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帝宮,胖揍啊胖揍!!

滌盪著的心靈,直上九霄,或者再落入黃泉。
想不出來!
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啊!
「嗚……我恨你,我恨你……」
「滾你他媽的蛋——」
「……」
有凄惶,更多的是堅定。
一想到她正在媚眼生花的和別的男人喝醉,划拳,勾肩搭背,摟摟抱抱,他混身就像有蟲子在咬似的,刺撓得身上到處都在痛。
波浪落下……人也落下……
至少怔愣了十秒鐘,他咬了咬牙,不太愉快地低吼。
迷迷糊糊又醉酒的女人真可怕,掙扎不開的舒爽小嘴兒一張,二話不說就直接吐了個稀里嘩啦,吐了抱著他的男人一身。
「哎喲……」
這樣的靜夜,這樣的氣氛,懷裡抱著自個兒的女人,他的心才終於安定下來。也只有這樣兒,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這是他衛燎的媳婦兒。
往常每天他去部隊的時候,他媳婦兒總是抱著兒子這麼笑著跟他再見的。
那樣的被迫,對舒爽來說,同樣是一種羞辱。
可他老媽也是出了名兒的死纏爛打型,電話接著一遍又一遍地響了起來。
現在再仔細回想起來,這也許就是她有時候動不動總拿自己撒氣兒的原因吧?
兩個離婚的男女,大晚上的湊到一邊兒喝得不醒人事,摟摟抱抱的還能幹點兒嘛?
淚,在極致歡愉時滾落,她掩面……
畢竟是彼此深愛的男女,這麼乾柴烈火的一擁抱親吻,哪裡還能矯情得了?
她的名字剛出口,他的人就已經極快地躥到了她跟前兒,猛地鉗住她的雙臂,生生將她從那個男人身上拽了開來。
「哪能呢,他這麼乖。你趕緊去吧,明兒我替你送到幼兒園,反正順路!」連翹微笑著坐到衛舒子身邊兒,一把將三七手裡的奧特曼給搶了過來,遞給這小子。
他低下頭,輕問:「怎麼了,妞兒?」
可是除了任由他折騰,她哪兒有辦法反抗。
包間名兒變了!
她抬了抬手臂,又慢慢垂了下去,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小混蛋啊你,你……為了這個女人,這是不準備要父母了?」
衛大隊長今兒晚上真是賺大發了!
「兒子,我錯了……咱們一家人不要這樣鬧了好嗎?」
衛燎怕她摔著沒敢放手,哪知道——
他今兒本來是陪朋友來應酬的,見到喝醉酒的舒爽一個人在這兒,他能不管么?
她對他,從來都不能免疫,只要他要,只要他碰了她,她除了接受和響應,似乎從來都沒有辦法有第二種選擇。
「好,真好,你們都是好樣兒的……你爸也要跟我離婚,你這臭小子也不要媽了……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燈光中,彼此的眼睛里,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原因無它,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婚姻作不得主。
不過,他能由著她去么?
她不想回去,不敢回那個家,更不敢想象,現在那個家還是個什麼樣的家?
沉吟片刻之後……
驚恐地捂緊了自己的嘴巴,潘碧忍不住淚水滾落,聲音顫動著哭訴。
被她這麼一說,衛燎覺得自個兒的心都揪得有些生痛。
烈酒,紅唇,漂亮的女人。
衛舒子還掛著淚水的兩隻眼眸亮晶晶的,老老實實地揮動著小手和爸爸說再見,這熟悉的動作更是讓衛燎悲從中來。
這京都市的交通,更像是專程為他添堵來的,前面似乎永遠看不到頭的長龍,氣得衛燎心肝兒都在痛。
一咬牙,望了望懷裡顯然已經睡過去的女人,想到現在這一團糟爛的事兒都是他媽搞出來的,他的面色愈發難看,有些憤慨地斥問。
總之,那隻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微微發著顫。
他的樣子挺狠,下手更狠,尤其他的人和拳頭都來得突然,苗良也沒有什麼思想準備,下一不知,他的顴骨上就吃了他毛蹭蹭的一個大拳頭。
見她又要去拿酒杯,坐在她旁邊那個一身休閑西服的英俊男人一把將酒杯拿了開去,聽著她滿嘴酒話似的胡說八道,忍不住嘆氣。
而他這麼做的目的,簡單得都可以用卑微來形容了。他就希望她能順順噹噹的,開開心心的,不要生氣,和他好好過日子。
然而……
「你又是誰啊?」
再醉一點就能忘掉他了!
