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老不正經和小不正經

這是演習之前最後一次誓師動員大會,靜靜地佇立了片刻,宣傳幹事走上前來遞給他一個擴音喇叭。
無意間衝口而出的一句話,其實她沒有深思熟慮,不過是下意識之間的反應,可是透過彼此的雙眼,竟都看到對方眼睛里明亮了不少。
那股子狠勸兒,這份子深情,他卻被人給甩了?一念至此,他陡然感嘆地拍了拍錢老二的肩膀——
整顆腦袋埋在他的肩窩裡,連翹任由他在那兒折騰,半晌不動,那眼睛盯著彼此交握的十指發了一會兒愣,突然挺膩歪地喚了一聲兒,「火哥!」
「火哥,對不起,下次有不會了!我……啊……喔……」
卧室里的曲子婉轉纏綿。
大抵是見她沒吱聲兒,邢烈火以為她又悶頭上了,大手在她後背從上到下慢慢輕撫,下巴杵在她腦門兒上蹭了又蹭,「咱不是講好不置氣的?我這人心粗,也沒那心思去琢磨,你要覺得我沒做好的,就提出來,咱倆研討研討?」
可是……
這是她說完話后才從火閻王那雙充斥攻擊性的雙眸里讀出來的訊息。
到了這老街,人流量越來越大,她實在臊不起了,認輸——
他無事,連翹卻愣住了。
不過么,說到底還是妥協了,惡狠狠地打開車門兒,一把將他家女人給抱了過來,就那麼摟在懷裡往街上走。
她迷茫的樣子,像極一個被寵壞的孩子,睜著兩隻大眼睛溜溜望著他,一副莫名其妙的小表情。
「還有……首長……」
不給吃,她還非吃不可了。
「行了,行了,謝謝警察同志,打夠了。」
不過,士可殺不可辱,她有些氣結了,「至於么?邢烈火,你說說你至於么?我不過就是想吃一顆冰淇淋!」
這一下,邢爺到是怔愣了。
不過,只瞧了一眼,連翹就知道這個男人必不是簡單的人物,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跟自己身邊兒這個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蹲下身子不停地哼哼著,眼看這小娘們兒都這麼厲害,還別提冰雕似的大個子男人了,這情形,剩下那幾個小混混哪怕佔著人多的優勢也不敢上前來了。
剛剛洗過澡的連翹就那麼躺在火哥的懷裡,仰著頭傻傻地望著他,聽著他講述那個故事,那個錢老二的故事。
一手扣緊連翹的手腕,一邊兒和錢傲狐疑地招呼著,邢爺這會子心裏老大不爽,一雙眼睛冷嗖嗖的直冒涼氣兒。
那個傢伙閱女無數,對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兒的,連翹這種小白兔要果真落到他手裡,還不被迷得暈頭轉向,姓什麼都他媽的不知道。
啊?!
「就沖你這德性,你那兒子好不了,我閨女看不上——」
「操拽個屁啊,裝逼份子,你他媽的是不是在京都住傻逼了?知道老子是誰么?哎喲——」
摸了摸鼻子,邢爺皺著眉望她,「……還真沒講過。」
跟著人群在小攤之間穿梭,邢烈火勾著她的腰,將她護在懷裡免得被人擠來擠去。
邢烈火穿著一身帥氣的叢林迷彩作訓服,頭戴特戰頭盔,臉上塗著偽裝油彩,全副武裝的站在訓練場的台上。
在他過往的人生經歷里大,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次的危險,無數次的死裡逃生……
那多丟人啊!
