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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身體不舒服的關係，陸珈晚八點就睡著了，原因還是虛擬男友小修修提醒她說：「眼睛少對著手機屏幕，好好躺著。」

瞬間，陸珈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往她心裏沖，滿滿得快要溢出來。她很清楚明白，如果她之前對徐嘉修還停留在高中的那種喜歡，淺淺萌動升級出來的崇拜和心動。此時，在這個普通又不是很普通的夜裡，有個聲音溫柔地告訴她：「陸珈，你愛上徐嘉修了。」

陸珈躺在床上接到了徐嘉修的電話，電話里她不知道兩人距離有多遠，徐嘉修問她：「陸珈，你還沒有睡嗎？」

果然，孟甜甜誠不欺她。之後上了大學，她立馬感受到了行情好女生該有的待遇。

現在，也還想著。

「嗯。」

「你到了？」陸珈對著手機問，心情有喜悅，也有淡淡的心疼，「怎麼還不上樓休息？」

什麼，女人？還是富婆！陸珈很快從徐嘉修公寓出來，來到電梯間看到自己穿著的簡單黑T，又折回公寓換了一套整齊的出來。

「哦，的確啊。」張沛東開起了玩笑，「程煬就去了X大。」

然而，兩人的公寓里，距離雖近，隔著看不到的牆。

早上的課還好，下午大家個個無精打采，打完球的徐嘉修直接趴在課桌睡著了。好學生就是有想睡就睡的待遇，陸珈也想睡會還是忍住了。物理老師越說越深，她從剛開始的迷迷糊糊到直接聽不懂。同樣的題目，徐嘉修睡覺聽課都能解出來，她抄了滿滿一頁的筆記，還是一知半解。下午一堂課結束，物理老師也覺得強度太大，那就一起做遊戲放鬆放鬆，順便打打精神。

孟甜甜問她：「要不要再爭取一下徐嘉修？現在是最好的時候。」

填報志願的暑假，陸珈再一次heｔｕｂook•coｍ•com見到了徐嘉修。當時她第一志願填得很冒險，老陸和幾個經驗豐富的老教師都沒有底，可老陸還是想讓她試試，教育局的電話也是各種打，爭取知道更多信息。她那時候反而不怎麼想去北方了，她理想是第二志願，一個風景特別好城市。

什麼情況，陸珈直接發了電話過去。

「真的么？」

想嗎？陸珈趴在玻璃窗，她也不知道徐嘉修能看到什麼，咧著嘴笑起來，聲音卻小小的哽咽住了，她實誠地說：「想……」

呃，瘦了？不會吧。難道是她今天穿黑T的關係。

嗯？他怎麼知道她沒有睡？按理說樓下的燈關了，另一個房間的Janice也睡下了。安安靜靜的公寓里，她沒有睡意索性開著燈，一直聽著夜裡的廣播。

女生上台，明明是男生們的意思，可真開始組合的時候，大家還是有點拘束，基本是女生和女生自己，男生和男生們，保持著男女關係之間的小矜傲。慢慢的，才打亂，真正開始自由組合。

同樣是那年的初夏，物理競賽輔導班，高強度的訓練讓人喘不過氣。天花板上方的六隻風扇已經開始呼呼啦啦地吹著，大家爭坐風扇正對著的座位；操場有耍帥的男生將整瓶冰鎮過的礦泉水從頭頂澆下去，甩甩頭，引得女生們頻頻注視，不管動作是不是夠帥，這樣任性地浪費一塊五一瓶的農夫山泉，這男同學的零花錢肯定很多；相比較，徐嘉修就正常許多。徐嘉修拿著半瓶水回來，陸珈跑回了教室。

她突然也明白了徐嘉修的心意，其實他完全可以上樓躺在卧室里的床上跟她通電話，而不是像這樣立在下面。

陸珈那時候真討厭上了徐嘉修，然後什和_圖_書麼小心思也不要有了。對她而言，讓她當眾唱歌就是當眾使她出醜的概念。那天她唱了什麼歌，一首老掉牙的《星語星願》，簡單的調調還唱跑調了，不過唱完掌聲還是挺熱烈的，不是她唱得多好，純粹褒獎她勇氣可嘉。

