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蠱事
第六十四章 江湖夜雨

「大哥,有東西了。」瘦老二叫道。
幹活的胖子也看了過來,最後落在我的身上:「找了你幾年了,沒想到居然躲在茶花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昨天晚上,我在山洞之中見過他們,他們今天就出現在這裏了。山不轉人轉,沒想到又遇到他們了。我冷靜了一會,雙手的拳頭攥得很緊。
我沒有動手,也沒有反抗,而是拉著郭心兒走出了大屋。
拿槍對著我的人,喊道:「老二,不要著急,慢慢找。」
「小妹妹,你不要叫出來,我還要把你的小男友帶走……」瘦子慢慢地上前,左手的手電筒收了起來,換上彈簧刀。
忽然之間,又是一道閃電,整個地方照得很亮。我看得清楚,兩個人一胖一瘦,好像就是那兩個人:我離開家之前破廟見到,之後被黑大叔白月明收拾的兩個人。
我連忙噓了一聲,說道:「小點聲,依我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麻老姑今天能請來嗎?」
瘦子再次拿出了手槍,叫道:「想死是吧。」將彈簧刀收起來,用了手電筒照了照我的腦袋。
胖老大喊道:「你過來看著小孩,我來看看,你不懂,別搞壞了。」瘦老二從坑中爬上來,走過來和胖老大交接。
就朝著大屋的方向走來。我看他們走來,連忙說道:「心兒,他們是要來抓我們了。」郭心兒問道:「那怎麼辦?」
從窗戶看過去,兩人已經來和圖書翻過了院子。我準備的竹籤陷阱根本沒有用。
我擔心郭心兒,知道郭心兒肯定要叫。
沒錯!胖子是老大,瘦子是老二。
郭心兒不解地問道:「他們來幹什麼的?」
我連忙說道:「你趕緊躲起來。我去跟他拼一拼。」我的話剛說出,客廳的門被一腳踢開了,一隻滿是泥土的靴子走了過去,喊道:「好了,不用躲了。」
我雖然害怕這兩個壞人,但我更擔心郭心兒。我攥緊了拳頭,白天砍竹子的柴刀就在不遠處,順手將劈材用的柴刀拿在手裡。
我聽麻倫講過,湘西最厲害的是金蠶蠱,不過養蠱辦法早已失傳了,看來並沒有失傳,而被麻老姑養成了,十大蠱蟲第一把交椅的金蠶蠱,被他們給挖出來了。
胖老大笑道:「昨晚我就發現山洞里有小孩,故意說過兩天再來。小孩,是不是你聽到我的對話。」
胖老大倒也樂了,說道:「你小子還很聰明,不想被打是吧。但是你騙我是不行的,要是我們找不到金蠶蠱,必定打到你們說出來為止。」
郭心兒喊道:「你們來幹什麼,你們是小偷,小心被人抓住了。」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彎著身,順著屋子牆壁溜過去了。就躲在窗戶邊上,郭心兒也跟了上來。
說完話,又看了雨中幹活的瘦老二,問道:「怎麼樣,挖到了嗎?」
胖老二一雙手緊緊抓住了,有些興奮https://m.hetubook.com.com地說道:「好了,應該就是這個東西。麻老姑麻若蘭所養的金蠶蠱,就是這個東西了。」
瘦老二喊道:「金蠶蠱埋在麻若蘭後院里,這個消息千真萬確,大哥你等一下。」
胖老大一巴掌朝郭心兒打過來,我把郭心兒往後面一拉,罵道:「大人大小孩,男人打女人,你就是個慫蛋。」
我問道:「郭心兒,那麻老姑去哪裡了?」郭心兒搖搖頭說道:「不知道。」
黑暗之中的郭心兒猶豫了一下,說道:「估計請不來,今天有些事情不好辦。」
我怕郭心兒大聲驚叫,就在門縫小聲喊道:「郭心兒,有人來了——」郭心兒根本沒有深睡,聽到了敲門的聲音,壓低聲音回道:「我現在出來。」
不過一會,郭心兒就溜了出來,黑色的大眼珠充滿了擔憂。
「你們不想活了嗎?」郭心兒看到抱出來的罈子,臉上露出驚慌的神情,不由地往後面退了一步。
我知道他們兩個人不是善茬,將柴刀提在手上。瘦子比我高,打架的經驗也比我豐富。我只能拼力一搏,先發制人。
我將郭心兒護在了身後,瞪大眼睛看著黑暗中站著的那人,問道:「你不要過來,小心死得很慘。」
胖子笑道:「蠱蟲封在罈子裏面,難道還出來咬死我嗎?」胖子將罈子四周的泥土擦乾淨,罈子給雨水沖洗乾淨后,裝在了隨身帶來的書包。
他們竟然出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這裏。
我嚇了一跳,一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叫出來。
我說道:「怎麼會現在就來呢,不是要過兩天嗎?」我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今天就來了,而且還是冒著大雨來的。
胖老大聽了我的話,樂呵樂呵地說道:「還一套一套的。小妮子,我暫且不跟你計較。我們不是小偷,我們只是來借點東西,請老姑的金蠶蠱,如果你們本分的話,我們不會傷害你。」
