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繼續玩21點，輸方要被撓腳底心，幼稚無聊的懲罰，她和季東霆都玩得興高采烈。當然，撓腳底板，都會讓人朗笑出聲。

「花錢找罪受。」她說。

「我知道你這一路彆扭是覺得在花我的錢，雖然這是我非常開心的，但我尊重你女性想要獨立的個性和思想。你看，今晚你贏了一百多萬美金呢，搖身變成了小富婆，所以下面的花銷，你出如何？」

……

「我肯定用不著，我身體素質一直很好。」姜幾許已經戴上了一頂橡皮粉的帽子，顯得皮膚格外白|嫩，一雙水亮亮的眼睛也更加倔強可愛。

沒有熟人、不怕指點、不怕圍觀，人和心情都會變得大胆。也不去管她和他的未來如何，不去想明天是否還會在一起，以後她會面對多少難聽的流言蜚語……總之，此時的她，什麼也不害怕。

姜幾許雞啄米地點點頭：「你不是說我是小富婆了嗎？」

之後這段漫長的飛行時間里，姜幾許基本是吃吃喝喝睡睡，可能真的好久沒有享受那麼休閑的時光，她的心情從最初的難以接受，現在又多了一份隨遇而安的無所謂。

姜幾許真的是第一次來賭場，面對一擲千金的豪賭、數鈔機里花花綠綠的鈔票、提供二十四小時雙向匯兌台……她整個人真變成了季東霆所說的獃頭鵝。

姜幾許咬下半根火腿腸，目瞪口呆地看著季東霆，有點明白過來他話里的黃色意味，狠惡惡地等了季東霆一眼：「流氓！」

碧空如洗,湛藍湛藍的天空偶爾漂浮過幾朵白雲,大朵小朵，變化莫測。姜幾許真跟季東霆生上氣了。季東霆似乎也有點察覺到,雖然他不理解姜幾許生氣的原因，但還是主動拉了下她的手：「要不要吃個藍莓盅，味道還不錯呢。」

心若自在，無拘無束，心若強大，無懼無畏。

「拭目以待吧。」季東霆說。

烏斯懷亞，阿根廷境內唯一的安第斯山脈由東向西穿越的一座城市，距布宜諾斯艾利斯3580公里。飛行時間三個多小時。它是火地島地區的首府，也是世界最南端的一個小城市，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被人稱作「世界的盡頭」。

兩人睡一會，說一會話，再睡一會，再說一會話。她和他什麼東西都聊，姜幾許聊自己的童年，季東霆也聊自己童年，姜幾許聊工作上的事，季東霆就用自己的思維給她出點主意。

情侶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是越容易把脾氣顯現出來。如果說季東霆的小脾氣擺著臉不說話，姜幾許則是直接翻臉。

姜幾許知道季東霆動了情，一時間僵硬著身子忘了反應，最後季東霆扯了個輕鬆的笑容，惡作劇地咬了m.hetubook.com.com下她嘴角：「快點告訴我，還讓我等多久？」

季東霆接受姜幾許的道歉，拉著她的手卻沒有再鬆開，然後用一種非常渴望的眼神看著姜幾許，低啞開口：「許許，先幫我一次好嗎？」

「啊啊啊啊！」姜幾許看到桌上莊家的牌數時，心情都激動起來，她伸手拉住季東霆，失控的歡呼出來：「Kingsley，我們太棒了，太棒了！」

夜裡休息入睡，因為姜幾許暈船，兩人自然在同一個船艙包房，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

或許這場突如其來的旅行，真像季東霆說的：「一場甜蜜又新奇的旅行。」

季東霆親親姜幾許玫瑰花瓣的嘴巴：「我要先吃這個。」

姜幾許聽到季東霆的聲音就來氣，頓了下說：「等會到西班牙，我要回倫敦。」

當然她開始有點期待去南極洲了，只是之前都沒有心理準備，現在幾個小時適應下來，自然多了一份期待。

姜幾許深吸一口氣：「季東霆,我只有三天假期……三天連南極都到不了……」

以前她和沈珩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老是讓她猜猜猜，她猜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猜他對其他女生有沒有興趣，猜他有多在乎自己。

