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真讓爺稀罕

「熱……」連翹含含糊糊喃喃,那聲音輕得像暗夜呢喃,像夢裡低述,帶著她在這個男人面前獨有的嬌氣和撒嬌。
「出去!」
這麼一想,他不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兩隻大手鐵鉗似的地捧住她的臉,一點一點,憐惜地吻著她的臉,順著她耳後,頸部,一路親吻,輕吮,啃噬,一會兒輕柔,一會猛烈,那壓抑的亢奮和急欲宣洩的情潮幾乎就要破繭而出,在心底狂躁的叫囂——
可是,男人卻跟了過來——
話是這麼說,可是她心裏對這種話也就當個笑話兒聽,他這種把辦那件事兒當飯吃的男人,和她真沒有點兒啥誰相信?
「那有?」
「首長,您身上有傷,這樣睡不合適。」
「報告首長,護士來測體溫!」
不知道為什麼,私心裏他有些捨不得出院,這段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時光實在太過美好,想到重新回到那緊張的部隊生活,也許就不會再有這麼的舒心了就有些糾結。
嘖嘖嘖……
她知道,那間頂級首長專用的豪華高幹病房,一直都戒備森嚴,從樓道開始就有荷槍實彈的特種兵把守。
還有,他旁邊那位似笑非笑的嬌小姐邢婉。
「連翹,回去了你還給我做飯不?」
冷冷地看著她,邢烈火沉默了幾秒,神情里還是一貫的冷漠。
突然,身後一聲熟悉而冷冽的男聲傳來,低沉中夾雜著透著風兒的涼意。
這傢伙是哪兒不舒服吧?
聞言,連翹睜開眼睛,正好,他也在瞧她。
但意思的非常明顯,讓她離開,怕她吵到連翹睡覺。
「這,這是幹嘛啊?」
那個女人,她究竟在幹什麼?
「你好同志,我是醫院的值班護士,來給首長測體溫,上面兒交待了,每隔三個小時要測一次。」輕咳了一聲,易安然撫了撫著自己身上的護士服,表情很淡定,目光坦然地望著警衛。
「都一樣。」一邊說話,一邊兒將女人軟乎乎的身體佔有似的圈在懷裡,那唇就涼涼地貼在了她的耳側,緩緩滑動,「我的小媳婦兒,真香!」
呼吸,再呼吸。
受不了了,易安然覺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只能當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時才會出現這種狀況,佔有不是目的,給予她快樂才是終點。
在那張小小的飯桌上,他倆總是面對面地坐著,偶爾,不巧,剛好的時候,兩個人經常同時抬頭,然後相視而笑,不多,不少,不濃,不淡,卻是恰當好處的甜蜜。
所以,她還是得等,等機會!
捂住臉,易安然那淚水就從指縫裡滑下。
「喂!哪有這樣的,你先說!」
「怎麼樣,弄痛你了?」
安靜的病房,落針可聞。
而他在做事的時候,她就翻著花樣兒的給他做吃的,把壓箱底的手藝都拿出來了,十八般武藝用盡之後,總算首長同志的笑臉是越來越多了,甚至有時候和下屬軍官做軍情推演的時候也在笑,笑得那些軍官渾身直發毛。
他還是這樣,還是這樣不喜歡女人觸碰,可是,為什麼她就可以,她可以跟他睡覺?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扮啥像啥那是必須。
再轉頭時,禮貌而友愛的向警衛員點了點頭:「謝謝!」
「火哥!」緊緊勾著他脖子,連翹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狠狠地吻,拚命地吻。
終於……
實踐證明,邢大首長的力量是無窮的!
她在等待。
不來一場疾風驟雨,山呼海嘯那不是暴殄天物么?而兩個極品的床上戰爭,那必定又會是難得一遇的盛世巔峰!
「嗯。」這聲音,有些低落。
男人悶悶的一聲低呼,帶著一點沙啞,一點急切,好像還有忍著疼痛的嘶聲……
那個女人,她怎麼能這樣?
噝!嗯!哦!
終於,幾天後,邢烈火要出院了——
她強忍著心底不斷湧現的激流和恨意,幾乎扼著喉嚨再次來了一句真情告白,淚水戚戚:「烈火,我對你的心,七年前,七年間,七年後,都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改變,可是,為什麼我活著回來了,你卻不在原地等我?」
一聲銷魂的悶悶低吟。
感受到首長的怒意后,警衛員還是得盡責的稟報,同時也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這傢伙是個懂事兒的,首長刻意壓低的聲音傳遞給他一個訊息,肯定是嫂子睡著了,他哪還敢大呼小叫的?