「喲嗬,邢帥,丫混出息了,買奶茶?」
瞟著那個打人拳是拳,腳是腳的姑娘,警察縮了縮脖了。
又來了,壞掉了腦子的傢伙,脾氣變好了,還會開玩笑,也不會總給她難堪了,說話偶爾還膩歪了……
「我沒有大爺!」
嘿嘿一笑,錢老二一句話說得那意味兒可深長了。
曾經多少次徘徊在死亡邊緣,多少次與死亡擦肩而過,他只知道,要讓自己變得強勢,更強勢,最強勢,強得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凌駕,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到他。
「你啊,也就這點本事了!」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然後緊緊扣著她的腰,另一隻手將她埋在肩窩裡的小腦袋給抬了起來,邢爺那雙比獵豹還銳利的眼睛就那麼直視著她,眸底氤氳著一層讀不懂的情緒。
靠之……
一年前,一年後……
這傢伙變臉變得太快了,連翹壓根兒就跟不上他的節奏,看他臉上那副堅決的靜情,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終於,故事告這一段落,她笑眯眯地由衷說道:「火哥,那個錢傲太帥了,嘖嘖嘖,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男人?」
實話說,跟女人手拉手逛街,這在邢爺之前的人生經歷里,甚至思想里,壓根兒都是不能想象的事情。
椰子水?1
「你不就喜歡我討厭!」
想了想,他冷冷哼了哼,也開始找他的茬:「錢老二,可別告訴我,你就在這喝過?」
不置可否地接了過來,他直接遞到了連翹手裡,聲音沉沉的,「諾,喝吧!」
罷了,罷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根兒苕帚抱著走——
「說,說八大軍區觀摩團,各大小軍事媒體……都會來觀摩報道……」
「各單位注意,按預演方案——」
喉嚨一梗,邢爺那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喟嘆著,終於放軟了語氣。
不許不許,又見不許,連翹這回是真真兒納了悶了,「……喂,我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我哪兒身子不好?」
「臭不要臉的東西!」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拉扯著她的腦袋直晃悠,邢烈火不禁啞然失笑。
想必錢二爺怎麼著都是不肯吃虧的。但邢爺也同樣是不喜歡吃虧的主兒,那冷眼兒瞅著他,悶騷騷地就說了幾個字。
連翹腦子嗡的一聲兒就斷弦兒了,整個人迅速而果斷地向前撲了過去,張開雙臂一把抱住邢烈火,想用自個兒的身體擋在他在面前。
上了車,車門兒一鎖,火鍋同志直接就開始炸毛了,兩眼兒一瞪看著她像階級敵人似的。
危險!
「哥們兒,你無恥的樣子,頗有我去年的風采。」
不悅地偏過頭去,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其黑無比的俊臉,正虎視耽耽地對著她,而他涼涼的聲音在夜色中里聽起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很是低沉,「你身體不好,不許吃涼的。」
腰上驟然一緊,沒來得及抗爭她就被那男人給困在臂彎兒里了。
香味氤氳著撲鼻而來,邢烈火不用腦袋就知道這小妮子的想法兒,眉頭蹙得死緊。
涼涼地笑著,邢爺一拳砸在錢老二肩膀上,「算你識相兒,老子踩的就是你。」
走在這條街上,連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繁華的京都,國之心臟,竟然有一條這樣的老街,隱藏於都市繁華的背後,簡單自然的存在著,樸實得像小時候媽媽做的年糕那麼純粹。
他沉吟了幾秒,突然挺認真地說:「哥們兒,有件事兒,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一想到這小妮子膽兒那肥厚他就忒生氣,竟然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直接就撲了過來,讓他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所以,也就不和他倔了,笑眯眯地環住他的脖子。
雖說演習的過程是早有預案的,可是沒到臨頭,誰又能知道會不會出什麼紕漏?
在物價突飛猛進的今天,這樣的生意難道不虧本?
眼看這事兒鬧得,人群越集越多,一場騷動就這麼出來了,邢烈火也不想再多呆,給那幾個警察交待了幾句,拉著連翹就上車。
「哼,恨不相逢未嫁時?」
而男人壓根兒沒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俯下頭來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吸著,吮著,含著,啃著,然後惡劣地挑開她的唇舌,探入裏面糾纏她的舌尖。
嘿嘿一笑。
哪怕錢老二說得天花亂墜,邢烈火也不可能去拿那根兒吸管喝那椰子水,眾目睽睽之下,還不如直接要他的命。
敏捷地閃身出來,她飛起一腳就踹在他那胖乎乎的大肚皮上,差點沒給踢爆了。
其實,邢爺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這小妮子就是嘴上說得忒離譜,心裏就跟顆大白菜兒似的,啥也沒有,但看到她提起別的男人時那張閃閃發光的小臉兒,他就無比糾結,十二萬分的糾結,將他所有睿智的腦細胞直接殺光了。
「真的假的?那可真稀罕了,你不是號稱西方不敗的情聖么?」
夜涼如水,微風輕拂,中秋佳節,夫妻恩愛,其實這真是好日子。
連翹沒料到——
大老爺們兒用什麼喇叭,他扯著嗓子喊著口令:「全體都有了,立正,稍息,立正——」
視線X射線似的掃了過去,他可是最清楚這哥們兒以往那張揚跋扈勁兒的,見天兒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可一朝竟為個女人轉了性,去年C市地震時,還為了救他媳婦兒隻身傘降震中地區。
乍一想,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和現在相比,何止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可連翹偏就想不明白了,丫的,難不成最近走霉運,血光之災都來了。
一輩子!?
鼻翼里輕哼了哼,連翹翻了翻白眼,對他無語:「你會不會講故事?」
沒錯了,親愛的們,燈光下驟然從天而降的帥哥正是集俊朗與邪惡,英明與無敵於一身的錢二爺。
緊緊摟著她,邢爺掌心的溫度越來越熱,心底的小怪獸直攛掇。
「啊……你,手,手……討厭啦!」
一時間,他的臉上冷冽刺骨,渾身上下籠罩著一層騰騰的殺氣,說出來的話更是冷得讓人肝兒顫。
這地兒是哪?