姜幾許輕輕哼了一聲，扯了扯嘴角笑了。

季東霆看姜幾許嚴肅的臉，捏了一把：「輸了也關係，來吧。」

這些地方，他之前那些女朋友都說過了吧，最後姜幾許看到了季東霆漂亮的耳垂的一顆小小的痣，藏在細細軟軟的茸毛里，真是可愛極了。

原來今晚他帶她來賭場，除了鍛煉她的膽子，居然還有這樣的用意。姜幾許心中早已經不是感動兩字可以形容。她仰著頭看季東霆：「那說好了，下面的錢都由我出，你想吃什麼想玩什麼都要跟我說，好不好?」

姜幾許不讓季東霆玩了，但輸了錢的季東霆依舊志得意滿地搭著她肩膀：「我估計是情場得意，賭場就失意了。要不許許替我玩一把？」

……

每次季東霆都要裝著，她怎麼撓都擺著臉，撓了兩分鐘后，男人終於背靠床頭笑得眼淚都出來：「許許，我不行了，快點停下來，拜託了！」

前幾把，季東霆手氣不錯，多多少少都贏了錢，但後面運氣差下來，季東霆押的籌碼大，輸起來就更加提心弔膽。

姜幾許不接受季東霆的殷勤，冰冷冷地看著他：「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第二條簡訊：「小許，是你本人嗎？你是不是在倫敦發生了什麼，我明天就來倫敦，我們見個面吧，到時候我聯繫你。」

清晨，飛往烏斯懷亞的飛機上，冷戰兩個小時的男女再次握手言和，和_圖_書然後姜幾許在季東霆地指點下看起了世界地圖。

晚上，德雷克海峽依舊狂風巨浪，Ortelius號郵輪繼續向浮冰世界前進。姜幾許也稍稍適應了郵輪的顛簸，起來與季東霆一塊兒到餐廳用餐。

下面還要嗎？

最後玩到凌晨，季東霆也就沒回自己房間，而是抱著她直接躺在大床補眠。清早快起來時，他覆蓋在她身上親吻了她，越吻越用力。

有個年輕人講了一個有趣的笑話，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姜幾許聽得似懂非懂，最後在季東霆的翻譯下，也笑了起來。

姜幾許顫抖著手拿到了一張明牌一張暗牌，加起來點數是小於21。

在一個陌生的國度，與喜歡的人光明正大擁吻在街頭，或許這是愛情最明耀張揚的模樣吧。

……

姜幾許轉移話題：「Kingsley，我發現你的五官都長得好漂亮好英俊。」

第三條簡訊：「我在牛津街的Coasta咖啡屋等你。」

如果點數小於21，是可以繼續要牌。姜幾許觀察賭桌上的人，沉住心思考起來。

季東霆心虛起來，他覺得自己閉著眼睛都感受到女人刀子一樣的眼神，皺了下眉頭說：「許許，我為我的擅自做決定道歉，不過相信我，等到了南極，你一定會喜歡的……」

姜幾許點點頭：「我之前沒當她是對手，但後來發現她似乎很討厭我，我們關係也惡劣起來。」

「你們男人都為了那事么？」姜幾許推開季東霆，起床了。

一個習慣冷漠倨傲的男人溫柔起來，殺傷力是十足，姜幾許看著季東霆走出船艙包房的背影，心口一道暖流泛濫成災。

「我最喜歡它。」她說。

「流氓……嗚嗚……」姜幾許再次被季東霆封住了嘴巴，大街上人來人往，當街親熱的情侶不止是她和季東霆。或許那麼愉快的時刻，真應該擁吻慶祝。想到這，姜幾許踮著腳尖，雙手攬住季東霆肩膀，主動回吻男人熱情又富有技巧的吻。

「確定嗎？」季東霆低頭看她眼睛，問。

其實季東霆的強勢和自我，她在決定與他在一起之前又不是不知道的。「南極很冷，我怕冷。」姜幾許說。

「男朋友，好大的權利！」姜幾許反諷道。

「好了，可以叫停了。」季東霆在她耳邊說道，他一隻手攬著她的腰，一隻手優雅地搭在賭桌上。

「這個不怕。」季東霆說，然後牽起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他的意思很明顯，有他在身邊怎麼會冷。

