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女人望著他的眼睛，食指和拇指捏著，黑色指甲極為顯眼。
伸著手，她就要再次給梁左「按摩」。
「沒錯，這裏本就是一個收藏之地。」
「兩位不如聽一聽報酬再做決定如何？」
那是一隻蛤蟆。
蛤蟆沉思片刻，反問道。
「那是蛤六，不過它平日里喜歡睡覺，不怎麼醒來。」
她走到壁爐旁，將雙手放入壁爐之中，沒一會兒她手就燃燒了起來，於是她將手從裡頭收回來，吹滅火焰，手指上沒有一點傷痕，甚至連發紅的跡象都沒。
梁左吃起牛排來，感覺味道還不錯。
梁左下意識問。
「記得我們來的大廳里那些畫像嗎？你以為他們是怎麼來的。」
那是一張極長的方形桌，上面鋪了雪白餐布，一道道說不出名稱的菜式盛放在銀色碟子里，都被拼盤好，中間是幾個固定的巨大銀器燭台，燭火燎燎，看起來別有一番銀器的華貴。
韓靖直接拒絕。
他的話讓韓靖微微沉思，臉色有些猶豫，梁左看得心急，我靠你該不會真在考慮吧？他偷偷用腳踹了搭檔一下，讓韓靖瞪了他一眼。
聽稱呼的樣子，她應該更像是類似於女僕的角色。
還是韓靖率先回應：「你好，誤入貴地，還請見諒。」
梁和-圖-書左抬起手臂，果然手腕上有被勒過的淤痕，就像是在手腕上曾經緊緊纏住過一根極粗的腕帶。韓靖則是手掌心有一團血污，應該是黑暗之物在他手中留下的。
「試著讓廚房給兩位做了家鄉菜，不知道合不合胃口，廚師並沒有專修地球菜系，所以可能手藝並不純熟。」
跟隨在她身後，梁左走過一條幽暗的長廊，轉角進入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
原來是蛤蟆管家。
蛤蟆管家並不隱瞞，不過輕飄飄一句話后就轉了話題，不想再提。
「那些黑暗中的東西不是虛假的。」
身後有一個聲音傳來：「不用勉強，客人不喜歡。艾爾莎，去給客人們準備餐點。」
「兩位不知有無意向留下，成為這裏的一份子？」蛤蟆管家放下叉子，用毛巾擦了擦他顯得無比寬大的嘴：「就和艾爾莎一樣，在這裏工作，束縛其實很少，只要有客人時接待即可，或者也可以選擇成為這裏的侍衛之一，遇到無禮客人時將其制服。至於報酬，兩位一定會滿意的。」
艾爾莎則是站在梁左和韓靖身後，雙手放在小腹下裙子處，保持靜默的姿態。
「就是那個喜歡變成鳥飛來飛去的男人？胖胖的，不怎麼生氣的那個？」
梁和-圖-書左這才注意到，原來被稱作艾爾莎的姑娘身上是一件弔帶黑色禮服，露出漂亮鎖骨，她身體消瘦青澀，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參与舞會的女孩，而非一個女管家。
不過是身著一件有些胖的黑色禮服的胖蛤蟆，他有一雙大大的眼睛，裡頭卻帶著一種矜持的禮貌，梁左和他對視只覺得有些自慚形穢。穿禮服的蛤蟆和梁左高度相仿，並且是直立行走，只是他是手指是帶著璞，否則光從背面看去只會認為是一個胖傢伙。不知怎麼著，梁左總是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他……
梁左心裏有了些底，順勢問：「之前我在黑海邊沿看到過一個茅草屋，外面也有一隻蛤蟆，不知道你們之間認識不認識……」
蛤蟆管家點點頭：「可惜，原本以為兩位可以成為同事的……可惜啊……既然如此，就只有請兩位用餐完畢后離去。」
「他啊……好久沒來這邊了，以前我們也見過面。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蛤二』，兩位也看出來了，我的形象是蛤蟆，排行老二，所以叫蛤二。在這裏為主人家看守宅邸。」
蛤二說完這句話后就離開了，只剩下艾爾莎站在他們身後。
