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個，在下……」
屆時，一個頭綁兩個小包子的童子從茅廬里探出頭，看到男子一副感嘆朝陽紅的模樣頓時翻起一個白眼。
「你懂什麼，你師父我這不是擔心你將來找不到媳婦，現在給你找個當預備嘛。哈哈哈哈哈哈……」男子說著說著自己倒是大笑了起來。
「在下月離。」
「不過，這段時間雨氏來人頗多，皆是來參加雨無艷的選婿大典的，各家族門派來者皆有登記，並且會長期留在雨氏……」
「吾先生，多謝救命之恩了，待來日月離必定報這救命之恩。」
「砰」的一聲，凌月星離手上的酒葫蘆重重的砸在毫無防備的雨無埃的腦袋上。
凌月星離一個抱拳，「在下身有要事，就不在打擾了，待……」
吾輕笑但笑不語，好一會兒才道：「姑娘若要出去唯一的路只有雨氏之人才知道，所謂隱世便是隱於世，外人進不來出不去。而雨氏家族生性嚴謹對於未經許可的外來人可謂殘暴不堪。」
凌月星離對自己的想法一陣黑線，只是她的出神在別人看來實在是有夠傻氣和神奇的，頓時一張邪氣萬分的臉湊到了凌月星離眼前，而凌月星離也被眼前這一張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
廢話，她根本不用你們救也不會死好不好？凌月星離蹙了蹙眉，這樣文縐縐的說話真是太討人厭了，而且這個人……
一個雨氏隱世家族就佔領這麼大的一片土地，若是再加上其它的一些大小家族，豈不是可以組成一個小國？而這一個小國中若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是鬥氣高手，這對於哪個國家來說不是絕對的威脅？
「唉……真是可憐的娃……」搖搖頭，凌月星離感嘆道。
凌月星離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二十幾的年華，長相清秀卻是一身凌亂邋遢的打扮，一身的酒氣，顯得放蕩不羈，雙眸卻帶著一絲不著痕迹的如鷹般的銳利，不簡單呢。
吾輕笑又是搖著頭嘲笑，仰頭灌酒。
「嗯哼？為什麼只有我要死？你呢？你救了我，怎麼說也是連帶關係吧？」凌月星離的言外之意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吾輕笑搖頭晃腦的說道，其間的利害關係倒是讓凌月星離聽了個明明白白。
凌月星離很想問一句吾輕笑你到底是不是師父啊？竟然被小徒弟跑到頭上蹦躂，不過現在沒時間了，她感覺到那些尊者們已經離谷口越來越近了。
「雨氏繼承人雨無艷三日後會召開選婿大典，勝者便是雨氏未來的主公，想要離開，衣袖一揮，易如反掌。哈哈哈哈……」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凌月星離覺得相當無力，她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都是神經有毛病的嗎？是吧？想到這個，她臉上不禁浮上一抹煩躁，她睡了多久？這裡是哪裡？瞻鏡淵和旭陽閣怎麼樣了？她有一大堆的問題，現在看來靠這兩人似乎遙遙無解了。
這是一個山谷，風呼呼的從谷口吹進帶著一絲清涼。並沒有什麼瑰麗的景觀，只有萋萋的芳草和一條蜿蜒的小溪，帶著一股不為人知的寂寥。
凌月星離嘴角抽了抽，看著被她一下打趴在地上的男人，其實她也沒想到這男的竟然這麼不經打的，話說她才用了七成力。
而如今，那風一樣的人物，被打了？被一個廢物給打了？而且還是一下打趴了？
「沒錯。而且只有高層人員才可以出去。」
「砰」的一聲，茅屋門被重重打開，十幾個黑袍齊齊闖入，看到坐在搖椅上背對著他們的人，然後警惕起來。
小包子從那雙黑眸中回過神，白白|嫩嫩的包子臉上飄著兩坨古怪的紅雲，「不用客氣不用客氣，舉手之勞何須掛齒，嗯嗯，不用姑娘你以身相許httｐs://wｗw•hetuｂook.cｏm•ｃoｍ的，真的！」
