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狼煙四起
第692章 以太始末

也是這一段時間,鍊氣士、修仙者都飛速發展,一日千里,各種學術、研究、思維碰撞達到了前所未有高峰。
「我理了理,大概思路是這樣。」韓靖回過頭總結道:「外部三大戰區,東南西,都應該是幌子,無論崑崙攻擊哪一個都沒有差別。崑崙火力的確夠猛,所以蓬萊這邊潰逃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個消息三大戰區應該都不知道,由海神和中部控制形勢做套。一旦崑崙嘗試快速結束戰爭,他們必然會留守一支部隊,無論是哪一府都會導致分兵,機會就來了,局部多打少一直是戰爭的最有效方法。」
「並不是隱瞞,只是沒有完整。」
他看向梁左:「所以要從『戰爭』的表象之中解脫出來,如果不能證明這一點,所有人都會當我們是瘋子,我們只會被到處追殺。戰爭永遠不會停息。其中最關鍵的,唯一能夠證明這一點而不被影響的,只有舊日支配者的海神。你需要獲得它的信任。」
就在崑崙攻陷蓬萊最精銳靜心寺駐守的南部戰區后,器木府原地待命堅壁清野,靈霄鏡、魚龍府配合琉璃府開始猛攻西部戰區的烽火樓駐地。
往後是所謂的雙雄時代。星羅社與離恨天兩個超強人物崛起,帶領各自戰隊傲視同群,並且互相之間惺惺相惜,自此戰隊人數的概念被淡化,標誌性人物的作用體現出來。
「回去吧。」韓靖看向梁左:「這裡有我和青子,你該回到戰爭之中了。記住,不要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
鐵木真大怒,差點和拿破崙打一仗。
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
原本是節節敗退的蓬萊突然搖身一變,將遠征軍部分包了餃子,琉璃府,靈霄鏡,魚龍府三府人被前後夾擊,三仙島也終於出手,配合人偶師樂園與蛇首道,想要把他們這部分有生力量全部殲滅。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就相當於崑崙在玩一手左右互搏,時間上是完全對等,由於他是在構建一場「劇本原就寫好」的戰爭,所以一切皆在掌握。
袁貴人當機立斷,斷尾求生,帶領剩餘人撤退回到了崑崙,也因此元氣大傷,損失大量物資和工程研究者,很難有再戰之力。
整個過程就是一個經典薅羊毛計策hetubook.com.com,出頭鳥永遠要被剔除,從最勢大者著手,剪短羽翼,折斷手腳,永遠讓十二府內部保持一個微妙平衡,沒有絕對的話語權者,他們之間就永遠無法達成統一意識形態,內部永遠會紛爭而非統一。
儘管袁貴人親自出手,八方名動金蛤生生阻止對方繼續擴大戰果,可是卻不能將其剿滅,而對方的人數還在不斷增加之中。
梁左是不假思索。
「兩個世界?真的如此嗎。」韓靖冷哼:「如果崑崙真的能夠以一己之力控制兩個『世界』,它自然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
「契約觸動了。」韓靖有些遺憾:「他為了讓我們求證,認可了我的猜測……所以泄密而死。」
韓靖補充道:「比如說……阿卡西就是崑崙。」
「真是好算計……」梁左聽得心中起伏不定。
後來鐵木真自然遭到懲罰,原本神鬼陵墓的第一位守墓人就是他,直到兩年前與崑崙再次大規模戰爭觸發他才恢復了元帥一職,之後他卻義無反顧反叛,重創拿破崙,甚至有近乎弒君者的行為,淪為與叛軍頭子阿提拉一夥,逃竄在煉獄邊沿。
他不由覺得無比諷刺。
梁左喃喃:「可是……崑崙如果掌控兩個世界,根本沒必要這麼做啊。」
早在海神復甦替孔明打開通道,海神就已經在考慮琢磨外援。不久之後,他就親自去煉獄之中走了一趟,見到了亞歷山大元帥,與其秘密達成了裡應外合協定。
「當然。」亞里士多德眼神之中古波不驚:「想要結束近乎千年戰爭,以孫武元帥為明,亞歷山大元帥為暗,前者死,後者活。這個計劃才得以延續保存,至此初步目的已經達到,關於崑崙真實情況我們已經有所了解。」
皇帝永遠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
「我知道有些話你註定不能說出口,這應該也是以太契約的一部分。」韓靖看著如同雕塑一般的保持沉默的亞里士多德:「你們知道真相,卻無法說出口,因為你們是被束縛的士兵,供阿卡西驅馳。你們尋求和平是真,想要從無盡殺戮解脫也是真,找到阿卡西的真面目是真,反抗也是真……只是光靠你們自己辦不到。」