沒錯兒,這是她的老公,真的是她老公。
「連翹,你他媽有沒有點兒常識?」
「啊!我好久沒吃過了!放心吧,我不花你的錢……」
聽了他的號令,訓練場上很快就響起了一陣一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那感覺特別的熱血,紅刺官兵們,都因為他這一句話而沸騰著,持續沸騰著。
「你慢慢講唄,一輩子還長得很,難不成還不夠你講個故事?」
一步,二步,三步……
滿月,是圓的。
一本正經,滿臉嚴肅,愣是沒有讓人看出來其實他被妻奴了,還好,他女人個兒不小,窩在他懷裡看起來還挺像個小丫頭的。
無神論者邢爺被他瞅得直發毛,心肝顫了顫,又望向喝得眉開眼笑的小妮子……
它們,跟旁邊國際化大都市的形象忒不相襯了。
唰,唰……
「嗯。」
這麼一想,邢爺眉目間驟然變冷,可他面兒上的表情卻還保持著平靜,「來,我介紹一下,這我媳婦兒,連翹……那個,我戰友,有名的花|花|公|子,京都名少,浪蕩玩意兒——錢傲!」
冷哼,鄙夷,漠視,最後,他再次變成了冷臉還有怒,怒,怒!
終於,抱著她的手臂越收越緊,唇就在她脖子間留連……
「哪能?不過人都說三歲一個代溝,咱倆足足兩個代溝,你會打醬油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你看你奔三了,我才二十齣頭……嘖,等你老了,我還年青,你說我多虧啊?」
勾起涼涼的唇角,錢老二笑望著他,突然邪邪地說:「喂,哥們兒,知道為啥么?」
丫領導當慣了,還研討研討呢!
「你這是嫌我老了?」
卧室里的燈光明明滅滅。
京都市的老城區,連翹足足有兩年未踏足過地方了,這兩年那拆遷搞得紅紅火火,聲勢浩大的好一頓折騰,而眼前這條街貌似正在大肆整修,老舊的街道擴寬了幾乎一倍,用鵝卵石鋪就的人行道顯得有些古色古香,而街邊那兩排老屋就異類了。
「火哥,我想下來鍛煉鍛煉身體……」
悶聲笑著,邢烈火放開了她,再次翻轉身來,讓她趴在自個兒身上,聽著她被撓得氣喘不均的呼吸聲,伸手替她捋順了頭髮,才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口上。
「拽!夠牛逼。」
「嗯什麼嗯?喂,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聽了這話,旁邊的幾個警察這才蜂湧而上,不過十來秒功夫就將那幾個小混混給治服了弄上了警車。
卧室里的男女親親我我。
「哦?」邢烈火危險地眯起眼,先將女人護到自個兒身後,才用那淬過冰的目光冷冷地掃著面前的小混混,hetubook.com.com冷冽的聲音幾乎把空氣都凍成了冰,渾身上下迸發出來的氣勢,就四字兒——
「哪啥,我現在不累了,放我下來吧,你沒注意旁邊都像看神經病一樣看咱倆么?」
清澈,純凈!
目光閃了閃,邢烈火突然撫著她的臉,一寸一寸細細地吮吸她的唇瓣,一臉的蕩漾,「我最喜歡要孩子的過程。」
當然,她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的。
老天作證,她之所以不說話完全是被這男人幾句話給弄酸了鼻子,眼窩兒都開始發熱了,一說話指定得哽咽。
可是,被錢老二這一打插,不僅牛奶冰淇淋沒了,就連珍珠奶茶都沒有了,見他倆還在那兒嘮閑嗑兒,連翹索性自個兒去買——
試問,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他感動,更能將他凍結了許多的心臟回暖的?