吾輕笑還沒會意凌月星離話里的意思，只覺得後頸一痛，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潺潺流水的小溪旁，兩間小小的茅草屋旁，一青衫斜跨，手執葫蘆，面色潮|紅的男子迎風而立，雙眸間因為酒氣而微醺。
貌似這個人就是那個從小就被內定為那個蠢貨妹妹的丈夫，只是沒想到後來吾家做了不該做的事被當年年僅五歲的吾輕笑意外把某些信息透漏給了心懷不軌的人，於是吾氏被上面的人滅族了，只剩下這一個孩子寄托在他們家，可惜的是身為王者吾家的孩子竟然是個文不成武不就，就連個普通藥師的基本分辨藥用的能力都沒有，真是都千年難遇的廢物中的廢物。
小包子眼睛猛地一亮，看奇迹般的眼神又出來了，「半個月了，姐姐，你簡直不是人啊，中了毒性那麼強的毒，竟然沒死耶！人家本來都找好了埋你屍體的好地方了……」貌似很遺憾……
「嗯？那個人？」凌月星離挑眉，難道還有誰和她如此相似？
而看到凌月星離這副不知死活的表情的吾輕笑更是怒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是不是？弄出那麼大的動靜，一會兒雨氏肯定得來人，到時候你不死都得死！」
「先生，你這個酒鬼，小包子我餓了，快去做飯。」
一抹不耐滑過，凌月星離此時並沒有心情聽一個陌生的小鬼惡搞。
「喂……」凌月星離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成鬥雞眼了眼前的人還一點移開眼的反應也沒有，無奈凌月星離只好輕喚一聲，豈料那人依舊沒一點反應。眼眸蒙上一層白霧，凌月星離伸手做了個讓眾人意想不到的舉動。
在小包子瞪大眼張大嘴的呆怔表情下，凌月星離笑容異常燦爛和猥瑣的把吾輕笑全身上下除了都扒了個精光，然後讓小雪出來在茅屋裡挖了個地洞把兩人丟了進去，埋了。
黑袍人在城門掏出玉牌出示，然後城門便轟然打開。
相對於凌月星離此時還有心情想這些，吾輕笑則是臉色變化多端，最後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對凌月星離道：「你快去躲起來，這裏交給我。」
「砰！」的又是一聲，凌月星離手中的酒葫蘆裂成兩瓣掉在了地上，裏面辛辣的酒水落在地上散出醇厚的酒香。
突然闖進來的兩道人影讓凌月星離一驚，發現他們身上沒有殺氣后才稍稍放鬆。
那是一雙雙什麼樣的眼神？不僅僅是廢物，其中暗含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意味，像極了在看某種災星的厭惡，而這種眼神，讓凌月星離想起了不知身在何方的凌月行昆。
雨無埃看著眼前這張看了將近五年卻依舊覺得陌生萬分的臉，對於弱者他一向記不住，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一開始這麼仔細看只是覺得很有趣。
凌月星離仰著頭看著頭頂那片蔚藍的天空，突然幻化出雙月刀猛地朝天空射去一道帶著血腥紅色的刀刃，只見風刃在半空中彷彿撞上一塊透明的玻璃，轟的一聲巨響，如雷降臨。
開玩笑，此時不暈一會兒等人反應過來找她算賬怎麼辦？這裏各門各派的人物眾多，她不能使用雙刃雙月刀，因為那是屬於凌月星離的武器，也不能召喚出天馬獸，因為那是『聖芷嫻』的屬下在藍桐鎮打下來的魔獸，天知道那天在藍桐鎮有多少人知道。而吾輕笑又是廢物，她啥都不能做，所以只好讓自己暈過去，相信一個廢物酒鬼對天才尊者做的事也沒什麼人會追究，畢竟那也太沒品了。
隱世家族……
凌月星離嘴角一抽，神色古怪的看著小包子，這年頭的小孩都這麼早熟？手上一陣溫熱，凌月星離低下眼便看到一和圖書雙胖胖小小的手握著自己的手，手指還特別猥瑣的在她手背上畫圈圈……