尤其是他這段時間憋得夠惱火,蓄勢待發的能量好不容易找到了釋放的地方,他還不可著勁兒的美么?
波浪起……人拋起……
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衛燎腦子都漿糊的,哪裡能和他講理?
太他媽蛋疼了,這究竟算個什麼事兒呢?時代都發展到二十一世紀了,好好的恩愛夫妻竟然還能老媽給攪和黃了。
哪料到,身後的衛燎倏地又沉聲開口說。
放下電話,衛燎心裏樂得都快開花了。
女人么,認真不得!
汽車開得極快,他的樣子急躁得像是要趕著去發射火箭的。
傻娘們兒!
以前多少次,她都是這麼逼他的?
她覺得自己真是得不償失,心底被悔恨和悲傷填得滿滿的。
洗澡,漱口,洗頭,他仔細得像在伺候孩子似的。
媽的!
當然不能,他之所以同情和她離婚,說白了不過是讓她輕鬆一下繃緊的神經弦兒,可沒有打算真和她掰了。
「不要說,做就好!」
喝醉了!?
可是,這事兒已經這樣了,已經走了這麼一大圈兒的彎路,不該造https://m.hetubook.com.com成的傷害都已經造成,到這時候再來心軟,更是完全沒有意義。
「舒爽,你心裏既然放下過他,既然喜歡幹嘛不好好過日子,一個人跑這兒來折磨自己,有什麼用?」
潘碧身子一晃,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望了望他,又望了他他懷裡的女人,慢騰騰地轉過身往外面走去。
「兒子……媽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你想想……媽是怎麼疼你的……」
一瞬的神思之後,激|情再次捲起驚濤拍岸,兩個人如同卷放浴望海洋里的兩隻魚兒,不知疲憊,不知饜足的需索著彼此最深的溫暖。
還是翹妹兒比較好心,見他炸毛了,趕緊過來將衛舒子接過來放到沙發上坐好,瞧著小屁孩兒扁著嘴兒想哭卻又不敢哭的樣子,她嘆息著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
「呵呵呵呵……衛燎,乖兒子,媽想死你了,快回來吧,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呵呵……呵呵……」
奈何世界上的事兒都挺扯淡的!它不會因為你的煩躁窩火兒而變得順暢,只為會你堵上添堵。
作為男人他覺得自己做得並不算太差,疼她,寵她,可勁兒的對她好,在他們家裡,她舒爽就是女王,說一不二,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她眉頭一皺,他立馬就會笑著涎著臉上去討她喜歡。
不過也就是喜歡罷了,並不代表他苗良就會趁人之危,一個滿心都是別的男人的女人,他還沒有道德敗壞到那種程度!
「妞兒……我愛你……嗯……別離開我……」
別人不了解舒爽,他衛燎是了解的,她骨子其實就是一個硬茬子,她既然能夠這麼毫不留情的離開,就證明這回真是下了死心了。
沒了老公,沒了兒子,也沒了孫子,現在再想想以前的歡聲笑語,哪怕是最不待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也勝過現在千倍萬倍。
「舒爽!」
衛燎這聲兒大得,絕對比三七剛才那句話還要駭人,幸好沈老太太已經回房休息去了,要不然還不得把老人家的心臟給嚇出問題來啊?
好吧,這女人完全把他當垃圾桶了,吐了之後,還吐……
「我……胃……嘔……」
潘碧低下了頭,嗓子有些發顫,還帶著點兒哽咽,「兒子,媽以前沒看明白,所以做了一些對不住你倆的事兒……可是,你是我兒子,你不能對我這麼狠的……」
不知道在罵誰!