成語接龍？物理培訓班玩什麼成語接龍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徐嘉修離開了教師辦公室。

徐嘉修的志願早填好了，那天他坐在教師辦公室沒立馬走，原本話挺少的人，誰找他搭話都說兩句，就是沒跟她說話。張沛東也聊她志願問題，感慨說：「如果我們班徐嘉修能白送你十分，什麼問題都沒了。」

所有事情忙完之後，她跟所有高三組老師一起旅遊。挺沒意思的旅遊，每天從一個景點被運到另一個景點，旅遊車裡，年齡比她小很多的老師小孩輪流表演，老師們讓她也唱個歌，老陸幫她阻止了：「我們陸珈真是一點也不會唱歌，隨我。」

濃濃夜霧裡，徐嘉修後面是一盞清輝路燈，藍色的光暈靜靜籠罩著他，身影修長好看……

「當然是！」男生們異口同聲回答，「我們都是純潔的。」隨後，一起發出了不純潔的笑聲。徐嘉修也笑了，露出一口整整齊齊的白牙。

高考結束，有些事情就瘋狂了，原本被藏著掖著壓抑著的小感情如同雨後春筍，不停地冒出來，勢如破竹。那幾天，消息靈通的孟甜甜幾乎每天給她打電話，誰和誰在一起了，誰和誰在一起后又分手了！

然後，然後就不跟她聊了。

可是如果女生也參加了，男女同學摟摟抱抱不合時宜吧。物理老師是不拘小節的性格，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開玩笑問：「我知道你們都是很純潔的男女同學關係，是不是？」

之後高三，大家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很忙。

然後是一個「兩塊五」的組合要求，陸珈是快被剩下的五毛，她轉悠著尋找同伴，直到一隻手猛地將她拽了過去，加入了一個只差五毛的團體里。「我們這裏差五毛。」

第一次，她靠他那麼近，整個人還被徐嘉修用力拉著，她想走都走不了。那個年紀里，他比她差不多高一個頭，她微微仰頭就可以看到徐嘉修的下巴，是一種乾乾淨淨的帥氣。

徐嘉修和Janice都去了沃亞，陸珈呆在公寓也沒事，其實她精神已經養得很好，徐嘉修不在，她無聊用備用鑰匙打開906公寓，打算享受男朋友公寓里高端洋氣、科技感十足的音響設備，就在這時，Janice發來一條簡訊——「寶貝，你快過來，有情況。」

「想我了嗎？」徐嘉修主動問她，戀人之間不經意都會問起問題。

物理培訓班女生總共沒幾個，陸珈自然被抽上去，她沒玩過五毛一塊這個遊戲，整個遊戲過程都很緊張，因為最後剩下的那個要唱歌，唱歌誒！

過分不？太過分了！遊戲結果就是女副班長加入了徐嘉修那個組合里，他們順利湊成了兩塊五組合。而她，作為最後一個被遺棄的五毛，要在眾人面前唱歌。

擊鼓傳花？太無聊了，是幼兒園小朋友玩的。

對，她很不會唱歌，唱歌永遠跑調，永遠只能自己唱給自己聽。她唯一當眾唱歌，就是初夏那年的物理培訓班，硬著頭皮唱出了《星語星願》：「我要控制我自己……」

程煬是誰，陸珈至今不明白，張沛東一直認為她和程煬有情況，就是有次她在張沛東課上睡著，程煬叫醒了她。有時候老師們看待學生的男女問題，比學生自己都無聊。高考之後大家都輕鬆，老陸https://m.hetubook.com.com也配合張沛東開玩笑：「那個程煬，我知道，挺不錯，不錯啊，哈哈哈。」