***

姜幾許激動得臉頰發紅，眸光發亮。

季東霆有點被姜幾許冰冷冷的眼神傷到了，但面色如常，尤其是眼底的神色依舊倨傲一塌糊塗：「就和*圖*書憑我是你男朋友。」

「別擔心,我已經給你請了假,你三個月的培訓延遲成四個月,你回來后也不會拉下什麼課程。」季東霆說完，兩隻手都拉著姜幾許的手，將女人的手捧在自己的掌心中間。

道理是這樣，但哪有人用賭博練膽子的！姜幾許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季東霆已經說了開始，讓工作人發牌。

「南極味道可不是這樣。」季東霆笑望著她，「走吧，接下來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

姜幾許在一本旅行雜誌上看到對烏斯懷亞的介紹，「這個小小的城市依山面海而建造，它乾淨而漂亮，浪漫而純粹，有火燒雲一樣的晚霞，也有像童話裏面寫的小木屋，就落在街道的兩邊，有著難以想象的別緻和可愛。」

「繼續要牌。」季東霆笑望著她。

或許那時候青春期的姜幾許，喜歡那種捉摸不清的曖昧，迷離帶點甜蜜，因為看不懂，猜不到，她為他失眠了多少個夜晚，她已經不知道了。

心情再次輕鬆愉悅起來，晚上胃口也好了起來。餐廳的火腿腸烤得不錯，她就吃了兩根，結果被季東霆說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那麼愛吃這東西。」

姜幾許緊張得心撲通撲通直跳，季東霆按住她的肩膀，罵她膽小鬼，說：「你膽子小，跟他們玩幾場練練膽子，人生同樣道理，贏得起，也輸得起，贏得坦蕩，輸得瀟洒。」

姜幾許點頭。

姜幾許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跳動了，如果這次能贏，她和季東霆贏的錢是押金的十倍，輸了，亦是押金的十倍。

季東霆眨了下眼睛：「真的么，那你最喜歡我哪裡？」

走出機場，姜幾許就看到一排排木頭做的小企鵝，個個形態各異，憨厚可人，彷彿歡迎她的到來，她心情有點激動，拉著季東霆的手：「我覺得我已經聞到了南極的味道。」

至於姜幾許，她認為性~愛關係要隨著愛情的慢慢發展的，最終水到渠成。

好了，叫停后就開始翻拍了。

「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長得像魯迅筆下圓規一樣的女人，對吧？」季東霆問。

到達西班牙馬德里，她和季東霆吃了一頓西班牙的風味餐，開始轉機飛往南美，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

季東霆給她服了暈船藥，姜幾許兌著船上的開水喝了下去，然後才舒服點過來，靠在季東霆的懷裡不想起來。

「為什麼？」季東霆心裏猜到了姜幾許彆扭的原因,但也耐著性子詢問。

世界的盡頭，是什麼模樣的？

圓規？何雲是又高又瘦，但哪裡能說是圓規？姜幾許低低笑了下：「好了我們說點別的，Kingsley，你現在……還有其他的情人嗎？」

第二和_圖_書天晚上，數十個飛行小時后，飛機成功抵達阿根廷的布宜諾斯艾利斯。她和季東霆住進了市中心一家地中海風格的酒店。

「希望你用不到。」季東霆把葯放進包里。

「目前跟你最親密的男人，怎麼就沒有這個權利。」季東霆說，他不喜歡跟女人口舌之爭，更何況是與他喜歡的女人。索性閉上眼，面無表情道：「我要休息了，請不要打擾我，謝謝。」

上半夜，季東霆帶她去了這裏最大的賭場。

季東霆同意她的看法，摸摸她的額頭：「但如果想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景物，想跟自己喜歡的動物們零距離接觸，是不是要付出點代價呢？」

「我道歉，對不起。」姜幾許很快道歉。

從烏斯懷亞搭乘郵輪前往南極點，需要橫穿近千公里的德雷克海峽。姜幾許剛上郵輪前的信誓旦旦很快被海上的狂風巨浪擊垮了。

姜幾許有點不知所措，拿著手機沉默了好久，最後把手機放回包包里。她有點討厭自己，即使現在，她的心情還會被沈珩所影響。

姜幾許氣得要肺出血，狠惡惡地看向季東霆。

姜幾許不敢玩，搖搖頭：「我從小到大運氣都很差，季東霆，我真不能玩。」

「Good luck！」季東霆在她耳邊說。

回來之後，姜幾許與季東霆兩人雙雙盤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季東霆訂了的是雙人間的套房，一個套房有兩卧室，但他一直呆在她的房間，賴著不走。

