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二爺,不得了啦,著火啦

然後,像一隻偷到了腥的貓兒,嘻嘻直樂。
「寶柒!」冷梟快要被她逼瘋了!
他帶著怒決心的吻,沒有半絲兒的溫情,沒有半絲兒的憐惜,也不知道究竟是痛恨她的勾引,還是痛恨自己的不能自控,他像一隻掠奪小羔羊的大野狼,涼薄的唇齒啃咬般從她唇上開始,一路往下引火燎原,延續著他的怒火和狂肆,輾轉反側間。
好吧,無賴是她的專長,讓曖昧升級是她的目的。
沒事兒?
聞言,背著對她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可是,那天他怎麼會就答應了呢?被她逼得!
她更知道,她跟他之前的關係,如果她不主動跨前一步,他就會再退後一步,至到退出她需要的範圍。
「你今兒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戰友受傷了?」
恨恨地,他怒罵:「寶柒!瘋子!」
咦,怎麼感覺自個兒又在做夢?!
接下來,冷梟始終冷著臉不再說話,而她像只關了千年的出籠小鳥兒,嘰嘰喳喳說過不停。樂觀的孩子,甚至還將看守所這一段苦逼的生活當成旅遊趣事兒講給他聽。
小七是大哥最疼愛的女兒!
可是……
「怕你著涼。」
出了醫院,天兒已經黑了,街面兒上霓裳的燈光一閃一閃。
可是,等到上了車,見到男人還是始終陰沉的冷麵兒,她有些訥了悶了。
正事!難道跟她在一塊兒,就是歪門邪道么?
「不許亂動!」
討厭!
大床之間,一個白|嫩,一個硬綁。像打架似的兩條魚兒,翻滾在一起,撲騰撲騰著,她軟嬌的曲線變了形,一頭長頭鋪散在大紅色的床單上,每次想嚷嚷,就被他狂躁地咬唇。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后般的享受,二叔,你伺候得哀家真舒服啊!」
再一次,他的理智潰不成軍——
從看守所,法庭,醫院,再次回到這兒,寶柒有點摸不著邊兒,更有一種穿越了幾回時空的感覺。
雖然談不上特別了解他的為人,但是寶妞兒知道,他這會兒心裏肯定有啥事兒。
「告訴他,連翹還活著,一遍一遍說,至到他聽到為止。」
一聽到他在叫她,她趕緊穿好從自個兒找來的睡衣——他的。
沒有反對,冷梟起身。他的鍋上,還煲著湯呢。
「醫生,他怎麼樣了,我哥他怎麼樣了?」
她的驚叫活生生頓住了,張成了『o』型的嘴兒疼得吐不出氣兒……
嚶嚀一聲,寶柒瞪大了眼睛,小眉兒擰成了一團。
難道嫂子死了,他也不想活了嗎?
「二叔,不要討厭我……我喜歡你……」
「辦正事。」
不知道嘰歪地說了多久——
「幹嘛給我買這個?」
「哎喲!」
萬一!?
其實,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拍的時候,他就知道。
睜開眼,他暗自舒了一口氣。然後不著痕迹地挪開了她的手,眸底暗沉,聲音有點兒發啞。
這回沒問,但他眸子里全是疑惑。
一扭頭,一瞥眼,只見她嬌俏的臉蛋兒上寫滿的就二個字——可憐。而且,在他的注目下,她還下意識地抖動著身體。
「你來了?我哥還在搶救中,醫生說,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好了,頭髮幹了,不用吹了。」
「二叔呀,我是不是可可憐了?」
「自己不行,還凶!」
「……」他不說話,瞪著她。
鬧心!
此言一出口,男人像差點兒被凌遲的人獲得了救贖。
她痛呼一聲,抽著氣兒輕揉著自個的手腕兒。小臉上那股子可憐勁兒,活脫脫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貓咪,眉頭,眼睛,鼻子似乎都蹙成了一團兒,眼巴巴地望著他。
心尖尖,顫顫!
熱水!想到她洗了熱水的癥狀,梟爺的太陽穴就有點兒犯突突。不過,讓這麼個小丫頭洗涼水,他又於心何忍?想了想,衡量再三,他調過頭來就要去拿桌上的電話。
聲兒突變——
「放心吧,我不要你娶我,也不要你負責……我自願的,成不?我想把自己交給喜歡的男人……」
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冷梟不答,冷冷哼了哼。
她是個聰明的妞兒,當然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五十到一百步,從數字上來看,距離是不遠。可是對於這個相當糾結的男人來說,每一步都會是那麼的艱難。
說完,放開手,又捂著上了臉。
與其安慰他,還不如轉移他的注意力,或者帶動起他的情緒,逗他開心,逗他樂一樂。
「噝,你到底會不會?啊……」
聞言,梟爺眉頭就蹙上了,沉著嗓子下意識地說。
考慮了兩秒,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試探性地抱住了他精壯的勁腰。
心裏這麼想著,她橫下了心腸,顧不得什麼少女的羞澀,橫著膽子麻著心就真真兒的撲了上去,雙臂如繩,一隻手緊緊攀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著急地扒拉彼此身上的束縛,小聲聲地,汲著氣。
然而,盯著她的手,梟爺半晌兒沒有動靜。
騎士十五世像個大將神,一路疾馳。
解下腰上的圍裙,他用鐵勺攪了攪煲在爐子上的營養湯,將火關得小了點兒,然後認真地洗了手才上樓。
「醫生,你一定要想想辦法,救他……」
一步一步的走,還不如一次走到位呢!