Janice也無法接受這話，這不是說她不會照顧人嗎？

最後也不知道誰提議的，玩了五毛和一塊的遊戲。也就在那個遊戲里，她和徐嘉修有了第一次親密接觸。

哎呀，關鍵時候不能掉鏈子！

「還不累，就過來看看，結果你也沒睡。」徐嘉修說著話，聲線醇醇，隨後笑了兩下。坐在飄窗檯，陸珈看不清徐嘉修笑起來的樣子，不過能從他笑聲里感到到一絲愉快。原來這些天的分別里，不止她心裏有著思念。

這虛擬男友也太智能了吧！

樓下，徐嘉修微微抬起頭，口吻溫和，可能剛從北方飛回的關係，聲音還帶有一種沙沙的質感：「……那明天見，早點睡。」

孟甜甜：「真的，當然真的。」

心情猶如物理電波，滋滋滋，陸珈不停提醒自己只是遊戲，遊戲而已。結果很快，徐嘉修的所作所為立馬告訴她什麼——這真只是一個遊戲，而她還是遊戲里隨時可以捨棄的棋子。

遊戲時間快到了，還有一個落單的，是徐嘉修自己班的女生，同樣是代表五毛的女副班長。怎麼辦呢，陸珈原本還被徐嘉修拽著不讓走，下一秒，就在遊戲即將結束的半秒里，她被推開了。對，直接被推開了，推她的人就是拉著她的徐嘉修！

陸珈反應過來，趕緊爬下床，來到飄窗檯，拉開米色的紗窗望下去：果然看到了立在樓下花壇邊的徐嘉修，他手裡拿著一隻手機與她打電話。

五毛一塊的小遊戲，陸珈玩出了擊鼓傳花那般的心跳聲。她連續兩封情書投遞失敗之後，剪短頭髮勵志好好學習。事實只是剪個短髮而已，不是剃髮為尼，不會立馬六根清凈的，至少當徐嘉修緊緊和_圖_書拽著她的手腕，兩人幾乎貼著靠在一起的時候，她不清凈了！

咩哈哈，當時怎麼挑了這歌？這不是廢話么，根本不用挑啊，當時她會唱的歌就那麼幾首，總不能唱國歌和兒歌吧。

她搖頭，不要了。

關於她追求一個失敗一個的慘痛事實，孟甜甜安慰她說：「陸珈，你彆氣餒，主要是陸主任的關係。鍾進說他們班對你有意思的男生很多的，不過大家都不敢，誰敢勾搭政教主任的女兒，除非活膩了。」

丟手絹？還不如擊鼓傳花。

大概五分鐘后，陸珈熄了燈，安安靜靜地躺在木床，隱隱約約，她知道徐嘉修上來了。她聽到外面走廊的腳步越來越清晰，然後是鑰匙扭動的「咔嚓」聲，接著是進門和關門的聲音。

陸珈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她再次想到徐嘉修將她推出去導致她要唱歌的可惡行為，好像也不那麼可惡了。

夜夢盜汗，陸珈做了一個夢，醒來才發現不是夢。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討論。

大家笑，徐嘉修也笑起來。當時她卻敏感地不舒服了，對老陸說：「我覺得X大不錯，我們班好幾個報了X大。」

其實第一天還不是很想，第二天就很想了。

說話和拽她的人，都是徐嘉修。

徐嘉修出差北京三天，不，只有兩天半。徐嘉修是晚上8點的航班飛回，直達東洲機場已經是11點多了，接著再回到青年公寓就凌晨了。

遊戲是一位無聊的男同學想出來的，物理培訓班基本都是男生，物理老師抽上台玩「五毛和一塊」遊戲也全是男生，然後提議遊戲的男生有意見了：「女生不參与嗎？」

第二天是周六，徐嘉修和Janice要加班，「拾光」開發ING；陸珈也打算加班，徐嘉修看看她說：「怎麼發個燒也能發瘦了，你還是獃著好好休息吧。」