思來想去,滿腦子糾結。
對方大概知道他,略略沉吟幾秒,沒有告訴他自己是誰,可是卻對他說了一個地址,末了又補充了一句。
但是,即便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嫌棄的放她下來,而是讓她吐舒服了之後才將她抱回了樓上的浴室,將彼此身上弄得污穢不堪的衣服通通脫下來直接丟到了垃圾桶,才將癱軟的女人和自己里裡外外洗了個個乾乾淨淨。
火兒,從心裏涌到腦門兒上,噌噌噌的竄了上來——
兩個人打結婚開始,就連臉紅吵架的時候都屈指可數。每次她一生氣,他總是最先下軟去哄她的那一個。
心裏一窒,衛燎忍著不斷在胸口翻騰的酸澀,低沉著嗓子啞聲道。
愛他伺候得自己很好,恨他曾經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女人才有了這麼出神入化的功夫。
對這種場所,他竟然感覺很不適應了,聽不慣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看不慣那些不知道疲倦的浪蕩孩子。
媽的,他衛燎也有一天會成為新時代好男人,真是匪夷所思。
不敢再看兒子的眼睛,他轉過身去理了理衣服,大步離去了。
汽車終於停了下來,衛燎迫不及待地抱著她下了車,抱著自個兒的女人回到熟悉的家,再被夜風這麼一吹。
這一頓胖揍,他挨得有多冤啦?
「別喝了,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是吧?」
「我是衛燎,舒爽呢!」
電話是邢爺接的,聽那他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眼兒,打趣著說,記得悠著點兒,孩子的事兒,你就放心吧,已經哄睡下了。
想到那些過往,他唇角不自覺的微勾了一下,加快了腳步往那男人說的包間走去。
離婚了,對她來說自然是想幹嘛就幹嘛,也不再需要徵得他的同意了,既然兒子有人帶著,她憑啥就不能去喝酒呢!
媽的,這小娘們兒大晚上的竟然跟男人喝酒去了?虧得他在這兒苦逼的和兒子奮戰。
好好的一個家,哪能就那麼散了?!
在波浪的拍擊下,不斷地沉浮著……
「媽,你根本就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錯了,如果不是爸要和你離婚,如果不是你見不到兒子和孫子,你捫心自問,今兒晚上你會站在這兒說自己錯了嗎?媽,我現在,最討厭別人逼我。」
音樂躁動的喧囂聲,加上舒爽原就喝得有點兒多,耳朵似乎都不太好使了似的。皺著纖秀的眉頭,她直接就將自個兒腦袋靠近了過去,醉眼惺松的神色里滿是疑惑的望他。
那是親媽啊!
素,全素!
沒等到他說話,女人又閉著眼睡了!
憑什麼啊,她憑什麼拋棄自己去喝酒?
衛燎又撫了撫衛舒子的小臉蛋,那摩挲的動作有些緩慢,唇角扯出來一個苦澀的笑容。
男人只能苦笑。
男人啦,不管自個兒功夫如何,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女人面前那氣勢都得撐住了,絕對是不能讓女人看笑話的。
醉得雲里霧裡的舒爽鬧不清楚情形,翻著大白眼兒搖了搖頭,那嘟著臉的樣子,很顯然是喝傻逼了。輕輕嘆了口氣,她如墜夢裡一般,頭微微一歪就斜靠在他的胸前,雙手環過去攬住他的腰。
大概舒爽也聽見了,勉強地直起身來,扭過頭望著他,醉醺醺地在嘴裏嘟囔道。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息,她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不好意思,我一年前已經離婚了!」
話沒說完,她突然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聽不見,你說什麼?!」
離婚了?
這話讓衛大隊長膈應死了!