「暫時還不能,現在馬上要送到ICU重症監護室,等渡過危險期……」
見狀,梟爺眼皮兒狠狠一跳。
丫的,今兒真是好一番熱鬧。搞得她身心疲憊不說,五臟廟已經開始受不了,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唱歌。
只不過,他不會像她一樣,鬼叫鬼叫的——
腳步微頓,梟爺沒有轉身,等她走近身體,才繼續往前走。
但是,如果他真對她好,又怎麼會天天冷著臉,多看她一眼都嫌多餘的樣子?
心裏一掙扎,接下來的做飯過程,有些不順暢了,等他的飯菜上了桌,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她就是要!
閉上眼睛,他的速度快得驚人,速度,速度,速度……很快的,她就被剝成了一隻軟軟粉紅的小粉蝦。一動也不能動的小身子被他的高大壓制住,如同被擺上了惡魔餐桌的食物,只等著他來品嘗。
「解釋就是掩飾!二叔,我冷,把我抱緊一點。」
不料……
有話就問,是寶妞兒風格:「二叔,你怎麼回事啊,誰欠你錢沒還啊?」
藍色的睡衣大得離譜,大得上衣需要挽到手肘,下面需要挽到褲子的膝蓋。
如果不是夢,他為什麼會主動摟住她,還替她按摩手腕呢?
五十步,與一百步,做了初一,和做了十一。
好一會兒,和*圖*書估計實在受不了她的折騰,頭頂上才傳來他悶悶的聲音:「別動,沒法吹了!」
哦?!
「幹嘛這麼凶……呀……」
騎士十五突然停了下來,而旁邊的男人,突然推開車門,徑直下車離去了。
「滾開!」
求生意志不強的這種話,她從來都沒有想象過,有一天會出現在她鋼硬了一輩子的大哥身上。
心肝都被她喊顫了,梟爺猛地一低頭,一口就咬上她的唇。
是不是她想做什麼都可以啊!這就是他的安慰么?……這時候,寶妞兒聽著他長輩一般無比關懷和『慈愛』的語氣,又有點兒鬧心了!丫的,這句話,怎麼聽著有點像父母問孩子想要什麼玩具一樣?
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
唉!二叔啊!腹黑,悶騷,冷漠,倨傲,孤僻這些折磨人的小特點,都被他一個人給霸佔完了。他能不糾結么?
「我等你。」
這對兒沒有半點經驗的男女,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呵呵……」心裏狠狠一暖,寶妞兒望著他,定定的。
撩啊,撩啊,撩啊……可是,臭男人的自制力竟然這麼這麼的強……
「痛?好好受著!」他的聲音,冷漠得不像個正常溫度的男人。他粗暴狂亂的反擊動作,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出於女性的本能,她用手去推他。
「啊……二叔,你終於回來了……」
她突如其來的狂亂舉動,和她剛才還在認認真真的聊天的表情。
帥就一個字!
不是痛,而是癢。
禍從口出,這一次比鞭打還要慘痛。
帝景山莊的廚房面積設計得挺大,不過,裝修並不豪奢,簡單的田園風,點輟出了一種特別的居家感來。
不同於姚望的精緻漂亮,不同於方惟九的邪魅誘+惑,他是實實在在男爺們兒的冷厲、陽剛和俊朗。
好一會兒,他手臂微張。
大傢伙兒,又開心又失望地和醫生交談著。
「梟子,嫂子已經死了……你這不是騙老大么?」憨直老實的謝銘誠一時沒有轉過彎來,他一輩子沒幹過撒謊的事兒,不能理解。
他無語,抿唇,不搭理。
看來在看守所這幾天,她還真是吃盡了苦頭。心裏思忖著,他還沒有來得及考慮清楚,不受思想支配的行為已經生效,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將她嬌小的身子摟進了自個兒的懷裡。
見狀,脊背一僵,梟爺面色微變。
她正望著大樓怔怔出神,去而復返的男人,沉沉的聲音打斷了她。條件反射地扭過頭,一瞅,噗哧,她差點兒笑出了聲兒,滿臉嚴肅的男人,大手裡竟然拿著一個用油紙包著的烤地瓜?
其實,在本質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亂吧,亂吧,要亂就亂個夠!
一句話,像巫師的魔咒,將梟爺冷厲的俊臉給徹底凍結住了。
寶妞兒默了默,想到了他之前去執行的什麼絕密任務,想到了他身上明顯還沒有來得及換下來的作訓服,大抵能猜測出發生了什麼事。
三個小時啊!真要命!
心裏狂亂的跳著。
如果她不逼他,他只會越退越遠,越離越遠,再一次見面,誰知道又是什麼時候?
黑眸暗沉,冷硬的唇緊緊地抿著,但是,他沒有阻止。
其實,泰山也有煩惱,也是需要傾訴的吧?
沒有回答她的話,梟爺冷冷地說:「我先送你回去。」
其實,他也餓了。
「二叔……」
又害怕,又期待。
命令的語氣,像對待他部隊的戰士。
她的淚水,頓如雨下。
洗澡的丫頭,怎麼還沒下來?