雨無埃是誰？雨氏繼承人雨無艷的同胞哥哥，雨家小輩最出色的天才，三大隱世家族最忌諱的如風一般隨性任性的天才，若非雨氏乃女權主義的家族，雨氏早就交付在他的手中，若非雨無埃如風一般的性子，雨氏早就屹立在四大隱世家族的頂端了。
「姑娘，你真活過來啦？」小包子遞上一杯水，用看奇迹的眼神看著凌月星離。
凌月星離微醺的眼眸睨了他們一眼，笑容依舊是無所謂的，揚起下顎，繼續喝酒，心裏卻是暗道，貌似找了個挺麻煩的身份啊，聽這些人的語氣，這吾輕笑莫非是個廢物？和當年在西凌時那些人對凌月星離的態度一樣呢。真是讓人懷念。
凌月星離迷迷糊糊的醒來，入目的便是一個簡陋的茅屋頂，隨之而來的便是喉嚨一陣發緊，胸腔一疼，猛烈的咳了起來。
夜幕緩緩降臨，凌月星離動了動僵硬的四肢然後緩緩睜開雙眸，入目的是灰暗的夜空，凌月星離怔了怔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在那個院子里。
而當年雨氏想的誰都清楚，吾家的人都是天才，無論是尊者還是藥師，吾家人才輩出才使得吾家如此強大到讓人覬覦和畏懼，甚至是殺機，而若是這個吾家唯一的後人成為雨氏的人，那麼雨氏成為僅剩的西大陸四大隱世家族之首便指日可待。
所以便有了順便安排在大會之前的這一場選婿大典，雖然表面上說只是表面功夫走個過場，男主角還是吾輕笑，但是其實誰都可以看出那其中的目的，不就是雨氏的那些老骨頭不想把自己落個失信於人的話柄，又想把這廢物趕出雨氏的手段嗎？
凌月星離臉色更加古怪的看向一旁的男子，「敢問恩公你是……」就讓她看看什麼人教出這麼猥瑣的小孩吧。
只是……
其中一個貌似頭領般的黑袍人上前道：「想不到吾公子到這邊來了，讓庭內各位大人都以為吾公子因為沒臉與各位公子比試而落荒而逃呢。」一板一眼的語氣，說出的話竟有種無法言語的嘲笑，頓時他身後的黑袍人們都眯起眼嗤嗤笑了起來。
「來參加選婿大典的？」
凌月星離搖搖晃晃的跟在黑袍人身後，腦袋看似醉酒般的亂晃，其實是記下沿途路過的景物，在她感嘆隱世家族把自家隱藏極深的同時暗暗心驚這一個雨氏的地界之寬廣。
黑袍人看到凌月星離的臉顯然一怔，然後相當默契的眸中不屑和嘲笑一閃而過。
於是，吾輕笑不僅成為王者吾氏的滅族之災星，更是成為了吾氏的驚世污點，更是讓雨氏的那些老不死們丟盡了臉，當日擔驚受怕被雨氏比下去的其它三族們更是不留餘地的嘲笑諷刺，於是便有了今日選婿大典和眾人眼神。
他他他他他們看到什麼了？那個史上第一的災星廢物，史上第一的懦弱無用連下人都敢在他頭上踩的吾輕笑竟然……竟然打了雨無埃？
「小包子！」嚴肅沉重的一聲，頓時讓碎碎念的小鬼嚇了一跳，臉色一白，一個字也不敢多說的跑了出去。
「出不去哦。」吾輕笑突然輕笑的打斷凌月星離的話，仰頭喝著酒的嘴，嘴角似乎帶著一抹看好戲的笑。
男子嘴張了張，才要說什麼，一張圓圓的包子臉便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笑眯眯的道：「恩公我是小包子，另外這個是路人甲，打醬油的，不用管他，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報恩的事情吧。舉手之勞嘛，你也不用太掛齒，簡簡單單的就以身相許好啦，我……啊！酒鬼！幹嘛打我？」小包子抱著頭，瞪著臉色不佳的男子。
聞此，凌月星離還沒說什麼，小包子就蹦躂了起來和_圖_書，「酒鬼師父！你要娶大魔王了嗎？你不當大叛徒了嗎？你不帶著小包子浪跡天涯了嗎？你、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辜負了小包子的一番赤膽忠心……」
凌月星離這才睜著一雙微醺的黑眸抬起頭茫然的看了看周圍，才發現原來黑袍人已經把她帶到了一處院子似的地方，而這院中，無數的各色男子或站或坐或撫琴或作詩下棋等等，只有少數的少女混跡在其中，凌月星離腦中突然冒出兩字……後宮！