這話到是把衛燎震住了。
這個女人小嘴兒里吐出來的話,關鍵時候能夠嗆得死人,好在這時候衛大隊長犯不著和她計較這個,好不容易終於深到敵營了,要是為了這事兒傷了彼此和氣,老天都會看不起他的。
衛舒子撇著嘴坐在沙發上,小胖腿來回在他老爹的胸口上踢著,一邊踢一邊兒搖頭,眼淚汪汪地。
「就當是吧。」
「還有,把我家的鑰匙留下吧。」
「兒子,你現在乖乖呆在乾媽這兒,爸爸要去找媽媽,不能帶著你去——」
聽著這點兒動靜兒,癱軟在沙發上的舒爽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睜大了眼睛望著從天而降的衛燎,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就去拉他。
沒拉窗帘的落地窗外,獨屬於夏日夜晚的瑩色光亮,若隱若現,床上情動鸞動的男人,癱軟成麵糰兒的女人,一起彆扭而又和諧的共舞著同樣的旋律……
起起伏伏間,生死不知何處……
「衛燎,你聽我說——」
「你啊還是這麼牙尖嘴利,要是今兒進來的不是我,你這喝醉了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這種事兒,擱到誰的身上都不太好受。
「別哭,妞兒,別哭,我心疼,看到你哭,我都心疼死了,你摸我的心,真的疼——」
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額頭就貼在她額頭上,輕聲拍著她的臉:「爽妞兒,別睡啊,一會著涼,我們這就回家!」
離開帝宮不久,他便給景里撥了個電話過去,那意思是兒子交給他們照看一晚上,今兒就不過去接了。
然而……
迷離中,又有幾分嬌憨。
一邁入帝宮鎏金般豪奢的大門兒,他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我也要去……爸爸,我也想去……」
他們離婚了,不是么?
一時間,情思,翻滾,跳躍。
舒爽又打了個酒嗝,不屑的撇了撇嘴,伸出手就想揮開他鉗著自己下巴的手,奈何身上有些發軟,手也沒力道,不僅沒拿開他的手,身體還倒了過去,帶著酒氣兒的話也沒忘了說:「不就想和我上床——」
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都得過去,那女人喝醉了酒完全就是弱智,被人賣錢都不知道的典型。
目的地,他倆的愛巢。
一隻手緊緊的將方向盤攥著,一隻手夾著根兒煙。眯著眼兒深吸了一口,又一點一點地吐出來,而盤踞在心裏那團陰鬱正如那縈繞的煙霧一樣,散不開,散不開,怎麼也散不開。
潘碧本來就有些哆嗦的雙唇,在兒子的話里不可抑制地更加顫抖起來。
客廳里的大燈全亮著,坐在沙發上的,可不正是他媽么?
包間里,舒爽是真的喝醉了。
只要有空,只有兒子不在,那就是他的戰場。
心底有些怕,怕啥呢?
可是一進家門兒,眼前的情形將他的心情頓時甩入谷底,生生地頓住了腳步。
喝了酒的女人不停地打著酒嗝,樣子有多不雅就有多不雅,時不時的睜開眼望著他傻笑幾聲,藉著酒勁兒,出口的話也動聽的不行,不是乖乖就是老公,讓衛大少爺心裏那個激動勁兒,找不到詞兒來形容。
出了那個讓人憋氣兒的帝宮,他將癱軟的女人放到副駕上拴好安全帶,一腳油踩到底,汽車就如離弦之箭一般狂飆著沖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
這樣的男女離了婚,真是天理難容。
注視她良久,衛燎按壓下心裏的糾結,慢騰騰地開口。
可是被這個男人瘋子一般的毫不留情狠揍,他也是滿肚子的委屈。
哪個老爺們見得別的男人調戲自己的女人?
漂亮,瀲灧的讓他情動不已。
丫的,挖他牆腳呢?