「果然如此。」蛤蟆動了動他寬闊的嘴唇：「兩位看來是旅hｔtｐs://m.ｈｅｔuｂoｏk.cｏm.coｍ人。」
「我們來自廢棄區外。」
「還是不必了。這裏不適合我們倆人的性格，我們更習慣自由自在一些。」
「這裏的規矩倒是挺有意思的，避免蠢貨倒是一個好方法。」韓靖語氣之間表示了自己的欣賞：「能夠到這裏來見到管家，應該問題不會很大，否則也沒必要和我們做這麼多戲，放鬆就好。」
韓靖說：「正是。」
梁左鬆了口氣，原本他以為蛤蟆管家會殺人滅口來著，只是被驅逐，問題不大。
韓靖的一句話讓梁左猛地坐起來。
韓靖回復道。
只是這客廳實在很大，大概有一百平米，地上鋪著紅褐相間的柔軟地毯，讓他原本身上被「冰手」觸碰的寒冷消失無蹤。靠牆處有個大壁爐，裡頭燃著火焰，溫柔中帶來一絲絲木頭燃燒后的特有乾燥味道。周圍的牆壁上再也沒有壁畫，而是純粹的大理石牆壁，光滑，冰涼，倒影出梁左和韓靖的影子。這個客廳一樣的房間里擺了不少柔軟的單人沙發，一個個如同超大號抱枕，靜靜躺在地上，讓梁左差點忍不住要撲過去試試觸感。
現在所在類似於一個客廳。
他回過頭時被嚇了一跳。
「另一位？」
「那些被攻擊的人什麼下場？」
最讓梁左和_圖_書意外的是，桌子上竟然還有地球食物。兩盤胡椒牛排放在梁左和韓靖面前，不過顯然蛤蟆管家並不知道，這東西對於火候的要求是最為苛刻的，都是全熟。另外梁左和韓靖面前各有一盤土豆泥，一碟鍋貼。
韓靖先是吃了一勺土豆泥，而後發問。
「兩位稍作休息，我先去查看清理一下房屋，好為兩位安置客房，用餐時艾爾莎會來提醒，恕我不能陪在兩位身旁……」
梁左為那些反應過度者一陣默哀。
「這裏的主人是袁夫人。」
「容我請問一句，這裏很像是一個展覽館，是主人家用來招待朋友的地方嗎？」
梁左稍微眯起眼，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的大廳之中。
「我和他一樣。」
蛤蟆管家用餐完畢，從椅子上站起來，寬闊的身體慢慢移動到倆人旁邊，雙手放在身後，自有一股氣勢。
她用依舊低沉語氣說：「兩位客人，請隨我來，餐桌已經備好。」
「這應該算是一個設計的小小門檻，如果反應過度就會遭到真實攻擊，如果能夠熬過，保持情緒穩定，就能夠得到管家真正的接待。」
「不知道方不方便詢問一下，這裏的主人是誰？」
規規矩矩拜訪的客人，自然有美酒女僕服飾，粗暴闖入別人家裡的暴徒，則是被做成https://m.hetubook.com.com了標本……
一會兒，女僕艾爾莎果然再度過來。
「袁夫人將會提供給你們一個圖書館，裡頭包括鍊氣士、修仙者、甚至是力士的各種珍貴資料，包括黑海的形成，九龍島四奇，廢棄區的成因與真正秘密，你們都是能夠觸手可及的。」
聲音帶著一種毫無來由的冷淡。
韓靖見縫插針地問。
他微微頷首，後退了兩步，轉身離去。
等他徹底不見，梁左一下子躺在了單人沙發上，軟軟的觸感和包容感將他這兩天的疲倦一掃而空，他舒服地閉上眼。
「好意心領，不必了。」
蛤蟆管家面前則是一盤素湯，一盤豆子，十分清淡。
梁左終於注意到是誰在對他們講話。
韓靖突然開始自我介紹：「我叫韓靖，這是我的夥伴，叫梁左，我們是過來看望一個朋友，叫做渡鴉。不知道先生有沒有聽說過？」
「客人很冷淡，是我的手太冷了嗎？」
梁左也說。
蛤蟆微微頷首，竟然露出一個笑容：「來者是客，兩位客人看樣子不像是在這裏生活的人。」
身後竟然有一個眼眶發黑的病態女人正看著他，嘴唇血紅，搭配她本就蒼白的皮膚，看起來有一種詭異驚悚感。
「歡迎兩位客人光臨。」
蛤二說話依舊彬彬有禮，絲毫讓梁左不覺得有種族之間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