等著吧。凌月星離垂下頭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惡殘忍的笑，等她出去把旭陽閣和瞻鏡淵的事處理好后，隱世家族雨氏，就是她第一個要滅的家族！
吾輕笑一口氣一下子噎在咽喉，難以置信的瞪著凌月星離，他還真沒見過這麼忘恩負義的女人。
黑袍人帶著凌月星離穿過一條條詭異彎曲的道路，沿路看到凌月星離的人，不管是黑袍人，還是穿著侍女侍衛裝的人無不露出不屑和諷刺的神情，凌月星離裝作視而不見，心裏卻暗暗惱火，雖然他們笑的人是吾輕笑而不是她凌月星離，但是那一雙雙眼睛卻的的確確是落在凌月星離身上的。
男子一邊打嗝一邊轉過頭用酒鬼的眼神看著小包子，「你個小包子，當你師父喝酒喝傻了嗎？敢這麼和師父說話，不想吃飯了？」
「當然不是。」
「你們幾個繼續勘查，我先送吾公子回去。」領頭人揮揮手指揮道，然後轉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凌月星離一眼往谷外走去。
「除了吾……」凌月星離猛地頓住，扭過頭去，一雙黑眸撞上一雙滿是邪氣的桃花眼，凌月星離微微怔住，還沒反應過來，下巴一痛，唇上傳來一陣冰涼柔軟的觸感使得凌月星離睜大了眼眸。
小包子小嘴撅起，「你就會裝，你就裝，哪有師父天天喝酒，讓才八歲的徒弟照顧生命垂危的病人的？」
凌月星離皺眉，「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隱世之地的出口都只會對雨氏內部的人開放？」
而隨之而來的是龐大的高階尊者毫無內斂的氣息，如同潮水般的從谷內湧進。
「不用客氣，我並沒有做什麼，說起來姑娘竟然能醒來，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呢。」一雙微醺的眼眸帶著打量探究的光芒，意味不明的上下掃視著凌月星離。
小包子扁扁嘴，「你幹嘛不去？就知道壓榨童工，有沒有心肝啊你……」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中龍鳳，眼眸不著痕迹的掃了眼那黑袍首領便知曉了，看來吾輕笑這人真的廢材到連下人都看不過去，還千里迢迢的把他弄回來演戲給他們看笑話。
只是讓人驚奇的是，吾輕笑竟然是吾家百年來的污點，身上沒有一絲鬥氣，筋脈更是脆弱不堪，藥師必須要有的超于常人的味覺和嗅覺更是沒有，甚至比普通人還要若些，這簡直如同一道驚雷打在海平面上，頓時激起萬層浪。
「不過也並非出不去。」吾輕笑坐到一張老舊的搖椅上，像個老頭子似的眯著眼搖搖晃晃起來。
原本還有些喧鬧的院子頓時死寂了下來，風兒嬉笑的掃過眾人，落葉悠閑的飄過。
是啊，是趕，當年若不是隱世家族中堪稱第一的王者吾氏對五大隱世家族都有恩，其中雨氏最甚，那些自私的家族長老們怎麼可能會求上面放過這吾家最小也是唯一的後代？他們巴不得吾氏趕緊死光光。
凌月星離挑眉，無所謂的一聲輕哼，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酒臭味頓時越發的濃重起來，黑袍人幾步退遠顯出一陣厭惡，徑自轉身出了茅草屋。
「師父！師父大酒鬼！雨家的大魔王來人了！」
「啊！」不知道是誰一聲尖叫，頓時死寂的氣氛被打破，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擠到wｗｗ•hｅtｕbooｋ•ｃｏｍ•ｃom凌月星離面前把雨無埃抬走了，霎時這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凌月星離和一個頂著藍色頭髮的少年孤零零的立於風中。
涼爽的風如同信使般傳來新生的號角，沉寂的山谷也發出嗚嗚的歌聲，朝陽就像一顆碩大的橘子，若不是太過炙熱和燦爛，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這可難辦了，難道她真的要去參加那個什麼選婿大典，而且還要拔得頭籌成為雨無艷的丈夫？凌月星離看了看前面的吾輕笑，「公子不是雨氏家族的人？」
