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顏尋洲之後幾天都非常忙,林焱倒是落個輕鬆,她請了一個阿姨幫忙照顧冬冬,如果她來不及接送冬冬,就讓阿姨幫忙接送一下。
顏尋洲聽到緣分兩字扯了下嘴,然後越過徐家倫往裡面走去。
顏尋洲看了眼手上的號碼:「不見不散。」
「老大,出遊還愉快嗎?」
徐家倫伸出還還沒有洗手的手:「這不是顏先生么,真巧啊!」
林焱點了頭,也沒有多少疑問,回到房間換了一身衣服,香港的天氣比S市稍微炎熱點,剛剛一路過來不少香港女孩已經穿得甚少。
徐家倫白皙的手指關節在林焱的辦公桌上敲了兩下:「林總,有時間一塊兒吃個飯嗎?」
林焱給冬冬請了假,然後讓他分別到任課老師那裡問了作業安排,林焱出來的時候,顏舒冬對她抱怨說:「原來出去玩還要做作業啊。」
他對上林焱一張笑容可親的臉,又問了一遍,「那麼趕著做事情,是要遠行嗎?」
徐家倫神色一滯:「對,我以前還是林焱的同桌,想想真是緣分。」
「這就是勞逸結合啊。」
徐家倫開車回去的時候特別鬱悶,車停在紅燈前面的時候,盯著前方的紅燈一閃一爍思考人生大事,然後好像有隻手將他從迷霧裡拉出來,破開雲霧,裏面正寫著這幾個字:徐家倫,你承認自己喜歡林焱會死啊。
「張暮暮陷害嫂子的資料嗎?」連明回答顏尋洲的問題,「所有的資料我已經掃描電腦發給你了,裏面還有江家的。」
林焱微微笑,然後顏尋洲已經從外面進來了,林焱不經意轉了下頭,躲避顏尋洲投來的視線。
顏尋洲看到一根白髮,眉心微蹙,他伸手把林焱這根頭髮拔掉的時候,林焱猛地轉過頭:「顏尋洲,你做什麼!」
「去香港幹什https://m.hetubook.com.com麼?」顏舒冬跟顏尋洲說話的口氣就有點硬巴巴,「你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
顏尋洲轉過頭看了眼林焱:「那要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一家人」晚上是在銅鑼灣吃的辣蟹,林焱不能吃辣,另外叫了一份腊味什錦炒飯。
顏舒冬現在完全沒有再回顏家,不過他偶爾還是會提起顏意駿,一開口就是:「顏意駿那個大傻瓜……」
「徐先生。」顏尋洲打招呼。
「等回去后,我要把這些照片給我的朋友們看。」顏舒冬這樣說。
這是顏舒冬跟爸爸媽媽一塊兒吃的早飯,總體感覺有點怪,但是他還是喜歡這種怪感覺的,因為想要像這樣的時間多一秒,他故意放慢喝粥的速度,喝喝停停,慢條斯理。
林焱抬頭,笑:「怎麼過來了?」
「來香港做什麼?」
林焱起來做早飯,進廚房的時候,顏尋洲轉過身提醒了她一句:「別忘了我的份。」
顏舒冬對此表示理解,非常體貼地說:「其實我也不是一個要求高的小孩,只要你每天晚上回家就可以了。」
「駿駿已經安全送走了,張暮暮知道駿駿不是你的孩子,現在也沒有辦法用駿駿威脅,不過她怎麼也想不到,駿駿也不是她的孩子。」
女人眨了眨眼睛,從包里拿出一隻眼線筆,然後在顏尋洲的手心上寫了一串號碼:「不見不散。」
坐在附近的兩個妹子正拿著手機對他咔咔拍了兩下。
餐廳長廊外面不少手挽手的情侶,顏尋洲恢復了素日的表情,蹙著眉頭聽著連明打來的電話。
「廢話少說。」
「媽媽陪你一塊兒挑。」林焱說。
林焱每次都是微笑略過顏舒冬的話,當做沒有聽到,冬冬對顏意駿有感情很正和圖書常,她慶幸自己孩子沒有因為仇恨泯滅了童心,但是她心裏多多少少還是希望顏舒冬能忘記顏意駿,因為以後他是不可能再跟他生活在一起。
林焱是真的沒有發現徐家倫,最後在酒店住下,她看到同樣過來登記房間的徐家倫,還頗意外地打了個招呼:「趙堯?」
顏舒冬想了想:「之前我的幾個同學出去玩都給帶了禮物,我覺得這一次我應該也給他們帶一些。」