現實,理智,糾結,通通都化成了浮雲。
就怕她這一轉身便不再回頭,怕他的手再也抓不住她的衣袖。
頓步一腳,潘碧回過頭來,那張還掛著淚水的臉無限凄愴,「你……當真不要你媽了?」
因為這個女人他不敢隨便動,也不想隨便傷害她。
大開的包間門口,聽到她這句話,看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曖昧姿勢,怒氣衝天的衛燎整張臉都黑透了,眉頭倒豎著像只受傷的刺蝟。
他開始回憶起許多和舒爽的往事兒來,事實上,剛認識她那時候,他真心就是想逗個樂子,覺得那女人長得還行,還真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娶她回家做媳婦兒的。
一觸上,熟悉的觸感,柔軟的唇,讓他不由得滿足地喟嘆了一聲兒,欲罷則不能了,纏綿的輾轉的輕柔的親吻著他的女人,唇舌並用地在她身上或輕或重地挑動她那些自個兒極易掌握www.hetubook.com.com的情弦兒。
他倆認識了六年,結婚已經四年,對於這個男人在床上的本事她還能不了解么?他那花樣兒更是層出不窮,他了解她的身體甚於她自己,了解她的一切敏感更是甚於她自己,那手段高超得讓她又愛又恨。
衛燎被她說得哭笑不得,喝醉了酒,還學他媽講話呢。
為了她,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愛情和婚姻,為了她,他與父母進行了長達兩年的拉鋸戰。
「等舒爽接受你的那天,我再帶著她回來……」
弄好這一切,衛燎將她抱進了卧室,在壁燈暖黃氤氳的燈光下,那顆心啊,柔軟得像被人塞了團棉花似的。
吐過一通之後的舒爽,身體倒真是舒服了許多,可是身上還疲軟得像是被人給抽空了全部的力氣一般,這整個過程里,她不過就舒服地哼唧了幾聲,將自個兒腦袋往男人身上一貼,其餘的事兒,她什麼都不管了,由著他伺候自己洗漱。
雙手按在他稚嫩的肩膀上,看著兒子這可憐見的小樣兒,他覺得心都要融化掉了。手指在兒子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安撫著,他眼瞼微垂,薄薄的唇緊抿著,眉宇之間無處不是落寞。
以前,他一點兒都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受了母親這麼多委屈,更不知道她心裏會有那麼多的痛苦。
一把將她放到沙發上,他有些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可是見她驚得二不瓜五的大著舌頭半天也沒吱唔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見到兒子,潘碧神色有些黯然,歷史罕見的沒有計較兒子抱著那個很明顯醉酒的女人,眸底流露出來的全是悲傷。
事實上,衛燎的心裏又何嘗會好過呢?
心,不由得又軟了。
至於衛燎自己,他這會兒已經遊離在狀態之外了,滿腦子想的就是電話里那個男人是誰。
找出吹風機來,他坐到床上去,將她的身體靠在自己懷裡,然後將她的頭髮用大毛巾細細擦過,才輕柔地替她吹著頭髮,手上那股子呵護勁兒,讓人看著頗有些心酸。
見女人晃動著身體歪歪斜斜地就要從沙發上下來,他趕緊狠狠地丟開了苗良,轉過身來就將她抱住,聲音都不知道柔軟了幾度。
波浪翻騰……人翻滾……
一事堵,事事堵,一事煩躁,事事都煩躁這才是真理。
他的媳婦兒,他的媳婦兒……
可是衛燎又怎麼能帶著他呢?
這時候的衛大少爺,心都是飄的……
習慣性的稱呼,隨之出口。
「老公……你怎麼來了……」
這樣的女人……
「回去吧啊,跟爸好好過日子!至於我的事兒,你不要插手我就謝天謝地了,你就當……就當沒生個我這兒子……」
無疑是愛的。
老實說,這苗良他原本就是個文職幹部,雖然也是軍人,兩個人要文斗還成,要說這武鬥么,他那身手跟作為特種兵大隊長的衛燎比起來,那完全就是山炮和蚊蟲的差距。
可是,不管怎麼樣,不管彼此是什麼樣的心情,不管在任何時候。
「她喝醉了!」
好吧,同情弱者是女人的天性。在她的印象里,這個衛大少爺見天兒都是樂得屁顛顛的,嬉皮笑臉,又痞又帥,她還真少見過他這麼痛苦的樣子。
氣結之下,男人一把挑起她的下巴,勾著唇逗她,「說說看,我想幹嘛?」
挪不開,搬不動,怎生是好?
喟嘆著伸出手來鉗制住她有些晃動的雙肩,男人嘴裏吐出來的字眼兒個個兒充滿了真誠。
心裏堵得厲害,衛燎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媽滿是懊喪的臉,「你後悔了?早幹嘛去了!回去吧,我今兒沒功夫招待你!」
「苗良,我警告你啊,你要再敢對我女人動什麼心思,小心老子弄死你!」
不管怎麼說,這個是他的親媽,儘管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他還是有些受不住她這種凄楚的樣子,喟嘆了一聲,他略略軟了語氣。
靠在包間軟軟的沙發上,她的臉蛋在燈光下紅得猶如染滿了淺粉色的胭脂。
要知道,衛燎打小兒就是刺頭少爺,沒當兵之前在家也是慣壞的紈絝子弟,三天兩頭惹事兒生非,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當了兵就更不得了,在部隊里,拳頭天天練著,好勇鬥狠更是必須。
他心情那個爽啊,那個得意啊,比想獲得第一個軍功章來,都不知道愉快了多少倍!