「出來了就好,想做點什麼?」
「喂喂,二叔!二叔,暫停鍵——」小聲地喊住他,寶柒冷顫顫地伸出一隻小手來,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無比乖巧地說:「為了讓我快速地進入溫暖的狀態,然後下樓陪你共進晚餐。請問,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人體烤火機一用?」
「不要,不要了……我剛才開玩笑的……」
男人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閉、嘴!」
愣愣地拿著烤地瓜,寶妞兒看著男人挺拔矯健的高大背影慢慢消失在醫院大門,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男人身體微僵,但,並沒有推她。
「他現在沒事兒了吧?」
癲狂了。
他不情願,但是他竟然可恥的無法抗拒。
小久姑娘倒吸了一口涼氣。
氣氛,一時凝滯了。
不回答她,『呯』地一聲兒關上車門,男人大步離開了。
不行?!
「那怎麼行?!」寶柒的低潮心情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立馬又興奮起來。大眼珠子一轉,她狡黠地盯緊了他,手指再次觸到他的唇上,小聲笑道:「這樣吧,你再補一個給我?」
呵——
不知道什麼和他解釋,寶柒趴在他身上,伸出手去將床頭柜上的小粉機勾了過來,遞給他:「諾,就是它嘍!那個照片兒被我刪掉了。本來我是特別捨不得刪它的。但是,你懂的……」
平息了一下自己其實也在翻騰的情緒,他冷冷地站起身走了過去,像個冰稜子似的杵在那個醫生面前,語氣冷硬地說。
冷冽凝重的面上,他的情緒,隱藏得極好。
可憐,又被他給落下了。讓她大冬天的一個人在這兒等,也不帶著她一起去……
「那就好呀,你就別難過了。受了傷總是會好起來的。等他好起來了,又能活蹦亂跳的出現了。可是我呢?!二叔,我最最重要的東西失去了,怎麼補也補不回來了……」
因為,這個男人就不是一個能接受別人安慰的主兒。
「二爺,不得了啦,著火啦!」
愉快地牽動著唇角,她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靠著他,在他旁邊兒躺好,汲取著他的體溫。
嘴裏呵著氣兒,寶妞兒嗤嗤地笑著,她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個男人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防線?又怎麼會感受不到他賁張勃發得叫囂著想要吃人的雄性特徵?
心裏沒有鬼的人是不會心虛的,他既然不敢帶著她出現在他的戰友面前,實則是認同了她的身份並不是他的侄女那麼簡單。
然後,默然轉身就要走,低沉的聲音更是冷得離譜。
罷了!
煩,亂!
她還偏不信邪。於是乎,寶柒的動作越發張狂邪惡起來,反正今兒她已經將裡子面子統統都丟掉了,索性就豁出去了闖出一條路來。溫熱的唇兒拚命在他身上點著火兒,棉花般柔軟的身體掛在他身上。
孽緣!
以力博力,以弱勝強,四兩搏千斤……
當她拉開衛浴間的門,那一身兒詭異的睡衣,外加濕散著頭髮,上下牙齒直敲敲,身體打顫的慫樣兒,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口咬下去,好吃,真好吃……
約摸倆小時后,醫生出來了,滿臉的喜悅,「吁,終於大功告成。他沒有生命危險了……」
速度到衣櫥間找了身兒衣服,他也跑到客房去沖了一個戰鬥澡,換下了自己身上穿了一整天的作訓服。然後,直接去了廚房,開始準備兩個人的晚餐。
她不是要亂嗎?
然後,趁他不注意的當兒,猛地俯過腦袋,一個吻落在他的唇角。
身體僵直了片刻,梟爺闔上了眼睛,掩飾著自個兒的彆扭。
早上的戰鬥,上午從國境線到機場,回來至到現在,他一口東西都沒有吃過。
這句話,不知道怎麼的就又落進了他的耳朵里。心尖像是被細細的線繩給纏繞上了似的,捋又捋不了,扯又扯不開,纏又纏不死……
僵了!
一聲一聲,如絲綢般滑膩。
寒風冷冽的十二月底,風裡夾雜著雪花,拂面而來。
嘶聲吼叫著,他伸手推她,想要翻過身來。
寶柒果然用了他的卧室。
多麼玄妙的世界——
嗚呼!
高大的身子坐了進去,他扶住她的肩膀,沉沉地叫了她一聲。
不可能的……
只有冷梟,一動不動。
她知道,要對付這個冷硬的男人,她的裝瘋賣傻和死不要臉,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抻掇下,醫生有些為難地安撫,「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力的。裏面幾個專家都守著,隨時檢測他的生命體征。但是,你們得知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要去哪兒?」寶柒十二萬分的糾結!
