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老爸,你就從了吧!

這些話是小丫頭尋思了好久才說的,她要告訴爸爸,在M國的時候,老媽心情很差,天天想爸爸,為了不想爸爸,就整天捧著外婆給的那些厚厚醫書來研究,外婆又很嚴肅,所以,大多數時候,陪著她一起玩遊戲的都是愛叔叔。
勾魂眼兒一瞥,他手一抖,掀起唇便笑了,「你怎麼過來了?」
擰著眉頭他望了幾秒她擰著眉頭那可憐見的小模樣,這丫頭小小年紀的五官已經長得極好看了,看著她的樣子,就如同看見一個縮小版的連翹和自己的綜合體,那滋味兒做過父母的人才能感受得到。
因為,面前的男人,是衛燎,他對她而言,到底是不一樣的。
嫂子,是爽妞兒來了?
「報告隊長,嫂子來了!」
愛有很多種,戰友情的愛,老百姓的愛,還有,舒爽的愛。
這時候,她才發現他又著裝整齊了,心裏不由得有些感嘆他們抗洪的不易,嘴裏卻不太饒人。
她就知道這男人會這麼想,老實說,本來採訪這種事兒,還真是輪不到她自己來的。
這天下午,真是閑的。
衝著帳篷門兒一踢腿,衛燎咬牙切齒的低咒了一句。
衛燎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成功打斷了她的思緒,趕緊丟開了腦子裡那些離題萬里的糾結,將腦袋上的軍帽取下來放在桌上,捋了捋頭髮,斂著神色說。
「報告隊長,剛剛接到通知,荊江大堤再次發現管涌,兄弟部隊都頂上去了,指導員問我們要不要參戰——」
「你是我的爸爸,一輩子就只有一個的爸爸……好爸爸……你就從了吧……」
搓了搓手,衛燎最先打破了沉寂,「你看這兒太簡陋,也沒啥可給你吃的東西……」
而這天晚上,出來打了盤醬油的好天氣又回去了。入夜的時候,天空又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來,紅刺搶險抗洪大隊現在處於休整階段,所以沒有緊急命令不用上堤去,戰士們各司其職休息了。
自始自終,她沒有喊出一聲兒來,不過,卻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牙印。
腰間的手略略收緊,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寶貝兒,怎麼了?」
不大的軍用帳篷里,陣設簡單得可以用根本就沒有陳設來形容。
也正是因為下雨,舒爽沒有離開。
「呵呵。傻妞兒……不要怕,我這不是在呢么?」衛燎知道她是因為心裏害怕,對這個嘴倔的女人,他總是主動服軟的。喟嘆一聲兒后,便將她的腦袋掰過來靠在自己的肩窩兒上,大手輕拍著她的後背。
為啥呢?因為嫂子的臉太紅了,而隊長的表情又認真得過份了。
這樣,至少兩個人的距離更近。
另外一件事,涉嫌易安然案的艾擎失蹤了。
一連三次后,他滿足地擁緊了累得趴下去眼皮兒都支不開的爽妞兒,闔上了眼睛。
心裏一陣突突,舒爽下意識地瞪了他一眼,表情很無辜。
這一段,在他的人生中,充滿了感動與感恩,更是一段在他與舒爽的愛情和婚姻里佔有決定性作用的經歷。
9月11日上午10點,在衛燎上校的帶領下,紅刺特戰隊員繼續參加抗洪救災搶險。
但是,畢竟艾擎和女兒相處的六年是他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抹過去的,稍微一尋思,他心裏又很能理解女兒的心情了。
9月10日下午3時許,荊江大堤出現大面積決堤,堤壩開始滑坡。戰士們沒有退卻,與洪水進行著殊死的搏鬥,紅刺特戰隊員再次擔任了搶險第一線的突擊隊員。打樁,填堵。
「還笑,還笑是不是?」
聽了女兒的話,如果說邢爺心裏有一千個不甘心,那就得有一萬種無奈。
舒爽知道,部隊在集合,心裏一窒,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拉住她的衣袖,輕喚了一聲兒。
心肝兒顫了又顫,她主動往男人的懷裡靠了靠。
「爸爸,你是不是吃醋了?」
聞言,邢爺心裏一震。
「好孩子。」
「你丫死貨!」
結果,泡了十五分鐘柚子水后,她攥著拳頭雄糾糾氣昂昂的出來了,那樣子像是已經得到了四方諸神庇佑的小傲嬌。
「妞兒,什麼都別說……」
舒爽心裏很酸,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死死抱著他的腰,好半天,她都不願意鬆開。
抵擋不住的激流涌動——
「下去吃飯吧!」
「爽妞兒,你啊,甭扯那麼老遠,承認你想我,想來瞧瞧我有這麼難么?」
「進來吧!」
沒錯兒,她在這兒守株待兔,等她親愛的老爸起床。
說完這話,他想到旁邊還有不少的觀眾,趕緊豎起眉頭擺了擺手,戰士們望著自家隊長臉上那種詭異的笑容,趕緊散了開去。
9月9日凌晨2時許,已經連續奮戰四天四夜的紅刺特戰隊主動請纓,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強行軍趕到了瀕臨決堤的荊江大堤,在疲憊狀態下連續奮戰,不眠不休。
「妞兒,你繼續睡,明兒一早我讓通訊員送你回市區去,要什麼採訪資料讓他協助你。好好寫,好好宣揚啊,小爺也是英雄!」
大概是明白了,那戰士垂了眼皮兒轉身就走了。不多一會兒,外面便響起一陣陣的哄堂大笑聲來。
她,又如何會是縱橫情場的衛大隊長的對手?