一把抓住門邊兒,潘碧苦笑著從包兒里取出鑰匙來,輕輕放在門口的鞋柜上,然而失聲痛哭了出來。
那高高蹺起的二郎腿,訴說著一個事實,他完全就是一副事不關己,只看好戲的樣子。
見狀,衛燎舒了一口長氣,拍了拍他的臉,又直起身來望向連翹。
這三種因素,在這樣的地方,對男人來說,是絕對致命的誘惑。
說完這話,攔腰就將女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想了想又轉過身來,眼睛淬了火兒似地瞪著苗良。
堵車的過程很漫長,也很鬧心。
去他媽的!
「老公……」
他要的是母親真真正正的接受舒爽,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迫於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
觸手生溫的肌膚在酒醉后渾身都泛著迷人的粉紅色,看在他眼裡,將他一雙黑眸滲染得越發深邃多情,手上一用力,他摟緊了她的腰,帶著急於宣洩情啊欲啊,情難自禁地俯下了頭去,吻上了和_圖_書她紅潤的唇瓣。
愛么?
一定!
邢爺鋒眉冷蹙,淡淡瞥了他一眼,悠閑得拿過桌上的一張過期報紙瞧了起來!
老實說,見到他倆目前這情況,她也忍不住揪心。
「嗝……你懂個屁……你們男人啦,哪裡懂得女人?……還有你啊,咦,我在這兒喝酒惹到你了嗎?嗝……關你什麼事?我求你管我了沒有啊?趕緊走啊……」
老實說平日里他和舒爽兩口子自個兒帶著孩子,干那事兒他都覺得不太盡興,就怕孩子醒了或者聽見,今兒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他非得好好乾個夠本不可,尤其從兩口子鬧彆扭以來的這段日子,他簡直都快成出家的和尚了。
此時,捂著再次受傷的俊臉,他也是滿肚子的怒火,「衛燎,你瘋狗變得還是咋的,上來就咬!我要不是出於好心,幹嘛讓你過來?我不如直接將她扛我家裡風流快樂去了,還輪得到你來打我!」
不過對於感情來說,他是一個天性就涼薄的主兒,看著對誰都和顏悅色,跟誰都能有說有笑的,然而在遊歷紅塵的花眾中一路打滾過來。對於世間的情情愛愛,他從不涉路,更從未覺得對誰動過心。
十分不爽地瞪著他,舒爽臉紅得像個猴屁股似的,滿腹的牢騷和愁腸替著酒勁兒悉數發泄了出來,再次伸手去抓酒杯。
六年前她在這兒到處都是熟人,可是六年的時光多漫長啊,何況這裏還是娛樂場所,物是人非那更是必然中的必然。
沒一會兒工夫,他的手機又瘋了似的叫喚起來。
赤紅著雙眼,他的吼聲簡直是震天動地:「我是瘋了,你他媽也少在這兒裝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你一個已婚男人,能不能要點兒臉啊?你把她灌醉有什麼企圖還用老子說么?」
摸著嘴角的血絲,苗良氣得頭頂都快冒煙兒了,可他是個文人,即便再口不擇言,來來去去也只有那幾句罵人的話。
因為,他是在這兒認識舒爽的。第一次認識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忒能折騰的,跟他拼起酒來絲毫不讓步,酒量也不遜色,不要命地猛往肚子里灌,當然,到最後被他給弄上了床。
最後,她沒有選擇回家的路,而是打了吩咐司機,直接往孟若珍家裡去。
對於帝宮,他還懷有一份兒比較特殊的感情。
滿肚子怨懟越發越兒犯堵,可是想到後來,又覺得自己神經似乎錯位了。
拿過來望了一眼電話號瑪,是他媽打來的。
他抱著女人軟軟的身體轉身上了樓,緩緩地,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心裏很激動很澎湃,如同過往的千百次一樣,他腳下走得小心翼翼。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樓梯的顛簸的作用,懷裡的小女人似乎有些不舒服地輕輕皺起了眉頭來。
揍了人之後,抱著了自個兒的女人,衛大隊長心裏可就舒坦了許多。
最後,煩不勝煩的他,索性直接關機了事!