然就在凌月星離想著離開這裏自己去找答案的時候，小包子似乎感受到了凌月星離的情緒變化，頓時靜了下來。
「這裡是隱世家族雨氏的隱世之地，你能進來是意外，出去，還能再發生一次意外嗎？」
凌月星離眸間一閃，竟然在這種時候闖進了隱世家族難尋萬分的地界，真是……老天在跟她開玩笑嗎？
聽到身後動靜，慢悠悠的仰頭灌了一口才又繼續慢悠悠的扭過頭去，看到黑袍人頓時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漫不經心的打招呼：「各位。」
凌月星離不屑的勾勾唇角跟上去，一雙幽深的黑眸幽幽的轉著，敢在她凌月星離面前放肆，早晚扒了你的皮！←自動忽略她現在的廢物吾輕笑的身份。
小包子一臉鄙視，說得倒是冠冕堂皇，當他不知道啊，要不是當日屋裡那姑娘飄到這裏賴著不走，正巧他管他喝酒管多了，師父他才弄這麼個半死不活的人來給他找麻煩，中了那麼嚴重的毒，不死都已經是天大的奇迹了，還給他當媳婦？當他不知道師父你不是好人啊！
吾輕笑猛地從另一間茅草屋裡跑出來，恰好看到凌月星離收起武器的一瞬間，頓時一張紅臉煞白，「你在幹什麼？」
凌月星離不由得眉間一蹙，僅僅一個雨氏就有如此強的戰鬥力嗎？
「師父，這姑娘莫不是迴光返照？」見凌月星離不理他，小包子扭頭問一旁的男子。
清水滑過咽喉，總算好了些，凌月星離才把縈亂的思緒理了理。
黑袍人把凌月星離引自一處洞口口，洞口口的甬道上刻著白雲裊裊的壁畫，隔上幾尺便鑲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而走過長長的甬道，最後入目的便是一片如同宮殿般的巍峨的建築，紅燈綠瓦，雖然比不上瞻鏡淵或者旭陽閣，但是卻是比一般的小國要強得多。
話說這人是誰她還真不知道，不過有些眼熟呢……
「你說誰可憐？」
雨無埃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邪氣的桃花眼對上那一雙微醺幽深的黑眸竟然有些移不開眼，明明只是一張算得上清秀的臉，為什麼有一瞬間他竟然會覺得驚艷？
一批一批的黑袍人分工合作，一切顯得嚴謹而井井有條，儼然像極了一隊訓練有素的軍隊。凌月星離看著這一切眸底越發的危險起來。
凌月星離一口水險些噎住，幽深的黑眸看向兩人，「請問是你們救了我嗎？」
而此時，屋裡響起一陣咳嗽聲，讓外面的師徒倆身子猛地一陣，一番相視，立馬奔的向茅屋內跑去。
吾輕笑。凌月星離舌尖輕饒，思緒翻飛確認她腦海里的信息庫並不存在這一個名字。
「為何？」凌月星離蹙起眉頭，真是奇怪，隱世家族，說是隱世，其實不過是自命清高不願與平民世人多加接觸的人而已，其實他們家族的事業依舊在市井中橫行霸道，怎麼會突然要封閉出入口，而且還是在繼承人選婿的時間段。
只是因為凌月星離不是常人，而且那男子身上並沒有像千妖然或者瞭望塔的小矮子一樣有讓她瞬間覺得危險的氣息，所以凌月星離並沒有嚇得往後跳或者大聲尖叫，只是回過神，一雙黑珍珠般幽深幽亮的黑眸看著眼前的臉，然後表現出一ｗwｗ•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com陣莫名其妙的樣子。
眼眸微沉，凌月星離腦中回蕩起歐麗晨露的話，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即使隱世家族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佔領著這麼大的一片領域，而且有著不為人知的強大，那麼就該被剷除。
凌月星離咧嘴朝那少年沒心沒肺的笑了笑，然後白眼一翻倒在地上睡了起來。
「喲！這不是吾家的小廢物嗎？」一道邪氣輕佻的聲音在身前響起。后隨著的是一聲聲不屑的嗤笑。
