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且行且珍惜
第十五章 親媽

為了家庭的和諧,他毫不吝嗇地在婆媳兩人面前說著對方的好。
他們相視一笑中,嚴開已然問道:「那幾號過去?」
嚴喆珂「紅臉笑道」:「阿姨人真好。」
「爸,爺爺奶奶不是說想見見橙子嗎?到時候我和他一塊過去吧。」
噗……開車的紀明玉失笑出聲,又是鄙視又是驕傲。
聯想到女兒很快就將出國,與男友離別在即,作為過來人的她心裏就有所明悟。
車輛啟動后,嚴開回頭看向女兒,呵呵笑道:「珂珂,你爺爺奶奶讓你去正闕縣住段時間,陪陪他們,怕你出國以後,一年就難得看到一回了。」
嚴家的車停在站前廣場外,一路過去時,紀明玉和嚴喆珂撐著遮陽傘走于中央,嚴開和樓成各自相伴在旁,聽著母女倆聊天,偶爾插上幾句。
過了一陣,樓志勝打電話來,讓齊芳和樓成直接下去,說是二子專門開車來接。
這夢幻一樣又美好又瘋狂的幾天結束了……
「嚴叔叔他們送我回來的。」樓成坦然回答,瞄了眼客廳道,「老爸呢?」
「好的,謝謝阿姨。」對於丈母娘遞過來的橄欖枝,樓成一點也沒矯情。
紀明玉轉而看向樓成,笑容和煦地說道:「小樓家在哪?一起吧,我們順路送你回去,再打車挺麻煩的。」
與名副其實的媳婦、岳母、岳父揮手道別,樓成踏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小區。
「我媽說後天,她好重視你,還專門問了我你喜歡吃什麼,要重新去市場買,還讓我小姨送自家地里種的菜過來,還打算做大掃除,去弄個頭髮……」
齊芳得意一笑:www.hetubook.com.com「可不是嗎?我菜都買好了,不說了,等你到家再說吧,等你爺倆都回來了再去那邊。」
放好行李,上了SUV,樓成和嚴喆珂坐於後排,又將手交扣在了一起。
樓成則聽得一陣驚喜,失落全消,忍不住便將小仙女的手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腦海內閃過了一個又一個片段,兩人一下變得沉默,卻拉得更緊,靠得更攏了。
「那你得好好準備下,想當年你媽我就是太不懂這些,又沒人教,第一次上門差點鬧笑話。」紀明玉回想著當初,「憤憤」說道。
出了大廳,拐過道路,樓成眼前霍然開朗,廣場在落日最後的輝煌中染上了一片金紅,氣質儒雅的嚴開和成熟秀麗的紀明玉等待于幾步開外,同樣手拉著手,並有遮陽傘撐著。
「珂珂這幾天都行,看你們啦。」樓成趁熱打鐵。
「要不明天?不行不行,給你準備的菜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還得做個大掃除,把家裡統統收拾一遍,不能這麼亂糟糟見人家閨女……」齊芳自顧自地說著,「還有,我得給你小姨打個電話,讓她送點自家地里的菜過來,人喆珂家境好,貴的東西肯定都吃膩了,得嘗嘗這種新鮮的……」
這都在一起二十多年了!
媳婦即將上門,她主動將嚴喆珂省略成了喆珂。
這裏大致的環境和建築布局始終未變,十多年如一日,彷彿封存在了時光里,來往行人絕大部分也還是那些,只不過多了斑駁,多了白髮,多了幾張誕生沒多久的面孔。
樓成一路前https://m•hetubook.com•com行,有人招呼,有人問候,有人將他當做別人家孩子教訓身邊的少年,惹得他暗笑不已。
「你爺爺奶奶的意思是平時打電話這些就不方便了。」嚴開溫和笑道。
「再等幾天吧,我得,我得去橙子家一趟……」嚴喆珂眼波生暈,聲音越說越低。
啊……我高中也不是很悶很內向的人啊?有那麼差嗎?樓成哭笑不得,無言以對。
嚴開則沉吟了下道:「替我向小樓爸媽問好。」
「別提你爸了。」說到這裏,她轉而笑道,「喆珂什麼時候來啊?你媽我得提前做好準備啊。」
「成子啊,你讀高中的時候,我還挺擔心你將來找不到女朋友的……」
來自親媽的雙重暴擊傷害!