「去香港兩天。」林焱說,「帶孩子去玩玩。」
「老大,你回來是不是幫嫂子平反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迪斯尼玩嗎?」
顏尋洲三天兩頭一次,林焱從來不問他和張暮暮的事,她不問,顏尋洲自然不會說,香港簽證下來的第二個晚上,林焱在小雜誌上看到一篇推測顏尋洲已經離婚的新聞。
顏尋洲側頭看了眼身邊的母子,然後用餘光掃了眼坐在左側第三排的男人。
徐家倫:「當我沒說。」
徐家倫心頭髮癢,腦子還沒有想仔細,話已經先開口:「結個伴吧,我也去。」
顏舒微微紅了臉:「這些人真討厭,我有什麼好拍的。」
徐家倫回到座位的時候,一雙眼睛探究地往他這裏掃來,帶著一個鴨舌帽的顏舒冬正趴在座位上看著他,然後又伸手對他豎了下中指。
徐家倫靠在機艙玻璃,遙遙看著低頭跟兒子說話的女人,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難受,起來去了一趟廁所,出來的時候遇上了顏尋洲。
「我過來考察市場。」徐家倫說。
顏舒冬相當不屑地扯了扯嘴巴,用相當勉強地語氣說:「如果你去的話,我也去吧。」
顏尋洲:「資料都到手了嗎?」
「先生,你是哪兒人?」
顏尋洲掛上手機的時候,心底有絲煩躁遲遲退散不去,然後一個人匆和_圖_書匆從他身邊走過,顏尋洲眯了眯眼,正巧一位美女上前問他電話,顏尋洲伸手摸了下女人的耳垂,將她反轉在自己身前。
「我不怕拉肚子。」顏舒冬說。
就在這時,顏舒冬轉過身子,因為他看到顏尋洲走過來了。
顏舒冬衣服已經穿妥當,顏尋洲推了他一把:「起來了就去刷牙。」
「做生意。」
林焱學會了先發制人,笑眯眯地開口:「趙堯,我當你是朋友才那麼隨意的,你可別有什麼意見啊,我今天是真的比較忙,如果你不滿了,下次抽空我再陪你吃頓飯。」
答案是不會死,徐家倫用紅燈的時間想完了所有的事情后,立馬給女秘書打了電話:「幫我訂一張去香港的機票……」
「你有老婆了?」
「再說吧。」林焱難的對顏尋洲口氣溫和了點,清晨的光線透過紗質的窗帘照進室內,光暈下的林焱五官柔和靜美,一頭不長不短的秀髮落在肩頭,顏尋洲手癢地摸了一把:「剪過頭髮了?」
徐家倫吃得慢條斯理,真心覺得林焱對他太過分,每次搶著買單也算了,結果每次陪他吃飯時間不超過二十分鐘。
「林焱,你知道你最近越來越不像一個女人。」徐家倫放下筷子。
顏尋洲聽到林焱口中的「爸爸」兩字,也微微扯起了嘴角,袋中手機震動,顏尋洲走出來按了接聽鍵。
顏舒冬在客廳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拿出林焱買給他的照相機,對著林焱就來了兩張。
顏舒冬轉過頭對林焱說:「媽媽,她們偷|拍爸爸。」
「上個星期剪的,太長太麻煩了。」林焱不冷不淡地回答顏尋洲的話。
林焱時間很趕,匆匆吃完之後買好了單,拿回找回來的錢對徐家倫說:「你慢慢吃,我先回工廠了。」
「沒有啊,我不怎麼愛跟他hetubook•com.com們玩。」顏舒冬說完,加了一句,「不過我有朋友的,就是比較少,陸希睿、大偉他們。」
「沒什麼。」顏尋洲將頭髮藏在手心裏,他起床速度比林焱還快點,掀開被子就跳下床,穿上拖鞋打開卧室門,然後就在門口看到了顏舒冬。
「有興趣一塊兒一塊兒吃個飯嗎?」
媒體上並沒有出現他和張暮暮鬧離婚的信息,風聲靜得有些可怕。
——
顏舒冬對能出遊玩還是很開心的,雖然這樣的幸福來得有點快,坐上飛機的時候,他問林焱:「回來的時候可以買紀念品嗎?」
「舒冬吃辣隨了你,沒事的。」顏尋洲說,他晚上出來只穿了一件西裝襯衫,白色細條紋,板寸髮型很搶人眼。
徐家倫心裏更是煩躁,連顏尋洲兒子都發現了他,林焱的眼睛到底怎麼長的!!!