心裏有個聲音說,他會,他愛的一直是你。
總讓她不停地想,這是她的男人,她一個人的男人。
「小東西,你就折磨我吧,」咬牙切齒的。
好吧,扮豬吃老虎是她的拿手戲。
這個禍害,這個妖精!
一想到這,他就有些悶。
「警衛員!」
順了順頭髮,連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笑得一臉膩乎:「也是,誰家的貓偷腥能當著主人的面兒。」
一步,又一步,終於近了……
「進來!」
何況此時此刻,他女人就活色生香的躺在懷裡。
她,這個小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
兩聲兒房門開合的聲音,總算是把睡神給攆走了,連翹迷迷糊糊的睜開睛彷彿看到易安然落寞的背影兒,於是,像剛剛借屍回魂的女人一般揉了揉眼睛,驚了又驚——
「要。」
「舒服。」
沒錯,她始終固執的認為,邢烈火是屬於她易安然一個人的,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搶走。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動情時刻的樣子才是最美,在這隱忍而曖昧的空氣里——
進了廚房,她利索的開始準備午餐,一切食材都現成的,到不太麻煩。
汗!
真好看!
「還有更舒服的,你要不要?」
這話是個啥意思?
女人軟軟的聲音越拖越長,男人粗重的喘息越來越重,一男一女越來越滾燙的身體,還有那越積越濃的慾望……這所有的一hetubook.com•com切,無不讓這種曖昧的氣氛將血脈賁張燃燒到了極致。
在她的記憶里,烈火是那麼的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怎麼能縱容一個女人這麼對他,而他卻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還要緊緊的抱住她?
醫院的走廊總是很長很長,入夜時分,當鞋跟在地面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時,聽上去讓人覺得詭異得發毛……
約摸過了一分鐘左右,才聽到裏面再次傳來不悅的凌厲聲兒。
噝……
她的人生從來都沒有完美過,而她也不是一個貪心的女人,經歷過太多的曲折和苦難后,她已經不在乎金錢,不在乎地位,不在乎權勢,她所有的嚮往只是那個男人,那個她渴望了很多年的男人,她渴望著,與他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幸福的和他一起生活,有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
實事上,一直以來她都覺得,火哥的聲音是最性感的,是她從來都沒有聽過的那種磁性,尤其是在床上,尤其是在他溫柔時,尤其是那種極致的冷冽后,再來一場極致的柔情,這一種,只有她一個人才有機會看到柔情。
功夫不負有心人,不知道是現代醫學太過發達,還是邢大首長本人體格倍兒棒,或者更深層次說是連翹同志食療調理得當,總之不過半個多月,邢烈火同志的臉色就越來越紅潤健康了,各項身體檢查的指標都表明了一點,他恢復得極好,很快就能出院了。
「那說說你的過去?我看除了沒到最後一步,其它的八九不離十都干過了吧?」
寂靜的空氣里,他的聲音低沉而暗啞,像是飽含著某種說不清的情緒,還有極致的性感。
痛了,但是哪怕再痛她也只能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就那麼一臉平靜地看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里透射出的是傷痛的神情。
多像一個漂亮的小護士啊,安然,你說烈火他會喜歡這樣子的你么?
「連翹。」
「我想說,我的小媳婦兒,真讓爺稀罕!」
正尋思呢,聽到男人不爽地悶聲:「那麼你呢?」
乖順地將粉唇上移,她輕輕吮上他的額頭,卻被他一把按下頭來,與他額頭相抵,彼此對視著。
同樣的軍區總醫院,那邊在翻雲覆雨,這邊的易安然卻度秒如年。
兩個人正吻得不上不下,心裏直撓撓的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同時伴著通訊員小武的報告聲。
然後,他目光收回,憐惜地摟了摟窩在他懷裡的女人。
女人的心,總是容易暖的。
首長一喊,門口的警衛不過幾秒就進來了。
「火哥,咱先忍忍成不?等你好了的……」
當然,還有和她親密的擁吻,還有……床上親密動作時那性感的小申吟。
「妮妮,叫我的名字……」
黑眸微眯,邢烈火在她小嘴兒上啃了一口,忍不住輕啜了一口氣,像是隱忍到了極致,「連翹,趕緊的!」
這小妮子現在橫了,奴隸一翻身還敢自稱主人了。
「吃醋了!」邢烈火一伸手使勁兒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痛得直抽抽。
手一抖,她覺得身上都泛著冷意,一股疼痛感將心都扯痛了,心沉得沒邊沒際。
「帶出去。」
裝,裝,裝——
忍著被她蹭得一身的痛,邢烈火知道這女人睡姿不雅,睡樣不端,睡容不整,卻拿她沒半點兒辦法,只能又無奈又好笑地再次替她蓋好被子,將唇湊到她耳邊低低哄:「乖乖地,別亂動!」
終於——
「小妮兒,吻我……」
盅惑!盅惑!沉迷!