「他們真是的,也不知道推遲一天,我都口水老媽你做的家常菜一路了。」樓成順嘴拍了下馬屁。
天色微暗,樓成瞄了一眼,發現他長得和自家堂哥樓元偉確實頗有幾分相像,於是謙虛笑道:
嚴喆珂嘴巴陡然半張,往內有抿,好氣又好笑地橫了樓成一眼,下巴微抬道:「你要好意思喊,我也無所謂!」
「哪裡哪裡,二子哥你也很厲害。」
「你爸和你媽感情真好!」樓成打破沉寂,由衷地讚歎了一聲。
「你走,我沒你這個老公!」嚴喆珂發了個「吹哨拿紅牌」的表情,緊跟著又「低頭羞笑」道,「我還是有些不適應這麼喊誒,剛才打字臉都發燙了,好羞恥!」
「真巧,我也是~!」嚴喆珂眉眼彎彎,搖晃著手機道,「太后和我爸在站前廣場那裡了。」
臨出門時,看和_圖_書見外面返照的陽光,明媚的天空,蒸騰的暑氣,他和嚴喆珂下意識對視了一眼,眸里心裏都有了幾分突如其來的感嘆:
說話中,兩人已走到目光略顯複雜的嚴開和笑吟吟的紀明玉近前,樓成頗有幾分心虛地喊道:「叔叔,阿姨。」
「他?」齊芳沒好氣地回答,「自從當了廠長,比以前更忙了,非說要對得起別人的信任,每天不過六點半都不著家!」
「所有的目標都是用來超越的。」樓成低笑回答。
這時,嚴喆珂轉眸看了他一眼,臉現暈紅語氣卻堅定地說道:
嚴喆珂俏臉一紅,鬆開與樓成交扣的手掌,跨前半步,親昵地摟住了太后的臂彎,嬌聲道:「哪有!」
為什麼是叫二子哥呢?因為我至今還不清楚他真名是啥……
腳步輕快,上了樓梯,掏出鑰匙,打開大門,他還未進去,便看見老媽迎了過來,笑呵呵道:「挺快嘛。」
「挺不錯嘛……」齊芳道了一句,拉上兒子,出了門,下了樓,抵達了小區門口。
「這是有了男朋友就不親近媽媽了?」她望向女兒,開了句玩笑,提了提左臂。
不多時,按照他的指點,紀明玉將車停到了馬路對面。
而且已經是法律意義上實際意義上的媳婦了……
「你笑啥?」齊芳剛拿出電話,還沒來得及撥打。
嚴開沉默了一下,情緒複雜地笑道:「也行。」
「成子,終於見到你了,你可是咱們老樓家的驕傲啊。」
嚴開雖有心理準備,但也莫名惆悵,總感覺女兒還沒長大,怎麼就被拐跑了,怎麼就到了見家長見未來公婆的地步了……
「怎麼會,www.hetubook.com.com我長假都會回來的,和現在也差不多啦。」嚴喆珂下意識辯解道。
秀山風俗,除非相親,在小輩見家長這個環節,親家是不能碰面的,等小情侶感情穩定,準備談婚論嫁了,才會專門有幾次相聚,敲定日子等細節。
——樓家新買的房子已在四月底裝修完畢,但得敞一陣,按照齊芳的說法,等十月份再挑日子搬過去。
說完,他悄然對嚴喆珂做了個口型,表示自己想說的其實是「謝謝媽」,惹得女孩皺了皺鼻子,嬌俏地瞪了他一眼。
紀明玉正要開口,目光掃過女兒,心頭忽然就咯噔了一下。
兩人打情罵俏間,高鐵靠站,樓成起身,一隻手就將嚴喆珂的行李箱拿了下來,就跟那是一個沒重量的兒童玩具一樣。
樓成念頭轉動,嘿嘿笑道:「現在我就不用避開他們,可以直接送你出去了,珂珂,你說,我是不是該改口叫爸媽了?」
等齊芳溝通好齊燕那邊,定下了後天,樓成忙拿出手機,給備註已經改為「媳婦大人」的嚴喆珂發了條消息:
「那都是迷迷糊糊的時候……」發出這條消息,嚴喆珂猛地醒悟,臉如紅燒,艷若桃李,「恨恨」回復道,「不理你了!」
因為私定終身之事,她對父母很有幾分愧疚。
嚴喆珂眼眸往上看了看道:「那可以網上視頻聊天啊,還可以直接看到我呢,嗯嗯,我這次得教會爺爺奶奶怎麼弄!」
聽著他們的交談,樓成頗有點失落,珂珂要去爺爺家住好些天,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和她得分開一陣,出國前的相聚時間又減少了許多……
背上行囊,拖著箱子,拉上媳婦https://m.hetubook.com.com,樓成志得意滿意氣風發地走出列車,進入到達大廳。
「爸,媽~」嚴喆珂沒鬆開樓成的手,只是撒嬌般喊了兩聲。
再想起女兒沒為此放棄夢想,顯然從男友那裡得到了支持和理解,紀明玉對樓成更高看了一眼,愈發得滿意。
聽著老媽的絮叨,感受到她對自家媳婦的重視,樓成心意溫暖,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珂珂雖然神情間藏著疲憊,但整個人嬌艷欲滴,容光煥發,顧盼中,讓自己這做媽的都有了強烈的驚艷感……
二子這次開的是輛大奔,正和樓爸樓志勝在外面吸煙閑聊著什麼,一見樓成過來,頓時堆起笑容,迎了上去:
「可這幾天你喊了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樓成「挑眉壞笑」。
「我替珂珂開心。」樓成幽默地回答。
齊芳展眉一笑:「我打聽過了,喆珂是個好姑娘,又斯文又漂亮,以前在一中的時候可比你強多了,你自己不也經常在我耳邊說她好話嗎?」
「得叫媽了!」樓成「竊笑」道。
提及一中,她突地嘆了口氣:
「好的,好的。」樓成掛斷了電話,側頭看向自家小媳婦,不,自家領導,微微一笑道,「我媽的。」
不過,她沒有責怪樓成的意思,在對方踏入丹境,一舉拿下青年賽冠軍后,她就覺得兩個小傢伙隨時會偷吃禁果,為此還隱晦提醒過女兒注意安全措施,沒想到這小子竟能忍至最近才破功。
生的女兒像自己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謝謝嚴叔叔。」樓成趕緊代老爸老媽回禮。
嚴喆珂得意揚首,語帶笑意道:「少年,好好努力,這是你的榜樣和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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