季東霆笑，俯下頭吻了吻姜幾許的眼皮子，溫柔至極：「好了，我出去看看，另外拍些好照片給你，好嗎？」

第一條簡訊：「呵呵，恭喜啊，真讓人意外。」

季東霆出去后，她也沒事情做，就拿出手機看看，打算轉移暈船的注意力。

季東霆示軟，姜幾許有點妥協下來。一直以來，她在溝通問題上，如果對方讓一分，她習慣性會退兩分。

姜幾許半撐起身子看向半卧在床頭的男人，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男人額頭飽滿光潔，眼睫毛秀氣濃密，眼尾狹長，非常有古典意味，鼻子又高又挺，同時眉骨眼骨鼻骨都是較高的，至於嘴巴，唇方口正，硃唇皓齒，另外還有漂亮的美人鄂……最後她視線落在他的耳朵上，是一副厚耳，典型的有福之人。

這幾天，她手機根本沒用過，而且基本上處於關機狀態。結果她開了機，意外看到了幾條簡訊，都是沈珩發來的，還有幾個未接電話。

走出賭場，姜幾許的心情依舊難以平靜，還沉靜在贏大了的激蕩情緒里，導致季東霆跟她說話都沒聽見。最後季東霆拉住她，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燈下吻了她，男人眉眼彷彿匯聚著整個南美城市的燈火和圖書，那麼灼灼發亮。

季東霆換了一大堆各種顏色的籌碼讓她玩，姜幾許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季東霆只能自己玩了幾把，讓姜幾許立在身旁看著。

關於早上冷戰的起因是男女之事。關於那事，季東霆的理解是，男人可以有性沒有愛，但有愛必須有性，他和姜幾許交往了，自然要發生性~愛關係。當然他尊重姜幾許，也就要尊重她彆扭墨跡的性格。

因為緊張，姜幾許閉上眼睛，同時微微喘著氣，直至難以置信的歡呼聲響起，她睜開眼的同時，耳邊已經落下一個吻。

姜幾許抬眸看向季東霆，狠狠心繼續要了一張，是紅桃7。

季東霆已經去過南極，姜幾許一路跟著他也非常安心，什麼事都不需要操心，只需要選選滑雪服的款式之類，偶爾季東霆還會跟她講一些注意事項，她聽得也仔細。

「誰說你沒有好運氣，有我這樣的幸運之神在你身邊，你會輸嗎？」季東霆嘴角漾出一抹好看的笑意，琥珀色的眼裡閃著柔和又自信的光芒。

姜幾許也笑，眼前這個男人，哪一點像之前那個矜傲又貴氣的男人。

「繼續要牌。」季東霆對她說。

她暈船了。嚴重的眩暈感讓她手腳無力，如果不是季東霆一直抱著她，她覺得自己可能徹底暈了過去。

姜幾許淚眼朦朧地點點頭：「對。」

季東霆似乎已經接受了姜幾許嘴裏「流氓」這個稱呼，但嘴上卻說：「哪有像我那麼君子的流氓。」

姜幾許還是被季東霆拉上了賭桌。玩的是21點，玩家與莊家根據發到的牌面的點數大小決定勝負。

「天哪，許許，你這個問題有點過分。」季東霆抓著姜幾許的手，「你在質疑我的品格。」

「原來你工作上的競爭對手是何雲？」季東霆說。

或許換個角度想想，事情並不糟糕。商務艙的空間很寬敞，所以長時間呆在機艙里也不會很累；飛機餐也很美味，她吃得很愉快；同時身旁還有一個賞心悅目的大帥哥，不經意流露出的臭屁的樣子還可以解解悶。

姜幾許瞪了季東霆一眼，但也同意他的話，又要了一張牌，依舊是紅桃7。

郵輪上都是去南極觀光探險的人，有黑人、有白人，還有幾張亞洲人面孔，大家彼此不熟悉，但坐下來也能聊天說話。

……

接下來做什麼呢？首先要購買登上南極的必須用品，超厚防濕的滑雪服和褲子，厚實保暖的橡膠靴子，另外手套、帽子、眼鏡都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南極紫外線強烈，還要準備專用的防晒霜。

最後登上巨大的抗冰郵輪時，季東霆又買了一堆葯，其中有一盒暈船藥，這是他之前沒有準備的，這次任何裝備都比之前要充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