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蠱毒無情
第四十四章 縫住的秘密

麻湘鳳說道:「郭輕雲死後,縫嘴女鬼被我收住。我花了一年的時間,將嘴巴上那根線給拆了下來。她的嘴巴之所以被封住,乃是因為她知道了一個極大的秘密……所以郭輕雲用黑巫術,找了細線縫住了她的嘴巴。」
麻湘鳳被困在囚室之中,雙腿失去活力,只能靠金鼠尋找些食物維持生命,靠著一股堅強的毅力活到了現在,常年生活在陰暗處,食不果腹,身體肯定不會好。
麻湘鳳所剩下的時間並不多,我沒有再追問下去。
其中一個人轉身跑了起來,其餘人後退,包圍圈拉大,依舊將我圍在裏面。
我說:「等您老人家好了。我陪你一起去回去看茶花峒。」
我隨著龍甲快速地往裡面去,門口守著兩人。龍甲嘀咕了兩聲之後,看門人讓開了道路。
龍甲臉色微微變化:「你要幹什麼?」蕭棋說:「咱們好久沒見面了,出去說說也可以。」
「怎麼了,就是郭輕雲了啊!」我說道。
我點點頭說:「是真的我,是哪個騙子偷襲你,你沒事情吧!」
「白袍,外面有人來過嗎?」我連忙喊道。蕭棋已經追了出去。
我萬萬沒有想到,縫嘴女人背後,竟然還會有這麼一重秘聞。
走到床邊,摸了摸麻湘鳳的脈搏,發現已經停止了,身體幾乎沒有溫度。我將掀起來的被子趕住,深吸一口氣,要和圖書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縫嘴女鬼我根本就沒有見過。
蕭棋看了一眼麻湘鳳,搖頭說:「老夫人身體並不好,再加上年事已高,毒蠱侵吞,已經不好救活續命了!」
我將金蠶蠱取出來之後,暗暗催動了金蠶蠱,金蠶蠱在罐子裏面扇動翅膀。已經有人認出了金蠶蠱。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龍帝,而是告訴我呢?」我問道。
麻湘鳳如此隱秘,只肯消息告訴我一人,又將女鬼貼身存放,足見對這件事情的機密性和重要性。
龍甲應道:「不是我們裝作不認識你,而是有人假扮你,進來過……分辨不出你的真假,再加上你們闖關入谷,更是不能信任。」
不用想,這個秘密肯定和郭輕雲有關係,而且十分重要。
「她說……」
我問道:「老夫人,到底是誰暗算你,是哪個小騙子假扮我的?」
我喊道:「龍甲,你不是見過我,還要裝作不認識我嗎?」
郭輕雲早就死了。龍甲口中「老夫人」,自然就是麻湘鳳了。
「啊!」我不由地驚叫。
麻湘鳳說:「沒錯,她的嘴巴被縫得死死的,你可知道是什麼人縫住的嗎?」
「難道就任憑老夫人離開人間嗎?」我問。
麻湘鳳一瞬間精神飽滿,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我知道,有一種現象叫做「返老還童」,人在臨死之前,身體機m.hetubook.com.com能會最後活躍一次,瘋狂一次,重病的老人會起床為家人做一頓晚飯。
麻湘鳳沒有發出聲音,臉部扭曲,做出人生最後的一個動作,就是把那張鴛鴦被子拉開了,當年嫁到龍家,花被子是其中物件,拉開被子之後,再也沒有了其餘動作。
麻湘鳳小聲說:「蕭棋,如果你不來,我不知道把這個消息告訴誰?」
麻湘鳳搖搖頭說:「事情不湊巧,就在龍帝離開后的一天。我才完全將這個黑巫術解開,縫嘴女人才可以說話。」
龍甲有很深的黑眼圈,天氣寒冷,穿的是一雙草鞋,舉著一個火把,大聲喊道:「當真是金蠶蠱?」
穿過複雜的走廊,兩分鐘后,我見到麻湘鳳。床上的麻湘鳳,高高顴骨瘦得很厲害。一張綉著鴛鴦的花被子蓋在身上。白髮被梳理整整齊齊,臉色發黑,呼吸若有若無,只是吊著一口氣,還活著!
