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打我。」

長發男子瞥了他一眼。

梁左卻聽出了其中的話外音。縱火鴉知道聯盟和樓，他還知道聯盟投放任務的準則，甚至能夠判斷等級，絕不是什麼普通大妖。

梁左眼睛睜大，突然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果然越是弱反而膽子越是大。既然你這麼不服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來打我。我不動，不反抗，你能打到我，我給你好處，還放你們走。」

倆人按捺住內心好奇與衝動，只是繼續著自己的節奏，打坐，打拳。

最讓梁左警覺的是其中原因。

科學體系可以製造大師和批量戰士，可是發展多年，都沒有超人出現過。

「我看你很不服氣的樣子。」

梁左心中腹誹，你這又當選手又當裁判太過分了吧！

雖然無法判斷三人誰更強，可梁左能夠確定，他們隨便一人出來，就和*圖*書能夠讓這幾百個練氣士數量變成笑話。

掙扎無用，他心中開始思索其中原理。

長發男子輕輕說著。

再不敢相信，梁左也只能說出自己唯一的猜測。

梁左突然覺得自己眼皮跳得厲害，他猛地站定了，陳又廷亦是一臉凝重，倆人背靠背，隨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長發男子思索了一會兒，打了個響指，梁左總算恢復了身體的控制能力。

前方霧氣中出現了一名黑衣男子，他頭髮披散開來，一部分已經垂到了胸口，劉海遮住了他的臉。

「縱火鴉……名字也不錯。」

漸漸梁左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彷彿有人用看不見的線牽引著自己的手腳，要往前走。他想要去拔出腰間匕首——這是陳又廷將自己組合戰刀拆開給他的。可手指完全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梁左想要回和_圖_書頭，頭部僵硬，想要張嘴呼救，嘴巴緊閉，雙唇和舌頭完全無法動彈。他就像是一具才從墳冢中爬起來的殭屍，動作遲緩地朝著前面，霧氣深處走去。

長發男子不耐煩說。

岳山首先被他排除。老頭雖然為人比較吝嗇，卻是想要和練氣士聯手，他要動手早就開始了。

大胆如他也不由毛骨悚然。

講道理，練氣士之強越是理解越是感到可怕。文明科技時代時，人類是依靠外部工具武裝本身，不過也由於科技本就是一個精密和龐大到需要無數個體合作的體系，因此單個個體是非常脆弱的，尤其是在一些非安全區域。氣體系不同，它是微觀和個體化的。兩者就像是梁左以前聽的一堂課關於中華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區分。季羡林曾經說過，中華文化是綜合性思維，處理任何一個問題，都需要站https://m.hetubook.com.com在更廣闊更整體的角度來思考，充分考慮到其可能帶來的連帶反應和其他關係，西方文化體現在集中性思維上，從個體分析上入手，專註于個體上，從細節到總體逐步分解。

「不服？」

他和陳又廷就吃過一次不小的虧。夜間某些生物會獲得加強，一方面來自於生物性本能，還有外部晝伏夜出的詭異物種。

梁左不服氣了。

「你是……縱火鴉。」

「是啊。」

氣體系可以。

這是軍師阿難一再強調的，不要夜戰。

決定就是，裝作沒聽到。

對方也是給他弄得一愣：「你倒是一個……實在人。」

「你叫什麼……算了，不重要。」

絕不是。

梁左小心問：「前輩莫非是在練氣士手中吃過虧。」

是霧。

竟然輕鬆承認了。

實在個屁啊，我手腳都被你摁得死死的，走都走不m.hetubook.com.com動。有本事放開我手腳，看我不打死你。

長發男子聲音輕快。

梁左搖搖頭：「我打不到的……」

梁左老實點頭：「是有點。」

他猶記得自己見過最強三人，一是那傳授自己氣的農夫，那股氣臨如淵的攝人氣勢，二是半個老師骷髏人，舉重若輕的翻山錘，三是青衣人，生殺奪取一念之間。

若是對方想要致倆人于死地，完全用不著這麼複雜的麻痹藥物，直接烈性毒就行了。那麼對方並不想要簡單粗暴地殺掉自己和陳又廷，他想要什麼？控制兩個練氣士？行屍走肉的士兵？

氣體系就是個體體系。

梁左：……

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梁左這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能夠說話了。

「閣下是……」

「回去。」

長發男子又是一曬：「練氣士，不過是一群廢物。」

霧中有某種毒素或者可以進入人體的手段，截斷了和圖書神經傳遞，讓他失去了身體控制力。地球上不同於樓中，呼吸已經是一種本能，可也是脆弱的一個環節。

他的笑聲有種莫名嘲諷：「你們兩個炮灰不去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到處找死，真以為練氣士是無敵的？」

以太人和聯盟的關係是絕對死敵，他們這些作為偵察兵的練氣士一旦被發現肯定是對方要立即滅口的。眼前人並沒有這麼干。

他對於樓和聯盟似乎多有怨言。

那一聲聲慘厲聲突然消失。

「你們不是在找我嗎？」

以太人！

「我把氣壓制到和你持平的樣子，你這幅身體，還沒到出師的10級，也不知道聯盟是怎麼改的規矩，這種炮灰都不是的放下來送死。」

長發男子：「吃過太多虧，見過太多練氣士。練氣士的膽量和力量成反比，越是強，越是烏龜，照我說，不如改名叫做練龜士。這個名字你覺得我取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