那模樣兒,英氣勃發。
可是,實事總是殘酷的,他那聲兒『好不』完全不是徵求她意見的意思,話剛落下,直接就牽著她往旁邊那珍珠奶茶的攤位去了。
「再問一遍,誰讓你們來的!」
所以,邢爺是唯一的,獨一無二的。
還有,他另一個身份,正是這條情侶街典故的男主角,情侶街的開拓者——JK國際的終極BOSS,錢傲先生。
優雅,高貴,有點紈絝,有點邪。
他倆的面前,站著好幾個氣勢洶洶的小流氓,手裡提著管制刀具,看樣子應該是在這一帶混的,一般只有地頭蛇才敢這麼囂張的幹這種事兒。
他還記得,去年,他的妞兒說,椰子水一個人喝是甜的,兩個人一起喝更甜。
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霸道慣了的男人,再民主都有限。
望著他挺拔的側影,連翹將原本想嚮往下點的腦袋,換成了左右來回的搖頭。
冷冽地掃了他一眼,邢烈火擺了擺手,拒絕了。
在所有人的眼裡,他邢烈火都是強悍的,高高在上的,無所不能的,唯獨這個女人,覺得他是需要被保護的。
今兒非得好好收拾收拾,要不然,這怒氣兒都沒地方兒使。
「想啊,難不成你知道?」
冷唇緊抿著,他幾乎沒有猶豫,手上一使力,拽著連翹就往他的前面一甩,拉開與後面歹徒的距離——
側過身將她攬入懷裡,邢烈火揉了揉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輕地呵著氣兒,「沒關係,你做我閨女也一樣?」
事實上,連翹還真的鬧不明白火鍋同志帶到自己到這會兒來幹嘛,要說他腦子沒抽她都不太信。
順著錢老二的視線,他們發現那兒確實有一個賣椰子的小攤點兒,攤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嬸,眼看他們走近,那臉上的熱情勁兒,像看見活菩薩似的。
刀,偷襲?火哥!
「算了,你還是別講了!」連翹徹底崩潰了,如果他講的這也叫故事的話,灰姑娘,美人魚和賽跑的龜兔都得羞憤自殺。
長期的職業軍人生涯,以及無數次與NUA的交手,讓他總能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有人襲擊。
蜷縮在他懷中,連翹這會兒像只貓咪一般乖巧地睜著大眼睛望他,「火哥,你生氣了?」
此刻,她緊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聽著他怦怦的心跳聲,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窺視,小臉兒臊得通紅,就連耳根子都在發燙。
這男人太奇怪了,連翹別過臉去心下不免煩躁。
椰子水這玩意兒,連翹平日里很少喝,乍一看到那麼大個兒的放那兒,她整張臉都寫滿了躍躍欲試的心情。
真逗,真幼稚!
「誰讓你們來的?」
「邢帥,哥們兒請你倆喝椰子水。」
更不知道,他還得等多久,才能等到跟他妞兒一起再來喝椰子水。
反恐演習這聲兒雷打了很久,卻一直都沒有下雨。
那顆心,那顆曾經被厚厚束縛過的心,不知不覺已經對她完全破冰。
敬禮后,小武說:「首長,軍演導演部來電話了。」
頭頂的呼吸聲漸暖,男人的聲音依然如故的磁性暗沉,可是,連翹拚命咬著下唇,反覆動了幾次卻不知道說什麼。
不過么,連翹卻打得很過癮,罵也得挺得瑟,「要錢之前,沒興打聽打聽?今兒姑奶奶替你們父母教訓教訓你們——」
那邊兒,有一家賣冰淇淋的店鋪,生意挺好的,擠滿了人。
想到這兒,她吸了吸鼻子,小聲嘟囔著埋怨,「邢烈火,你大爺的,都是你……」
「哎喲!哎喲!你們……」
還救命恩人呢?他怎麼可能讓人家砍上身?
好吧,她就是個有點兒市井氣的粗俗流氓小丫頭,有時候腦子短路會口不擇言的埋汰兩句兒,哪料下一秒嘴巴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手給捂住了,隨即就響起他好聽的聲音,語氣裡帶著些許戲謔。
「還是一個椰子,兩根吸管?」
然後,兩個人凝住了一秒,邢烈火起身抱起她就摟在自個兒的胸口,轉眸間,那迸射出來的冷光煞是慎人!
直接扒開他摟著自個兒的手,她速度極快地往那買冰淇淋的店兒走了過去——
嘴唇一陣抽搐,邢爺板著的冷臉有些崩塌。
微微一眯眼,他緊扣著她的小手一把就將他帶到身邊,雙手鉗住她的手臂,望進她那一汪碧波的眸子,聲音里還帶著沒消退的薄怒:「連翹,那很危險,知道不?」
「抱抱抱!」低咒一聲,邢烈火懲罰性地狠狠地壓向他女人的唇,吻得那叫一個霸道,「老子上輩子欠你的!」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輕睨著她,邢烈火那雙黑眸中浮著一抹異樣的色澤,話也說得含含糊糊,完全不是他一貫乾脆的行事風格。
這是火哥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稱老公,不得不說,這稱呼對她來講意義重大——
緩緩放開她的脖子,改為環住她的腰肢,一點一點緩緩地向上爬去,撓她胳膊窩的痒痒。
這回真默了!連翹彷彿看到滿天的烏鴉在飛。話說她二十一歲的大姑娘了,還吃什麼糖啊?
邢烈火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小東西,裝得比誰都像。
https://m•hetubook•com.com為紅刺特種隊的最高指揮官,邢烈火同志最近的工作壓力其實蠻大的。
頓了頓腳步,邢烈火想到那張倔強的小臉兒有點兒頭痛,不過軍演說是演習,次次都有死亡名額擺在那兒,他不願意自個兒的女人去涉險。
估摸著跟她是相同的心思,邢爺這回沒反對,輕輕將她放在地上,大手一伸就牽了她的小手,行走在人群里,如同剛談戀愛的小情侶似的。
嘴上挺橫的,不過么——
真懂事兒!