這種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打人啊?
一路上,他心情煩躁得不行,胸口上像被人給堵了兩塊兒千斤重的大石頭。
摟緊了懷裡的女人,衛燎的神色有些木然,淡淡地自嘲一笑。
「你還要不要媽媽了?聽話,乖啊!帶著你就沒法把媽媽找回來了!」
可是現在呢?
可惜,他的嘶吼聲沒有下掉衛大少爺的火兒,反而為他惹禍了,氣急了的衛燎下手更是不知輕重,對著他又是一頓胖揍。
望著她,愣了愣。
淚水滲染成霧狀的雙些,有些迷離的望著他……
心,愈發揪了。
「瘋子,神經病,衛燎,你他媽真是神經病!」
小孩兒都愛盯大人的,何況是聽說要去找媽媽?
他搖了搖頭,眼神柔到了極點——
暖黃的壁燈將兩個人起伏動蕩的影子投射到落地窗上,那綿軟的聲音或嬌軟動情或低吼呻|吟,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音符,流竄在這一方空間里,暫時離凡塵俗世很遠,很遠……
腦子幾分迷糊幾分眩暈的舒爽有些辨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了,眼前男人俊朗帥氣的臉頰上淌著熱情的汗水……
當然,這都是他心甘情願。
「家……妞兒,在我們的家……我在愛你……」男人的聲音有些急促,但充滿的俱是情義。
事情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演變的,認真追究起來他自個兒也弄不明白,更不知道怎麼就入了她的道,怎麼就對她上了癮呢?
男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望著遲在咫尺的這張小臉兒,望著她酒醉后微微有些失態的眸色,不由得心情一盪。
神色微微一凜,衛燎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親媽,黑眸里將著几絲未知的光芒。
那股子柔弱勁兒,心疼得衛燎心肝兒直抽抽。
她想再醉一點!
「回去吧,以後別來了。」
可是,祭奠了有什麼用呢?
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她,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退。
「嫂子,孩子就拜託給你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甚至於,不喜歡那太過絢麗多彩的燈光。
這種感覺,她只覺得熟悉,享受,習慣,也沒太敢去認真想。
暫且不說大家是同行,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單說私心裏他對舒爽還是有那些意思的。
更近,這樣似乎心才不會空虛。
要是早知道今天的結果,那麼她一定不會那麼做的。
苗良也不例外。
「謝謝嫂子,兒子,聽乾媽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啊,爸爸走了。」
聽著他動情時的喃喃低喚,女人不知所措的重新閉上了雙眼。
「你看看你——」
這廝真急眼兒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到這兒來了,只知道心裏很煩,想回到最初的地方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愛情和婚姻。
或者說,潛意識裡,她也是貪戀的!
忘不掉,還是忘不掉!
他這會兒沒有想那麼多,反正就是氣兒不順!
媽的,原來他已經離婚了,那不是更有作案動機了么?
「媳婦兒,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你他媽的精神病啊,衛燎……是,我是喜歡舒爽,我一直喜歡她怎麼樣呢,我就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氣死你個狗日的王八蛋……」
「衛燎……我這是在哪兒?我在哪兒……」
京都的夜色很漂亮,帝宮的夜色更是迷醉。
好半晌,見兒子還是沒有動靜,她真的有些絕望了,直起身打開門便沖了出去。
只不過么,他的心軟只是對舒爽一個人而言,卻不代表他對那個男人也心軟了。這位爺滿肚子的火氣正愁找不到發泄口兒呢。
然而,這聲兒軟綿綿的『老公』,對衛大少爺來說,比任何殺傷性武器都管用,有效且成功地阻止了他再一次高高舉起的拳頭。
她覺得自己如同一隻被男人架在火上炙烤著的大白羊羔一般,耳朵里聽著彼此摩擦時身體產生出來的共鳴聲音,似是而非的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身下膚如凝脂般的女人如同一朵最嬌艷的花朵兒,妖嬈的在他身下綻放著,那半眯著的瀲灧雙眸,似動情又似逃避,被酒精渲染成了淺粉色的雙頰,像燃起來的兩團紅雲。
再看看面前長長的車龍,神色煩躁之下,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盤上。
「爸爸慢走……」
那盞壁燈兒的光線,似乎越發曖昧了!
