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蠱事
第七章 毒可殺人,亦可救人

我環顧著麵館,發現麵館生意特別好,有個年輕人端著滿滿一碗面,還加了四個小菜,涼拌牛肉,油炸花生米,豬頭肉,涼拌順風,遠遠超過了一個人的分量。
在岩石中,我們抓到了一隻又黑又小的蟋蟀。
「從湖北邊界的蕭家村那邊來的。」我老老實實答道。
黑大叔走得很快,好幾次回頭嘲笑我:「你是不是腳太短了,走不快啊。」
到了半夜,黑大叔踢了我一腳,喊道:「蕭關,咱們上山,我帶你看好東西。」
葉子聲音傳開,麵館的顧客開始肚子疼,大聲叫道,東西有問題,賠錢。麵館老闆的臉色也開始變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發出殺豬一般的聲音。
黑大叔身上的氣勢也發生了變化,這個氣勢我在師父的身上感受過。
話聲一落,從暗處飛來一條毒蛇……
我心中罵道:「去你大爺的,我要在山上跑飛跑起來,就連老虎都追不上。」咬著牙緊緊地跟著。
黑大叔笑道:「麵館老闆養的蠱蟲,利用餓死鬼作為蠱靈養的蠱蟲,對人沒有什麼壞處,就是要多吃飯,為了養成蠱蟲,麵館老闆自己體內有一隻餓死鬼,餓死鬼要吃東西,老闆捨不得,自然瘦得干狗一樣。我吹樹葉,就是為和圖書了激發餓死鬼,讓它痛苦,餓死鬼痛苦,老闆自然也會痛苦。」
我心想也是,人要吃東西,蟲子當然要吃。只是不知這蟲子會吃什麼東西。很快,我們在一塊岩石中發現了一條色彩斑斕的大毒蛇,黑大叔並沒有將毒蛇抓住,找了一根樹枝,將毒蛇趕走。
「比如說金環蛇利用蛇毒傷人,很快就會致死。可是現在醫學上,蛇毒卻有止血和陣痛。我在一份醫學報告上看到科學家正研究利用蛇毒中一種成分,用來治療惡性腫瘤和癌症。」黑大叔耐著性子講道。
話一說外,就看到黑大叔將樹葉拿在嘴上。樹葉含在嘴上,一下子就發出了很尖銳的聲音。
「這蟋蟀和毒蛇在一起毒性很強,所以它的名字叫做蛇蟀。」黑大叔跟我介紹道。
這個世界真是神奇,我不由地想道。
「懂了?」黑大叔不太相信地問道。
黑大叔很欣慰地點點頭,伸出手要摸我的頭,我躲了過去。黑大叔黑著臉說:「過來,不要跑。」黑大叔又要發怒,我心想反正被他摸摸頭沒什麼大不了,就靠了過去。一雙寬厚的手掌摸在我的腦袋上……
我搖搖頭,握緊拳頭:「我沒有父母,我是個孤兒,跟著師父和*圖*書一起長大。我師父走了,我現在要去找我師父……我的家被一輛紅色大汽車給撞毀……」
這股強大的氣勢告訴我,眼前這人是個強者,正是我想成為的那種人,畢竟我太弱了。
我聽師父講過的,湘西那邊才是養蠱的寶地。
說著說著,我竟然要哭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黑大叔面前,我覺得很安全,平時忍著不流淚竟然要流淚了。
走了兩步,黑大叔忽然停住了腳步,又說:「蕭關,你不用跟我說普通話,就說家鄉話,也就是你們的土話,我聽得懂。」
「你姓『蕭』,你是從哪裡來的?」黑大叔接著問道,語氣有一絲驚訝。
我心中暗暗驚嘆,一天之中見識了許多稀奇的東西,追蹤用的青蚨蟲,催人吃飯餓死鬼蟲,繞是我見過了不少毒蟲,也不由地吃驚不已。
我點點頭,跟著黑大叔一起,很快找到了一家麵館。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連吐舌頭。
兩人找了一家小旅店,畢竟從胖子和瘦子手上得到的錢財並不多,只能將就的住著一晚。
我知道只有成為強者,才能有這樣的氣勢。
黑大叔將樹葉丟掉了說:「蕭關,走。」
黑大叔一隻手搭過來,放在我的肩m.hetubook.com.com膀,拉著我就走,好了,小屁孩,不要多想了,世界神奇的一面你才看到,今晚還有更神奇的東西。