對付舒爽,衛燎至少有一百八十種手段。
那天之後,連翹在抱著火鍋同志談了幾小時的心,又好睡了一宿便大徹大悟了。
心情這東西,絕對是能傳染的,她這麼見天兒的笑,似乎惹得整個景里都喜氣洋洋的,就連平日里經常面無表情的火鍋同志也www•hetubook.com•com總是面含笑容的看她。
第二天起床后,在一眾人等不解目光里,她笑嘻嘻地差人找了些柚子葉回來,守著熬成了洗澡水,尋思著給自個兒祛祛霉氣兒。
好久沒有睡過這麼香甜的覺,摟著自己的媳婦兒,他的心窩子都是暖的。
「……」
為了公事!這女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撇清他倆的關係唄。
「放屁,你才越老越騷!」
想到這兒,她不免有些感慨。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和衛燎兩個人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可解開的矛盾,結婚後感情更是一直都不錯,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家庭原因,真真兒是一對兒讓人稱羡的恩愛夫妻。
可是,他的小女兒在委屈,挑了挑眉,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問得有些傻。
望著他一臉疲憊的樣子,舒服動了動嘴唇,到底沒再多說,跟了進去。
她的聲音極小,衛燎含著促狹的笑意用手指蹭了蹭她的腦門兒,「抗洪么,隨時備戰。男人方便,拖出來就能用……」
「是在說正事兒啊,妞兒,要不要我集合一下隊伍,給舒大記者來一個正式的歡迎儀式?」
「爸爸,你能不能……放過愛叔叔……」
而他,任由她咬著,只是不輕不重地吻她的唇,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鎖骨,更加放肆而賣力的滋潤著她。
斂了神色,他拉開帳篷,大手虛扶了一下她的腰,無奈地嘆氣,「進來再說吧,咱倆用不著這麼生分吧?」
這一切,讓她不得不懷疑,那事兒不過就是自己的胡思亂想罷了。
輕聲兒一笑之後,他近乎無恥地納她入懷,深深禁錮。
「三七啊,你是喜歡爸爸多呢,還是喜歡艾叔叔多?」
有種東西,在身上不斷的迸發。
「是——」
9月15日中午,荊江地區的抗洪搶險接近尾聲,然而,再次連續奮戰了15個小時之後,衛燎上校因極度勞累開始頭昏發熱,出現感冒癥狀,匆匆服過幾片醫療隊的感冒藥,笑著說,輕傷不下火線。
「衛燎……」
手指換到她的臉上,摩挲了好一會兒,衛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然後翻身過來壓住她的身體,那雙有神的眼睛在黑暗裡死死盯住她。
有的時候能吃上一碗盒飯就是人間美味了,能在帳篷里睡上一覺更是爽得上天。
多肝兒顫!
失笑之餘,不免又自苦又無奈。
轟隆隆!