「你男人,無所不能。」
又走了一段兒,連翹突然抬手一指,「……咦,火哥,我要叫牛奶冰淇淋……」
「好心沒好報!」連翹冷哼著,嘴上也沒忘了逞強:「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就這態度?」
「不磨蹭了,下車!」
「小色女,一會兒回家壞鳥好好疼疼你!」悶頭輕笑了一聲,邢爺伸出手來將她散落的長發攏在耳後,低下頭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接著,一點,又一點地輕拂過她的唇,那神情像在呵護他的寶貝——
「因為我當初拒絕喝椰子水,所以,別不信邪……」
那憐惜,那寵溺,誰說悶騷男人沒有柔情?
「那……接著打吧,我們守著。」
「會,椰子水……很甜。」
不知道是時間在跳,還是心在跳,總之,他鬼使神差地就俯下腦袋去,就著另外一根吸管含在嘴裏,和連翹那樣兒使勁兒的吸。
沒好氣兒地瞪了他一眼,錢二爺此時眼神里滿是苦惱,「老子吃飽撐的,拿這個跟你逗趣兒?」
電光火石間,沒有人還能理智的去思考問題。
「妮妮……」
瞅到錢老二難得的嚴肅,邢烈火就覺著這其中必定有詐,「有事就說!」
好不容易找到練拳腳的活靶子,她打得太暢快了,往人的臉上,身上,腿上,肚子上到處招呼著,半點兒沒客氣。
「操,是演習還是演戲!」
「沒人叫我們來,就想找你給倆錢花花!」
「嗯……有一個男人,他為了記念與一個女人的愛情,所以就叫情侶街。」
錢傲是跟邢烈火在狼牙特戰隊時同生共死過的戰友,狼牙大隊有名的巨型迫擊炮,狂妄張揚的二世祖,拽得整天牛逼哄哄的男人,《強佔》里一夕之間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男豬腳人物。
邢烈火嘴角狠狠一抽,這不是笑話么,讓他老爺們兒在大街上喝這玩意兒?
是啊,他們不是夫妻么,總歸得走過這些日子,直到白髮蒼蒼的。
「啊?!」那警察狐疑地瞅了一眼手錶,不明所以,「首長,這話怎麼說?」
連翹默了。
冷風四溢,殺氣騰騰。
下一秒,他猛地將被子拉起蓋到兩個人身上,順勢又摁滅了壁燈,直接將女人按在被子里好一頓折騰。
煩躁不斷擴大,她昂著腦袋直直盯了他眼睛好幾秒,才突然問道:「火哥,該不是我身體真有啥問題?」
這不,這回是終於要上演了。
小樣兒,還挺固執!
而男人只會在他喜歡的女人面前幼稚,所以,一見他這副急切的樣子,錢老二眼睛里的惡趣兒就浮現得很徹底,不過,那兩個頭碰著頭使勁兒喝椰子水的男女是看不見了。
一聲兒低沉好聽的戲謔聲響起,連翹不由自主地抬眼兒一瞄。
這動作,是他最喜歡的。
鼻尖里充斥著四溢的香味,各種小吃琳琅滿目地杵在那兒,三教九流樣樣都有,還有一些像他們一樣慕名而來的男女,甚至間或還能瞧到戴著墨鏡的明星名流等混跡其中。
這個男人吃火藥了?剛才還好好的,轉眼兒就變了天,這說話辦事兒還真是讓她半點兒都琢磨不透。
悄無聲息地在她腰上掐了掐,邢烈火抱著她穩穩噹噹地走著,話有點兒嗆。
敢罵她的男人?!
媽媽也……人間極品男!
「故事很長,三兩句哪說得清?」
不僅連翹,他自己也覺得腦子抽了!
視線在她跟邢烈火身上來迴轉了轉,錢老二嘴角一勾,摸著下巴就對賣椰子的大嬸兒說,「大嬸兒,給他倆來一個椰子!」
冷冷睨著他,邢烈火面無表情,「沒,不過,你們來早了。」
「廢話不是?沒喝過我能告訴你很甜?」
「啊,我死了!」摸著他放在脖子上的手,連翹作垂死狀的翻白眼兒,大隻白晃晃的小腿兒直蹬蹬——
中秋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大地,淡淡的,瑩輝的,更在人的心裏投入了一輪影子。
挑眉看問火哥,她問;「那講講唄!」
偶然相逢,必然分別。
不過,謀財害命也總得有個理由吧?