星羅社「空蟬劍www.hetubook.com.com」王道陵,魚龍府,「霸王」拓跋夜說,離恨天「闕月刀」項南星,琉璃島「如意」魚念真,四人湧現出來。十二府掌門人卻統一不再參戰,休養生息,這絕不是一個偶然。
三人都點頭。
老哲學家喃喃自語:「羽毛相同的鳥,自會聚在一起……」
他掙脫青銅神樹阻撓沖入皇城卻沒有找到皇帝,找遍皇宮,鐵木真發現至高無上掌握所有人生死的皇帝阿卡西不見了。
原本駐守在南部戰區區域的器木府突然遭到神秘軍團攻擊,敵人來勢洶洶,並且是從背部潛入讓他們根本沒能夠察覺,短時間就損失戰具近五成,戰士死傷慘重。
梁左終於有些理解孫武煞費苦心,迂迴將方寸山送入崑崙的目的。
「我們原本第一目的的確是尋找到雙方和平共處的平衡,只是計劃還未展開時,一件意外讓兩位元帥發現了某種可能……」
韓靖是早就深思熟慮。
「兩個文明的和平,真的可能嗎?」韓靖皺眉:「我總覺得你們似乎還隱瞞了什麼。」
韓靖道:「這些天我出去之後到處走訪,收集了不少資料。這一段時間的外部戰事更讓我確定,以太帝國根本不存在,只有煉獄,還有那個所謂的『神鬼陵墓』,那裡應該就是崑崙控制這些亡魂們的核心所在。只要能夠找到『神鬼陵墓』,以太帝國的謊言就會不告而破!」
後來他氣不過面見阿卡西,卻被宮廷教師與守衛們阻攔,一時間怒火衝天徑直闖入。
有他的短短三十年,崑崙亦只能偃旗息鼓——化身都曾被張某暴打,甚至逆轉玉京山,貨真價實的第一人。以至於他是否是「神遊」,無人得知,因為他的第一併不需要依靠修行,而是生死打磨,連崑崙亦無可奈何。
好消息是短時間內以太方不太可能發動入侵崑崙戰爭。
他緩緩睜開眼,眼球已經變成徹底失去色彩的白,整個人突然變得平靜:「孔明眼力不錯……看來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我們這群還魂屍……我們這群還魂屍啊……」
黑血時代,即第二次崑崙以太全面戰爭,以崑崙方付出慘烈代價、以太帝國再度內亂收場。崑崙方原本三上門離恨天掌門重傷瀕死,星羅和_圖_書社掌門戰死,琉璃府掌門戰死,元氣大損,一直擔任內部督察的玉京山立刻一躍而上,氣勢大漲。
這次驚天奇襲后,戰局與之前已經截然不同。
從一番番圍剿、暗殺中掙脫出來,張某越戰越強,打出了「絕頂」名頭,曾經可笑的兩張旗幟也變成了琉璃府的驕傲,甚至被人尊稱「崑崙皇帝」。張某完成了他年輕時的承諾,親自踏上煉獄,昂首闊步踏入煉獄面見以太皇帝,其氣度、氣勢、氣魄都是前無古人的。
眼看著崑崙閃電戰進行得如火如荼,即將撕裂蓬萊軍團最後一處側翼之時,變故驟生。
「是的。」老人眼神低垂:「所有以太人都是士兵,以太帝國沒有平民,全民皆兵。所有人不得私自離開自己營地,否則可以被直接處刑。」
頓了頓,韓靖搖頭:「沒想到的是,海神看似死板,居然早已偷偷與以太那邊達成協定。」
他質問宮廷一眾廷官,無人能回答,都說陛下之事無人能過問。
殘餘的靜心寺戰士和烽火樓一起艱難防禦,戰局陷入巨大劣勢。海神不得不派遣原本馳援填補南部戰線的演武堂趕赴北部,卻被崑崙另一支以稷下學宮帶隊的游擊軍生生阻斷。
亞里士多德想起那件事,至今依舊會渾身發冷。
那是一次鐵木真元帥魯莽地闖入皇城宮殿,他原本就不滿拿破崙這個小個子,不認可他有元帥的能力,換防時拿破崙調走了他的所有精銳堂而皇之要拱衛皇城。
再往後是最近的四方名將時代。
梁左深吸一口氣,看著亞里士多德消失的地方,那裡還有老人的餘溫。
羽毛相同的鳥,自會聚在一起。
嚴格來說,英雄時代就是源自於「雙雄」。
「亞里士多德先生,如果我沒想錯,這個方寸山計劃,應該是亞歷山大元帥和孫武元帥共同計劃的吧。」韓靖突然話頭轉向,雙目牢牢看著這位曾經最負盛名的古希臘學者。
梁左一時間大腦有些宕機。
「時間恰好是前線焦灼,崑崙方正在緊羅密布調兵遣將,皇帝失蹤。」亞里士多德面部冷硬:「有理由懷疑,阿卡西皇帝與崑崙方有某種更深層次的聯繫。」
片刻之後他以這個為前提,做出時間線來逆向推理——多謝了史冊科這些天的瘋m.hetubook•com.com狂惡補。
「以太帝國要比崑崙世界強多了,這說不過去。」梁左是認理不認人的類型,順著自己思路道:「煉獄之中我去過,以太人的確強得可怕……」
繼南部戰區陷落,西部戰區也四面楚歌,孤立無援。
以太皇帝阿卡西,崑崙,是同一人?
