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毒步天下
第二章 秦嶺鬼王面具

「蘭花,蘭花!」麻金又重複了一遍。
加上去的柴火,冒出了火光,將洞穴照得通亮。就在這時,洞口走來一個道姑,頭上插著一跟木簪,一身黑色的道袍,目光銳利,一眼掃過來,很是冷漠。
我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茅猿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怎麼也猜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東西,只是個小孩!經人調|教之後,性情溫順,不會害人!」我雙手一拜,連忙說道。心中已經有些氣憤,這個老道姑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急問道:「我師父有沒有解釋『蘭花蘭花』,到底是什麼,和我要找的九幽蘭,有什麼關係!」
我只得咬牙,終於靠近了黑影。
我們要去隸屬秦嶺山脈終南山腹地,一個叫做南夢溪的地方。
麻金踢了一腳麻銀,忙說道:「蟲王,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於我而言,連著三天來,先天蟲和蠱王蟲並沒有起衝突,相安無事,可我心裏清楚,這種相安無事的局面,隨時都有可能打破,要麼是先天蟲,要麼是蠱王蟲,一旦衝突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麻金道:「當時麻先生很急,只是告訴我們簡短的幾句話,並沒有說清楚這其中的關聯,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去南夢溪是找九幽蘭。他說得更多的,是希望我們可以護佑在蟲王左右。」
「著!」道姑一張符紙打了出去,憑空燒了起來,又快又准,直接對著小殭屍飛去。道姑身上這種蒸騰而上的殺氣,逼得小殭屍不敢動彈。這道姑修為之高,可見一般。
小殭屍「嗷嗷」地叫了兩聲,眼珠子轉動了,經過白袍的調|教之後,小殭屍變得溫www.hetubook.com.com順許多。
麻金和麻銀的出現,解決了我行動上的盲目性,使得接下來的尋找簡單了許多。
蘭草花是一種喜陰的植株,尋找了幾天,都沒有遇到正逢花期的蘭草花,有些都是稀鬆品種。倒是在終南山中,遇到了不少隱居的高人,有不少隱居的高人,還有追究修仙的道士。歷史上就有一些假隱士在終南山隱居,卻始終牽挂長安城裡皇帝召喚,渴望一招進入廟堂之中。
道姑道袍迎風一展,正色喝道:「由怨氣而生,肉身不腐化,體內還藏著蟲子,性情怎麼可以溫順下來。我要燒掉它,是除魔衛道!你們幾人,帶著這種殭屍亂走,你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黑影抓住了一根藤條,身子一躍就跳了出去,順著一個大坡,滑雪離去了。
道姑已經捏了一道符紙,馬上就要發作了,用符紙燒死小殭屍!
我在身後喝道:「你到底是誰?」那個身影根本沒有轉身,只是越跑越快。
小殭屍聽了叫聲,捂住耳朵,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
「你要幹嘛?」我額頭沁出了汗水。
道姑盛氣凌人,絲毫不像是修道隱居之人,按理說我們佔據了她的洞穴,退出去就可以,可她絲毫不聽我的話語,堅決要動手燒掉小殭屍。
此刻時間已經是初冬,進去山區后,天就開始下雪,北方的雪總是來得很快,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在冰雪中行走,無疑減緩了我們前進的步伐。
我冷笑道:「小東西,爺爺從小就睡在蜈蚣群里,還怕你這小蜈蚣!」
「放你三清祖師爺的大臭屁!」麻金忍無可忍,和圖書當即回罵。
小蛇的脖子被紅線纏住,不敢動彈,嘴中喊道:「你是以大欺小!」道姑用力一拉,小蛇整個身子失控,往前摔去,落在地上。紅線極其厲害,套在小蛇脖子上后,已經勒住了痕迹。
我叫道:「前輩高人,手下留情。」麻金說道:「你好沒有道理,我們要是壞人,早就跟你拚命了,還會跟你說話嗎?」
師父的智慧和計謀之高,我萬分之一都不及,我心中暗暗嘆道。
我急忙將撿回來的小袋子打開,裏面放著一個面具。赫然是一個鬼王面具,上麵線條勾勒,極其精細,充滿了一種詭異的美感。
紅線又快又准,小蛇竟沒有閃開,脖子纏住,那紅線怪異,用小刀竟然割不斷。另外一根已經纏住小殭屍!