但是,女人啊,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是不知足的。
他的掙扎,他的痛苦,他的猶豫,他的顧慮,她通通都能理解。
然而,就在這交融的臨界點,門外,虹姐『呯呯』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被他身上冷酷的氣息嚇得神經有點短路的醫生,現在終於反應了過來了。
哭紅了眼的邢小久是最先撲過去的。而其它人也是神色焦急,帶著期盼的眼神望著醫生——
「二叔,你慢點!」
也許,一輩子都不讓她瞅到他了,那樣兒,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身的功夫在這個小丫頭面前竟然毫無用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無奈地閉了閉眼睛,凝結成冷冰的眸子直射了過去,困獸般發出最後的反抗。
摸著自個兒乾癟的肚皮,寶妞兒點了點頭。
她不能說,她又不得不逼。
「什麼?」醫生嚇了一大跳,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詫異地盯著他的臉。
嗤嗤笑著,她的指尖兒調皮地劃過了他的眉頭,眼窩,額頭,鼻尖,一點一點往上,不急不緩,用不致於觸怨他的力度移動著。最後,指腹壓在了他性+感又稜角分明的唇上。
也許沒有未來,也許什麼都沒有。
這種事兒第一次會痛,寶柒是知道的,可書上不都說一下子就過去了,接下來就都是舒服了么?但是像他這樣反覆的折騰還沒搞成算怎麼回事兒?就像是被大鞭子反覆抽打著神經似的,她半點兒好的感覺都沒有,苦瓜般的臉蛋兒上滿是哀怨和吃痛。
「你真好。」冷得直敲牙齒,寶妞兒心裏美美的。
可是,呵了呵涼涼的手指,卻可憐巴巴地瞧著他。
算了,算了,洗冷水就洗冷水,強身健體,強身健體!
想了想,忖了忖,小手不耐地捅了捅他的手臂,她抬起晶亮的眸子就望了過去,顫著嗓子說:「喂,抱,抱抱我……噝……冷死我了……」
所以,拼著勁兒吮她、啃她,咬她,重重地,猛烈地,像一隻冷峻狂肆的森林野狼。
「寶柒。」警告的言語,叫了名字后,再說不出下文。
一旦開始,一旦反擊,他再無退路。
「沒事。」
兩個人,一段壓抑了許久的亢奮激動像是雨後急欲破土的春筍,狂囂地叫嚷著想要破開那一層薄薄的土壤。
眉目一沉,冷梟直接將東西塞到她的手裡,聲音冷然:「等著!我上去看個戰友,你先墊墊肚子!」
冷得直打顫的寶妞兒,哪能理會他?三兩步竄上大床,用被子緊緊的裹住自個兒的身體,顫抖著聲音喊:「喂喂,二叔,我冷死了,你有點兒良心成不……」
比剛才刺痛十倍不止的感覺從她最難以啟齒的地方傳來,他突然其來的動作讓她壓根兒失去了思維的能力。幾乎將腦子裡有關於男女間那事兒的所有信息都過濾了一遍。
還好還好!
吱呀!
「怎麼了?」冷梟停下了去廚房的腳步,有些詫異地蹙眉。
速戰速決,一步到位是她目前的戰略戰術。
哪個男人能接受這兩個字兒?冷硬的唇角狠狠一抽,梟爺身體快急得爆炸了,要不是怕她受不了,他能這麼忍著?操!眸底的怒氣兒,很快就沖入了大腦:「讓你說,看老子收拾你!」
但是,她的小手可就沒有那麼乖巧了,小貓爪子般伸了出來,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男人精實的胸前摸索著,不快不慢,卻不給他點兒喘息的機會。
他的樣子,像是沒事兒的人么?!
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叫我幹嘛?」
歪了歪嘴角,寶柒知道,自個兒又勝利了!
不過么,這個男人最大的糾結點在於,不管什麼事兒,大事,小事,外事,內事,天下事和家事,他都喜歡悶在自個兒心裏,自己扛著,不與人分享,不讓人分擔,更不會拿出來曬太陽,整天像座壓不垮的泰山似的。
她用盡了各種辦法去刺|激他,撩動他,逼他失控,逼他就範……
「是啊,醫生,我們老大他怎麼可能沒有求生意願?你是不是搞錯了?」
然後,汗毛立了立,又後退了一步。這個男人的眼光,看著怎麼這麼嚇人?
何況,好不容易才鼓氣的勇氣,也不容許她再放棄。和以往若干次的半開玩笑狀態不同,這一次,打從他突然天神般出現在法庭門口那一剎那起,她就實實在在地想把自己交給他。
被他眼裡的泛著光的怒火給駭了駭,寶妞兒嚇得舔了下乾澀的唇,將身體貼在他胸硬實的肌肉上,緊緊的,不給彼此留下一絲一毫的縫隙,聲音,像是撒嬌,更像情人間的喃喃低語。
一干人等都大喜過望,邢小久更是喜及而泣。
一開始,她是用毛巾醮著涼水擦身體,然後實在受不了好冷了,又放了點兒熱水兌在浴池裡擦,等身上有點熱乎乎的反應了,她又用冷水來洗,這麼來來去去折騰到現在,她剛剛才好不容易洗乾淨。
心裏微微一揪,寶柒瞧著他忙不迭撒開的樣子,特想放聲大笑。
https://www.hetubook.com.com怪不得他今天始終黑著臉,這個男人,無論多心酸,無奈和難過,都只有一個字——憋。
「嗯。」
那力度,像是要將她燒化融合!
「要命,你會不會?到底會不會?」
補一個?!