想到她有可能再也不會回頭,他心裏的挫敗感更強了。
心裏不斷的這麼強化著那份心思,佔有女人的力道越來越狠,雖說他們兩個人孩子都有了,可是他對他媳婦兒的生理渴望還真是壓根兒就沒有減少過,有了衛舒子之後,他總吵吵兒子影響了夫妻生活,但那性福生活的數量吧,要和普通夫妻比起來,還是相當驚人的。
他想,吻一吻,就好!
這個精神病壓根兒就不聽他說話,就認定了是他帶著他老婆出來喝酒了。
是嗎?!
越想越憋勁兒,眼眶都紅了一圈兒,半蹲在兒子的面前,他微微仰著頭,手輕撫在兒子眨巴著眼睛的小臉蛋兒上,那臉上的神色,帶著明顯的受傷。
火兒,在燃燒著,那衝天而起的熱度,將兩個人的彆扭心思都化成了灰燼。
「壞人?男人通通都是壞人,男人有好東西么?切……你別以為自己裝得一本正經,我就不知道你想幹嘛,那點兒心思可都寫在臉上了……」
皺了皺眉,他直接掛斷了。
衛舒子唇角可勁兒向下彎曲著,似哭非哭地望著老爸,沒有再撒賴了,不情不願地點了點小腦袋。
沒吃到肉,反倒惹了一星腥,他真是冤到佬佬山去了!
他有多久沒有這麼吻過她了!
可憐的苗公子左閃右躲都不是他的對手,苦逼得忍不住直接丟了風度也開始罵娘。
然而,他卻說不上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喜歡到關注她的一舉一動,喜歡到見不得她身邊兒有男人出沒,一切的一切,猶在眼前,可是他的婚姻卻破裂了!
等他弄好這一切,將女人塞進被窩,自己再躺進去摟著她軟軟的身體時,即便什麼也不做,心裏那種滿足感,也是無比倫比的。
安置好舒爽,他暫時顧不上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了,不過一秒鐘時間,就化身成了力量強大的九級神獸,攥緊的拳頭立馬向旁邊目瞪口呆的苗良揮了過去。
看著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她的聲音不免有些沙啞,眼眶裡的淚水更像是蓄了力似的爭先恐後往外沖。
困在心底深處那隻野獸很快便突圍而出,一番耳鬢廝磨的撫慰之後,情潮洶湧的男女便直奔了主題,不過瞬時之後,彼此擁有那種熟悉的溫暖和包容感傳來,讓兩個人不禁將彼此摟得更緊,情不自禁地喟嘆般嗯了一聲……
聞言,潘碧渾身一震。
那包間,正是他第一次見到舒爽時要的那個包。
他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男人又好氣又好笑,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杵到桌面兒上,扭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
一字一句,全是對家庭的悲傷和無奈……
女人似乎有些清醒,似乎又更加的迷醉。可是,不管心的距離多遠,彼此熟悉的身體以及想念的滋味兒都是類同的,她幾乎不受腦子控制似的狂熱般回應起他的吻來,嘴裏低低地哼哼著,雙只白藕似的胳膊環住他的脖頸,將他拉離自己更近……
好吧,衛大隊長真是氣得癲狂了,揚起拳頭又是一記重拳打在苗良的腹部,臉上的表情猙獰得讓人看著都發瘮,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坐實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呢?
可是遠遠的看到那位置,他又覺得窩心了。
衛大隊長苦逼的皺眉了!
那個男人的修養和脾氣似乎跟他都不在一個段位,對他罵了竟然半點兒都沒生氣,而是語氣平穩地反問。
換沒離婚之前,他絕對毫不留情地呼嘯回去『我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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