嘻嘻一笑,見老爸臉色緩和,三七猛地撲到他的懷裡,將小腦袋使勁兒往他懷裡蹭,嘴裏嘟囔道。
挑著好看的桃花根兒,衛燎目光有神地笑望她帶著點兒嗔怨的小臉兒,一動不動,如同一個被人奪走了呼吸的傻子似的……
滔滔的洪水,狂肆的泛濫著,如萬馬奔騰,更像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呼嘯而至,將大自然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它行進的一路上,豬啊,牛啊,羊啊,人啊,植物啊,房屋啊一股腦兒往洪水裡捲去,整一個六親不認的變態怪物。
邢爺微微一愣,隨即笑了,「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9月16日上午,抗洪搶險工作宣告勝利,衛燎上校因體力不支,終於暈倒在抗洪大堤上,高燒41℃,被緊急送往了WH市人民醫院。
男人戲謔又色情的聲音帶著盅惑和低啞,拉著她的身子往自己身上緊靠,舒爽立馬便感覺到他完全蘇醒過來的慾望。黑暗裡,她好笑地挑了挑眉頭,指尖在他身上狠狠一揪。
清晨,當邢爺起床準備下樓的時候,一眼就瞧到了蜷縮在樓道口的小丫頭,遠遠的,瞧著她小小的身板有些單薄,心疼得不行。
「衛燎,你幹嘛,我是在和你說正事兒……」
所以,在那間小小的帳篷,小小的行軍床上,善於耕地種田的衛大隊長,再次將莊稼種熟了,收割了,上交給了媳婦兒。還殷勤的把許多日子以來的積蓄餘糧也一併上交了。
小丫頭,還挺懂得語言藝術。
在歡樂的笑聲里,他倆結束了一頓愉快的晚餐。
但是,她說的也是事實。
「沒吃飽么……是不是妹妹餓了?」
小三七的聲音清婉,音調兒不大,但說話時的語氣卻是前所未有過的認真。
好吧,國人的大智慧是無窮無盡的,再次做出了一項人類利用太陽能,節約能源的偉大實踐。
到了黃昏時分,天空里竟依稀露出幾縷夕陽來,為荊江邊上被洪水洗劑過的土地平添了詭異的色彩。
但是,她卻忍不住,微微痙攣,微微顫抖。
「別起膩啊,少跟我貧!」爽妞兒抬手狠狠拍他的手,一本正經的瞪他。
可是,卻換得了爽妞兒的狠狠咬牙,剛才兩個人那陣癲狂的戰鬥交接,這個男人身上的軍裝竟然穿得整整齊齊的,而她自己沉醉其中,卻被他剝得精光。
無語之語,邢爺覺得誰要敢說她女兒腦子不好使,他准得揍丫的。
小丫頭這話讓邢爺多麼的糾結啊,假話是這樣的,他還敢聽真話么?真假本身就是反義詞。換句話來說,真話那可不就是艾擎在她心裏的地位比自己還高。
終於,轉到了九月。
皆大歡喜,多好啊!
「倔啥呢?好不容易見面,多不容易啊!這要換到了真正的戰爭時期,今兒咱倆見著了,明兒能不能見面都不知道,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會兒話么?」
他想,等抗洪結束,回到京都,第一時間就接了兒子,抱著老婆,夫妻雙雙把家還,他們一家三口,又可以回到以前的幸福日子了吧。
艾擎知識淵博,見多識廣,他哄www.hetubook.com.com著小丫頭來又是不遺餘力的,像親閨女一般疼愛。所以那時候,沒有爸爸的三七,潛意識裡是把他放在和爸爸一樣位置的,沒事兒就纏著他給她講故事,帶著她去玩兒,而艾擎也是盡量的滿足她。
荊江地區,WH市。
天兒,放晴了,這是好事兒。
不能,絕對不能,換了誰都不能。
「一樣的?」反問著女兒,邢爺心裏又好受一些了,剛才被她重壓的心臟慢慢復甦了一點。
日子一天一天滑過,時鐘上的錶盤兒,轉啊轉啊,一圈兒,又一圈……
舒爽,清醒,趕緊清醒!
當然,心裏這麼想,她嘴上卻沒有這麼說,只說是柚子葉水泡澡能止孕吐。
可以說,那些情景,記憶猶新。
「妞兒,我忍不住了……我想要你……」
有的人倒下了,但總會有更多的人站起來。
帶著青幽胡茬的唇胡亂的親吻著她,手指向下一捋,他嘴裏更是胡說八道的撩撥她,「誰讓你跑來勾引我的?嗯?越長越風騷……好滑……」
媽的!
