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蠱事
第五十二章 墜入山洞

小蛇眼睛原本充滿了抑鬱,被我一說,倒亮了起來。
出了村子。
我這話沒說完,就被麻倫叔搶了話頭,說到別的東西了。
洞口都是爛葉子,再加上暴雨促使大量的雨水落進來,形成了一個暫時的水洞,這才救了我一命。
大雨一直在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我大聲喊道:「小蛇,你不要急。你回想一下,今天晚上你都在什麼地方放蛇,咱們順著走過的地方找一遍。你不是會吹葉子嗎,就用葉子吹一下。」
而那青蛇也從藤條中落下,盤在我的腦袋上面。小青蛇也受了傷,奄奄一息……
到了半夜,我卻聽到了淡淡的哭聲。
不過一會,風就越來越大,烏雲壓頂,雷電交加,吹得樹葉嘩嘩作響。群蛇在小蛇的引導下,走在最前面,爭取在暴雨來臨之際回到村子。
小蛇就開始順著山路走,白天走過的地方都仔細看了。慢慢地尋找,都沒有看到小青蛇的身影。
我說道:「但是你個大男孩有什麼好哭的。」
小蛇回頭說道:「你們不要亂嚼舌頭,跟著我走就可以了。」
「你快點去把小青蛇給我救回來。」小蛇有些不高興,嘴巴微微地撅起了。
山林之中水越來越多,最後在一處懸洞的口子。
麻倫叔站在石塊上感嘆道:「小孩和小孩怎麼那麼容易就變成朋友了。」
小蛇走上前,大聲說道:「小青蛇,他過來把你帶回來,你不要咬他。」
「我叫小蛇。」小蛇道,「今年……十歲了。」
小蛇說道:「沒事,我告訴它。」
麻倫叔倒有些不好意m•hetubook•com•com思,說道:「是啊,找一條蜈蚣,小孩子喜歡蜈蚣,我找一條給小孩子養著玩……」
「就是一條小蛇而已,你為什麼要哭啊?」我還是不解地問道。
然後帶上兩頂斗笠,悄悄溜出了房門。村子的道路上已經是水流湍急,不斷地山下流去,幾聲狗吠聲消失在雨聲之中……沒走出兩步,我的鞋子灌水,全部打濕了,走起來還「咕咕」地往外冒水。
「我……」小蛇很委屈地看著我,「肯定是你的那個胖子丟石頭,不小心打到我的小青蛇,它受傷掉隊,沒有跟上來,大雨沖刷山林,肯定把它沖走了。」
嘩啦一聲,腳底打滑,根本站立不住。
麻倫叔說道:「雷公山嶺綿延幾百里。雷公山主峰就有白色的蜈蚣,你老人家是不是不願意我們找到!」
小蛇站了起來,說道:「你不懂,這小青蛇和我關係非常好,它要是被山洪沖走,落在泥坑裡出不來,又或者被落下的樹枝砸死,我會傷心的。」
小蛇進門的時候喊道:「爺爺,我回來了,還有兩個過路人,晚上沒地方睡,我帶回家了。」
隨即從石頭上面下來,順著山坡往下走。
「小青蛇,小青蛇。」我們最後只能大聲喊道。
小蛇愣了一下,猶豫了幾分,有些拿不定主意。
麻倫叔警覺地看了一眼老人。
遠遠地看著幾個男子,坐在屋檐下面,一邊陰測測地看著我們,這種感覺,就想幾條眼鏡蛇蹲在屋檐下,窺視著我們。
外面的暴雨越來越大,這個時候要去找蛇回和-圖-書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這個村子在山中間,背靠在雷公山,幾裡外就是雷公山的主峰,高聳入雲。整個村子的風格和茶花峒差不多,也屬是苗民聚集的地方。
麻倫叔說道:「是啊,我們看起來這麼善良,怎麼會有人敵視我們呢。」
我點點頭,伸出手要和他握手,笑道:「好的。自我介紹下,我叫蕭關,今年十一歲了,很高興認識你。」
我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四周,確定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回頭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小蛇,笑道:「你都不是男子漢,這麼愛掉眼淚。」
我又說道:「小蛇,你這麼多蛇跟著,我們也不敢搞怪,我怕被你蛇咬死的。」
我也猛地點頭說道:「真是奇怪,為什麼把我當賊一樣。」
麻倫叔小聲說道:「蕭關,這個地方,古怪得很。」
小蛇這才點點頭說道:「好,我帶你們回去。不過你們要小心點,村子裏面都是養蛇人,有一些很猜疑心很重,你們千萬不要太過張揚了。」
我和老人對視了一眼,有些害怕,急忙往後退。
「好了,我算是怕你,你比那麻蛋,還喜歡掉眼淚。」我說道。
進了村子后,小蛇指揮蛇群走的是路邊下面小路。最後回到家中,蛇群都回到了家中,關進鐵籠里,整個過程,水準一流,倒和師父有些相似,當時在家鄉小鎮時,山裡開發比較頻繁,很少出門放蛇,怕的就是誤傷人,這裏山高林密,倒沒有這樣的擔憂,所以蛇的數目也不是一般地多。