「二叔。」粉色的唇角上蕩漾開一抹暖笑,寶妞兒望著他不自然的俊臉,抬起手指,慢慢蹭到他的臉上,摩挲片刻,指尖兒一點一點地觸著他,往下移動。
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
搶救室外的時間,過得很慢,一分鐘像是被掰成了兩半。
不過么,他回答得會不會太快太急了?
也不是完全說的是假話,她的手腕今兒被手銬給來回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確實有些不舒服。這會兒對上他擔心的視線,她更是撅著小嘴兒,隨著『諾』聲起,就將自己的白豆腐似的雙手遞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來看。
然而,倔強的寶妞兒,此番情形,又怎能讓他如願?
「謝謝。」捂著臉,邢小久肩膀直抽抽。
當然,那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你上樓洗澡,我做吃的。」
寶柒不是一個隱忍的姑娘,痛了就肯定得吼的,微張著唇,不停地嚷嚷:「輕,輕,輕,輕點啊……」
「我想洗熱水澡。二叔,我真的快要受不了啦,我就一直洗冷水,大冬天的,快凍死我了……」
後座上的小丫頭腦袋歪歪的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有些泛白的小臉兒上滿是倦意,小手卻死死抓著胸前的衣襟,白皙的手腕上還帶著一層若隱若現的紅印。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讓他心裏狠狠一揪。
一翻轉身,就猛烈地將她壓在身下,黑眸里流竄的火焰帶著狂亂的怒意席捲過去——
一貫冷冽的雙眼染上了火光,他直直逼視著她,銳利的視線如利刃,狠不得劈開她,劈開他,可是望著她因為吃疼而不斷擰緊的眉頭,他還是停了停……
「寶柒!?」
之前他有吩咐過虹姐準備食材,所以這會兒冰箱里一應東西齊備。而梟爺作為一個全能的特種軍王,不僅在戰場上是一把好手,做飯還真是不在話下。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寶柒打了個大呵欠,昂著臉兒望著他稜角剛毅的下巴。
瞥了她一眼,謝銘成沒有再說話。他是冷梟的戰友,紅刺特戰隊天鷹大隊的大隊長,今兒接到消息就急巴巴的趕了過來了。本以為邢烈火只是受了點傷,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
「我就洗冷的,冷死我算了!」瞥了他一眼,她蹬蹬就往樓上跑。一路上,故意踩得重重的,發泄著自己心裏的委屈。
想到自己保存在小粉機里好久的照片被刪掉了,寶柒就心疼得直抽抽。
明明想了,卻還在反抗!
心裏喜得不行了,寶柒像一隻依人的小鳥兒猛地撲了過去,緊緊貼進他的懷裡。男人的體溫本來就比女人高,這麼一熨帖,這份暖意讓她由衷地讚歎道:「果然啊,夠暖和!」
醫生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說:「傷得很重,還沒有醒過來,蘭教授正在為他作取彈手術,三顆子彈,有兩個在要害。不過,現在主要的問題是,他本人的求生意志不太強……」
然後,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嗅著他身上風塵僕僕的味道,聽著他毫無章法的激烈心跳,情感無限充沛地小聲說:「二叔,我可是記住的,你走之前答應過我,要跟我在一塊兒的。所以啊,我跟定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望著他們,冷梟的胸口像是塞了一團棉花。
男人悶著頭,不理她,氣息喘動。
來不及理清思路,小女人軟嬌的身體就火燙地貼在了他的身上。剎時,一觸,一摸,一捻,一瞬后,一種瀕臨失控般的狂亂感像病毒入體似的傳輸入了梟爺同樣火熱的身體。一點點蔓延開來,直到滲透他的五臟六腑,將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濕透了。
但是,絕對沒有洗舒服。
像是看到了他的掙扎,她暗暗較著勁兒,就是不容許他抗拒和逃離。
倏地,呼吸驟停。
「速度把頭髮吹乾,下來吃飯。」
沒想到吧,汽車再次停在了軍總醫院的大樓下。
「接個吻就是底線了?」
車面兒上,已經被雪積壓上了一層如鹽的白色。車門一拉,抖落了一地的晶瑩。
小姑娘總是樂於表達自己的情感。
不說話,也不動彈。
只不過,在寶柒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指狠狠攥成了拳頭。
一步,兩步,三步,梟爺的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兒上。
「嗯。」喉嚨緊了緊,『嗯』聲若有似無。
悶騷的男人幹嘛總往歪處想?她洗她的熱水澡,她睡她的覺,和他一會兒還有事之間,有啥直接關係么?很顯然,狼來了的故事,哲理性再次應驗了,她之前無數次的撩騷,害得他稍有風吹草動就想逃。
終於,男人急促的喘息,越來越重,越來越粗。
算了,他這會兒心情不好,她不刺|激他了。
在地獄里打了幾道翻兒的男人,這時候哪裡還聽得見她的抗議?像一頭髮了狂的高大魔獸,他現在要的,只是速度地啃吃掉身下折磨他神經的小獵物。
那麼,他今兒就非得好好懲罰她。
「喂……喂……慢點不成啊!」
她說沒錯兒,他是答應了。
「痛!痛!……」
他的情況,怎麼去和大哥大嫂比?