道姑不近人情地說道:「速速離去,不然貧尼就不客氣了!」
我道:「麻金,你不用踢麻銀。我師父已經不在人世了,這是事實,我已經接受,沒事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九幽蘭,遲早有一天會弄清楚,我必定可以親手為我師父報仇!」
我連忙跑了上去,這人的左腿腳不便,跑起來,並不方便,只是因為他個子要高一些,再加上數次利用了雙手跳過石頭,一時之間很難追上。
道姑目光落在小殭屍身上,當即喝道:「這個東西不能留下來,讓我來燒了它。」
卻從風衣打出數只細黑的東西,正朝我面上而來。我急忙將手一收,在地上一滾,躲了過去。那些細黑東西落在地上,飛快朝我爬來。
秦嶺山脈是崑崙山脈在九州中部的延伸,在地理上褶皺地形。因為南北兩側迥異的氣候和-圖-書和降水,秦嶺淮河一線成為九州南北的分界線。
我一連大吃兩驚。我帶回來的細小蜈蚣,含有劇毒,而且正是那種幫師傅打開枷鎖的那種毒蜈蚣。
我最開始的設想,就是去秦嶺幾個主要蘭花知名地去看一看,看有沒有一種叫做「九幽蘭」的蘭草。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佔據我的洞穴?」道姑問道。
小殭屍被道姑一指,又是連忙後退,神情之中極其害怕。
在黑暗之中,一個身影來得飛快,手上舉了一個火把,像是踏雪而來,站在一個樹下面,積雪將樹梢壓下來,只露出半張臉,在搖曳的火光下,看不太清楚。
我連忙說道:「我們是從苗疆茶花峒過來的。並不知道此地是前輩的洞穴。但此刻月下下雪,無處藏身,就早到這裏了,希望可以借住一晚上。」
我伸手去抓,將他的風衣拉住,藉機用力。
我心中有些疑惑,當初追到陳青雪的房間裏面,她放了一張紙張。如果她真把我騙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在桌子上面放上那麼一張紙張。看來這個疑問,只能等再次見到陳青雪才會解開。
我們一行人乘車到了終南山下,並沒有直接到南夢溪,而是計劃山路,穿過終南山,進入南夢溪。
我心中微微一愣,師父出於保密的考慮,將去南夢溪尋找九幽蘭分成兩部分,把花草的名字告訴我,把地點的名字告訴了麻金麻銀。
「以多欺少!」道姑絲毫不懼。道姑手上又飛出兩道紅線,一根飛向了小蛇,一根飛向了小殭屍。
秦嶺一帶,因其獨特的氣候,盛產蘭花,品種豐富,有些野生蘭花十分貴重,甚至衍生出m.hetubook.com•com盜挖爛挖野蘭花的現象。
「你怎麼來了?」道姑有些複雜地問道。
心事壓在心頭,我根本睡不著。
「佩蘭。」外面一個聲音響起。道姑微微一驚,紅線落地,轉身就跑到洞外,我招呼麻金解開紅線,也跟了出去。
小蛇站在一旁聽著,眼珠子似有淚光閃爍,問道:「蕭關,你真沒事!」想伸手幫我揉揉肩膀,到了半中又把手收回去了,可是是覺得剛剛剛將我摔在地上,有些過分了。
眼看符紙轉瞬打了過來。小蛇的身手敏捷,趕過去,將燒起來符紙給拉住,張口一吹,就把符紙給吹滅了!
我沒有回答小蛇,而是接著問道:「那個郭寬的女兒陳青雪呢?」麻金搖搖頭道:「不知道,可能跟黑煞走了,她就是個可憐的小騙子,老爸成了替死鬼了!」
這樣子,就可以保證秘密不被輕易泄漏。大到華山之巔上的種種布局,小到「去南夢溪找九幽蘭」這種事情,師父無一不是心思縝密。
我藉著篝火,看一看帶回來的東西。
火把下露出半張臉,朝這邊看來,忽然瞧見了我,喊道:「蕭關,你怎麼在這!」話聲一落,身影轉身就跑了出去。
麻金的手在動,我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亂動。就在這時,黑貓叫了一聲。
等那細黑的東西爬來,我才看清楚,是一種細小的蜈蚣。
麻銀接話說道:「即便麻先生不交代,我們也會捨命護佑蟲王。只是沒有想到麻先生竟然……這麼快就……走了!」
這個跛腳身帶鬼王面具的黑影,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肩膀之上,就站著剛才那隻鬼魅一般的黑貓,一雙紅色的眼珠子,張開和*圖*書嘴巴,喵喵地叫著。
連日來的跋涉,小蛇愈發清瘦。好在我們四人都有山林生活經驗,進入洞穴后,便生了篝火,又補充了一些食物,圍著篝火休息,連日來盲目地尋找,到了休息時間,也沒什麼話。
一到夜晚,就進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這天晚上,天又下雪了。我們在山裡面,已經尋覓了很長時間,天摸黑之後,我們尋到了一個休息的山洞。
我們正準備走出去之時,小殭屍捂住耳朵,看著黑貓,卻不肯走了。
我警覺地站了起來,麻金和麻銀已經醒了過來,從遠處的雪地里,傳來沙沙踏雪的聲音,從腳步判斷,來了一個人,因為分不清是敵是友,我把小蛇也叫醒了。
道姑肩膀上的黑貓張開了嘴巴,看著小殭屍,特別兇狠。
我伸手夾起了一隻,轉身折回洞穴之極,發現白雪地上,有一個黑色布袋,我撿了起來,順著原路折返洞穴。洞穴裏面,道姑並沒有動手燒死小殭屍,有些失神地坐在篝火邊,見我回來,欲言又止。
我掃了一眼,揉了眼睛,加了一把柴火,根本就沒有黑貓的蹤影。
九幽蘭莫非就是其中極其珍貴的一種?
破壞人家修道的洞穴,本不是一件好事,我們有錯在先。我說道:「前輩不歡迎我們,我們這就離開。」麻金和麻銀頗有怨言,被我瞪了兩眼,才閉上嘴沒有說話。
道姑喝道:「我只是除魔衛道,沒有想以大欺小。小姑娘,你要攔著我,小心被弄死!」
到了半夜之後,一隻鬼魅一般的黑貓踱著步子出現在洞口,一聲也沒有叫,踱著步子又鬼魅一般地消失了。我隨身帶著的四眼蟾蜍「咕咕」地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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