老人正色道:「小青蛇素來聰明,怎麼會沒有回和-圖-書來!」
小蛇吹動了樹葉,趕著蛇群回家,卻沒有和我握手。
小蛇很著急,眼睛都紅了。
吃完后,我和麻倫叔被安排在二樓的一間空置的房間裏面,終於睡在床上,一夜的暴雨帶來了清涼,很好睡覺。
老人笑道:「你這個人不厚道,難不成我還把你們捉起來。山裡的蜈蚣任你們捉,只要你們的本事過硬,能夠全身而退就是了。」
小蛇站了起來,說道:「這暴雨如此兇猛,我怕小蛇會被大雨淹死。」
在暴雨來臨之際,我和麻倫叔跟在小蛇身後,回到了他的村子裏面。
老人懷疑地掃過了麻倫和我。麻倫叔說道:「我們不是來抓蛇。朋友的蛇我們不會動的,這是苗人的原則,請您不要懷疑我們。」
麻倫叔說道:「謝謝你了。我們只是看看,實在沒有找到的話,我們就自己離去了。今天晚上還是感謝你老人家了。」
幾秒鐘之後,重重地摔在洞裏面,卻激起了水花,我沉入水中,四周黑暗,我連忙往上游去,等我浮出水面,一口爛葉子氣息傳來。
村子里村民和茶花峒的一樣,對於陌生人都懷有敵意。
「怎麼辦?」小蛇著急地問道。
藉著光芒,很快我發現,發現沉在很深的爛樹葉裏面,沒有摔死。
老人站起來,寬大的手掌放在小蛇的頭上,道:「等明天雨停了,我們再去把小青找回來,沒事的,你放心。」
進了屋裡面,發現小蛇家中擺設簡單,最吸引人的是牆上面,有一些經過特殊工藝製作的蛇骨,牆面還掛著一把老式的獵槍。
小蛇赤腳走在前m.hetubook.com.com面,很是焦急,有幾次差點就被摔倒在雨中。
老人就站在一棟兩層的木樓門口,臉上刀劈斧削一樣,很有縱橫,一雙銳利的眼睛看著我和麻倫叔。
我道:「不是……一般的蜈蚣……」
小蛇說道:「你大叔不會怪你吧。」
正說著話,小蛇去清點完蛇群回來,臉色焦慮,擔憂地喊道:「爺爺,小青蛇不見了,該不會是迷路沒有回來吧。」
我見小蛇淚眼朦朧,坐在門口,任憑風雨吹來,腦袋上的小圓帽也顯得心事重重。
老人做了一些小菜,晚上請我和麻倫叔喝了酒。
我想了一會說道:「要不,你站在這裏,等我,我過去把小青蛇抓過來,只要它不會咬我就可以了。」
我和麻倫叔跟著後面,扒拉著身體,保持一段距離跟著。
小蛇連忙摘了片樹葉,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雨聲很大,葉子聲根本沒有用,一下就消失在雨中。
就在這是,我發現依稀之中,有一條巨大的蜈蚣,就盤在洞穴裏面的乾燥處……
我說道:「好了,怪我們不好。我看現在的雨變小了,你有手電筒嗎,我跟你一起去把小青蛇找回來就是了。」
我起床把方口罐子戴好,準備留下去看看。麻倫叔醒過來問道:「你要幹什麼去?」
用手電筒照著地面,我慢慢地走了過去,最後靠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纏在樹苗上面的青蛇。
老人猶豫了一下,道:「這貴州境內的大山我也走過不少,要說白色的蜈蚣,我還真沒有見過。」
而手電筒掛在半中樹藤上,不斷搖晃,發著光。
小蛇發現了小https://www•hetubook.com•com青蛇,小青蛇就盤在一根樹苗邊上,雨水快速沖刷,很有可能把樹苗給帶走,這棵樹苗就長在一顆懸洞的口子處,隨時都有可能被暴雨沖入懸洞之中……
我謊說:「我去上廁所,一會就回來。」
出了木門,走了兩步下到樓下,發現小蛇就坐在門口,對著大雨在哭。我走了過去,問道:「小蛇,你為什麼要哭啊?」
我小聲說道:「沒事,我說了去上廁所,咱們快去快回,一回就能找到小青蛇的。」
小蛇點點頭,找出了兩個蓑衣,一個給我,一個自己穿著,這蓑衣很大,大人穿起來都是齊腰的,我們穿上后都到了腳跟。
我抬頭看了洞口,只有雨滴密密麻麻的雨滴往下落,根本看不到小蛇的身影。藉著手電筒的光芒,我游向浮在水坑中的方口罐子。
「我們想找一種叫做白玉蜈蚣的神蟲蜈蚣回去的。」麻倫叔喝了兩杯酒之後在桌子上面說道。
小蛇還要說什麼,老人嚴厲地看了一眼,說道:「不要再多想了,吃完早點睡覺,一條青蛇而已。」
不過一番交流之後,這爺爺倒也和善起來,看了看我們,問道:「你們是來這裏找蜈蚣的?」
老人「啪」地一聲拍了桌子,氛圍隨之一變,冷笑道:「小夥子,你這樣說話,我就不高興了。隨你想幹什麼,都和我無關。只是雷公山上面海拔將近三千米,山神把守,你去捕捉奇蟲,怕是有苦頭吃的。」
老人很嚴苛,小蛇只能退讓。
我和小蛇整個身子掉了下去,我慌忙之中,伸手去抓一旁的藤條,但是落下去的速度極快,根本無法阻擋下墜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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