我們很快就爬上了廬山的山脈上面,半夜之中,只覺得煙霧繚繞,別樣美麗,不遠處還聽得到瀑布的聲音,據說那邊是五老峰瀑布,詩人李白就在那裡寫出「日照香爐生紫煙……」。
我有些迷迷糊糊聽不懂。
「可是……毒藥怎麼救人呢?」我還是有些不解。
這是師父之外,第二個摸我頭的人。黑大叔雖然很兇,但是我覺得很親切。
麵館的老闆瘦得可怕,通常說來,開飯館的老闆都是胖子,這個老闆真是奇怪,瘦得條幹狗一樣,一雙眼珠子更是不自然地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光線很暗,一前一後,我緊緊地跟著。
在強大氣勢壓破下,我的嘴巴不由地張開:「我叫蕭關,蕭蕭落木的蕭!」
吃碗面后,出了麵館,黑大叔邊走邊告訴我:「把白襪子和筷子包在一起來,是要點破,告訴麵館老闆不要在飯桌裏面下蟲子。這裡是廬山腳下,不良老闆為了讓人多點菜,會在茶水下一些吃食物的小蠱蟲,這些蠱蟲吃進肚子裏面,客人就覺得餓,自然會多點食物。」
黑大叔眉頭皺了一下,hetubook•com•com抽出一雙筷子,又拿出一塊白色的襪子,用襪子抱著筷子放在桌子上面。老闆看了這個動作,歡笑的表情收住,將倒出來的兩杯水倒掉,又重新換上了兩杯水端了出來。
黑大叔語氣和緩了許多,笑道:「好了,小孩,我帶你去找你師父。在動身之前,我們先去吃飯吧,好好休息一晚上,然後去辦一件事情,事情一完咱們就動身。」
黑大叔的舉動讓我很吃驚,沒有想到黑大叔竟要求我說本地方言。之後,和黑大叔的對話都是方言。
我的嘴巴張開,幾乎塞得進一個雞蛋:「可是,不是湖南那邊養蠱的比較多嗎?」言下之意,這裡是江西的廬山,怎麼會有這種小蠱蟲呢?
聽著黑大叔的話,我想起了師父的話,他也說任何東西都是雙刃。
黑大叔聽了這話,更是驚訝,藍色的眼睛似乎有些動情,好像有淚珠在轉動,想了一會,問道:「那你父母呢,你的家呢?……」
「懂了。」我說道,「就是說任何事物都是雙刃的,關鍵看如何利用。」
我趕緊問道:「大叔,你要幹什麼,難道是要看日出?」
我說出了這句話,黑大叔又搖頭了:「錯了,錯了。蠱蟲雖然毒辣,但是也可以救人。在湘西就有一個極其厲和-圖-書害的蠱醫,可以使用蠱蟲救人。」
我點點頭說:「恩,我懂了。」
黑大叔笑著說:「沒那麼文藝。我是來給這蟲子找吃的東西。」黑大叔說完話,將自己左手晃了晃,示意裏面的蟲子要吃東西。
或許,毒可以殺人,也可以救人,正是它的雙刃。
「你是怎麼辦到的?」我問道。
一直走到麵館開外的十幾米,黑大叔站住了腳步,將一片樟樹葉摘了下來道:「利用蠱蟲賺不義之財的人,就該受些懲罰。」
一股強大的氣勢壓過來,我竟然無法躲開。
黑大叔搖搖頭說:「湘西的蠱蟲天下聞名,但其他地方的蠱蟲也不是沒有。說起來,整個華夏大地民間養蠱蟲的人不計其數,江浙、閩粵、東北、西北都有,高原上更是不計其數,習性不一樣,對付的辦法也不一樣。相比而言,湘西的蠱蟲最為出名罷了。湘西最為厲害的蠱蟲叫做金蠶蠱,其次厲害叫做七色蠱蟲,還有同心蠱蟲,這種蠱蟲用在情人之間,一旦情人背叛,背叛者飽受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痛不欲生……心口咬出一個大窟窿,七竅流血而死。」
我惺忪地爬起來,將書包背了起來,摸了摸裏面的方口罐子。
「這蠱蟲可真是毒。」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黑大叔和店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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