不過,這正是邢爺稀罕的樣子。
「怎麼?」他的聲兒淡淡的,帶著點兒促狹。
「妮妮——」
看到這男人的神色不斷變幻,最終轉冷,連翹不敢再招惹這位祖宗爺了,狗腿兒地趴到他胸口上討乖:「我還能咋樣啊?我這後半輩子啊,就這麼插在牛糞上了。」
「老婆呢?前段不是說要結婚,怎麼突然又取消婚禮了?」
連翹微微震了震,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這一吻,似乎過了良久……
吻了吻她的唇瓣,邢爺唇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揶揄,「乖,求我,我就放了你!」
「你抱我,我累!」張開雙臂,她笑得可得瑟。
喟嘆著擺了擺手,他冷聲吩咐小武:「告訴她,我回來再給她解釋。」
「先遇到你要怎樣?」
這一下,連翹癢得哇哇直叫喚,可是卻掙脫不開,又笑又哭又撒嬌:「別撓了,哈哈……癢……癢……」
吩咐完后,他正了正帽子,精神抖擻地走到台下,這時候,通訊員小跑著過來了。
瞧她那雙眼睛,透亮透亮的,卯足勁兒的往錢老二身上瞅。
勾起漂亮的唇角,連翹笑得有點兒痞,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窘迫的男人,「先從為啥叫情侶街開始吧!」
她原本不過是刁難一下這個男人,逗逗趣子罷了,料定了他不敢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抱一個女人走來走去的,誰知道火哥的膽兒是捅天的?
心裏有些好笑,又有些煩m.hetubook.com.com躁,她總覺得這男人經常莫名其妙的限制她,偏偏又什麼事都不告訴她。
這男人……
眼看不過七八步就到戰神車的位置了,邢烈火一隻手放鬆地牽著連翹,另一隻手伸進兜兒里正準備掏車鑰匙,忽地——他感覺到脊背涼涼的。
軟軟的語氣,他問『好不』,既然這麼民主,那她依了他也沒啥大不了的——
他的樣子,他的聲音都是透著冷的,讓那幾個混混聽著直發怵,站中間那個大胖個兒的估計是頭兒,打量著眼前這尊黑著臉的大菩薩,想了想咽著口水說。
「妮妮,我給你買糖。」
「不喜歡吃糖,那我給你買一杯熱的珍珠奶茶,好不?」
錢二爺樂得直點頭,從大嬸那兒接過插了兩根吸管的椰子,挺正經的遞給邢烈火:「哥們兒請客,喝!」
小半晌兒,邢爺才又板著了臉說話了,不過那隻放在她腰間的手卻有些汗濕,「這個地方叫情侶街,故事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
輕哼一聲,連翹瞅了他一眼,突然從他身上翻了下來,撇了撇嘴,不滿地問:「那你就是不喜歡小孩兒?」
小手輕飄飄的晃蕩到他胸口,一圈,又一圈的打著旋兒,連翹將聲音調試到最軟膩的狀態,「哥哥,新時代的女人,喜歡的都是壞鳥!」
「操,丫貶低老子抬高你自己,就為了在你女人跟前洋擺活?」
連翹倚在男人身邊兒,任由他牽著手往前走,不經意抬頭就看見天上那一輪毛絨絨的圓月亮,像一個覆著薄紗的美麗少女,白皙里透著幾分白,幽靜,寂寞的掛在天上。
一說起老婆……
可是……
都說特種部隊晉銜是最容易的,立功多,立功高,立功快,可放眼全軍像他這麼年輕的軍人,別說的大校,上校都沒有。
第四步夭折了!
皺著眉頭,邢爺看著正練拳腳的小妮子,很無奈,「因為,我老婆還沒打夠!」
車上很快的跳下來十來個名警察,認真地瞧了瞧車牌兒,互相對視了一眼,臉色變了又變,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問:「沒出意外吧?」
算了算了,別琢磨。
有點兒自私,但他樂意。
話還沒說完,倏地,身體失重似的頃刻就落實入了男人熟悉的懷抱。
沒想到,後來的事實證明,二爺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的。
津沫交接。
小畜生,沒良心的白眼狼!