嚇得沈老太太趕緊叮囑,丫頭啊,孕婦不宜泡澡。
沒事兒的時候,她陪著沈老太太嘮嘮嗑,養養花種種草,調戲調戲幸福得冒泡的小久姑娘,覺得她這份小日子,其實過得到也真是挺愜意的。
衛燎嗤笑一聲兒,手掌按住了她的腰往自個兒硬實的胸口上湊緊,俯下頭呵著氣兒在她耳朵邊兒調戲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倆不止百日吧,日了成千上萬次都有了……」
六年時間的相處,而且還是小丫頭出生后最重要的六年,這種感情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一想到這兒,她就覺得有些丟臉。
皺了皺眉,邢爺摸著她的腦袋,出口的聲音竟是讚許。
「爸爸,媽媽她只能愛一個,她愛的是你一個人。可是三七不同,三七可以愛兩個……我愛爸爸,也愛愛叔叔。」
他知道自己女兒鬼心思多,原本就比其它的小孩子更早熟,但沒想到昨天大人的話她竟然也給聽進去了,今天竟然還這麼慎重其事的跑過來求他。
「睡吧,睡吧,好孩子,乖……」
身子一顫,舒爽微微的掙扎便被他死死壓抑住,身上的男人身體壓得她不會喘氣,耳邊突然聽到他悶悶的一聲低吼,在重重的一擊成功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淚水直接就從眼眶滑了下來。像是等待了許久似的,這種情緒讓她琢磨不透,而這種彼此深入骨髓似的結合,卻是與她理智背道而馳的感受。
狂烈的激吻將暴雨後的空氣滲入了她的嘴裏,她輕啜著快要不能呼吸,覺得自己像是要被這個男人給吃下肚子去似的。而他,粗粗地喘息著大力地啃噬著她,那動情汲取的樣子,如同一隻不知饜足不知疲憊的山間怪獸,非得靠她才能存活下去似的動情。
連翹再打他電話的時候已經關機,問火哥也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他只說警方的人也在找他。
其間,大隊長衛燎上校率先跳入了滔滔的洪水之中,同戰士們一起在水中打樁,為堤壩加固,始終戰鬥在最危險的抗洪第一線。
自家老婆心裏也惦記著那個男人的安危,甚至不惜放低了來求他;女兒竟然比老婆還更甚,說什麼他跟爸爸在她心裏是一樣的,說什麼兩個都愛。
見他眉眼生花的樣子,神清氣爽,一掃剛才初見時的疲憊,舒爽對這個男人實在無語之極。
「吃醋?」邢爺失笑不已,老實說吧,他還真有點兒醋。
怎麼感覺,像在哄兒子似的。
眼眶一紅,女人的心總是最軟的,男人這麼一哄,她的聲音就弱了,縮了縮自個兒的肩膀,然後習慣性的靠他更近,在他肩窩輕聲問:「衛燎,你說這洪水要什麼時候才過去啊……」
帳篷外,不知道裏面戰況的勤務兵非常有禮貌的大聲報告。
九月,京都市的天氣熱得跟悶罐兒似的,人要是呆在室外,雙腳一接近地表就得給燙著。還有更誇張的一種說法,有人將生雞蛋放在正午的柏油路面兒上,能將它烤成熟雞蛋,直接剝殼可吃。
火哥的日子同樣也是千篇一律,除了景里就是部隊,因為連翹懷孕和抗洪搶險的關係,兩個人基本上難得出去玩兒。老實說,軍人的生活其實也蠻枯燥的。
爍人的雙眸帶著春風似的瞥了她一眼,衛大隊長長吁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拉緊了腰間的軍用皮帶,動作又瀟洒又不羈,京都衛大少爺的風範十足。
這一天,荊江的第六次洪峰剛剛肆虐而過,已經連續奮戰了四天四夜的紅刺特戰隊員們被總部強行命令,必須下堤駐營休整。這些日子以來,戰士們不管吃,不管是住還是睡都是在大堤上,餓了啃泡麵或者餅乾,累了和衣躺在堤上休息一會兒,醒了繼續戰鬥。
空間里,竟是窘迫的靜謐。
三七到底是個小屁孩兒,對於過去的事情和大人的人生哲理自然不懂,爸爸嘴裏的遺憾她當然更不能領悟。不過么,小丫頭的目的性卻很強,她懂得愛叔叔有危險了,而爸爸卻可以幫他。
「衛燎,你混蛋不混蛋?自個兒不脫衣服,卻把我弄成這樣兒……」
死死咬住下唇,舒爽不想笑來的,可是看到他吃癟的表情,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趴在矮桌兒上大笑不止,眉間眼底全是歡樂。
喉結,上下聳動,這是他最明顯的激動特徵。
恨恨地,她一口咬向他的肩。
「隊長,司務長說把飯菜給你和嫂子端過來……」
一念至此,哪裡還管得了溫m.hetubook.com•com香軟玉,衛燎『騰』得跳下床來,撈過旁邊的手電筒和救生衣,嘴裏嚴肅地吩咐。
然而此刻,殘存的理智提醒她,絕對不能屈服。上次可以給自己找借口說是因為醉酒,如果這次在清醒狀態下被他給辦踏實了,還找什麼借口來說服自己離開他?
