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代號薄靳言是懂的：牛牛=牛奶。
寶寶雖小，卻似乎能很敏銳的感覺大人情緒的變化。喂完奶，她就趴在他懷裡，不肯走了。薄靳言捏了捏她的小臉，又捏捏圓滾滾的小胳膊，好吧，就讓你呆一會兒。
寶寶平時都是蜷縮啊、趴著呀，亂七八糟的睡姿。今天卻規規矩矩的平躺著。當然，肯定是被她身邊，同樣規矩睡姿的某人，嚴格糾正過了……
他邁著長腿，悠悠閑閑走過來。
還譬如現在——
一歲多的時候，寶寶會講的話，越來越多了。尤其是聽別人講話啊、看電視里啊，有什麼新詞，也許她當時沒反應。過了幾天，忽然這個詞就會從她嘴裏蹦出來。
簡瑤嘟囔：「我昨天可是救了你好幾次……自己去做，今天你服侍我！」
薄靳言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翻身壓住：「你說呢？」
只不過……跟平時有些不同呢！
薄靳言依舊神色自若，簡瑤卻條件反射神色微赧——難道小傢伙聽到了父母的調情話語？雖然她不一定聽得懂，但始終不太好
和圖書啊……
薄靳言：「不想抱。」
嗯，這麼看，倒是比剛生下來順眼不少了。
譬如：想出去玩的時候——「姥姥救命！出去、出去！」
簡瑤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走進客廳，卻發覺沙發和地上都沒有人，電視也關掉了。
不過簡瑤是很喜歡孩子的。她也知道丈夫耐性缺缺，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啊、她母親啊、保姆啊帶孩子，而薄靳言只需要每天抽出一點時間，陪在她們身邊，避免「嬰幼兒成長過程中過度缺乏父愛而導致心智不健全」，就可以了。
薄靳言眸色微斂：「你要幹什麼？」
他看電視的時候，十個月的寶寶，就在地上的爬行毯上，玩著滿地的玩具，爬來爬去，自己笑得咯咯很開心。薄靳言偶爾也會看她一眼：不賴嘛，還算獨立。不討厭。
於是一大一小父女倆，並排而坐，一起全神貫注看《法治追兇》中……
於是寶寶終於如願以償，坐到了爸爸的懷裡。一大一小父女倆，繼續全神貫注看和-圖-書《法治追兇》中……
他一般很少看電視，但是類似《天網》、《法治之眼》這種紀實偵緝節目，還是會定期看，因為可以了解中國國情。至於案情什麼……簡單到不必動腦子想，他忍忍也就過去了。
簡瑤離家前，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澡也洗了、臭臭也拉了、也帶孩子出去溜達過了，薄靳言只需要照看孩子5個小時，期間喂一頓牛奶，就可以了。
婚後好幾年。
簡瑤的心情變得超級超級柔軟，洗了個澡，也換了睡衣，在他身邊躺下。
然而她白擔心了，因為小寶寶已經自己爬下床，急匆匆往廁所跑去了：「救命救命！尿尿救命！」
譬如這天，保姆請假了，簡瑤母親身體不適，簡瑤陪她去醫院，於是照顧寶寶的重任，終於無可避免的落到薄靳言身上。
對於「孩子」這種生物，薄靳言是全無興趣的。在他的腦子裡，孩子意味著麻煩、吵鬧、爬來爬去、難以溝通……
簡瑤：「……」
——
很快泡好了，寶寶又開始咯咯笑，伸手不停的要和-圖-書。薄靳言比劃了半天，才把她妥善放入臂彎里，奶嘴塞進去。
不過，也只是折中的妥協。
「好。你休息。」
只不過他立刻驚醒了，唇角微勾，一個翻身，就壓在她身上。
簡瑤好笑的望著他：「你要救什麼命？」
簡瑤哭笑不得，朝著他的背影喊道：「以後不許這樣！會對她造成心理陰影的！」
薄靳言想起簡瑤離家前，「一定要溫柔對寶寶」的囑咐，決定妥協。
寶寶立刻光溜溜的在浴盆中站起來：「爸爸救命！」
「救命救命！」她又喊道。
約莫寶寶還是第一次像大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居然真的聽話的坐著不動了，嘴角還掛著甜甜糯糯的笑。
「抱……抱……」
而這兩天，她學會了一個新詞——「救命」。並且似懂非懂的，在很多場合運用這個詞。
而且渾身軟軟的肉，小手還捏著他的一根手指，好像小動物。
誰知看著看著，忽然感覺腳趾有些痒痒的熱熱的，低頭一看，寶寶不知合適爬到他腳邊，抱著他的腿，笑得歡天和-圖-書喜地。
譬如：餓的時候——「媽媽救命！吃飯飯！」
這時，薄靳言正好從浴室門口路過。
但偶爾，也有需要薄大教授自己帶孩子的時候。
然而薄靳言唇畔笑意更倨傲了，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疏淡：「抱歉，我不能救你。」然後就轉身毫不留情的走了。
薄靳言淡淡的聲音傳來：「身為我的女兒，必須有一顆堅強的心。」
寶寶一見，喜笑顏開：「爸爸救命！爸爸抱！」她才不要洗澡呢！
夏日炎炎，午後慵懶。薄靳言靠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寶寶呆了一下，嘴角一扁，「哇」的就哭了。
寶寶：「嗚嗚嗚……」
號稱睡姿最健康的薄靳言教授，自從初夜之後，就再未健康過。因為大部分時候，他都是趴在某人身上睡的，還纏得很緊。全然將堅持了二十多年的好習慣，丟到不知哪個角落去了。
簡瑤正在浴室給她洗頭洗澡。可是小寶寶很不喜歡濕漉漉的水流過頭頂的感覺，一直扭動掙扎中。
一大一小，都躺在床上睡著了。
……
這晚，簡瑤好容易把和*圖*書孩子哄睡著了，就聽到薄靳言慢悠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把寶寶抱起來，放在自己身邊的沙發，跟自己並排的坐著：「不要亂動，看電視。」
剛要下床，忽然見小床上的寶寶，不知何時坐了起來，瞪著大眼睛，看著爸爸媽媽。
「嗚嗚嗚……」
天亮的時候，簡瑤還睡得迷迷糊糊，薄靳言就在推她：「老婆，我早上想喝魚片粥。」
走進卧室，旋即失笑。
簡瑤生了第一個孩子。
不過，才過了一會兒，寶寶就不安分了。灰暗的電視畫面多無趣啊，她爬上薄靳言的西裝褲，抬起頭可憐巴巴望著他：「牛牛、牛牛！」
「坐好，等著。」他起身去沖牛奶。
自從有了寶寶，夫妻倆的二人時光，自然減少了很多。
薄靳言想起昨晚的「拯救」，頓時露出清風明月般璀璨的笑容。
看著她白|嫩嫩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眉眼裡也隱約有了簡瑤的清秀細緻。
簡瑤失笑，薄靳言也微微一笑：「不愧是我女兒，知道我是幹什麼的。」不就是專門救人性命的么？
「老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