電流在迅速流竄,身體在輕輕顫慄,兩個人都不自覺地喟嘆出聲,享受著,狂歡著——
咚咚——
不自覺地勾起唇,邢烈火拍了拍她的後背,悄聲安撫:「沒事,乖乖睡。」
呃?
情不自禁地輕喚,輕柔婉轉,可這對情動的男人來說,無異於最強的催情葯。
聲音軟軟的,帶著睡意的朦朧。
幾乎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在她心裏都被銘刻成了幸福的符號,以致於若干年後她回憶起來時,竟有一種蒼海桑田的感覺,覺得這一段日子,竟像是過足了一生。
完了,這話完了!
黑眸一斂,邢爺覺得這小妮子准沒啥好事兒。
她拿出溫度計,壓抑著飛快跳動的心臟,走近了病床,想將溫度計替他放到腋下,可她動作還沒完成,就被他冷聲喝止。
一伸手,邢烈火把她摟得更緊,「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
瞧到醒了的女人,邢烈火眼神明顯一沉,忍不住唇角抽搐,冷哼了一聲。
連翹這一尋思,就放下了手裡的活什,不明所以地走到他身邊,仔細地打量他,探了探額頭,臉上那表情像在看一個缺根兒筋的傻帽,盯著好久實在忍不住問了:「你咋啦?不對勁兒。」
沒有猶豫,邢烈火直接俯下腦袋親了親她泛著紅的小嘴兒,語氣果斷又堅定,「絕對沒有,我以黨性原則保證。」
而身後,再次傳來那個男人沒有半點兒溫度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易安然,別在我跟前玩花樣,你玩不起!」
目光爍爍地瞅了她一會,望著她急紅了臉的小模樣兒,邢烈火心裏痒痒的,軟軟的,說不上來是個什麼滋味兒,伸出大手就將她尖細的下巴抬了起來,在那嫣紅的小嘴上啄了一口。
「嗯。」
瞧瞧這話多得,多有藝術?
託了邢大首長的福,連翹小參謀也順便放了小假,成了首長的全日制的護工。
老實說,對這個女人莫名的渴望,一直是邢爺無法參悟的玄機,那種擁有時的極致滿足,讓他渴望得都快要爆炸了,每每一觸上她,體內的荷爾蒙便會很快達到峰值,活躍著,指導著他的大腦。
連翹知道這會兒再來一次又得是自己使勁兒,實在沒精力搞這事兒了,她腦子一轉,似hetubook.com.com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唇角盪著淺笑,輕輕勾住他的脖頸,問得神秘兮兮的。
大約是被子捂得緊了,連翹這回睡得不太舒服了,又把手臂揮了出來,她是睡神轉世,睡迷糊了也基本上忘了自己擁著的男人是個傷員,小手直接就纏過去抱他的脖子,小腦袋直往他身上鑽。
邢烈火唇角一抽搐,覺得身子不由自主的緊繃。
為啥不說呢?
病房裡,那盞微弱的燈光很暖,男人斜靠在床頭,那張比冰雕暖不了多少的俊臉上一如既往的冷冽,刻板得只有一種情緒——冷。
心裏直突突,易安然頓住腳步卻沒有敢立刻回頭,腦子裡迅速思索著對策,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護士服的袖口。
她想,男人么,還是得有個性。
「你說有就有吧。」
裝吧,她還得繼續裝!要不然,能怎麼辦呢?除了忍和裝,她別無辦法!
「不是睡醒,是被吵醒的,好不?」
打量著她,警衛嚴肅道:「速度點兒,不要吵到首長休息。」
不么說,她心甘情願,誰讓他是病人呢?她這麼安慰著自己,同時無奈地望著他。
「快睡,別磨蹭。」
暗暗咬著牙,她覺得自己的忍而已經到了極限,緊繃了半天的神經在斷裂,而她的理智之門在關閉!
而到這個時候,連翹累得都直接趴下了,小腦袋靠在他胸口只會不停的喘氣!