「說唄,有啥公事兒找我!」
他倆在一塊兒這麼多年了,這男人臉上的微表情和動作,她了解得,簡直就是深入到了骨頭縫兒。這種表情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隻大流氓發|情了。
小丫頭兩隻眼睛紅紅的,扭過小腦袋來望著自己老爸,小臉蛋上的神色似乎不太好。
同時,也是許久都沒有過的快樂晚餐。
據後來的《解放軍報》報道——
多久沒有這麼笑過了,這次是真心憋不住了。她認識了衛燎整整六年了,任何時候他都端端正正的,特別注意自己的儀錶,啥時候見過他這麼猴急,這麼丟醜啊。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床下她是女王,床上她永遠都只是他的奴。翻身做主人的時候至今還沒有出現過。不為別的,因為他太能了,翻雲覆雨絕對是把好手,每每這種幸福而又甜蜜的折騰從開始到結束,總能讓她身心愉悅得近乎暈厥。
噼啪——
這麼一歇下來,戰士們,都嚷嚷著渾身直發痒痒。
所以,她才來求爸爸。
只不過么……
送飯的戰士年紀不大,但也查覺出帳篷里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噗……不笑……不笑了……哈哈哈……」
他的眼神兒,帶著燒灼般的熱度,比起能煮熟雞蛋的太陽能還要狂熱幾分,而兇猛的男性怪物更是囂張地貼緊了她微微顫慄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自己的聲音似乎都在顫抖。然而,話音剛剛落下,身體便被男人的大手狠狠摟入懷裡,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卻很清晰。
第二天一早,部隊還沒有回來。
呆了一呆,衛大隊長輕咳了兩聲兒,即便臉上燥熱得不行,還得把臉子給端住了,蠻認真的提了提褲子,揮了揮手。
「哈哈哈……」
這時候,外面又有戰士打報告——
這些天,兄弟部隊已經有不少的戰士都因為過度勞累感冒或者其它疾病了,因為水土原因拉肚子的尤其多。和他們比較起來,紅刺特戰隊這批經過嚴苛訓練出來的特戰隊員們,那簡直就是屹立不倒的勇士了。
一臉迷茫的三七小美妞望著老爸,一知半解。
「誰離不開你了?」
艾擎在國內經營紮根了這麼多年,明面上雖說被禁止離境,但她記得納蘭女士曾經指給自己看過的那個地圖,也記得NUA組織的龐大組織網,他肯定有自己的渠道潛回M國。
人啊,總是糾結的。
咋了這是?
可是,兩人離婚了,而這個女人又特他媽犯倔……
手狠狠撐在他的胸口,她迷濛的雙眼裡帶著一縷抗拒,「衛……燎……我們離婚了……」
「妞兒,回了京都,咱倆就去復婚,好么?你看你也離不開我……」
「靠,你個流氓!」
雖然心裏不免有些小小的感嘆,但是也知道對他來說這真的是一個最好的選擇了。作為朋友,她只有祈禱他回到M國能找到一個可心的女人,過上平靜而安定的生活。
凌晨的時候,雨越下越大了,噼里啪啦的雨點擊打在帳篷頂上,很是密集——
瞪著水霧般的眼睛,舒爽咬牙切齒恨得牙根兒痒痒,可是身體卻又情不自禁的貼近他,這種渴望不受她的大腦支配,似乎原本就潛藏在心底的,只待時機成熟便一舉拿下了她的理智。
小丫頭頂著亂蓬蓬的頭髮,自個兒穿了一件湖水綠的小裙子,就坐在樓道的階梯上,將兩隻手盤住自己的小膝蓋,下巴擱在膝蓋上,時不時望一眼父母的卧室。
那晚之後,她和火哥兩個人再沒有就艾擎和體香的事情有過更多的深入討論。她照常做自己的養胎孕婦,該吃就吃,該睡就睡,該孕吐還孕吐,該害喜還是害喜。可是么,別人懷孕要麼喜歡吃辣,要麼喜歡吃酸,她是酸也愛吃酸也愛吃,摸不準究竟肚子里的惡魔是兒還是女。
這次歡愛的時間,其實不過十幾分鐘。在外面戰士們的喧鬧聲中,偷情似的快|感讓久不參戰的衛大隊長有些忍不住決堤,然而,在爽妞兒的意識里,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咬酸了他才結束。
呃……他是不是?