「吾輕笑。」面色潮|紅的臉上，雙眸看著凌月星離多了幾分探究和警惕，這個少女，即使只是稍有一點不耐都讓人覺得萬分危險……
原本聽說吾輕笑從他住的屋子裡不見了，雨氏緘默著並沒有派人去找，那廢物不能殺不能趕，他識相自己走才好，也省得被人恥笑，只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他吾輕笑竟然回來了？
「嘲笑不過是口頭上的自我安慰而已，並不能改變任何事物，只有真正的反抗才有意義。」凌月星離式特有的囂張語氣不知不覺中又出來了，鄙睨天下般的氣勢，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自我高度，無一不是惹人眼球令人臣服的亮點。
「小包子，出去給姑娘弄點吃的。」一旁的吾輕笑突然開口。
吾輕笑看著小包子和凌月星離古怪的表情，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收徒不淑，怎麼會收了這麼個丟人的徒弟呢？
瑪麗隔壁的！讓你用眼神吃老娘豆腐，還險些讓老娘這雙絕美的眼睛成為鬥雞眼，破壞她凌月星離的美學，真是太不華麗了！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空路走不走的了而已。」懶洋洋的看了吾輕笑一眼，果然出不去么？
「是酒鬼、叛徒、壞蛋，不是好人。」小包子大聲接下去，看著凌月星離還猛地點頭，似乎要表示他說的沒錯。
凌月星離難得的沒有在心裏吐槽，這個人的笑聲中滿是嘲諷，意味不明，卻讓凌月星離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
凌月星離看著吾輕笑的背影，眼眸微沉，掀開被子走了出去。
頓時內心一陣抽搐，吾輕笑也太不受人待見到了天地滅絕的程度了吧？竟然在這裏睡了那麼久也每一個人來把他拉回去，真是……不知道說他可憐還是這人心的罪惡。
凌月星離怔了怔，「嗯，我昏迷了多久？」
「那個……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小包子眨巴著不大不小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
一群人瞪大了眼眸，下棋的人僵硬著執棋的動作，搖晃著扇子的人扇子落到地上也不自知，一張張神情各異的臉僵在原地，怔怔的看著吾輕笑。
而此時，小包子邁著小短腿一臉蒼白的從谷口跑了過來。
而身為女權家族的雨氏又怎麼可能讓這麼一個廢物成為他們雨氏繼承人的丈夫呢？即使那個繼承人也不是什麼天才。
黑袍人想看戲卻見主角並沒有唱的意思，頓時笑不下去了，領頭人黑著臉冷聲道：「吾公子既然還在，那麼應該知道大殿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跟在下回去。」
搖椅停止搖晃，吾輕笑突然轉過頭看著凌月星離，深入探究的目光幾乎讓凌月星離以為她臉上的局部易容是不是被水泡沒了看穿了，好一會兒吾輕笑才搖頭輕笑，「真是的，差點讓我以為你是那個人呢。不過想來那個人也不可能出現在此處。」
「嗯哼……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手上的酒葫蘆用力扣了扣，倒不出一滴酒來便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外走去。
扭過頭看著吾輕笑，凌月星離笑得異常燦爛，「吶吶，我好像猜到什麼了，所以，為了你和我好，我想你會很高興配合我的，嗯哼！」
只見此時凌月星離頂著吾輕笑的臉，小拇指勾著一酒葫蘆，面色潮|紅，滿身酒氣，坐在搖椅上如同垂暮老人般悠閑的晃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