「寶、柒。」他在咬牙。
多可惜啊?!那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當然,也是唯一一次。
「情況怎麼樣?」
寶柒懂,但是她裝不懂,不僅不退開,反而更近了一點,乾脆跨過去坐到他的腿上,環住他的脖子,將腦袋湊到他的脖頸里,一雙又長又卷的睫毛顫動著撓撓他的頸部肌膚。
不著頭腦的話,實際是為了解釋他的行為。
長長的低吼一聲,他有點難耐她撓痒痒似的小動作了,赤紅著雙眸,像一個突然間獲得了超能量的宇宙空間狂戰士,大手猛地扣緊住她窄細柔軟的腰兒。
一邊移,一邊觀察。
疼得她指甲都陷入了到了他肩膀肌肉里了。
男人粗粗地喘息,咬牙切齒地催動著土壤。
入目的情形觸目驚心。
幾乎用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間,寶柒才感覺到旁邊的大床往下一沉。男人高大的身體帶著絕對的重量壓在了大床旁邊。接著,謹慎地掀開被子,他就靠在了床頭,盡責盡職地充當著人體烤火機的角色。
如果她不這麼逼他,說不定再下一次見面,他就能給她找個二嬸回來。到時候,還真就回天乏術了。
丫的,裝睡?!
樂觀的孩子啊,咧著嘴就笑了,撒開包裹的油皮紙。
那力度hetubook.com.com,像是要把她吞噬入腹!
忐忑的心跳,在她的胸腔蕩漾。心裏特別的擔心他,但是她卻不會去盲目的安慰。
這麼說來,連翹就是病人的心結所在了?
一下,再一下,上上下下……
「小瘋子!」
她中午是在看守所吃的,傍晚的時候又吃了一個大大的烤地瓜。這會兒,被冷水凌|辱過的身體,飢餓感絕對沒有寒冷感來得強烈。
豎了豎軍大衣的領子,冷梟疾步向走停在一邊兒的騎士十五世。
但是,不管她多麼的使勁兒,他都像被靜默了。
他推她,她纏他。
果然,男人的眼睛睜開了。
但是,本能又迫使著她,抗拒著。
望著她小小的背影兒,梟爺放下了電話。
「喂……我又不是球……我怎麼滾啊?」
「我一會兒還有事。」
「不要!」
什麼?!
他的霸道,是為圈禁著她……
一輩子,纏到老,纏到死。
蹙了蹙眉頭,梟爺眸底的冷冽在融化,望著她,卻沒有說話。
「說吧。」
一念至此,她斂住神色,蠻認真地偏過腦袋,盯住他深邃的眸子:「你害怕什麼?」
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因為有外人在場故事裝酷放冷氣,但是現在這會兒,除了陳黑狗,就再沒有旁人了,他幹嘛還是拉著個黑臉,半聲兒都不吭?
寶妞兒聽著他嗓子眼裡有些發啞的聲音,心裏悶笑著,腦袋不再亂拱了。
如果可能,她也不願意這麼逼他。
熟悉的聲音啞啞的,低沉的,夾雜著粗重的喘息,鬧得她心尖兒都在顫歪。
他是個成年的男人,讓他該怎麼辦?
「小心點兒,來,喝點兒水。」她的旁邊,謝銘誠赤紅著眼遞上了水杯。
喜歡!?
他恨恨地吼。
「洗吧,我給周益打個電話。」
「爪子挪開!」
只不過,這會兒房間里沒有人。
急得直跺腳,寶柒覺得自個兒一個大姑娘,拿這種說不出口的事情去找一個男醫生,算怎麼回事兒?
扯過軍大衣蓋住她和自己,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她受傷的手腕,輕輕摩挲。
「這個拿著。」
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她扭了扭疲乏的身體,真誠而又無比嚮往地沖他眨了眨眼睛:「誒!這會兒啊,我最想乾的事兒,就是泡在缸里,撒點兒花瓣,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
猶自猜測著,他站定腳步,在那兒立了好幾秒,才冷著嗓子喊:「寶柒。」
堵!
二叔呀,二叔呀!一句比一句嬌嬌軟軟的稱呼,字字落在男人寒冰滲過體的心裏。說不清是究竟是什麼滋味兒,那嬌,那軟,黏稠著,泛濫在他的心窩兒處,戳得他有些抽抽。
見狀,邢小久拉了拉傻怔怔地男人,「他說的對,我哥他現在需要精神上的鼓勵,要不然……要不然,他怕是撐不過這一劫了……嗚……」
「不是你要的?」
「刪了就刪了。」
終於又可以和他在一塊兒了。
啊!痛!
那個時候,看見大哥見天兒給大嫂做飯,他一直覺得,男兒有志,應在四方。
心裏沉沉,梟爺一動不動。
「行,我立馬去辦。」
不理會她,男人繼續著手裡的動作。
此想法一入腦,忽地,他又覺得這比喻有些不對味兒。
「嗯。」
不過,他卻是去找吹風機的。
當然,也沒忘了自己的本質。
一次又一次,他手下的每一處都是溫軟玉質,每一下推動都是觸手生溫……
這麼一折騰,等再回到帝景山莊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晚上十點了。
冷冽,刺骨的聲音,像是來自巴士底獄的嘶吼——
她的心裏,怦怦直跳,美得啊!