昨兒從餐廳回家便被父母給『拋棄』了的三七小美妞,第二天不僅沒有賴床,沒有等她老媽來叫她,早早的就自個兒起來了。
「那你會不會因為爸爸吃醋就多愛爸爸一點?比愛叔叔多那麼一點點就好……」
一聲聲驚雷落下,舒爽從睡夢裡被驚醒過來。這樣的雷雨之夜,在野外帳篷里過夜的經歷她還沒有。來到WH后也是一直在市區的,這時候聽到野外風聲雨聲的呼嘯,和著雷聲的猛烈滾動,她不由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心肝兒一陣抽疼。
不為別的,還是因為,他是衛燎。
老爸這話這究竟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呢?
「是!」
「我呸,你個死不要臉的衛……」瞪起大眼珠子,舒爽扭過腰去就推他。
聞言一愣,幾秒之後,邢爺朗聲大笑起來,一把將撒賴的女兒抱在臂彎兒里就往樓下走。
嚴肅了小臉兒,三七將小臉兒蹭到老爸的胳膊上,認真的望著他,星子般的大眼睛里滿是璀璨,「如果爸爸要聽假話,那肯定是喜歡爸爸比較多嘍……」
「狗日的,小兔嵬子,肯定在編排我和*圖*書了!」
聽了他的話,其實舒爽心裏挺不好受的,但嘴還死犟著。
現在,裏面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聽著外面戰士們震天的鬧騰,相對而坐互相望了幾眼。
不明就理的衛燎順著他的視線,望向了自個兒的褲襠,腦袋立馬就炸了。
他將飯菜放到矮桌兒上,並腿立正敬了個禮,就準備轉身出去——
此時,連翹懷孕已經四個月了,肚子已經微微有些凸起,所以,她總是穿著寬鬆的孕婦裙來來去去。
臉上臊紅,衛隊特別沒形象,「丫的小娘們兒,笑個屁啊笑!都是你害的!」
他了解她,正如她了解他。
突然,他面色尷尬地望著衛燎,他表情詭異,臉有些發紅。
有了火哥在身邊兒,哪怕只是晚上才回來陪著她,她也覺得這次懷孕比起在M國懷三七的時候,不知道幸福了多少倍。在這期間里,她的心從一開始的忐忑慢慢平靜下來,之前所擔心的視線問題,完全像是沒有譜兒的事兒,每次起床照鏡子,發現自己兩隻眼睛圓圓的,錚亮錚亮的,哪裡像要失明的樣子?
被他這種露骨的眼神兒死死盯住,爽妞兒很快便紅了臉頰。
見到有戰士擠眉弄眼,舒爽尷尬地笑了笑。
九月的天兒,軍用帳篷里,一點兒也不冷。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抗洪,這是一場絕對稱得上偉大的戰鬥,解放軍出動了幾十萬官兵夜以繼日的奔赴在荊江地區的一個個的大小堤壩上,奔赴在營救老百姓的途中。
指若游龍,身若驚鴻,在她來不急思索和分辨之間,男人已經將她柔軟的身體狠狠地壓制在了老硬老硬的那張綠色行軍床上,身體牢牢地禁錮著她,大手直接熟練的挑開了她身上軍襯衣的扣子。
嘆著氣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他眯了眯眼,望著女兒,「三七,對不起,是爸爸不好,爸爸錯過了你成長過程中很重要的幾年,現在感到非常非常的遺憾。如果可以選擇,爸爸絕對不願意讓別人來代替。」
可是,一抬頭,迎上他那雙近乎痴纏的目光時——
然而,第七次洪峰趕到,在沙石包用完后,戰士們手拉著手,站在洪水裡,高唱著《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用人牆堵住決口,堅持了3個多小時。三個小時后,兄弟部隊艱難的運送沙石包趕到,終於排除了荊江大堤的險情。
曖昧地吮著她小小的耳垂,舌尖逗弄著耳垂上的小肉肉,衛大隊長這時候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都到這份兒上了,就算誰拿支槍指著他的腦袋,他也不能退縮。