緊緊地抿了抿唇,他的樣子看上去挺為難的。
不遠和上,正站著情緒不明的直直盯她的易紹天。
這懵頭懵腦的小表情,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半側著的嬌軟身子,身上的棉被滑過肩頭,那頭微卷的長發就鋪在邢爺結實的胸口……
可是,事到如今,既然來了,既然已經被識破了,既然他並沒有識破她的真實身份,那麼易安然能不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么?
那書上不是說么,女人得在男人面前保持神秘感,女人得做一本讀不完的書,而不是一副漂亮的畫,得讓男人永遠都摸不透的底牌。要是被他一眼就望穿,那她還混過屁啊?三兩天之後就得被他給厭倦了。
這人一旦高興了,那就看什麼都順眼兒了。
冷冷地掃了一眼,邢烈火似乎嫌她腳步聲太大,皺著眉頭壓著嗓子低吼。
無語地扭過腦袋來瞅他,連翹覺得這位爺今兒特別奇怪,「得空了就做啊,有時候咱倆都忙,我訓練那麼累,我也沒時間不是?你不能太壓榨我的勞動力吧?」
「就有。」
這麼一來,女人那頭綢緞般的髮絲就那麼貼在他身上,絲絲縷縷地落在他的脖子里。
而這種喜歡,並不因為她的模樣兒有多美,也不因為她情動的姿勢有多撩人,更不因為她床上功夫有多厲害,而是每當觸及她的發,望著她的身影,與她眼眸對視,就能失去理智,瘋狂得不像自己。
然後,轉身小跑兩步,有節奏的輕叩房門——
空氣徒然降溫,邢烈火睨了她一眼兒,冷冷地開口:「請他們進來!」
大腦袋一靠近她,他那大手就滑過她軟膩的小臉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烈火,我能有機會跟你談談么?」
「站住,幹什麼的!」
「連翹,我現在可以吃紅燒肉了……」
說完,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臟,轉身低著頭轉身……
「火哥……」
呃……
靜靜地,某種情緒在醞釀。
七年前的隱忍,七年間的思念,到七年後的疏離。
「拿來。」
一張床,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一個大,一個小,一個執坳,一個霸道,一個勇,一個倔,一個像俠,一個像匪,湊在一塊兒,還能演繹出什麼來呢?
「嗯!」輕聲哼唧了一下,連翹扭了扭身子眼睛都沒睜又睡過去了,大約是睡得比較舒服,太舒服了,就扯著唇笑著往他胸口上蹭,臉上兩個梨渦特別逗人稀罕。
撲嗵,撲嗵,心,在跳動——
好吧,誰讓他是傷員,他是大爺?
緊盯著那扇房門,易安然心裏很是忐忑,她非常非常想看看他傷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可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她又該如何去措詞,尤其是看到他們相擁而眠的曖昧,確定能真能承受么?
軟軟地趴在他的胸口,連翹仰頭所及的視線里,男人那耳際的髮根處,布上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顆子。
「小妮兒,你乖,讓我解解饞好不好……」
測體溫,這短短的五分鐘,對她來說,既短又長,想短又想長,矛盾得讓她想殺了自己。
這個男人,七年前她看不懂,七年後她照常的看不懂,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他的那雙眼睛里看到的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碰撞,渴望,燃燒。
「坐上來!」惱恨地啄上她的唇,深深淺淺地吻著,邢爺的強勢地又吸又吮,越發靈巧的舌頭勾著她的舌就是不放,托住她的小屁股,纏到自己的腰上。
「烈火……我腦子犯糊塗的時候做的事兒,希望你能原諒……」
「妮兒,受不了……」無可奈何的。
「沒有,繼續!」咬著牙,邢爺非常不滿她的臨陣退縮,伸出手臂將她攬入自個兒的懷裡,想了想,又將她的小手抬起來環在自己的脖頸上。
「火哥,你弄得我真舒服……」女人輕輕喟嘆!
聽著他暗啞的聲音,他那啥憋得挺難受吧!?