接著,再『呯』的一聲兒,陳黑狗也跟著他走了。
沒有想到,他也要淪落到做飯的地步。
一秒,兩秒,三秒……終於,他還是轉過了身來,冷硬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腳下的動作再卻沒有停。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措手不及,再加之被車門處透進來的冷空氣一激,她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小身板兒。一瞬后,她側目望向車窗外,這才發現自個兒和這地方是多麼的有緣。
似懂非懂,她委屈地小聲啜氣。
坐在長廊的休息椅上,邢小久撐起哭得紅腫的雙眼,剛想站起身來對他示意。可是,雙腿卻像灌了鉛似的,顫歪一下又跌坐了回去。
他答應過,不會不管她的。
「二叔,我喜歡你。」
「等我身子暖了再下去吃飯吧,我不想離開溫暖的被窩。」
可惜,始終差一點。
終於,先頭部隊開懇成功,眼看大船就要駛入小港——
搶救室外的長廊上,一溜兒的人形象全無的頹然著。或坐,或站,沒有一個人有精氣神兒的。
冷梟沒有去叫醒習慣早睡的虹姐,進了屋,他隨手脫掉身上的軍大衣,就冷聲指揮上了。
天知道,她這話有多麼的真。
「醫生,我們能進去看看他么?」
腦子一轉——
冷冷地掃了一圈兒,冷梟眉頭微蹙,冷聲問。
寶柒不了解他,猜不透他了。如果說他不關心她,他就不會為了她做這麼多的事兒,而且她可以很肯定不僅僅出自長輩該有的照顧。
恨恨的,帶著狂亂慾望的,一口咬了上去。
學著嘆了一口氣,她幽幽地冒出兩個字:「照片兒。」
現在的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
眉心狠狠一跳,見她醒來,冷梟下意識地將她的身體拉離一點,冷冷的聲音,還是沒有放出半秒鐘的溫度。
怎麼了,這是?
輕聲笑了笑,寶柒突然發力,攥緊他的手臂往下一壓,整個身體就俯了上去,帶著吃奶的狠勁兒,『吧唧』一聲,在他的唇角親了一口。
有他這樣帶著憐惜的擁抱,她這會兒挺知足了。
小狐狸一般,寶妞兒狡黠地笑了笑,更加大胆地收了收自個兒的雙臂,得寸進尺地將腦袋瓜子也貼了上去,像只鴕鳥般窩進他的懷裡。
一把拿掉他手裡的吹風機甩開,寶柒再次蜷縮在被子里,小聲徵求意見。
「告訴他,連翹還活著!」
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在數著心跳和脈博的時間轉換之下,不一會兒,一個戴著大藍色口罩的醫生推開了搶救室的推拉門,神情凝重地走了出來。
一聽這話,梟爺心裏微沉。
歪了歪嘴唇,她心裏悶悶地想了一會兒,隨即又釋懷了。
聽到她玩笑的話,梟爺將整個高大的身軀更緊地倚靠進了真皮的椅背上,索性闔上了雙眼。
不過,由於她中途又洗了一陣兒熱水,藥效後遺症雖然不強烈,但並沒有把她白生生的臉蛋兒冷得蒼白,反而泛著少女特有的嫩白粉紅,就連脖子上都是粉紅色,hetubook.com•com細嫩細嫩的瞧著特別可人。
他側過身體,正要進入車廂。
梟爺狠狠皺眉。
頓時,比大山還沉重的壓迫感,壓得他呼吸有些困難。
「閉上嘴。」
開玩笑!?
從軍總醫院出來,他們又繞道去了一趟刑偵大隊,順便取回寶柒的私人物件。
小丫頭的臉蛋兒軟軟的靠著她,灼熱的呼吸近在咫尺,她的唇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蹭著他的脖子,熟悉的觸感讓他的心臟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撓著。
什麼情況!?
不等他把話說完,寶柒的唇就湊了過去,堵住他的:「我才不傻,傻的是你。」
「冷梟,我就親你了,要怎麼樣吧?!」
她不敢再得寸進尺,把他給徹底惹毛了,說不定就直接把她踹下車去。
「什麼東西?」
冷梟進了軍總醫院,就直奔搶救室。
「哦,哦,好的,完全配合。」
蹙著眉頭,冷梟抬腕看了看時間,不著痕迹地碰了碰謝銘誠的胳膊,指了指電梯口的方向。
咬牙切齒地低吼著,男人的氣息粗喘如牛,被她的撩弄得如遭雷擊的身體堅硬得像烙鐵,頑強的抵扛力,終於宣告失敗,從小腹划向脊背的電流,強烈的刺|激並控制了他的神經。
「寶柒,你自找的!」
望著她幾分認真,幾分玩笑,幾分挑釁,又幾分嬌俏的臉兒。沉默的梟爺喉嚨上下一陣滑動,眉心緊皺,一雙冷漠深沉的黑眸里,一時間,情緒莫名。
不是么?
他想躲,她偏不讓他有機會逃跑。
小狗似的又湊到他的唇邊,她霸道地說:「不僅要親你,我還要一輩子都纏著你,纏到老,纏到死!」
喔……
含笑的望著她,寶妞兒一雙眼睛彎得像兩隻漂亮的豌豆角兒,瀲灧,水靈,黑葡萄般泛著閃亮的晶瑩。
「你怎麼那麼傻?我跟你是不可……」
狼血,一陣沸騰。
想做點什麼?