瘦老二卻躲過去,這一招用老,根本沒有傷到瘦子,反而無法防備,瘦子抬腳一提,將我給踢飛了,我連退幾步,在後退的過程中,手上的柴刀也落在地上。
雨下得很大,噼噼啪啪地打在四周,一切都格外地安靜。那人押著我和郭心兒走到了後院。另外一個人已經用軍鏟子動手。
「是啊,你看著他們。」胖子說,說完話之後。胖子戴上一雙黑色手套,雙腿跪在地上,彎下腰,將坑裡面一些土扒開,露出一個圓口罐子,表面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油紙,口子四周圍著一層薄薄的黑線,罐子的圖案,和我那個罐子幾乎一樣。
我心中一震,他們果然是為了金蠶蠱而來,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我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們不過如此,等我麻倫叔回來,將你們一個個打趴下。」
郭心兒上前將我扶了起來:「你們……大人欺負小孩……」
胖老大說道:「這就兵者,詭道也。」https://m.hetubook.com.com
郭心兒愣了一下,冷哼地說道:「他們是來找死的嗎!」
那人笑道:「小子,跟我出去。快點,我手上的東西可不是吃素的。」一道電閃雷鳴之際,我看清楚,那人手中拿了一把黑洞洞的黑星五四手槍,那人臉上還有一道刀疤。
泥土被挖出來后,很快就沖開了,到處都是泥漿。我沒有料想他們竟然知道這個地方。
我說道:「大哥,不要拿著槍口對著我們,你知道嗎,萬一你太激動了,把我給打死了。」
我說道:「是來偷金蠶蠱的,咱們小心一點。」
「小妹妹,不要亂叫,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瘦子將一把彈簧刀拿了出來,在手上晃動了兩下。
「東邊三米,西邊五米,南邊六米,應該就是這個位置。」動手的人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如此,還是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金蠶蠱。
我拉了郭心兒的手,用力捏了她的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拉著她手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格外地寒冷。
我喝了一聲:「干你娘。」
手上的柴刀一刀劈了出去,柴刀常年劈材,極其鋒利。我這拼了全力劈過去,要是能夠劈在瘦子身上,那就好了。
我說道:「我們都是小孩。我知道你們來找什麼東西,但是我們不知道。」
瘦老二說:「大哥,咱們這回要立大功了。」
大雨瓢潑而下,我全身都被打濕了。
我明白過來,他們說的那些話,一多半是假的,故意先下手為強,今天晚上www.hetubook•com.com冒雨殺過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郭心兒看著走過去的胖老大,有些焦急,喊道:「不要去胖那個東西,不然你們會死的。」郭心兒不管瘦老二手上的彈簧刀,往前面走了過去。
郭心兒也說道:「我們兩個小孩,根本不敢跑,你把槍收起來,叔叔,我們怕槍。」
彈簧刀在手上動得很快,咔咔咔,動作已經出神入化。
郭心兒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全身濕透,臉上沾滿了頭髮,都還不急撥動。
「你們不能帶走金蠶蠱。」郭心兒說道。
「郭心兒,小心……瘦子,給我滾開」我跑了起來,將柴刀揮了一下,站在了郭心兒面前。
瘦子被柴刀一揮,往後一推,小小的眼睛看了過來,忽然瞳孔一收縮,道:「是你……大哥,是那小子。」
胖老大聽了我的懇求,將槍收了起來。又從衣服拿出了一把彈簧刀,晃了兩下,說道:「這個東西不會走火,但是會捅出血的……」
瘦老二一直在挖,將土一鏟一鏟往外倒,忽然,好像是看到東西,眼前一亮。
一旁胖老大不高興了:「快,金蠶蠱在手。把這小孩帶走,咱們這就走。」
兩人都是穿著黑色的夜行衣,悄悄地溜過去,還背了兩個特質的小鏟子。兩人的腳步很輕,其中一個走動。
胖老大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
我看了一會,才發現他們似乎在挖什麼東西,一把軍鏟動得很快,很快就在後院挖開了一個坑。
我也後退了一步,將郭心兒攔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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