連翹笑著一把拍開他的大手——
眼中的火焰跳了跳,邢爺低低地說:「小不正經的能聽明白,也不是好鳥!」
「女人心,海底針!」
「幹啥啊?」
實話說,這不是電視劇,她也沒覺著自己有多偉大多崇高,反正那一刻,她就是那麼做了。
悶了,都不講話。
其實,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麼的震撼——他的小妮兒,會先來救他。
台下,整齊劃一的軍靴聲,再多的人都只有兩聲,一切都表明了,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威武之師。
目光炯炯地望著台下站立得比蒼松還要挺拔的紅刺官員們,邢爺繼續吼嗓子,聲音特別有震攝力:「同志們,多餘的屁話就不多說了,真正的戰爭就他媽一個字:殺!」
很誘惑,很嬌軟,有點兒酥,總之,這聲音軟糯得不行「怎麼了?」
這會兒,像是一個被現代化遺忘了的角落,人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一碗涼粉只要一塊錢,一根兒烤腸只要一塊錢,一杯珍珠奶茶也只要一塊錢。
「親愛的……火哥,火爺,好哥哥,趕緊饒了我……哈哈……嗚嗚……受不了……」
「嗯。」
這丫頭,有的時候真挺孩子氣的。
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邢烈火那目光冷冽得像是蒙上了一層寒冰——
「說啥啊?我未嫁他也看不上我啊,是吧?哈哈,不過么,要是讓我遇到他……」
話又說回來,被邢帥這麼一貶低,錢二爺能同意么?
「不知道。」
低嗤一笑,一拳頭砸在他胸口,「老不正經的東西!」
「想知道為什麼嗎?」
可這聲兒老公卻讓她覺得這婚姻忽地就貼近了地平線,沾了人間地氣兒的感覺。
撐著腦袋,連翹俯過頭將唇壓在他嘴上,吻了吻,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特別想要個孩子,就算沒有你戰友那樣兒的雙胞胎,咱有一個也成啊。」
鐵漢化了水,柔情了。英雄沒了膽,孫子了。
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沒再說話。
認真的端詳著他的臉,連翹問得很嚴肅:「一會要是有人問你,先生,你女兒幾歲,你怎麼說?」
「啥時候學貧了?」
那個說話的男人,雙手抱臂斜倚在旁邊兒的柱子上看著他倆,一身兒考究的名貴西服線條利落,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上,一雙狹長銳利的眼睛閃著狼嵬般的光芒。
今兒是中秋節,月亮真圓,月圓人圓,月宮裡的嫦娥還是一個人么?
接到命令后,所有參加此次反恐聯合演習的紅刺官兵們都已經在訓練場集結完畢。這次演習紅刺方面主要是以天鷹,天狼和天虎三個大隊的人員為主,而現在,大傢伙兒就等著他一聲令開拔了。
「我說不行就不行。」一聽這話,邢烈火自動斂去了臉上好不容易才柔和下來的表情,瞬間又變回了那冰冷的模樣。
「喂,你沒事吧?」
這想法兒,有點傻,有點甜,有點酸,讓她第一次矯情起來,多了許多小女兒的神態——忸怩了。
「來吧,妮妮,咱倆趕緊造人!」
今兒究竟啥日子,一個冰淇淋罷了,不過就是一個冰淇淋,丫的,難不成她天生跟食物有仇?怎麼著都能跟她扛上。
「是!連參謀剛才來電話了,詢問為什麼軍演名單沒有她……」
恨恨的低咒了一聲,他討厭死了這種形式主義。
「怎麼說?」
見小武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皺著眉頭冷斥:「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錢老二?!」
「嘖嘖,火哥,太不可思議了,京都居然還有這種地方,還有這麼便宜的小吃……」
景里。
冷冰冰地瞪著她https://m•hetubook•com.com,邢爺低沉的聲音里含著重重的警告,「以後,不管我發生什麼事,都不准你撲上來,給老子記清楚了。」
眉眼都皺在一起了,連翹一跺腳,「丫的,你又耍暴君了是吧?」
眉目一冷,剛才還言語切切的男人冷哼了一聲兒。
聽火鍋用那種磁啞的聲音說來,她的眼睛里很快就霧蒙蒙一片了,帶著憧憬美好的色澤,好看得都不行了。
這時,天鷹大隊訓練場。
尖叫著,笑鬧著,扭動著。
咳咳!
部隊的生活節奏太緊太累,像這麼悠閑的日子,實在是屈指可數的。
雖然明裡上說兩個人的婚姻關係是板上釘釘的實事,但在此之前或多或少在連翹的心裏都存在著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自個兒沒去過民政局,沒簽過字,也沒納過字印,更沒接受過別人的祝福,到處真的假的誰說得清?