靜靜地坐在一邊兒,冷梟沉聲回答:「嗯,有點事擔擱了。」
停下手裡的運作,梟爺低下頭來,冷眉黯沉,煩躁地瞪她。
壞壞的,邪惡的,小樣兒特拽。
「梟子,你怎麼才過來?衛燎說你上午就回京都了……」
斂住了嬉皮笑臉的表情,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可是,沒有如果……
「噝,二叔,我好疼……諾……你看……」
如果可能,她也願意將一切都告訴他,然後水到渠成,和和美美。
他心情很不爽?!
心裏痒痒!手緊了緊,他抱緊了她,像抱一隻受寒的小狗似的保護動作。
抿著冷唇,他右手拿吹機,左手用力將她的腦袋從被子里提了出來,巴拉巴拉就替她吹起了頭髮來。
大概真是冷足了勁兒,她嗓子有點兒發啞。
「二叔……二叔……」哀哀地喚他,寶妞兒小貓兒似的,將自己的可憐的勁兒擺到了十分。
黑眸如利刃,冰冷之中,帶著一抹惻然和擔憂,但聲音還是極淡:「怎麼了?」
沒有想象的情節發生,寶妞兒好端端的在裏面,冷得直跳腳。
有什麼不可能?
小丫頭咂巴咂巴嘴,沒有反應,看上去睡得很熟。
謝銘誠嘆了一口氣。
「嗯,別躲我了,要了我吧……」
他已經過世的母親不僅是個響譽全球的珠寶設計師,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美食家。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他和大哥都能做得一手好飯菜。只不過,作為冷家備受寵愛的幺子,他動手下廚的機會並不多。
一動不動地壓著,她紅澤的唇兒輕啟:「二叔,咱說說話唄。」
這會兒的寶柒,也有些狂亂了,她咬著下唇,不太熟練的小手顫抖著伸進了他薄薄的睡衣里,劃過他精實的身軀,游移到他最神秘的領域……
寶柒輕笑。
自打那次被綁了,又中了那該死的勞什子藥物開始,她這些日子,就沒有踏踏實實地洗個舒服熱水澡。像洗澡這種日常生活,習慣了就像喝水,吃飯,上網一般,當每天都可以做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它有多麼的可貴。但是,當它變成一件奢侈的事兒,才知道,它比金錢有價多了!
僵了,黑了,冷了!然後,他將視線轉開了,煩躁不堪,「我說過,不要觸到我的底線。」
「不不不!停停停!」
沒有去接手機,冷梟已經知道是什麼了。
寶妞兒本來就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這麼折騰下來,她那雙白瓷兒般滑膩的手腕上,一圈兒紅紅的印痕非常的顯卡,手腕骨的地方似乎還有磨破了皮兒的跡象。
洗這麼久,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老實說,他真的是太好看了。
「唉!」
陳黑狗將車停在離法庭的台階大約二百米左右的停車場。她這一路小跑著追他,小腳跟著大腳,可憐巴巴的樣子還真是不容易。
「遵命,我的首長大人……」烏龜似的縮進他的懷裡,寶柒悶著嗓子嗤嗤直笑。
他恨她,他惱她,可是他卻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到醫院,看戰友?
怪怪的冷冽,像是滲入了人骨髓,讓他覺得渾身毛噌噌的——
而她並不服軟,像一隻伶牙俐齒的小獸,不斷他身上製造傷痕,留下屬於她的印跡……
一邊兒誇著他,一邊兒賴著他,一邊任由他在腦袋上撥來撥去,她裹著被子的身體急吼吼地湊到他懷裡去,雙手可勁兒地環住他的腰。
接下來,沒有人再說話,只留下靜靜的等待。
心裏,喟嘆!
盯著她,好會兒,他沒有發怒,而是沉沉地說。
勉勉強強吧,算是個美人兒。
二個字,甩給她——
「為什麼,要逼我?」
然後——
皺了皺眉,梟爺冷冷地審視著這個醫生,難道他的話很難理解嗎?稍微停頓了兩秒,他又語氣森冷地又複述了一次。
他不允許她再吐出一個字來,或者說,他不允許她再喚出那兩個字來。
喉結上下滑動著,禁忌的堡壘,被她瘋狂的動作徹底炸裂開來。
「啊!我在!我在……噝……」
不料,雙手卻被他大力鉗制住,惡狠狠地壓到了頭頂。
緊蹙著眉頭,他慢吞吞地邁步進去,一進屋,就聽到衛浴里的水聲嘩啦啦地流動出來。心裏一窒,那聲兒,像一條奔騰的小溪,每一滴水漬都像是濺在他的心裏。
人體烤火機?!
小身板兒歪了歪,寶妞兒就涎著臉靠近了他的身體。
離她二點的庭審其實也不過才三個小時,可是對她來說,此情此景,不僅僅只是換了心情,更像是換了新的天地,換了一個人間。
「那我們家屬有什麼需要做的?」
聽著小丫頭用活蹦亂跳來形容邢烈火,冷梟目光掠過一抹詭異的光芒。
無異於被悶鍾敲了腦子,梟爺腦門兒突了突,聲音悶沉地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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