一個沉著的聲音插入,眾人一看原來亞里士多德已經返回方寸山。
梁左呼吸急促地看向這個地球上最偉大的哲學家、科學家之一,希望他能夠給出一個客觀的答覆。
「那是煉獄,不是嗎?」韓靖目光游移到半響不語的亞里士多德處:「亞里士多德先生,這幾年據我所知,你們似乎被從地球『徵召』之後就直接進入軍營對嗎?沒有看到過以太帝國所謂『幅員遼闊』的土地,也沒有過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所有的都是面對假想敵的『演習』『訓練』,隨時準備戰場廝殺,不是嗎?」
這是一輛求援的載具。
他的身體化作黃沙,一點點陷落,最終變成肉眼不可分辨的粒子,再無亞里士多德被拘禁的孤魂。
以太人是一群被困在封閉盒子里的人,他們需要外面有人打開這把鎖。
值得玩味的是,一向最持重保皇的亞歷山大不久出擊成功才以「行動隱秘、不可泄密」為由向皇帝阿卡西請罪,阿卡西大怒,令凱撒接替亞歷山大原本戍守煉獄一職,亞歷山大被發配神鬼陵墓充當守墓人。
前線正在和崑崙交戰,阿卡西卻不見了……
壞消息則是,原本定海神針最有分寸的亞歷山大被貶,接替者凱撒性情古怪,難以衡量。
一番換防調度,鎮守皇城的再次換成了之前的拿破崙元帥,四大元帥原本空缺阿卡西一直遲遲沒有選人填補。
「果然這樣,你們能夠去的地方只有三個,軍營,皇宮,神鬼陵墓。」韓靖語速加快后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如果我猜的沒錯,以太帝國原本就不存在,根本沒有所謂的『帝國』,有的只是一群『孤魂野鬼』,在崑崙化名為『阿卡西』的控制者麾下,不得不為他征戰,因為是他將你們,將你們這些原本地球上最傑出的人物吸納,並且以契約方式控制,達到她不可言說的目的。」
有趣的地方在於,張某消失不久,第二次以太帝國大規模入https://www.hetubook.com.com侵就開啟。這個時間點如此巧妙,讓人不無扼腕,如果張某還在,必定能讓以太人好看!
他們的真面目也暴露出來。
「不,他需要回到戰爭之中。」亞里士多德突然開口,他此時神色有些猙獰,雙目滲血,臉如金紙,不停大口呼吸,彷彿病入膏肓:「梁左,咳咳,你回去,回到戰爭里……時機未到……不要枉費性命……崑崙之中,你們需要聯繫到更多的人……去……把真相找到……帶給……帶給他們……」
青子是覺得少一事不如多一事,人世種種才有趣。
初期第一次兩個世界相遇,摩擦到火速開戰,引發第一次「黑暗時代」。結果呢,崑崙方高端戰力過半消耗殆盡,特別是原本超出控制的三仙島三仙盡數戰死、碧游宮高層損失慘重,蓬萊三巨頭僅剩專精研發的不周山猶在。此役之後能夠與崑崙方楚河漢界相爭的蓬萊勢力大幅度削弱,加之蓬萊人口稀少,資源匱乏,補充更是緩慢。
「不是從皇帝那裡。」
韓靖冷笑:「戰爭即和平;自由即奴役;無知即力量。」
亞里士多德看向三個年輕人:「形式與目的均藏在一切物體自然身體之中,作用相互之間。觸及秘密,秘密也發現了你們,你們真的想知道嗎?」
張某離去,再度變成了群雄割據之態。離恨天,星羅社,琉璃府,三大上門因為曾經標誌性英雄人物變成了三大龐然大物。
赫然是以太帝國的人,由第一元帥亞歷山大麾下三位將軍「獨眼」安提帕特、「白髮」克利圖斯、「解救者」托勒密帶隊,三將軍本部盡數出現。這個規模哪怕是煉獄鎮守軍面對也是巨大麻煩,更不用說原本只擅長運用戰具後方遠程轟擊的器木府。
原本以為如同是利劍懸空、強橫無匹隨時足以顛覆崑崙的以太人,卻是一群被鎖住手腳的奴隸兵,他們正在朝崑崙這些尚有一部分自由的人求救。
以弱擊強或許也只有以奇攻正這一種求生方法了。
這位大哲學家聲音低沉清晰:「我去驗證過,是亞歷山大元帥私人下令,海神並沒有和阿卡西聯繫。」
不久之後年輕一輩更驚艷的「張某」橫空出世,以冠絕聯盟姿態一己之力對抗十二戰隊圍剿,身負兩張旗幟「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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