「嗯!?咋啦?」
沉凝著,她恢復了七年前那個易安然的恬靜,臉上帶著清淡的笑容,語氣認真地問。
「喂,邢烈火,我問你個事兒唄!」
一心只想要她,親她,抱他,將她緊擁入懷,放在最接近心髒的地方,哪怕用世上最珍貴的東西交換,也絕不放手。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
冷哼了一聲,邢烈火冷冷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女人輕https://www.hetubook.com.com輕嬌喘著,乖順得讓他心尖尖都顫。
而達成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須是完成組織交給的任務。
是說她太能睡?可是這能怪她么?那麼高端的運動多消費精力體力和活力……
可是,邢爺的眼神兒還是除了森冷就是陰鷙,冷冽的雙眼冰刺似的盯著他,低低地從齒縫裡吐出三個字兒來——
嘴裏的話來來去去,軟的,硬的,命令的,威脅的,各種語態都嘗試了一遍后,那個一直要求高高在上做指揮的連女王居然拿它毫無辦法。
「嗯,舒服么?」
她愛的男人近在咫尺,偏又何異於天涯?她只能貪婪的,貪婪地望著他俊朗得宛如神祇一般的臉龐,其餘的,連一根指頭都觸不上……
「小瘋子,不聽話老子要揍你了?」一把將她攏緊免得她涼著,邢爺那動作像是一種要將她揉進自個兒身體的衝動。
她眼中跳躍著水光,臉上掛著笑容,緩緩地推開了那扇於她而言重有千斤的病房門——
她沒有說,她有多少個第一次都是給了他。
那緊奏而激動的節拍,同時顫動了兩個人的神經,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連翹那顆心被揪了起來,又落了下去,將她一向聰慧的頭腦武裝擊潰,然後混沌了,模糊了,遲緩了,愚笨了……
腦門兒突突地發熱,邢爺那情緒幾近崩潰,不由自主的低啞著,粗喘著,「連翹,小妮兒,給我……趕緊的,老子不方便,要不然哪用得上你?」
累!累!累!
綳直了那張冷臉,邢爺說得相當認真,「中午咱還是在這兒吃吧,吃完再走不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沒敢開口,她將口罩往上抬了抬,遮得嚴嚴實實,然後,放緩了腳步走近病床。
屋裡靜謚著,只聞唇間的碰觸,和鼻尖的呼吸。
而這時候,那個睡著的那個女人,那討厭的手又不小心摸到他的傷口,他卻只皺眉不阻止。
可是好男兒志在四方,不僅有家,還得有國,軍演迫在眉捷,慶功會等著他,邢家還有大團圓的中秋節。
投桃報李,在中午那段最閑的時光,連翹總會在吃過午飯後將他推到病房裡那個太太的陽台上去曬太陽,笑曰替他補鈣。
「到!」
「你跟易安然……睡過沒有?」
易安然是聰明的,憑著胸前的工作牌和那身像模像樣的護士裝扮,她終於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間高幹病房。
「是,你是爺,等著啊!」
好吧,連翹對此很無語。
「你那病,好了?」
低嘆淺吟,必會是人間最美的音符。
不過,連翹卻是愉悅的。
「烈火,我知道你結婚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做朋友的機會。」
像被赤果果的看穿了心思似的,易安然相當狼狽。
「報告首長,易處長和邢小姐找。」
咳!
一旦佔領疆土,英雄便有了發揮的餘地,不得不說連翹同志在還是相當有天賦的,那從片兒里學來的功夫在多次歷練之後,嘆如今也是一日一日就精進了,動作溫柔又不失技巧還能顧著不弄痛他的傷口,那功夫已經是相當了得。
那個女人只露出一顆腦袋,就那麼軟軟地靠在他身上,那白白的小臉兒上帶著淺淺的粉紅,像只慵懶的貓兒一般滿足的睡著,呼吸屬於她的男人的氣息,而室里飄蕩的曖昧氣息很容易讓她聯想到這裏發生過什麼事。
她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覺得連腳趾頭都在疼痛,渾身無力到想要直接暈過去,可是又能怎麼辦呢?沒有了這個男人,她連骨頭縫兒里都是涼的。
眼仁兒一翻,連翹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往身後的病床一倒,小手繞過來圈住他的脖子就是一陣磨蹭,聲音軟乎乎的似睡非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心,沒由來的抽痛,憤怒,惱怒,她恨不得將那個女人千刀萬剮。
勾著唇瞧她,連翹狡黠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狐狸,「哪能呢?誰還沒點兒過去?」
到底還是有外人在場,他忍住了要覆上去親吻她的想法,大手只是愛撫似的沿著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輕拍。
一聞此聲,易安然心裏沒由來的輕顫,這聲兒里磁性和性感,還有那可怕的凌厲,一直是那麼的讓她迷戀。
貓偷膩,主人?
那認真的樣子,讓連翹忍不住失笑。
實事證明,辦這種事兒的確是個體力活兒,相當耗費體力,尤其是女人主導,那腰酸背痛,大汗淋漓,累了休息一會,再繼續,再累了再休息,一再繼續,反反覆復折騰了不知道多久,才把事兒辦妥了。
丫的,折騰人!