我說道:「要不,用金蠶蠱來試一下?」陣肝協號。
蕭棋答:「生老病死,命中災禍,如果人力都可以挽救的話,人間就不會有那麼多悲傷了。」
但龍甲後面的話,也叫人氣憤。
麻湘鳳揮揮手說道:「暗算我的,不是假扮你的那個人,而是跟著假蕭關一起來的那個人。不過這都不重要。」
龍甲猶豫了一下,說:「蟲王可以控制金蠶蠱,如果真和圖書的是金蠶蠱,是可以證明你的身份的。」
麻湘鳳說道:「蕭關,你過來,我要告訴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我本以為麻湘鳳會跟我說很重要的事情,卻忽然之間說起了這個縫嘴女鬼,難道腦子壞掉了。
蕭棋搖搖頭說道:「金蠶蠱即便是麻湘鳳所養。但此刻麻湘鳳已經生命垂危。金蠶蠱不是善良的蟲子,決計不會護主。你把金蠶蠱送入麻湘鳳體內,會加速她的死亡!」
蕭棋轉了一個身,隨即回頭說:「剛才轉身就沒有看到你,真的是好久了。」
麻湘鳳笑著說:「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夢到了蚩尤大帝,還夢到了茶花峒那一片……寒冬盛開的山茶花,花是那麼芳香。」
我點點頭,問道:「毒童子的媽媽,到底說了什麼……」
我將罐子打開,金蠶蠱救郭心兒的時候,已經受傷,休息后,並沒有完全恢復,聽我的指揮,從左手跳到了右手。
我開門走了出去,說道:「老夫人過世了!」黎明來歷,晨曦照耀了龍家山谷。蕭棋背後,站著龍將……
我知道,現在追問女鬼機密,並不是最為恰當的時候。我急忙將封鬼葫蘆取出來,說道:「阿姨,阿姨,毒童子、小殭屍的魂魄就在裏面,你暫時委屈一下,等事情過去了。我再將你放出來。」
我收起了金蠶蠱,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和*圖*書龍甲道:「說來話長,現在老夫人受傷卧床。金蠶蠱既然回來了,或許有救。」
麻湘鳳說:「我感覺到金蠶蠱在跳動,它就跟心臟跳動一樣,蕭關,這回真的是你,不是那個小騙子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才明白過來,守關八人喊我「小騙子」的原因了,竟是因為有人假扮了我。
麻湘鳳抓住我的手,傳來了涼意,說:「是真的,的確是藏著一個秘密。」
很快,就看到了龍甲走了出來。
我點點頭,龍傲是龍玉殺死了,縫嘴女鬼的嘴巴被縫住,都因為一個人,那就是郭輕雲。
龍甲是見過金蠶蠱,證明無誤,點頭說:「的確是蟲王,你們都散開,蟲王裏面請。」
「蕭棋,我知道你的名聲,可我是第一次見到你,談什麼好久不見呢……」
門外響起了鈴鐺的聲音。麻湘鳳張開的嘴巴再也沒有發出聲音,眼珠子的瞳孔放大,手上已經沒有溫度。
龍甲證明我的身份之後,龍家有些人被打傷在地上,雖說散開了,心中還是有些怨念的。
我氣得身子發抖,問道:「如果我帶的是金蠶蠱,能不能證明我的身份?」
麻湘鳳的確是要死了。
龍甲很不情願地被蕭棋帶出了門外,並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門口裡面。
我不由地想起了入山後,看到的流星,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了心頭。
麻湘鳳看了一眼龍hetubook•com•com甲。蕭棋看了一眼龍甲,問道:「白月明和龍小奈在山谷嗎?你帶我去看一看。」蕭棋腳步移動,沒等龍甲說話,伸手搭在了龍甲的肩膀上。
女鬼經過麻湘鳳一番調|教和「治療」之後,怨氣已經弱了不少。我將封鬼葫蘆蓋子打開,並沒有花費太大的氣力,就將毒童子媽媽收了進去,隨即蓋住了封鬼葫蘆,將封鬼葫蘆貼身放好。
我一見到麻湘鳳,重入罐子里的金蠶蠱就開始躁動不已。
金蠶蠱跳動越來越快,麻湘鳳竟然醒了過來,眼神微弱,卻很平靜。一年前,麻湘鳳眼神布滿了恨意,到了現在,已經好了不少。可能經過一年時間,麻湘鳳參悟了,釋然了不少。
麻湘鳳嘆道:「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我對麻湘鳳,並不存在太多情感,只是覺得她非常可憐,飽受了人間最難以忍受的痛苦。一般人若到了她這個地步,早就絕望而死,她卻不一樣。
被子拉開之後,一個白影飄了出來。正是縫嘴女鬼,嘴巴黑線被解開了,但還是可以看到一些印痕。屋外傳來秘密腳步聲。
麻湘鳳問:「你還記得小殭屍的媽媽嗎?」我點點頭說:「當然知道,就是那個縫嘴女鬼,也是龍傲的妻子,怎麼了?」
蕭棋折身回來,在門口說道:「風鈴響動,是一隻蠱靈回來,催動麻湘鳳體內的蠱蟲,我追出去之後,已經沒有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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