「我的親親……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的靈魂和身體,永遠屬於你……」柳月喘息著,帶著柔柔的呻音。
我聽了,點了點頭,如有所思。
柳月親昵地打了我一下:「壞蛋哥哥,賴皮哥哥,寶寶哥哥,就知道欺負我……」
晚上,吃過晚飯,我和柳月坐在二樓卧室的陽台上,相擁而坐,看著夜空里的一輪圓月,感受著初秋的海風徐徐吹來。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然後,我們帶著妮妮走了,離開了江海。
柳月沉默了片刻,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輕聲說:「阿峰,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即使你那時沒和我說……我不怪你,我沒有嫌棄你,我知道,你付出的只是身體,你的靈魂依然是高尚的,你的身體,只是一具軀殼,而非你心裏所願……」
我深感對柳建國的罪孽,深感對自己沒有見面的孩子的自責,深感對柳月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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