急促而霸道的兩個字,帶著男人一貫的強勢囂張,還有憋著氣兒的啜氣聲。
刺啦……
「小瘋子,睡著了還笑。」邢烈火憐惜地將手指插|進她的頭髮輕輕摩挲,他知道這是她喜歡的安撫睡眠方式。
噗!
她是一個有耐性的女人,她可以等的,她相信事在人為,一定會有那一天的。
五分鐘過去了,易安然低垂著眸子,收回了男人遞過來的溫度計,深深地望著那個眼神都沒給她的男人準備離去。
好吧,連翹說的也是這個動作的事兒,可是她含含糊糊的這麼一句話,太容易讓人遐想了。
「邢,烈,火……」
一剎那,鼻翼間掠過一絲酸酸的感覺,連翹真有點兒心疼這個男人了,情不自禁地伸出那蔥白的指尖輕輕的,軟軟的,柔柔地替他擦拭著那些個汗粒兒,小嘴裏吐出來的話柔軟得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烈火眼中那種情緒,那種柔軟如水的神情,是她從來都沒有瞧過的,可惜,卻不是對著她……
詭異地望了他一眼,連翹停下手裡的動作,有些無奈地笑了,這男人怎麼著越來越孩子脾氣了?
所以,她要做聰明的女人,讓男人永遠也覺得沒有到和圖書手——
「那就好,以後不要做這種蠢事,出去吧!」
暖色的柔光下,懷裡的女人是如此的柔軟,邢烈火就那麼盯著她看,看著她緊閉的雙眼上輕顫的睫毛,心裏忖度著這是他的女人,她就在他的視線里俏生生的存在著,如此自然地牽動著他的情緒。
話說,元芳,你以為如何?
看來,女王也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接過溫度計放好,邢烈火幾乎沒有看她一眼,而是側身順勢將懷裡的女人裹緊,把她不聽話露到外面的胳膊塞進了被窩,那隻大手還在她小臉兒上愛憐的輕撫了撫,黑漆漆的眸子里全是寵溺的神情。
眼看這傢伙又要亂來了。
「就你這樣的,被人當豬賣了都不知道。」
這麼慎重?
「小妮兒——」
這舉動,這神情,這憐惜,對旁邊瞧著的易安然來說,無意于凌遲……
麻酥酥的顫慄感一傳來,連翹那嘴就軟了幾分。
求歡時的男人,那強烈的那雄性氣息像似一頭俊美無雙的獵豹,褪去了霸道和強勢后的聲音,激蕩得能讓人心跳頻率加快。
神情專註,忘我而沉迷。
連翹真的愣住了,臉上露出錯愕見鬼的表情,這眼看就要出院走了,老大這是腦子抽瘋了?過去蹭了蹭他的肩,她有些好笑的安慰:「回去了給你做。」
不過么,她除了陪首長說說話,幫他做做飯,和他逗逗樂子,跟他睡睡覺到還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兒,大多數時候,她其實都在懶著,各種的懶著!
而他的視線始終都在懷裡的聽話睡去的小女人身上,一秒種都沒有抬頭,似乎房間里的另一個女人壓根兒就是空氣。
望著哼著小曲兒收拾行禮的小女人,他雙手環臂,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情緒。
一看到她出現,門口兩名警衛就警覺的低喝。
「睡醒了,不如咱再做點別的?」
皺眉,揉眼睛!
「易安然,加油!」
他對她,從來沒有過一點點憐惜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勢在必行。
然後,忘記了——這兒是病房,而這個男人還是病人。
「站住!」
「妮兒,瞧瞧,你忍心么……」
她身子僵直了好幾秒,然後閉上眼睛惱恨地詛咒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幾秒,才再狠狠睜開。
好吧,一腦門兒的汗,她其實也蠻苦惱!
邢爺那臉直接就黑了——
心中思緒不停翻滾,她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呃……
「小聲點兒。」
胸口一窒,易安然被他審視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但她到底是受過訓的,哪怕心裏有一千種忐忑,一萬種情緒,臉上卻能比誰都淡定,「……哦,是啊,烈火,我一直想謝謝你替我請的專家瞧病,真的好了很多,只不過……時不時的還會有些犯糊塗……」
想笑,但她沒笑!
老天,又是紅燒肉!
不行!
多文藝,多煽情,多狗血,八點檔的橋段!