「有,不過我今天跟老婆孩子一塊兒出來,如果你不介意,明天見個面。」
徐家倫直搖頭:「今天好像特別忙啊?」林焱很少叫他「趙堯」這個名字,甚至他回到了他父親那邊,趙堯這個名字幾乎沒被人再次提起過,這樣被林焱再次叫起,徐家倫有種韶華易逝的滋味。
林焱給顏舒冬剔著蟹肉,笑著回答說:「爸爸沒有冬冬帥,她們偷|拍的人是冬冬。」
徐家倫回敬一個中指。
徐家倫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計算新貨的成本額,因為太投入,徐家倫進來她也沒有發現。
——
大學城館子很多,林焱戒不了吃辣,坐下之後點菜就點了兩個正宗川菜,徐家倫直蹙眉:「不要命了!」
再早熟的孩子也帶著童趣,從下飛機后,林焱在顏舒冬臉上看到的孩子氣越來越多,他愛拍照,看到喜歡的事物就要拍進手機里。
顏舒冬喜歡吃辣,一張小嘴吃得通紅,林焱拿著紙巾給他拭擦:和-圖-書「別吃太多,會拉肚子。」
林焱心裏忍俊不禁笑了,因為冬冬的存在,即使日子再難過,她也是覺得人生美好得不應該蹉跎時光。
關於工作,林焱一天時間處理了最近所有的工作量,前陣子她又找了幾個員工,用徐家倫的話來說,她的小公司越來越規模化了。
顏舒冬沉默了會:「誰說的,我才不想去。」
顏尋洲沒有伸出手,有點懶散地打量了徐家倫一眼:「徐先生有點面熟,以前在道鎮呆過?」
林焱捧著顏舒冬的腦門親下去,顏舒冬推開她:「不要太肉麻了!」
顏舒冬在顏尋洲跟前是口是心非的,不過在林焱面前就實誠很多,林焱送他進校門的時候,他抬起頭問她:「你也會去香港玩嗎?」
晚上顏尋洲給她打來電話:「林焱,你準備一下,後天我們去香港。」
「當然可以啊。」林焱回答說。
林焱:「冬冬想去嗎?」
林焱進屋的時候,顏尋洲正在玻璃外的露台接電話,他們住的是迪士尼樂園酒店的海景房,站在窗外便可以看到無邊大海。
國際友人沉默了。
林焱蹲在顏舒冬身邊查看相機里的照片,看到一張她和顏尋洲坐在一起的照片時,林焱將冬冬抱到自己懷裡:「冬冬最近有沒有交新朋友啊?」
「廣州,廣東。」
徐家倫帶著一副墨鏡,身邊坐了一個國際友人,拿著一張香港地圖熱情地跟他用英語攀談,徐家倫頭疼開口:「Sorry, can you speak Chinese。」
「你介意?」
林焱對上徐家倫的眼睛:「孩子他爸也去。」
林焱扶額,對服務生加了句:「全部不加辣。」
林焱吃得最快,吃好的時候去客廳給冬冬整理書包,正在檢查書包的時候,顏尋洲對顏舒冬說:「你生日那天帶你去香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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