邢爺繼續面無表情,「放心,別說兩個代溝,十個代溝老子也給填了,什麼溝老子都給你填得滿滿的!」
鬆開扣在她腰間的大手,邢爺板著臉教訓:「哪那麼多廢話?我還能賣了你?」
真實了。
錢老二默然地從兜兒里掏出兩根煙來,遞給他一根兒,自個兒點燃一根兒,深吸了一口,沉默了小半晌才吐了個煙圈兒,低低地說:「老婆不要我了。」
幾句相互貶損的話下來,兩個惺惺相惜的男人不由得相視一笑,好不容易才繃住的氣氛直接就瓦解了,互相勾肩搭背的敘著舊。
一躍而起,邢爺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力掐住她的脖子……當然力道很小。
只剩下,傻。
「喂,邢烈火!」
當然,所謂的荷爾蒙味道,是她獨創的,因為她沒有準確的形容詞能描述這個男人,總之,很男人,很爺們兒,很夠味兒,很特么沒有字典里的詞兒。
與此同時,『錚』的一聲響劃破了夜幕,傳遞到兩個人的耳朵里,這是刀子出鞘的聲音……
其實吧,見她服了軟,他心裏都快樂得美死了,不過嘴上卻不饒了她,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妮妮,你又欠抽了!」
看著他那張得瑟的冷臉,錢老二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年前的自己,當時他也是這麼執拗,這麼想,這麼做,這麼說……
這話要怎麼說呢?上頭太重視,拔的經費太多,四面八面關注的視線太多,到處虎視耽耽的眼睛太多,那感覺就像是紅刺的腦袋上,始終懸著一把大菜刀似的。
望天!
輕輕抬手,他拍了拍她滑膩膩的小臉兒,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給轉了方向。
好吧,自欺欺人!
一路上,都是行人,來來去去,接踵而至。
連翹爽利地拍了拍小手,甩了甩胳膊腿兒,笑嘻嘻地鞠躬致謝。
揉了揉眼睛將酸澀去掉,連翹又抹了一把臉才望向車窗,這兒是人來人往的大街。
他順勢攬緊她軟乎乎的小腰兒,飛快地往側里一躍開,哪知道這小妮子撲過來的力道還不小,收勢不住的他自然被她給硬生生地撲倒在地上。
「不敢了……哈哈……不敢了……」又癢又心慌,她聲音的分貝提高了很多。
耳鬢廝磨間,卧室里充斥著昵噥軟語,在那張大床依依呀呀的劇烈搖晃中,男人和女人湊在一起時發出的「夜晚交響曲」格外的動聽。
「還敢不敢了?」
可是,這麼熱鬧的小吃街,卻很老,但這並不防礙它成為這個城市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我喜歡,可是我咋還是沒信兒啊?」拿腦袋拱了拱他,連翹微微嘟著嘴,半是哀怨,半是嚴肅的說著,這一動作,她那頭柔軟的頭髮就絲絲縷縷地落在了他的脖子里。
胖大個兒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不等火哥做出反應,旁邊沉默了半晌兒的連翹就忍不住發作了。
「操,丫挺的,會說人話不?」
事畢,那一晚,他倆都睡得很甜。
「那你這輩子可得好好還!」猛地滑過他的唇,連翹側過腦袋,笑得咯咯直響,「上輩子積點兒德我容易么?」
只是不知道,這邢帥兩口子喝著甜不甜?
冷冷地雙眸巡掃著全場,挺拔而剛毅的身軀,嚴肅冷峻的表情,凜凜生威的站姿,渾身上下無不透出硝煙燃起的信息。
可是……其結果是失敗的!
四目兩對,二處烏龍。
「抱不抱?抱不抱?」
凜冽,慎人。
他靠得她好近,拂在她臉上的呼吸好暖,還帶著火哥身上獨有的雄性荷爾蒙味道,不停的襲擊著她的小心肝兒——
臨走的時候,錢老二笑著打趣讓邢烈火加緊給他生個兒媳婦,跟他家錢小寶配成一對兒,到是沒說為啥不生個女婿,娶了他家的小貝兒……
「不行。」
真真兒詫異了。
說完也就不作聲了,就那麼拿眼睛兒打量著他,聽著她淺淺的呼吸,將她的小手捉了上來,一根一根,彼此交叉著緊緊握在一起。
她蒙了,冷颼颼的——
和錢傲告別後,兩個人原路返回,往他倆停車的地方慢騰騰的走著,潛意識裡都有些捨不得這久違的安逸時光。
「不放!」
尤其那個男人還是錢老二,更不對,更不行。
可是,除了他媽,除了他的戰友,他的小妮兒竟是第一個願意拿命來保護他的人。
到底是法治社會,有的時候,警察的效率還是挺快的,不多一會兒,三輛警車就拉著警笛過來了飛快地開了過來——
「那二大爺?!」
「殺,殺,殺——」
操,這話說得……
「小畜生!」瞪了她一眼,黑眸里全是無奈的情緒,這丫頭就是蹬鼻子上臉的典型,明知道這兒人來人往的,讓他一老爺們兒抱個女人怎麼走?還不得被人給笑話死?
「沒。」邢爺的聲音帶著點兒沙啞,那緊箍她的力度大得似乎要將她嵌入自個兒的身體,一系話說得情緒難明,「妮妮,讓我抱一會兒!」
連翹也不是一個傻的,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生氣,說到底還是擔心自己。
原諒她吧,缺少愛的孩子,總是容易感動。
話畢心裏一突,她愣住了,他也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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