「好吧!暫且信你。」
老實說,他也想不通。
可是……
其實吧,她以為自己就是問問轉移他的注意力,何況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但是卻壓根兒沒有發現,那酸海生波的滾滾浪潮都要把軍區總醫院給淹沒了。
這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歡愛,忘我地,在理智與情感間極致的徘徊,每一次身體的戰慄,每一次皮膚的繃緊,都深深刻入彼此的神經,演繹著最動人的深情!
一牽唇,一蹙眉,她狀做無意地問:「喂,火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的好事兒?」
連翹猛地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將他抱得太緊,指定是又弄到他身上的傷口了,忙不迭的坐直起身子,小手輕輕觸摸著他纏著繃帶的傷口,語氣里悉數都是濃濃的關切。
痛了?!
很簡單,她不能。
好了是好了,只不過偶爾還得犯病,至於哪時候是正常人,哪時候是神經病,完全得看易小姐的心情!
有些悵然地靠在小廚房的門邊兒,邢烈火就那麼看著他媳婦兒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心裏很煩躁,竟破天荒地產生了一個很他媽奇怪的荒唐想法——他希望自己的傷永遠都不好,而他倆永遠都留在這醫院,過這樣平凡卻美好的日子。
所以,沒事兒的時候,她總是瞧著他俊朗的側顏捧著自己的小心肝兒感嘆,丫的,太完美了!完美到了每一個細小的動作,當然包括最常對她做的那些動作,揉腦袋,摸臉蛋,給她夾菜,看她吃飯,享受她幫他刮鬍子。
邢烈火突然一晃,嘴唇就靠近她的耳朵根。
「其實,我從來都不在。」
三個累字表明了她的糾結心情,老實說,她以前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辦事兒是這麼累的,以前看這男人弄得挺容易的,呼哧呼哧的就來了,哪知道……
那柔嫩若有似無地摩擦,那清晰的觸感,讓男人越來越難以忍受這種要命的撩拔,急得臉色都變了,嘴裏不停地讓她坐上去。
他是如此的疏離冷漠,眼神里全是不留一絲過往情感的森寒,讓她的心裏一片荒涼,有一種真真切切覆水難受的窒息感。
實在憋不住心裏壓抑的難過了,她顫抖著身子,低沉了嗓子像個護士似的小聲叮囑。
睡得迷迷濛蒙的連翹被他這麼一觸弄,嬌小的身子就動了動,半夢半醒的輕輕呢喃了一聲:「火哥!?」
等待著黑夜更濃,等待著那個時間去看她的男人。
「我在呢!」
總而言之,邢爺這回真真是享受到了,氣喘著抵著她的額頭,又舒服又鬱結地問,「小妮兒,小妖精,給老子哪學的這些個勾引男人的玩意兒?!」
他,甘願被她引領,甘願沉溺在她的溫柔鄉里——
神情一變,易安然痛苦的臉上有些扭曲,她真的好想好想衝過去,抱住他,把那個女人從他的床上拉下來,讓她滾蛋,滾得遠遠的——
對視一眼,然後四片唇緩緩分開。
這一糾纏,便如燎原之hetubook•com•com火。
語畢,那粗重的呼吸就在她的脖頸里流連,吵啞的嗓音就那麼撩動著她的心弦,極致隱忍后帶著情慾的情話比流竄的音符還要唯美而動人,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敲打在她心上。
「快點。」帶著央求的。
他倆,被觀賞了!
弄好這一切,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如墨,看向腕上不斷跳秒的時間,眼裡閃過一抹淡淡的清冷,有些苦澀,有些落寞,十根手指慢慢攥緊,掃過鏡子里那個高挑的漂亮小護士,咧著嘴輕輕一笑。
然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呼呼地打上門,她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不過,她有辦法見到他。
好笑地吐了吐舌頭,連翹踮著腳尖兒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那笑容就凝在了臉上。
「紅燒肉,是我的。」
在這樣的日子里,讓兩人的生活像極了那種普通的居家夫婦,男人挺享受,女人不用訓練也樂在其中。
運動過後,男人吃飽喝足,她可憐勁兒的直翻白眼,身體都要散架了,還得苦逼的打掃戰場。
此時此刻,兩個人摟著抱著在病床上還有閑功夫去糾結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是不是太傻?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
收拾完兩個人,她直接爬上病床靠在他胸口,打個呵欠,雙眼一睜就睡了過去,不過她不知道的是,那張小臉兒上始終帶著一絲濃濃的滿足……
邢烈火有些疲憊地閉上眼,似乎懶得再看她,冷冷的聲音就飄蕩在病房裡。
隱忍著,隱忍著,身體開始不停地簌簌輕顫,然後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來,目光飄忽不定地望著那個冷漠的男人,小聲嘟囔:「烈火,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我,我沒有惡意的!」
尤其是連翹,以前她覺得這火閻王怎麼看怎麼禽獸不如,現在是怎麼看就怎麼帥氣,就算有時候還是習慣性的冷著臉,可她瞧著也是特別的酷。
不,她不信!