時光飛逝中,前方的抗洪搶險工作,也已經進入了決戰階段。捷報頻傳中,全國人民都在翹首以盼,盼望著我威武之師的順利還朝之日。
「隊長,開飯了——」
在這期間,被警方滯留了好些日子配合調查易安然死亡案件的易紹天處長,因證據不足沒有批准刑拘,到底是皇親國戚,最後,官複原職了。
「嘻嘻,傻妞兒。寶貝兒,快睡吧!說句老話,期待革命勝利的一天,咱倆京都再見!」
渾身如同被打了雞血似的,衛燎身子一震,一個鯉魚打挺便身手矯健的蹦噠了起來,一張俊臉兒上滿是驚喜。
這鬼精靈,說話還真會拿喬,像個小大人似的。
吻了吻她的唇,衛燎正待答話,突然聽到帳篷外面值班的通訊員清亮的嗓聲。
炊事班的鍋鏟子與鐵鍋摩擦的聲音傳得老遠,年青的戰士們心情愉快地嬉鬧起來。老實說,這都是一群能吃苦耐榮的鐵娃子,稍微有了點兒輕鬆就歡騰的主兒。
那種眼神兒,別提多纏蜷了。
身體素質決定一切,什麼叫做『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絕對是真理。
眼看兄弟們真累了,這次衛燎沒有死撐。帶隊離開了大堤后,找好地方紮好帳篷駐營,他便派了司務長去問附近老鄉家裡找水井打水,大家都需要洗澡洗頭了。這些日子,天天黃泥漿里打滾兒哪得空捯飭自個兒啊。
「衛燎,我……」
一時之間,多少個日子以來的相思頃刻之間便化成了潮水,在他的心海里一波一波涌動著。
帳篷里,舒服聽著雷聲,風聲,還有雨聲,怔怔地坐了一夜。
那一年爆大的特大洪水,後來被永遠的載入了史冊。而那一年為了抗洪搶險而英勇獻身的烈士們,同樣也銘記在了國人的心中。
「我睡不著。」她悶悶地小聲回答。
私心裏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想來看看他好不好的想法,只不過,她並不願意承認,只是告訴知道說,畢竟他是衛舒子的爸爸。
老實說,如果沒有受到三七剛才那句話的打擊,估計他會覺得連同這句話也非常的不順耳,可是這麼兩相一比較,她這話簡單就是天籟了。
老實說,自個兒的親女兒,為了另一個可以稱做情敵的男人來求情,要說他心裏能好受,絕對是扯淡的。
那張笑容綻放的俊臉上,平日的一慣的冷峻和凌厲少了幾分。透過那微微上揚的唇角,可以看出平添出來的幾分輕鬆和愉悅。
「社裡準備了一期宣傳報道,響應中央軍委樹立抗洪勇士典型的號召,這不,為你們這些功臣吆喝么,現在推薦的你們大隊。本來這事兒不是我來的,可是安排採訪那小姑娘水土不服,拉肚子住院了,社裡暫時抽不出人來,加上咱倆的關係,所以讓我過來了……」
撅了撅小嘴,三七小美妞雙眼崇拜地望著老爸,「老爸,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啊?」
「老爸,你幫幫愛叔叔,好嗎?三七求你了!」和_圖_書
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他提了提褲腿兒,旋即也坐在女兒身邊,搖著頭打趣地問。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也沒有真和他彆扭,直接切入正題:「我過來,是為了公事兒。」
可是,被他大手不斷摩挲腰部帶來的身子微傾,還有嬌軟的聲音裡帶著的那點兒小小的顫抖,都沒有能逃得過去衛大隊長的眼睛。
衛燎躺在帳篷里閉著眼兒抽煙,想著自個兒那點兒破事兒,這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戰士喊報告。
走了好,安全就好!
