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起雲湧
第517章 剝離手術

「我先給她做手術。」
青箏皺眉:「我們這裏不適合收納小孩。」
六景笑:「我出去一趟,青箏的事情不用擔心,她這個人比較死板的,生一陣子氣調整一下子就好了。以前白子駒經常氣她,不會有多大事……」
漸漸,玉瑱似乎完全忘記了這個隨手救助的女孩子。
梁左不由一愣,副掌門看起來很冰冷,其實是個相當和善的人。
直到青箏依靠自己通過了具物部的考試,成為了其中一員,終於變成了靈霄鏡的自己人。
梁左也沒有隱瞞,將辛德瑞拉的由來告訴了倆人,讓六景若有所思。
梁左又安慰說:「不過只要不去激發腦子裡的那個大塊頭,你應該也不會有危險。」
梁左大喜,感覺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快說謝謝六景老師,六景老師真的是學識淵博。」
「你不知道嗎?」六景笑了笑:「青箏以前也是被帶入靈霄鏡的。」
當梁左差使黑仔侵入小姑娘體內時他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還有這個。」
和圖書小姑娘怯怯鞠躬:「謝謝六景老師。」
年輕的副掌門頭髮往後梳攏,神色有些冷淡,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卻有著一種內斂沉穩,他朝梁左和韓靖點點頭。
梁左一再保證,不過根本不鬆口。
那時候,白子駒已經離開了靈霄鏡。
「別看剛才那位阿姨不想你來,以前她也是這樣進入靈霄鏡的呢……」
「她是……」
有人旁敲側擊問到她來歷,得出結論時,青箏目擊父母被發狂暴徒所殺——那時候正好是血夜,玉瑱路過看她可憐就救了她,直接帶到了靈霄鏡。
「你不怕嗎?」
有人將這件事通知了玉瑱,玉瑱只是淡淡說,也好。
「我知道。」
「師傅告訴我的。」六景打了個哈哈,彷彿知道自己也透露太多不該說的東西,轉而對辛德瑞拉講:「在這裏的時候,如果你想學什麼東西就來找我,我教你。」
要帶辛德瑞拉進入靈霄鏡需要徵得至少副掌門級別的人物同意,沒想到申報上去之後很快副和圖書掌門兼掌鏡人齊仲親至。
最後他只能夠無奈放棄。
手指上光暈一閃,齊仲輕輕點在她額頭,他自己的雙眼則是呈銀色,幾秒鐘后他收回手指:「廢棄區,黑海,九龍島,流民之後。」
六景將信使白鳥召喚到有些沮喪的小姑娘肩頭,讓小姑娘迅速被小動物吸引。
將辛德瑞拉帶到「五指戒」所在的房子里時,六景和青箏都吃了一驚。
六景卻是問:「她怎麼了?我感覺到一股夜魂波動……」
「其實我們並不熟,你相信我嗎?」
聽著她說的話,梁左不由臉皮有些發燒——當時自己其實並沒有立即救那個孩子……
「送你。」
「這東西核心具有爆炸性,她拿著太危險。」
帶青箏進入靈霄鏡的正是老白師傅,當時靈霄鏡的掌門玉瑱,她沒有講述這個女孩子的來歷,只是讓她在靈霄鏡里獃著,給她取名凌青箏,不過後來幾乎就沒有怎麼管過她。一派之首需要思考的問題很多,戰略布局遠高於一切。青箏也是慢慢和圖書在靈霄鏡里被大家熟悉的,她一直都比較沉默,秉承絕不惹麻煩的信條,頑強地在陌生地方活了下來。
回過頭,梁左發現韓靖卻一直在搗鼓齊仲改裝后的機械八爪魚,似乎很有興趣。
「不。」
隨手一擺,八爪魚動力裝置被他手指碰了碰,整個機器開始重組,很快就變成了一隻更加輕盈的八爪魚,金屬手臂變得柔順自然,它在辛德瑞拉周圍繞著她飛來飛去,看得小姑娘睜大眼,一臉驚喜。
「明白。」
基本確認辛德瑞拉沒有什麼危險,不過齊仲依舊對梁左韓靖聲明,外人進入靈霄鏡被核實沒問題后還是需要受到約束,梁左和韓靖作為她的擔保人,一旦辛德瑞拉有任何違反靈霄鏡規矩的地方,都要由他們來代為承受責罰。
氣得青箏扭頭就走。
沒錯,她體內的大夜魂是通過人為閹割的,處於一種奇特的沉睡狀態,不過由於它處於「收縮」的自我保護姿態,黑仔根本沒法嘗試捕捉消化。更麻煩的是大夜魂是純粹寄居在辛德和-圖-書瑞拉的意識中樞中,已經和她的中樞融為一體,要對夜魂下手就會損傷她的意識。面對這樣的情況,梁左不由大罵齊元齋——他並不知道,齊元齋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大夜魂要進入中樞才能夠吞噬掉詛咒奇特的力量,以毒攻毒某種意義上就是鳩佔鵲巢、驅虎吞狼。
「她不會惹麻煩的,而且呆不了多久。」
「抱歉,如果要取出它,對你危險太大了……可能手術才開始你就會死。」
「那麼,你要和它好好相處啊。」
梁左趕緊點頭確認。
梁左不由笑道,心想,誰說夜魂無法與人相處呢?自己和黑仔不還是到現在好好的?
她對梁左毫無保留信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小三告訴了他們,有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用一種神奇珍貴的藥物救了自己一次。那正是梁左從李慕染處得來的「美人恩」。
梁左忍不住提問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要怕。」
齊仲手指一引,機械八爪魚猶如一朵片片散開的花朵,一塊塊零件從它身上剝離和_圖_書,只剩內部一顆核桃大小、還在發紅的動力裝置在嗡嗡作響。
小姑娘點點頭。
青箏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可以在外面租個地方,這裏不合適!」
說完,齊仲消失無蹤。
辛德瑞拉用力閉上眼睛,摟緊懷裡的機械八爪魚,另一隻手將梁左的手抓得有些生疼。
齊仲徑直走向辛德瑞拉,伸出一根手指:「不要抵抗,我需要確認你對靈霄鏡沒有威脅。」
六景的話讓梁左微微意外。
「怎麼講?」
辛德瑞拉眼睛亮晶晶的:「我和它聊天,它只顧睡覺,可懶了。」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十分放鬆,不知道是對於自己情況的樂觀還是已經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了。梁左發現她對自己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他的搭檔韓靖卻在思考著,這就是破法者的「法」能力嗎,瞬間重組,解析分解原有體系,快速構建成另一種模樣……
如今沉睡的大夜魂已經完全融入了辛德瑞拉的意識中樞深處,梁左實在沒有一丁點信心能夠剝離出來,這也許才是屍魂化的嚴重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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