邢烈火名義上是養病,可這期間他也半點兒沒嫌著,紅刺特戰隊那些高級軍官總是將一些需要他定奪的公事帶來病房來,一來二回,就只差在這間高幹病房裡堆沙盤做戰略研究了。
臉靠得很近,近得呼吸可聞,近得她可以從他那雙幽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泛著紅的臉蛋兒。
易安然低垂眼瞼,心沉了。
冷眸一斂,邢烈火查覺到懷裡的女人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沒有再說話,只是沖他揮了揮手,眸光依舊冷冽入骨。
「報告!」
冷冷地挑了挑眉,邢烈火目光冷漠地注視著她,冷厲的黑眸里深邃的光芒一閃而過,看不分明,但沒有因為她的表演而變柔和半分。
紅燒肉,是他的?
「嗯。」
看著鏡子里的女人慢慢的套上護士服,挽好頭髮,戴上護士帽,扣上口罩……
連翹狐疑地望著他:「有事就說唄!」
那滿足感,會緊緊揪心。
老實說,像這樣退而求其次的女人,什麼都不要求,只求做個朋友手拉手,有幾個男人能狠下心來拒絕?有幾個男人做得到完全無動於衷?
哪料剛一轉身,男人的大手就猛地拽了過來,攬住她的腰身就將她整個兒地摟在了懷裡,箍得緊緊的,聲音徒然降溫了50攝氏度,熟悉的冷冽里,帶著一種忒奇怪的酸味兒。
「什麼?」連翹似笑非笑地眯著眼看他,促狹道。
聞言……
漂亮的瞳仁兒微閃,連翹到沒有多在意易紹天來不來,不過想到剛才的種種,小臉上如同抹了一眼胭脂嫣紅,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我去做飯。」
而他的吻卻一點一點爬滿了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她的臉頰,她的耳垂,她的唇瓣……吻得那個細緻。
她笑了!
以前總是冷冰冰的樣子,動不動橫眉綠眼兒的,現在——
瞧,她就是這麼卑微。
「什麼!?」
千年冰人,破冰而出,慎不慎人?
可惜,這些她都不能。
感受著他難得說出口的情話,她心裏有點兒甜。
好吧,她等,她可以等,而現在,她只是來看看,她只是想見見他,只想近距離的看看他,哪怕只觸及他一根指頭。
邢烈火睜開眼,幽暗的眼神里盪出一抹詭異的涼意,瞅了一眼懷裡睡得像只豬的小女人,然後轉過臉來冷冷地看著她,語氣里沒有一絲過往的情份。
瞟了他一眼,警衛頓了兩秒,「稍等。」
「到底啥事兒,說啊!」連翹最煩別人吊胃口了,急得又問了一聲。
這話惹惱了邢爺,危險地眯眼瞪她,「小瘋子,你腦子抽條兒了?」
這幾天京都的天兒不錯,總有陽光探出頭來窺視人間的婆娑和紅塵的紛亂。
「小妮兒……」男人的眸色越發暗沉,帶著一種無法窺探的情緒,更像一種獨特的誘惑,或者說像一個容易讓人彌足深陷的漩渦,那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輕撫上她的後背,嘴裏盅惑的低喃,「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也想的!」
嗜睡,嗜吃,是她一貫的特徵。
聽著她說主人,潛台詞就是說,他是屬於她的,他那心裏竟像染上了水波一般,蕩漾了又蕩漾了。
「妮兒!」
「什麼事?」一聲冷冽刺骨的聲音從屋裡傳來,帶著刻意壓低后的沉重威壓。
她靜靜的化著妝,面前是一面明晃晃的鏡子,她在臉上細細的描畫著,描了描眉,點了點唇彩,上了上眼影,而爾想了想又通通洗乾淨,這些都不是烈火喜歡的,他一直喜歡乾淨的女孩兒。
她一定能得到自由,然後像小鳥一樣的自由去飛翔,和自己愛的男人雙宿雙飛,為了這一刻,她甘心冒任何的風險。
「不行。」
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邢爺心裏那個刺撓啊,將聲音都渲染成了沙啞。
身子一軟,易安然差點兒沒站住,難道,真的就這麼被他嫌棄到底了?
不過,到底他還是妥協了,不再勉強她蓋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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