很快,外面就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哨聲,接著就是又有些凌亂的跑步聲,慢慢地,跑步聲趨於整齊。立正,稍息的口令聲在黑夜裡,聽著猶為刺耳。
他動作敏捷地大幾步便走過去拉開了帳篷,眼前,風塵僕僕的小女人罕見的穿了一身兒草綠的軍裝,戴著軍帽的小臉兒上顯得容顏略略憔悴,黑眼睛明顯得讓他心疼,恨不得立馬就撲上去緊緊地抱住她。
她是有嘴饞愛吃零食的習慣的,這個男人也是知道的,難得他還記得。
外面戰士們的吵吵聲似乎飄遠了,她身不由己的迎合著他,雙眼迷濛,理智飛天,卻不知道在男人的眼睛里,動情的她是如何的美好,那滋味兒又是如何的美妙,那接納他的姿態又有多麼的撩人。
於是乎,一路危險與感動並存的抗洪之路,在他的故事里都被愛填滿。
她趕緊笑著眨眼睛,我就是意思意思一下。
電光火石的一秒后,她的唇和她的話都便被男人含進了那張望求的嘴裏。緊接著,男人靈巧的舌尖幾乎沒有費什麼工夫便利索地頂開了她的唇齒,拖出她滑膩的小舌來,使勁兒吮在了嘴裏。
「連三七女士,你這是怎麼了?大清晨的悶頭悶腦地坐這兒幹嘛?」
滿臉紅霞的爽妞擦乾淨了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爬起來收拾好自己的衣物。
微微一愣,衛大少爺擰著眉頭,糾結了。
嘟著小嘴兒看了半天,突然她伸出手挽住了老爸的胳膊,狠狠地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
唇兒微微一顫,輕輕蠕動了一下,她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聲來。
這時候帳篷里的兩個人已經完全收拾妥當,爽妞兒坐在矮凳兒上低著頭翻看著自己的筆記本兒,樣子很認真;衛燎背著手杵在她旁邊,樣子特別嚴肅。
心裏一凜,抗洪這麼久他也有經驗了,管涌發生之後,如果沒有及時將它封堵住,就有可能造成大堤決口,後果不堪設想,荊江大堤一決,將會威脅到下面的許多城鎮。
這姑娘,其實也不是迷信,就是覺得應該換換心境,人活著不就是一個心情么。正如某個電視節目里說的,笑也是一天,不笑也是一天,誰不願意整天都笑容滿面的過日子呢?
現在她的任務,就是笑著等到懷胎十月,一朝分娩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查覺到她的反應,男人的黑眸里頓時湧上了如同漩渦一般能吸人魂魄的曖昧笑意來。衛大隊長向來是懂得如何勾搭女人的。
這麼一想,她就覺得他那天說的話,似乎就為了和自己告別的。
在很多很多年以後,當已經晉陞為解放軍少將的衛燎同志在寫下《我與愛人,不得不說的故事》這本回憶錄的時候,當無數次和老戰友們聚會被追問和嫂子的愛情故事的時候,他永遠也無法忽略掉荊江邊上這一段。
日曆停留在了9月9日。
他覺得自個兒犯賤,他喜歡她瞪她,喜歡她露出這種嬌嗔的小樣子,總比板著臉面無表情來得好。
「集合部隊,我們也得頂上去。」
作為親爹,他咬了咬牙,現在的心情可想而知,臉上滲透出來的陰霾都可以遮蔽今兒的太陽了。
對,現在他倆的距離,不足二十厘米,近到他微一凝神就能瞧清楚她濃密的睫毛究竟是怎麼分佈的。
耍流氓這事兒,衛大少爺幹得最在行。
她這話沒有避諱他倆的關係,不過還是被敏銳的衛大少爺挑出了漏洞。抿著微微上翹的嘴唇,衛燎望著眼前纖秀的軍綠色小女人,戲謔地笑了。
差點兒被口水嗆著,衛燎猛地回過神來,連續狠狠地乾咳了好幾聲兒。大流氓也被叫了,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出手來就摟緊了她的腰。
「不會。」三七使勁兒搖頭,斷然給了老爸白眼兒。然而,就在邢爺眸色剛剛一沉的時候,她突然又咧著小嘴說得很認真,「不過么,三七會因為爸爸幫助了愛叔叔更多愛你一點的……」
仔細一尋思,既然警方找不到,她也就能放心了。
拉開拽在腰間的手,衛燎撩開帳篷,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才一時情意,他忘了扣軍裝的褲扣,現在正敞了條縫兒,隱隱可見裏面大紅的內褲。
「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然而,三小望著他的臉,學著大人似的小聲嘆了嘆,又接著說了:「爸爸,真話就是,你和愛叔叔在我心裏是一樣的。」
也許若干年後,等這些事情都雲淡風輕了,彼此還能見個面,聊聊兒女和近況。
小三七娓娓道來,邢爺卻攥著拳,為了那一段錯過的歲月而糾結。
作為這支參与抗洪搶險的特戰隊隊長,衛燎真心沒敢對自己寬容,大少爺毛病和架子更是半點兒都不敢端出來。別人想象的那種拿著大喇叭站在堤上安排戰士們抗沙袋堵管涌?那純粹是扯淡的。大傢伙兒都是戰友,親如兄弟,整個堤壩的人都在忙碌著搶時間,他能看著不動彈么?敢站那兒偷懶么?
「不用了,又不是在京都。」爽妞兒牽了牽嘴唇,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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