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華山九功,紫霞第一
第三章 不讓進

不一會兒,門再次打開,這次卻是打開庵門,唐近樓令狐沖連忙垂手肅立,不敢怠慢。只見一名三四十歲的女尼從門口走出,聲音洪亮如鍾,看著他們二人道:「你們真是華山弟子?」
唐近樓招手讓店小二再送了一壺酒過來。令狐沖則吩咐他上菜,原來他已經把飯菜點好,就等唐近樓過來了。令狐沖道:「我是三斤不醉,十斤不睡。這點小酒,實在不算什麼。」
令狐沖道:「泰山天松師叔被魔教偷襲,被他說成了光明正大的比武。還說嵩山派有二代弟子接連被魔教中人打傷,闖上恆山無色庵等等。當真是一派胡言,我當時若不是看他年紀老邁,真想要好好的揍他一頓。」
令狐沖見她發怒,忙道:「弟子不敢。」
唐近樓暗暗鄙視,酒鬼都是一副我不怕喝酒的德行。
酒足飯飽,兩人向恆山見性峰趕去。
酒樓開的很大,唐近樓走進門來,只見裏面竟然已經三三兩兩坐滿了人,最裡面的和圖書地方搭了一個檯子,上面一個女子咿咿呀呀的唱著曲。唐近樓環視四周,只見令狐沖正坐在角落的一個位置,正對著酒壺咕咕的喝著,全然沒有看到他。
唐近樓只覺得這裏實在是太過嘈雜,苦笑著對令狐沖說道:「師兄,我從來到這世上起,到現在這麼多年,從來都沒辦法欣賞這裏的戲曲。倒是說書還可以聽聽。」
唐近樓眉頭一皺,說道:「那人有沒有說什麼具體的事情。」
北嶽恆山,山脈祖于陰山,橫跨塞外,東連太行,西跨雁門,南障三晉,北瞰雲代,東西綿延五百里,斷崖綠帶,層次分明,美如畫卷。
令狐沖笑道:「酒乃五穀雜糧釀造,我喝一斤酒,比你吃一斤飯還要多。」話雖然這樣說,筷子卻是往桌上的菜夾了過去。
令狐沖「哼」了一聲,道:「那老頭年紀老邁,而且不識武功,可說的,卻竟是些江湖中事,別的倒也罷了,可是他竟然說起我們五嶽劍派https://m.hetubook.com.com被魔教逼得節節敗退,實在是胡說八道,我五嶽派什麼時候怕過魔教了?」
唐近樓將酒倒進小杯中,與令狐沖碰了一杯,說道:「大師兄,吃過飯我們就上恆山么?」令狐沖點點頭,將酒一飲而盡。
女尼「哼」了一聲,道:「你們說是便是么?先練兩招華山劍法出來讓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
此時台上那姑娘唱到高潮處,四下里一片叫好之聲,不時有人扔些銅錢到檯子上去,那姑娘和彈琴的老者都是面露喜色。
令狐沖連忙道:「這位師妹,我們是華山派弟子,我是令狐沖,這位是我七師弟唐近樓,我二人奉師父之命,有要事求見定閑師伯。」
無色庵是恆山派主庵,也是不供普通百姓燒香拜佛的地方。令狐衝上前在庵門前有節奏的敲擊了三下。不一會,門口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光光的小腦袋伸了出來,卻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尼。
這小鎮m.hetubook.com.com較之華山腳下的南庄鎮要繁華許多,只是少了不少起名「華山正宗」之類的鏢局武館,想來是不願意冒著尼姑的名聲來吃飯。
兩人可說是一路馬不停蹄,直到到了恆山下面的某個小鎮上才停下歇息一會,準備沐浴更衣,收拾一番再上山去。
唐近樓看著苦笑的令狐沖,疑惑道:「我記得師父說過,如果有江湖朋友來訪,先應該將人引到大廳里坐上再說……難道我記錯了?」
師兄弟兩個被恆山幽靜清遠的美景所吸引,一路上山,雖然路程遙遠難行,竟然也不覺得累。行了半日,兩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恆山派。
唐近樓詢問澡堂的小二,那小二熱情的指著門外的一條道說:「那位爺說了,他就在街尾那家酒樓等著您。」
令狐沖道:「或許……恆山派規矩不一樣也未可知。」
唐近樓看她表現,心道:這女尼脾氣這麼差,而且還轉移話題,強詞奪理,看來是恆山定逸師太。只是定逸師太脾https://www•hetubook•com.com氣雖然差,但並不是一個喜歡沒事找茬的人啊。這又是怎麼回事?
說完又關上門,蹬蹬的腳步聲響起,跑了開去。
唐近樓問道:「他說什麼?」
「兩位施主是……」
揍他一頓又有什麼用處。唐近樓沉默了一下,只是說道:「不過是鄉野小書生,不懂我們江湖之事,胡亂說話而已,不必跟他一般見識。大師哥,別光喝酒,吃點菜,恆山無色庵可是建在見性峰峰頂,待會走不動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那名女尼年紀還小,才十三四歲的樣子,看起來還不怎麼熟悉這種江湖上的程序,只見她眨了眨眼睛,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問問師父。」
令狐沖和唐近樓心中頓生不滿,令狐沖道:「師叔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雖則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但本門劍法,又豈可輕易示人。再則我身上懷有恩師親筆書信,等見到定閑師伯,一切便知。」
唐近樓剛想說無妨,就聽令狐沖說道:「你才那說書先生說的是m•hetubook.com•com什麼?」
華山與恆山離得最近,因此令狐沖和唐近樓的第一站選在了恆山,恆山之後便是泰山,然後才是南嶽衡山,只是衡山和泰山之間隔的不是一般的遠,唐近樓和令狐沖二人不覺有些頭痛。
唐近樓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令狐沖道:「弟子二人的確是華山嶽恩師門下弟子,不知師叔此言何意?」
唐近樓跟令狐沖對視一眼,心道:難道還有假的不成。
令狐沖道:「那你可來晚了,剛剛說書先生已經說過了。」
令狐沖雖是小心解釋,那女尼卻是不渝,怒道:「你是懷疑我要偷學你華山劍法了??」
「師兄,喝酒誤事,你要是喝醉了,我怕恆山的師太們未必會讓我們進山門。」唐近樓嘴裏說著,拿起桌上的另一個酒壺,卻是入手甚輕,微微一搖,不由得苦笑,原來這一壺酒已經被令狐沖喝沒了。
唐近樓有輕微的潔癖,十來天沒洗澡,讓他渾身難受,這一番清洗,用了不少時間,等到他弄完的時候,令狐沖已經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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